“唔……嗯……咕……”甜美而又轻微的喘息声飘在漆黑如墨的茅草废屋之中,毫不顾忌身旁的两具散发着血腥味道的豺狼人尸首,亚米勒狂热而又疯狂地压住了法夫纳那仍套着黑色劲装的美丽身体,紧紧地搂抱着她,如同一头在强烈的饥饿中捕捉到美味猎物的八爪鱼。她用尽力气地吻着身下女子的唇,那样子不似是在接吻,却更像是在吸食般地、好似无法满足似的索取着自己心爱的食物!
在无光无火的黑色小屋中,那画面看起来竟像是一名美丽的人类女子在擒抱着一颗头颅吸食着什么似的,美丽,却诡异而又恐怖……
几乎感觉到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忍无可忍的法夫纳终于忍不住一把擒住了亚米勒的香肩,将意犹未尽的同伴狠狠地推dao了开去,亚米勒娇嫩柔软的身躯撞在墙垣上,甚至发出了“砰”的一声闷响。
“噗哈!”
从窒息中解脱出来,重新将空气灌入肺叶的法夫纳无暇去确认亚米勒的情况,她卡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地吸吮着略带着血腥气和草臭味的浊气,发出“嘎、嘎”的狼狈的吐吸声。良久,银发的女子才捂着欲裂的额头,虚脱般地一头向着后面栽倒,瘫在脏兮兮的草堆上,显出一副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再动的,充满了香艳的慵懒之姿。
“哈——喝……唔……”亚米勒顺着墙垣缓缓地滑了下来,纤细的娇躯猛烈地颤抖着,摇摆着。她的一双眼睛先是充满了血光,继而转化为深不可测的黑暗,连瞳仁和眼白都分不出来……在转了数个来回后,她终于恢复了原来的样貌。于是她扶着墙壁站了起来,舔着嘴角上残留着的味道和汁液,一步步地踱向了瘫软在地的法夫纳。
“抱歉,这次太饿了,没控制住。”亚米勒盯着半睁着眼睛的法夫纳,目光从她那充满了疲倦的双眼到那对酥胸之间来回地逡巡着,眼中充满了意犹未尽的渴求和挣扎……过了一会儿,她才自脸上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来,并手忙脚乱地将法夫纳的身体摆好,替她盖上些稻草和毛毯,干笑着招呼道。
“你快把我吸干了……”法夫纳虚弱无力地捂着脸,痛苦地道:“就算是永恒之井,也不能这么个汲取法啊!一次就整整吞了我将近三分之一的魔法力量?饭还要一口一口吃呢!还有那进餐方法——你是想闷死我吗?连点空隙都不给留!”
“抱歉抱歉。”亚米勒笑嘻嘻地抱着后项,点头哈腰的陪着小脸,却不自觉地低下头去,贴着法夫纳的脸,迷醉地舔起她残留在唇边的那些汁液来……
“还来?”法夫纳悄悄地向角落挪了挪身子,哭笑不得地躲闪着:“没有了!三天内不许你再沾我!”
“人家还没有吃饱耶~”被揭穿了的亚米勒索性装起了可怜,眨巴着泪汪汪的大眼睛,地攀上了对方的玉臂,摇摆着撒娇。
“没有个毛!”法夫纳奋力甩开亚米勒的手,强撑着眼皮,以捍卫贞操般的刚硬态度气急败坏地尖叫道:“这一次足够你半个月的量了!还没有过瘾的话,就自己打男人的野食去解馋吧!”
“吸食男人倒也可以解馋,但那终究是零食,不是正餐啊……”亚米勒对辍着自己小麦色的纤指,委屈地小声嘀咕道。
“总之不行!不……行……”法夫纳试图继续支撑自己的意识,但疲倦却如大海一般从她的体内席卷而来……于是她终于闭上了眼睛,栽倒在草堆上,喃着昏睡了过去。
亚米勒轻缓地为法夫纳盖好毛毯,便静静地望着对方微蹙着眉头,呢喃着“不行,不可以”之类梦呓的睡姿跪坐了下来。良久,她支起身体,再一次温柔地吻上了法夫纳的柔唇。
“……谢谢你,亲爱的……祝你有个不算太坏的噩梦~”
……
当夏日的阳光再一次越过群山的阻挡,满洒在希尔斯布莱德丘陵那翠绿色的背脊上时,温霍尔德城堡前的两名卫兵正一脸诧异地盯视着出现在面前的两名美丽的女子。
“您好,先生们,小姐们,”其中一个有着一头绿发,看起来很是健康妖媚的女孩儿快步上前,向着习惯性举起手中的长矛横在大门前的女性卫兵献媚似的笑道:“真是个清爽的早晨,不是吗?您看,小姐,在这么美妙的时刻,如果能够得到您的恩准,使我们两个可怜的女人能够进去探望一下比我们更加可怜的兄长,那将是一件多么愉快的事情啊!”
“探监?家属吗?”女卫兵表情古怪地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这名有着小麦色肌肤的女人,冷声问道:“你是谁的家属?”
“亚米勒.迈斯托尔,尊敬的女士。”亚米勒腆着脸陪笑道:“我只是一名可怜的仆从。您看,在我身后的正是我家的小姐,法夫纳.奎林。我可怜的女主人因为家里的顶梁柱——阿利克斯.奎林被送入了这所监狱,以至于断绝了生活来源,直到最近才稳定下来……求您,看在这可贵的亲情的份上,帮个小忙可以吗?”
“这两天城堡实行戒严。”女卫兵在听到了正确的犯人的名字后表情明显一松,她板着脸,用尽量不刺激人的语调宣布道:“你们可以等上两日再来。”
“长官……”亚米勒为难地揉搓着双手,祈求道。
“请不要令我难做,小姐。”女卫士一横手里的长矛,就想把这有点死缠烂打的家伙打发走。然而突然之间,一双粗壮有力的手臂却从她的两腋下袭了出来,从她的身后死死地箍住了她的身体,而一只攥着一方手帕的手更是粗鲁地、狠狠地掩上了她的口鼻!
一阵令人晕眩的甜腻香味自湿漉漉的手帕中传来,女卫兵感觉到自己的意志和力气都似乎在迅速地流逝!她拼尽全力地回过头,想要看一看到底是谁偷袭了自己,却惊愕地发现——身后的男人,竟然是和自己一起站岗的同事!
“呜呜!”女卫兵想要发出质询,质问对方为什么对自己下手,却在男人有力的按压下发不出一丝声音。她期望着城堡塔楼上的同僚能对这莫名其妙的事情做出反应,却发现今天值班的塔楼上静悄悄的,竟没有一丝动静!
女卫兵的眼皮越来越沉,意识再也无法继续掌控自己的身体,手脚也无力地垂了下来,长矛掉在地上,发出了扑坑一声闷响。紧接着,她感到自己的下颚被一只柔嫩的手指勾了起来,下意识地,她望向了那只手指的主人——一个有着一双令人失去自我的迷人眼睛的女人……
“那个银发的女人跑哪儿去了……”这是女卫兵最后的一个意识……
她的眼睛失去了焦点,如被随手丢掉的扯线木偶一般,瘫在了男人的怀里,毫无反应。
“干的不错。”亚米勒的嘴角扯出一抹狠戾的谑笑,在对着那名已经落入掌中的女人施展了几个法术手势后,便拍了拍那个突然向同伴偷袭的男人的肩膀,表扬道:“看来一个月前的那个美妙的晚上并没有白费,不是吗?好了,汤姆森先生,我叫你准备的东西呢?该不会说一个月了还没有准备好吧?”
双眼昏沉,同样没有一丝焦点的男卫兵点了点头,一声不吭地将怀中已经被夺取了思想意志的女卫兵扶稳,让她继续如木偶般地站在那里。转过身去,他小跑着带着亚米勒来到了城门前的一个小角落里,从黑暗中摸出了一个布满了尘灰的包袱,恭敬地递给了亚米勒。
“吁——”亚米勒地打开了包袱,确认了一下里面的东西后,得意洋洋地吹了个口哨,便也不顾身边的男人还在场,迅速地剥光了自己的身体,换上了那套由被她操控了灵魂和意志的男人暗中收集起来的女性卫兵制服。套上头盔,她活动了一下,才握了握拳头,兴奋地低声叫道:“城堡,从来都是要从内部攻陷的呢!”
而同一时间,法夫纳正掂着自己手里的那些刚刚抽取出来的灵魂之石,戒慎地从塔楼的小窗口中注视着四周的情况。她的身边躺了2、3个身穿制服的卫兵,每个人脸上都是那种见到了鬼怪般的惊恐表情,却连眼皮也没眨一下,就那么静静地躺在地上,宛若一具具失去了生命的尸体……
其实,被抽取了灵魂的身体,又与尸体何异?
看到一身卫兵装束,提着长矛从阴影里正儿八经地踱出来的亚米勒,法夫纳微微地点了点头。她手中的那3块灵魂凝成的紫色石头迅速地融化、消蚀,最终化为一缕缕紫色的轻烟顺着法夫纳的嘴角飘入了她的喉咙之中。在吞噬掉这几个倒霉蛋的灵魂后,她把这些刚刚变成了真正尸体的身驱作了些处理,抹掉了那些惊恐的表情,使他们看上去像是在熟睡一般。
“罪孽啊,主,请原谅我们的罪恶~”刚做完一切,在两名傀儡的帮助下爬上哨塔的亚米勒就扒着石窗,假惺惺地在胸口划了个十字架说道。
“你是天主教徒吗?”法夫纳向着她亲手制造的尸体抱拳,郑重地鞠躬行礼,随口问道。
“不,”亚米勒转了转胳膊,自嘲着回道:“我是本位主义者。”
“总觉得自己很假惺惺的。”法夫纳的兴致明显不高,她苦恼地摇摇头:“从理论上讲,我们现在就是嗜血的杀人狂,没有义理,也没有道德,仅仅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制造杀戮而已。”
“这事儿本身就说不清。”亚米勒不以为然地耸耸肩,反驳道:“要怪就怪扎拉多姆.诺兹多姆那些没良心的家伙吧,什么时间的守卫者,我看不过就是和那些无限龙一样吃饱了没事干的家伙罢了!交给我们的任务本身就更像一场斗兽场表演,而我们不过是关在笼子里,为了一口鲜肉而和其他同类自相残杀的娱乐工具罢了!”
“从伦理上讲,我们本就是为了捍卫或纠正被扭曲的历史而来的,而我们的本身却不一定与这段历史有什么关系,你为何不把它当做一场噩梦来对待呢?那样也许会好受一点。”看到同伴似乎没有在注意听,亚米勒只好改换了一种说法,提出了建议。
“自欺欺人吗?”法夫纳勉强从嘴角上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自嘲地摇摇头道:“不,不用。而且我也做不到。我只是在感叹自己的理想与现实的背离,简直是一个无法统一的怪圈啊……我活在现实中,还是活在理想中?无论如何,脚踩两只船都是没有好下场的……”
“你就是老在钻这种牛角尖,所以才老是痛苦无比!”亚米勒气结,抨击着道:“麻烦你看清楚你自己的现实,我的主人!你现在连最基本的安全和尊严需求都没有得到满足,还谈什么理想?自我实现和理想主义从来都不是衣寒交迫者所应该考虑的!”
“你说的对,但如果没有坚持和道理,那我们又和野兽何异?不……”法夫纳叹了口气道:“那简直连野兽也不如了,只是垃圾——污秽的、丑陋的垃圾。”
“那就请把他们的生命也当做历史中错误的一部分来看待吧,无论如何,请不要毫无意义地虐待自己,你自己都知道那没有任何益处——无论对谁来说。”亚米勒有些抓狂地做着最后的努力,不过她也知道对于法夫纳来说,有些东西并不是所谓的现实的残酷所能泯灭的。
正如曾经的她一样。
对于她们而言,活着本身,就是为了坚持这些自己要去坚持的道理,追求自己要去追求的道理而存在的。没有了这些坚持和追求,她们甚至连自己活着的理由也找不到了。说到底,她们即使在做着什么,都仍想尽全力地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即使最终也依旧会变得污秽不堪,但起码也要奋起反抗。
这是无法妥协的底线。
“……走吧。”法夫纳盯着眼前的尸体,沉默了一下,平静地说道。
亚米勒轻轻地松了口气,却没有发现背对着她的法夫纳那灰色的鹰眸,已经渐渐地泛起了血红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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