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安吗?”听到对方的说辞,法夫纳不由得谑笑着反问道:“恕我直言,会造成治安问题,那么错误应该归咎于造成事实结果的双方吧?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一名柔弱的女孩子身上,难道这就是白银之手、游侠领主或是南海镇领导层的处世手段?”
三个男人面面相觑,都不好说什么——毕竟,只听说过男人强暴女人,没听说过女人强暴男人的不是?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即使由他们出头磋商,但到底还是底气不足的……你说这叫什么事啊?真要说的话,就算那个女人真的可以强暴男人,但如果男人不硬起来也是没用的……所以说来说去,也只能恨那些家伙控制不了下半shen的冲动吧?可问题是,连白银之手的部分团员和一部分南海镇管员都牵扯在了里面,真要开诚布公地对质的话,两个女人姑且不提,整个骑士团和南海镇领导层可是一定会丢人丢到姥姥家去……
“算了,我们也不想惹上无谓的麻烦。虽然我倾向于依靠公开审理来进行公正地判决,但对于我们两个女孩子来说,把青春耗费在无聊的出实在是一种得不偿失的行为。”法夫纳用手指捋着右鬓的银丝,点头笑道:“事实上我们正计划前往东方的阿拉西盆地。莫格莱尼阁下,如果您能给我们签署两枚阿方索之墙的通行文件的话,我可以保证在3天后启程——而且在足够长的时间里不会回来。”
“明天,通行证就会送到您的手上,亲爱的女士。”莫格莱尼长舒了一口气,虽然有点被要挟的感觉,但谁让自己手下的那帮兔崽子不争气呢?打碎牙齿和血吞吧……
“南海镇将为您的采买负责,只要是行程所需的物资,镇议会会为您报销的!”马雷布无比激动地接道,虽然自觉对不起面前这个美丽善良的女人,但是亚米勒.迈斯托尔这个噩梦马上就要离去的消息还是令他喜不自禁,一向以小气而闻名于小镇的镇长难得豪气地允诺着,恨不得她们第二天就消失。
“我想明天前往塔伦米尔,那里有一些特殊的装备需要我去购买……”法夫纳支着下巴喃道:“这样一来,我不得不马上回去制定行程安排了呢。马雷布先生,请您为我找两单明天向塔伦米尔运货的生意,我想要多赚点路费。”
“愿意为您效劳,女士!”马雷布镇长媚笑着揉搓着双手,就差没跪下来磕头了……
“你怎么看?”莫格莱尼望着法夫纳的背影,轻轻地摇着手中的葡萄酒,向着纳萨诺斯询问道。
“仅仅两个人,怎么可能弄出什么花样来呢?”大领主纳萨诺斯耸了耸肩,不以为然地道:“她们两个都是优秀的战士,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们可以在防守森严的温霍尔德城堡里翻出什么浪花来,那里的人类囚犯只有十来个重型犯,从那里救人很不现实。顶多,我们通知一下温霍尔德城堡的斯卡洛克队长注意防范就是,不过我认为没有必要。希尔斯布莱德的大地上没有给足够攻打城堡的部队提供藏匿的空间,还是那句话,两个人,是翻不起什么浪花来的。”
“如果她们比你想象中还要强呢?”莫格莱尼望着游侠领主,饶有兴致地问道。
“那也仅仅只能带走一、两个人罢了。好在那里的人类犯人都不是政治犯,也没有什么强大而又危险的人物……我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了。”一身翠绿色劲装的弓箭手嘿嘿一笑,促狭地望着未来人类的传奇之一,轻声道:“你也是这么想的吧?骑士大人。”
“谁让她替我照顾儿子了呢,就当是回礼吧,而且说实话,我确实看布莱克摩尔不怎么顺眼。”莫格莱尼望着天花板,怀着浓厚的兴趣研究起木板上条纹的数目来。
纳萨诺斯耸耸肩,便抛下突然间对天花板爆发出热情的莫格莱尼,朝着自己的好友提里奥.弗丁溜了过去。布莱克摩尔的品行恶劣是出了名的,他虐待兽人俘虏的行为一直深受莫格莱尼和乌瑟尔等坚持“尊敬敌人,就是尊敬自我”信念的骑士,以及一些知道兽人为燃烧军团控制真相的人所厌恶。然而,布莱克摩尔中尉却是关押兽人俘虏的温霍尔德城堡的典狱官,白银之手无论出于什么目的,也不能无理取闹去找他麻烦……不过如果是别人的话……白银之手的情报网和决策者也不是万能的神,偶尔听不到某些消息,导致没有做好足够的防范令犯人走脱,最终使得可怜的典狱长布莱克摩尔下台也很正常……
同一时间,走出了镇议厅的法夫纳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她微抬臻首,眺望着远方的夜空,欣然欣赏起璀璨的星辰之景来。
良久,她那微笑着的唇间,轻轻地吐出一句话来:
“总之,目前一切都在预计的范围之内呢~”
第二天,法夫纳再一次带着送信任务踏上了前往塔伦米尔的路途。而女子二人组即将离开南海镇,前往阿拉西盆地的消息也像长了翅膀一样,霎时间传遍了整个南海镇!
男人们扼腕叹息着,甚至有一些没能一亲芳泽的年轻人在考虑着晚上怎么爬墙角,而那些和米亚勒有那么一腿两腿的男人们,则怀着复杂的心情送给了娇艳浪人的美人不少特产和珍藏,结果导致了新一轮的家庭战争的爆发……
而女人们,则在庆祝着这个美丽而又邪恶的魔鬼即将离去,然后,出于嫉妒和维护家庭团结的心理,和那些魂儿被勾走的男人们开始了最后的卫国战争……据说,这一年南海镇的离异率增加了5个百分点,而一年后,南海镇的婴儿出生率却提高了十几个百分点……
就连心里打着小九九的克尔苏嘉德,也派自己的心腹郝尔库加送来了一枚做工精美的蓝宝石,结果郝尔库加很倒霉地被心怀鬼胎的亚米勒绑起来丢到了床上,在整整拼杀了3个小时后,奄奄一息的法师不得不贡献出一份用魔法绘制的希尔斯布莱德地形图……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无意,郝尔库加在制作这份地形图的时候,着重绘制了温霍尔德城堡的地形,甚至连一些有重兵把守的地牢的内部结构都没有放过……
当第三天傍晚,法夫纳揣着任务酬劳回到南海镇的时候,这里已经可以用鸡飞狗跳来形容了。尤其是米亚勒和法夫纳两人居住的旅馆附近,按两眼含泪的马雷布镇长的话来说,就是:
“简直快成了战场了!”
“你这么干有意思吗?”法夫纳悄悄地问着早早地将行李收拾妥当,刚从身材健美的武器店老板身上爬起来,在扫荡了整个武器店后就迅速赶过来和她汇合的亚米勒。两个人已经在镇长的哭诉声中连夜逃出了南海镇。草原上飞驰着两条黑影,将星光和周围的一切都飞快地丢到了自己的身后。
“我只是在索求我自己的需要罢了。那些男人真的会记得我吗?不,当然不,当和我睡在一起的时候,他们的心里其实并没有把我当一回事儿,而只是理解为无耻的婊子。而那些女人也一样,不过,我自然也是,对我来说,他们只是满足我yu望的器具罢了,这算不上什么。”亚米勒轻轻一笑:“嘿,伙计,这当然很有意思!你不觉得吗?只是操纵了几个人的灵魂,就把这些家伙弄得鸡飞蛋打遍地狼藉,实在是出了口恶气呢。”
“一切不都是你挑起的吗!”法夫纳无奈地摇着头气道,脚下却没有一丝停顿,仍然保持着足以让任何人认为是在逃命的速度。
“只是针对我的话,我自然不会这么干,毕竟我也知道自己做的事不怎么地道,所以那种程度的代价是完全可以接受的。但是他们竟敢在脑海中侮辱我的父母。”亚米勒冷然笑道:“那些女人也是,甚至宣之于口!那就怪不得我了,不把他们恶整一下,我怎么能出这口恶气?”
“即使如此,人们心中对于你的评价依旧不会变。”
“反正当我们消失的时候,这个世界上将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包括记忆,不是吗?”亚米勒耸了耸肩,不以为然地反驳道。
“以后不可以这么干!”法夫纳声色俱厉地斥道:“事情可以属于别人,心却是属于自己的。”
“得了,你难道以为我在满是羁绊的世界里会这样无所顾忌地做事吗?”亚米勒笑了,不过她还是在沉默了一会儿后认真地点头:“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再这么干了……谢谢你。”
“不,这只是我个人的任性要求而已……对不起。”亚米勒看不清法夫纳的表情,但银发的女盗贼的声音却飘了过来,带着点说不出是什么的味道。
“不,我会遵从你的愿望的,这不就是我的使命吗?”亚米勒娇笑着,眼里却噙了点泪花。
“恨吗?”法夫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悠远。
“你在问谁?”
“将你从黑暗之中拖拽出来,又强加给你这样残缺的灵魂,甚至将不属于你的一切都硬塞给你,即使这样,你也不恨我吗?”法夫纳很想这么问,不过最后她仅仅是咬了下嘴唇,淡淡地道:“……那就算了……如果你还算认同的话,那么很抱歉,把你的一切赌上,去实现我任性的愿望吧……”
“谨遵您的意愿——”亚米勒静静地望着对方,深情地笑着说道:“MyLord。”
“……好吧,让我们停止这样肉麻的对话吧。”法夫纳停了下来,望着远方那忽隐忽现的警哨的灯光,抱着胸打了个寒颤。她四周踅摸了一下,发现周围除了野草,就只有些山地狮和灰熊在周围徘徊着,似乎想要捕猎充做夜宵的食物……银发的女盗贼耸了耸肩,续道:“我可不希望在这么宜人的夜晚说些冷笑话或者是演绎些热血激情的狗血戏码,那都不合时宜。我们就在这里停下吧,是到了该换乘坐骑的时候了。”
“没错……”亚米勒吐了吐舌头,干笑着附和道:“我也一身的鸡皮疙瘩……总之,眼睛也甩得差不多了,至于那个排骨,我想我们不需要去管他。”
“同感。”法夫纳耸耸肩,抬手揉了揉右耳上一颗拇指大小的翡翠耳坠。她微微眯起了眼睛,美丽的眼眸中迸射出数道幽绿色的荧光,一道道苍老而又深远的奥术咒语从那张红唇中喷涌而出,在空中划过青蓝色的轨迹,涌入泥土。随着她的咏唱,大地开始微微地痉挛起来,一道道深埋于地层之中的骸骨被触手一般的奥术轨道捕捉捆缚起来,从泥土中拖拽而出,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中。法夫纳的身体慢慢地虚化着,浓密的黑雾以她的身体为圆心弥漫开来,如饥似渴地向着那些骸骨扑去,怒吼着,咬噬着骨髓中残余的灵魂与意志的碎片!
原本渐渐地在四周聚集了起来,伺机而动的山地狮和灰熊如被砍了一刀一般,夹着尾巴灰溜溜地四散奔逃开去——它们的本能正不停地告诉自己,远离足以威胁生命的危险……
渐渐的,黑雾那足以令正常人崩溃的嘶吼随着对骸骨的吞噬而微弱了下去,黑雾翻滚着,如一坨粘稠的液体软泥怪般在地上蠕动着、变形着,最终,它化为了一头矫健的黑豹——如果忽略那似乎可以一眼望穿的,散发着雾气的“透明”肉体的话……
“无论何时看也觉得很令人反胃呢……”亚米勒捂着嘴巴,囧着脸咂巴着嘴巴评论道:“真是变成了一种很不可爱的东西呢,小行~”
换来的是幽影黑豹带着敌视与愤怒的低吼……
“上来,我们今天的行程是温霍尔德城堡东南的农庄,那些占据了农场培育蘑菇的豺狼人足以为我们提供足够的掩护。”法夫纳双眼平视前方,似乎压根没有听到亚米勒的抱怨似的,押着鞍子一抬腿翻上了黑雾化成的黑豹。
“需要我迷惑几个傀儡来用吗?精神强度远低于人类的豺狼人即使不使用身体消耗它们的精力,也很容易就能控制那么几个的。”亚米勒娇哼一声,抓住了法夫纳的手,翻身坐在了银发的女盗贼身后,用力地环住了她的纤腰后娇笑着问道。
“没有那个必要。”法夫纳轻轻地踢了下黑豹的肚腩,胯下的坐骑咆哮一声,如子弹般射了出去!亚米勒只觉得四周一切的事物都化为了残象般,一股脑地被抛在了脑后。
“起码有个200公里的时速吧……”她暗自估摸着,并祈祷着不会撞到些什么东西。
幽影猎豹几乎没有任何重量,它甚至不会踏倒一棵脆弱的树苗,仅仅是一会儿的功夫,两人便无声无息地来到了目的地。
四周一片漆黑,只有一弯时隐时现的皓月和那些不停地与浮云作着抗争的点点星光才能勉强将两人的形体映出个模糊来。然而,豺狼人们占据的农场中,几道篝火造就的光明却将两人的身影深深地掩埋在了黑暗之中。
火光,从来都能造就更深的黑暗。
尤其是在众多的破烂房屋中的某座毫不起眼的房间里,更是如此。
“这几天我总结了一下情报,顶多两三天,就会进入一个很长的雨季了。”法夫纳将沾满了鲜血的匕首——正是亚米勒从武器店里顺来的诸多垃圾武器之一——在腿甲上抹了两下,将两个倒霉到了姥姥家,被莫名其妙地削下了脑袋的豺狼人的尸体踢到了房间的角落里,向顺着窗沿偷偷观察外面情况的亚米勒说道:“我在塔伦米尔采买了足够多的食油和动物脂肪,不过我们最好能在明天之前解决应该做的事情。”
“那不可能的,小姐。我们要干的可是花时间的大买卖啊。”亚米勒紧紧地盯着窗外的篝火,双颊却遍布着红晕,气息也开始紊乱起来。她舔着微干的嘴角,像是在尽力忍耐着什么似的,刻意保持着平静的声音接道:“不过伊洛希恩交给咱们的任务还是趁着天气好的时候完成算了,我赞成。”
“那就这么决定吧……”法夫纳将匕首收回包裹里,望着亚米勒叹了口气。她走了上来,将亚米勒轻轻地拥入怀中,抚着那草绿色的头发,以几不可闻的声音呢喃着问道:“又发作了?”
“……是……的……抱歉……啊……哦……”亚米勒的喘息变得粗重了起来,她的身体微微地颤抖着,双眼中满是桃色的媚意与春qing……
“我说过,你不用忍耐的。来……吻我……”法夫纳让亚米勒的头贴在了自己的酥胸上,淡淡地道。她腾出一只手来,轻抚着那翡翠铸成的耳坠,一双美丽的鹰眼中带着些微的痛苦与愧疚,以及一丝恐惧,却仍然毫不犹豫地低下了头,将嘴唇凑了去。
古老而又沧桑的吟唱在废墟般的草舍群中轻轻地响起,在那语调中,杂乱的建筑群中的一座不起眼的小屋缓缓地隐去了自己残破的身姿……
夜,仍很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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