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付出了全身被插上3根长矛的代价后,我终于顺利地冲入了风骑士小队的阵型中,和对方的空军力量玩儿起了近战肉搏……好吧,虽然空战的精髓在于预判下的中远距离交火,但我的弹药基本已经告罄不说,在高速中盘旋交错的空战也能够很好的遏止下方的远程火力支援,要知道我身上的三根长矛中有两根是属于底下那些猎头者的。
另一方面,风骑士们驾驭着双足飞龙,手中还有用来投掷的长矛,使得他们有足够的动能和物质条件来使用骑兵的通用技能——冲锋。以至于在发现无法靠着掷矛射中虽然相对较轻却更显灵活的我,并且还被我用来当挡箭牌之后,便也很随和的顺应着偶的条件,挺着长矛摇身一变成了近战职业……
于是肉搏战便在两方你情我愿之下,顺利地展开了来。
老实说,失重的感觉很糟糕,尤其是你不得不自主性的进入这种状态的时候。
风骑士们的驾驭水平确实高超,虽然双足飞龙的吨位很大,但并不妨碍他们能够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在最关键的地方。甚至,由于其吨位的问题,夹带的冲锋能量可不是一点半点,就连我这样的强横体质,也基本就是碰着就挂的事儿。在打了很长一段时间——实际上应该说是被戏耍……不过这些家伙确实是很用心的在要我的命,但好在我的灵活性比他们高不少,并没有受什么致命伤——之后,我发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对冲,我不是对手,更糟糕的是我的兵刃比他们短不少……
他妈的我竟然要一边玩皇牌空战一边用步兵的方法去对抗数倍之多的骑兵……
环视了一下整个战场,伊蒂娅所在的哨塔还在进行着对前线的支援,重点照顾着那一队对我造成了巨大威胁的远程部队,法丽斯则骑着“骨龙”,一边躲避着远程部队的地对空打击,一边追杀着那两只炸弹蝠。在桥头,我方的后援部队已经赶了上来,填补了因再度减员而漏洞百出的防线,尼期斯顺利地抢回了阿历克斯的尸体,浑身浴血向着后方的哨塔撤离,接替指挥的则是一名堕落者的小队长。
天空已经呈现出一片淡淡的蓝,杜隆塔尔方向传来了震天的巨响,数千人的部落大军已经出现在了肉眼可视的范围内,朝着怒水河大桥的方向疾驰而来……
猛一咬牙,我放弃了大范围的游击战术,紧贴着一只冲我冲过来的双足飞龙让了过去。巨大的身躯带起的罡风如刀子一般刮在我每一寸没有被盔甲覆盖着的酮体上,火辣辣的疼。
在错身而过的瞬间,我甚至看到了风骑士那张宽大的脸上浮起的愕然……
手一伸,我扒住了双足飞龙的尾巴。那一瞬间,我感到全身如同被施了车裂之刑一般,右手和身体简直像是要被生扯开来一样,平常习惯的空气更是像一柄巨锤打在了心口上,差点吐出一口血来。
“嗨!”我死死地抱紧飞龙的尾巴,缓缓地朝着骑士的位置爬去,直到驾驭飞龙的兽人转过脸来,却因为自己的身体被固定在双足飞龙上无法转身还击,以至于只能惊恐莫名地看着我,才微微一笑,举起血淋淋的手向着他打了声招呼。
“……Lok’TarOga!”风骑士的脸色铁青,不过一瞬间便驱散了恐惧,只剩下刚毅和决绝留在脸上。正当我在心里赞许地点头的时候,便听他大叫一声,解开了将自己固定在飞龙背部的鞍子上的皮绳,扭身挺枪向我扑了上来……
问题是……这不是在陆地上啊大哥……
我肩膀一抖,一枚飞刀便迸了出来,划出一道美丽的银弧,穿透了他的心脏。刚刚扑了上来的兽人骑士猛地一滞,随即惨然地低头,盯着自己被洞穿的胸口,随着飞龙再一次的盘旋,向着地面坠了下去……
“愿你的灵魂回归先祖的圣地。”我淡淡喃了一句,利用附在飞刀上的魔力完成了回收工作,便爬上了对方刚刚所在的位置。踹好蹬子,一撩缰绳,操控着双足飞龙作了一个盘旋,冲向了原本便紧随在我身后的5名骑士。
因为我看到法丽斯已经斩下了一只炸弹蝠,却因为另外两名风骑士的骚扰而无法接近另外一只,便索性带着他们一起向我所在的方向卷了过来。
“汀!”晃过两名风骑士的夹击,我用力将右手的拳刃在身前一圈,将迎面而来的骑士手里的长矛生生的划了开去。虽然荡开了攻击,但我手中的拳刃却终于抵不住金属疲劳和巨大的对冲能量,在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折为了两段,断刃则旋转着朝着那名即将和我擦身而过的骑士划去。
我趁着风骑士闪躲金属断片的时候靠进了对方的怀里,在高速的对撞之前将已经没有了拳刃的右拳抵住了自己的左胸,手肘化为狠戾的攻城锤,一下子捣在了对方的大脸上。
高速的撞击令我也觉得一阵气闷,而那个倒霉的风骑士的脑袋则被生生的顶成了残渣,连开口大叫的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
手指在左胸上擦出一道黑色的火花,我用力一搬缰绳,将身下的飞龙横了过来,和迎面而来的法丽斯错身而过!幻术化成的骨龙流星般从身下划过,带出一道道令双足飞龙哀鸣不已的罡风,我怒吼一声,将手里的黑炎拍上了紧随着法丽斯的轨迹,却还没有反应过来对手已经换人的一名风骑士的脑袋。
瞬间被黑色的火烟所笼罩的风骑士和他的坐骑一起向着地面砸了过去,另一名风骑士则稍稍改变了一下飞行轨迹的弧度,挺枪向我刺了过来!
右脚踢出脚蹬,我一展身后的翅膀挂到了飞龙的左侧,在让过袭来的长矛的一瞬间,用尽全身的力量朝着飞龙的腹部踹了过去!
巨大的飞龙痛鸣一声,和那名风骑士的坐骑撞了个满怀。随后,被我一脚踢得纠缠在一起,没法继续展翅翱翔,甚至连分开也无法做到的两头飞龙,便在那名将自己捆在鞍子上的兽人的惊叫声中,翻滚着朝着湍急的怒水河坠去……
堪堪稳住身形,我才看到法丽斯已经借着突袭干掉了一名风骑士,那家伙眉心插着一枚匕首的剑柄,双目无神地望向前方,任由身下已经惊慌失措的双足飞龙逃离战团,越飞越远……
不过她却受到了最后幸存的3名风骑士的围攻,虽然仅仅一瞬间便逃离了围攻,但一条长矛却在那一瞬间挑飞了她的左手!
我愣愣地看着那只断手在空中飞舞,直到逃脱战圈的法丽斯一口咬住自己的左手掌,才总算反应过来!
“不!”我惊怒交加地扑了上去!
她怎么可能受伤!
她怎么可以受伤!
身体猛地一顿,还没等我明白到发生了什么事情,眼前的景色便猛地向后掠了开去!同时,撕心裂胆般的疼痛从身体的两侧传了开来,我茫然低头,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一颗毛茸茸的黑色脑袋叼在了嘴里!四颗长大的獠牙穿透了我的肋骨和肚腹两侧!
炸弹蝠?
“Lok’Tar!”刚刚弄明白我是被炸弹蝠咬住,我便听到了身后响起了一声嘹亮的咆哮。我愕然转头,却仅仅从银色的发丝间看到了一名振臂高呼的巨魔,狞笑着将闪着火光的引信丢入了身边的燃烧瓶里……
轰隆——
灼热的气浪和赤红色的火舌淹没了我。我只知道全身一痛,便失去了意识……
……
黑暗似乎只存在了一瞬间,又好似在黑暗中度过了无数时间……当我再一次意识到自己的时候,恢复的感知告诉了我自己仍然在高速的运动,气流还在我的身边飞逝……不过马上我就反应过来,我是躺在一个女人的怀里,那温暖的双峰顶在我的背上……
……
等等!温暖?
我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睁开了眼睛向后望去。
“醒了?”身后的人对我笑笑,却不比平常的肆无忌惮,她的脸上全是冷汗,挤得她的笑容相当的扭曲,更是像在哭一样。
“多长时间?”我定定地凝视着她,一字字地问道。
“10秒左右吧。”法丽斯苦笑一声,将自己的左手塞到我怀里:“替我拿着,刚才的爆炸,你的盔甲已经被炸得稀巴烂了。不过能在那种直接把双足飞龙炸成粉末的爆炸中生还,便不要计较那么多了……”
怪不得刚才后背能感到温度,现在却觉得冷嗖嗖的,原来是……
我低头踅麽了一下,然后郁闷地发现右肩和后背的地穴追猎者已经不翼而飞了,而整个右臀也非常的清凉,基本成了盔甲版的高叉旗袍……不带摆的那种……
如果不是下面还有一套已经变成了破洞丝袜的骨镰,铁定走光……
“你怎么样?”我确定了自己现在的半裸状态,草草地吞咽了一点治疗药剂,抑制住身上的那几个不停向外喷血的口子,向着法丽斯问道。
“我没有了左手。”法丽斯淡淡地道:“不过没什么关系,至少这场战斗中,我还有右手。不过你得替我保管好那只手。”
“放心。”我想也不想地将那只断手塞入怀中,用两颗乳房夹好,一字字地道:“除非我死。”
“下面的人都得死,但我们却要活着。”法丽斯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可她头上的冷汗却看得我直心疼……于是她讪讪地续道:“别这么看着我……我们撤退。”
她双腿一夹,“骨龙”便在伊蒂娅等人所驻守的哨塔的掩护下,甩开了身后的风骑士的追击,向着后方飞去。
“中校!元帅!”骨龙在哨塔上一降落,我和法丽斯两人就滚了下来。好在伊蒂娅和尼期斯见机的快,分别抱住了我们两个,才没有多来下摔伤。
“你的东西呢?快拿出来。”法丽斯在尼期斯的搀扶下爬了起来,还没等男爵开口,便迫切地叫了起来。
“士兵,你是谁?”我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在伊蒂娅的怀里望向了站在一边的两名堕落精灵。
“第三小队长多尔纳斯中士、第11小队长非普特中士向您致敬,中校。”两名堕落精灵对视了一眼,其中比较高大的那一个便走了出来,敬礼答道。
“中士,你们都分到了那个东西了吧?”我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一下,却还是问了出来。
尼期斯别过了脑袋,而法丽斯和伊蒂娅的脸色也是一暗。
“是的,中校。”多尔纳斯中士中气十足地答道,毫无一丝的犹疑。
“告诉我,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每一个人都知道它的涵义,阁下。”多尔纳斯笑了,笑得很豪爽,笑得我甚至感到自惭形秽:“我们在等您的命令,中校!元帅!”
“……艾露恩的祝福,勇士们。”我闭上了眼睛,将脑袋深深地扎入伊蒂娅的胸膛之中——我感到自己没脸继续看着他们:“引爆发给你们的奥术炸弹,将整个怒水河大桥炸塌,拖延对方的援军,让我们有更多的时间将那些身陷险境的同胞们带回他们的故乡……”
“是的!中校。艾露恩的祝福!”多尔纳斯大笑着抱拳应道:“为了卡利姆多。”
“你们的牺牲不会白费。我发誓。”法丽斯插道:“走好,基尔加丹的仆从们。”
“是。艾露……噢,是为了基尔加丹。”多尔纳斯笑笑,和非普特两人走了下去。
一时间,塔楼内有些安静。
“……放我下来……”我死死地扒住伊蒂娅的衣领,好一会儿才能松开自己的手。当伊蒂娅顺从而又小心地将我放下之后,我便从包包里掏出一枚灰色的圆盘,对着它开始施放法术。
“炉石?”法丽斯惊奇地叫道:“你从哪里得来的?这可是极端稀有的东西啊。”
“一个月的使用间隔,1000万金币,传送5人……”我苦笑着摇摇头:“比那些本就不多的传送卷轴还要昂贵,效果反而没那么好。”
如果不是此行凶险,我也不会让杰塔瑞斯拼着倾家荡产帮我找来这块炉石,也不会在进入苏拉的鬼雾峰营地之前将传送点设定在那里……
“可以反复使用便是它最大的价值。”男爵也开口了:“才用了1000万,真是超值。”
“阿历克斯的尸体呢?”我忽视掉男爵的嘲讽,问道。
“在呢。”伊蒂娅附在我耳边,轻轻地道。
“好。”我点点头,环视了一下大家,道:“我们走吧。”
“为了基尔加丹!”楼下传来了一阵阵连环着的轰鸣,在那巨响中,回荡着二百名勇士的齐声呐喊。
我忍住自己向着怒水河大桥望去的yu望,双手环上漂浮在空中,散发着青绿色光芒的炉石,只见眼前的空间一阵扭曲,再看时,我们已经身处在曾经驻扎过的鬼雾峰之上了。
“这下子,短期内再没有任何可以确保逃命的手段了。”我看了看黯淡下去的炉石,将它收入了怀中。
“把手给我。”法丽斯向我伸出了右手,讨要过自己的左手,将其接在自己的断臂处……
“嗤嗤——”突然发出的声音将我们剩下的3人吓了一跳,定定地望向了按着伤处的法丽斯,然后大家齐齐咽下了一口唾沫……
她的右腕上窜出了无数的肉丝,正在连接着自己的左手!甚至……甚至还开始接合骨头!
“好。”不到5分钟,绿发的大元帅便挥动了一下左臂,握了握拳,点头自语道。她的左手已经完好如初,甚至除了那一道疤痕之外,根本看不出她的手曾经从身上掉下来过!
“……怪物。”
伊蒂娅在我身后,颤声说道。
附议……我吞吞口水,在心中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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