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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宿章 宿敌之间

伤别离 阿离与银杏叶 10743 2022-07-22 09:45

  《伤别离》

  part27.

  “我再也回不去故国了...”

  “他身上的伤再也消不去了...”

  “凭什么你却能心安理得的接受一个女人的保护?”

  “...你怎么还不去死?”

  ......

  千手扉间对天发誓,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大难不死以后,第一个见到的,不是自己一双血脉相连的亲兄妹,而是他宿敌的未来妻子。

  “千手扉间,你还记不记得,你曾对我说过'宇智波泉奈无用到需要让一个女人来替他报仇'之类的话?”阿离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慢条斯理的削苹果,身子一侧被窗外透进来的阳光镀成暖金色,她低敛着的眉眼里沁满了温柔的笑影儿,“别摆出这副惊讶的表情,你知道,我的记性很好的,尤其是记仇,那我更是个中翘楚。”

  她顿了一顿,接着又像开玩笑一般说道:“被绯晴以命相护,沾了人家姑娘的光,受了人家姑娘的庇佑,你千手扉间原本满口大道理讲得倒是不错,可这一遭走下来,也不见得你有多高尚啊。”

  扉间一呼一吸之间都充斥着医院难闻的消毒水味道,让他头晕目眩,耳内嗡嗡作响,听得阿离这一席话,着急着想反驳,却一句话都不能替自己辩解。

  “面对生死抉择的时候,你照样还是害怕了吧?”阿离将手里的苹果切成小块放进木碗里,抬起头来,笑眯眯的看着他,“我其实挺纳闷的,你不是把木叶的荣耀看的比什么都重吗?如果这回你死了,那既成全了你英雄的名声,还让木叶在雷之国有立场、有脸面说话,两全其美的好事儿啊,你为什么偏偏还要活着回来呢?”

  她根本不是要扉间回答,脸上渐渐隐没了笑容,随即叹了口气,用刀尖戳起一小块苹果递到扉间唇边,哄小孩一般温柔的道:“你听我说了这么一会子话了,先吃点水果歇歇吧。”

  说罢,阿离不等扉间作出回应,素手向前一探,便将苹果块和整把刀柄都塞进了扉间嘴里。

  刀锋轻而易举的穿透了他的舌头,刺进他的咽喉,被划破的口腔里顿时弥漫起一阵血腥味来,伴着苹果甜的发腻的汁水,让他几欲作呕。

  扉间痛的直皱眉,阿离也不管他作何感想,只接着叹了口气,抽回了沾着血水和津液的水果刀扔进垃圾桶,目光就落到了他的一双手上。

  “就是这双手啊,”她似感叹一般,顿了一下,从袖袋里拿出一副质地尚佳的手套很仔细地戴上,这才捏住了扉间的右手食指,“就是这双手,伤了泉奈,不要也罢了,您说是不是?”

  然后,她面无表情的施力,一寸一寸碾碎了扉间的食指指骨。

  饶是个铁打的人也受不住大病初愈就被生生捏碎指骨的痛感,剜心碎骨的刺痛以及被区区女流之辈挑衅的耻辱感一起袭上心头,寒冬腊月的天气,扉间竟从鬓角滑落下几滴冷汗来,至始至终却不曾痛呼出声。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

  永远不要直视一个宇智波的眼睛,会被对方完全地夺走身体的掌控权。

  他直到今儿才算真正长了教训。

  “右手,自觉点儿,也伸出来吧。”阿离冷冷的看着他,完全不屑掩饰自己对于对方的鄙夷之情,“老祖宗都说,'趁你病要你命',这话说的真好,就是难为了绯晴用这样大的代价把你弄回来,谁叫你运气不好,偏偏落在我手里,不管怎么说,就冲着你曾经伤了泉奈,这项罪名放在我这儿,够你死一万次都不嫌多。”

  扉间说不出话,只能愤怒地看着她,阴恻恻的绯红眼眸里似流露出刻骨的仇恨,不知是不是想起了绯晴那副即使受伤也云淡风轻的模样,仇恨中显然有难以自制的悲伤。

  两人僵持了片刻,病房的门忽然被打开了,跟进来的泉奈的动作慢了一步并未抓到绯晴的衣角,就这么惊讶的看着那个瘦弱的姑娘扑倒在阿离脚下,扬起一张素面,满脸泪水的苦苦哀求道:“姐姐,您饶恕他吧...”

  阿离被绯晴意料之外的举动吓了一跳,听得那声脆弱的膝盖骨与坚硬的瓷砖地面碰撞的沉闷响声,下意识的向后一退,被泉奈眼疾手快的揽住了腰,这才堪堪站稳了。

  见此场景,阿离的眼神变了又变,终究叹了口气,道:“女儿虽不比男儿膝重,但要跪也只去跪祠堂里天地君亲师的牌位,你再跪我,我怕是要夭寿,”她话虽这样说着,却不躲不避,心安理得的受了绯晴这一礼,“再说了,你付出的还不够多吗,就连我这局外人,看着你,也不免心疼。”

  “姐姐,您只饶他这一回吧...”绯晴固执的跪在地上不肯起,缺了两指的素手紧紧攥着自己的绢子,唇上并未点染半分胭脂,看起来苍白而柔弱,就连长发也拨了一半到面前掩住了左边半张脸。

  “若我非要报仇,你也并无尾指可斩了。”阿离似笑非笑地试探她的心意,又似意有所指的提点她切莫多管闲事,一面暗自握住泉奈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姐姐饶他这一回,便是把我全部十根手指都斩下来,我也是一句怨言都不敢有的。”绯晴深深的跪伏下来,却将一双手举过头顶给她看,“我知道姐姐恨他,但我可以向姐姐担保,千手扉间从此再也不会出现在您眼前,我带他走,住到您看不见的地方去,再不参与木叶的政治纷争,这样的话,姐姐可放心了?”

  绯晴话音刚落,阿离还没开口,却是泉奈先讽刺道:“你是什么身份?如何做得了千手扉间的主?他这样的人还是待在我眼皮子底下才更让我放心,省得他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平白恶心着我的妻子。”

  “嗯,此话甚是有理。”阿离点点头,竟也没追究泉奈对她的称呼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千手扉间的卑鄙阴险,我们也不是头一遭领教了,就是难为你这痴女人,处处为他考虑着,他也决计想不起来感念你的恩情,当真是好心没好报。”

  二月里,木叶的冬天还是滴水成冰的冷冽,绯晴穿的单薄,膝盖跪在瓷砖上已经麻木的没有半分知觉了,乍听得他们两人一唱一和的讽刺扉间,却只是面容平静地回答道:“劳烦姐姐挂心,但我出身微寒,不需要扉间大人承我的恩情,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爱他,却也与他无关。”

  绯晴第一次如此直白的表达心中的爱恋之情,一时竟堵的阿离说不出话,她目光中带着几分对绯晴执迷不悟的叹惋,又狠狠的剜了扉间一眼,这才讽刺地接腔道:“泉奈,你一会儿记得提醒我把咱们昨儿买的那五十挂两千响的鞭炮好好的收起来,过几天春节,咱们就拿到千手族地的大门口去放,也好贺他们三喜临门。”

  泉奈听出阿离话中有话,他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般的顺着她的意思笑问道:“千手何来三喜临门还需要我们亲自去贺?”

  阿离见他明白自己心中所想,赞赏的拍拍他的手背,这才对着扉间阴阳怪气的道:“一贺新春佳节,来年福寿绵延,二贺千手族长的亲弟大难不死平安归来,三贺千手扉间好事将近,修身齐家呀!这三喜难得,可不是新年里天大的福气么,便是五百挂鞭炮,到时候放起来只怕也要嫌少的!”

  绯晴听得那最后一喜,忽然抬起头来,眼眸里便带上了一丝显而易见的惊惶,连连摆手道:“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觉得...”她嗫嚅着,心虚地四处转开目光,却怎么都寻不到一个好由头替自己开脱。

  “罢了,你是什么意思,自己心里清楚最好,何苦与我说来?要我说呢,冤冤相报何时了,我又岂是那等落井下石幸灾乐祸的宵小之辈。”阿离挑了挑眉,面不改色的说瞎话,好像刚才带着刻骨仇恨捏碎了扉间指骨的人根本不是她一样,那镇定自若的模样饶是泉奈看着也忍不住暗自发笑。

  “今天这事儿就算翻篇儿了,说实在的,没有下一次了。绯晴,你若有心,就赶紧起来,回家去好好叩拜黄天厚土敬谢八方神灵赐福庇佑,你护得他这一次,护不得他第二次,千手扉间若是死了,那也是他自己作的,你且告诉他好自为之罢。”她感叹着,毫不意外地看到病床上仍旧动弹不得的千手扉间目露深思之色。

  阿离抬手虚扶了绯晴一把,绯晴忙不迭谢过,这才敢站起来,却因跪得太久,腿脚发麻,踉跄了一步又跪倒下去,实在不敢叫痛,只得扶着墙慢慢的松缓着麻木的手脚,再抬头时,便只看到阿离和泉奈离去的背影。

  她站起身来,目光沉静如水,回头看了一眼扉间,复又淡淡的笑开了。

  “幸好,”绯晴说着,伸出手抚了抚自己的心口,水葱似的指甲根已经冻成了青紫色,却还是大松了一口气,“离姐姐念着往日的恩情,到底还是放过你了,你只听我一句,切莫再去招惹他们,姐姐性子直,又护短,你惹急了她,她怕是要和你拼命,那时候我可再也保不住你了。”她开玩笑一般坐在他身边,小心翼翼的为他处理起手上的伤来。

  扉间也跟着一口气松缓下来,靠在软枕上只觉得浑身漫上一阵疲惫,喉咙和手指还在火烧火燎般的疼痛,他却顾不得这些小伤了。

  “绯晴,关于宇智波泉奈...”他一张口,血水就顺着唇角滑落到衣襟上,晕染进白色的中衣里很是扎眼,但他无暇理会这些小事,只喑哑着嗓子继续说道:“今天这一遭走下来,我却开始羡慕他了。”

  “羡慕他做什么?”绯晴抽空抬头看了扉间一眼,将他的右手用纱布仔细裹好,才道:“你是羡慕他,还是羡慕离姐姐呀?”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我和泉奈是十几年的对手了,自认为与他旗鼓相当,甚至比他略胜一筹,我的傲慢源于自负,直到今天,我才忽然发现,我是真的羡慕他无论做什么,身边都会有个人全然的信任和支持,这是我做不到的,也是今生唯一输给了他的,真不甘心啊。”他自嘲的笑起来,笑声到最后却化成了一段吃力地喘息。

  遥想他这十九年的人生啊,亲大哥是个太过理想化、仁义为己任的乐观笨/蛋,亲妹妹又是个与他形同陌路的,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他的宿敌无时无刻都想把他置于死地,扉间秉持着理性的态度做出所有对自己家族有利的决定更是得不到大家的信任,他图什么呢?到最后,竟没有一个人愿意像阿离维护泉奈那般不分对错的维护他,或是坚定不移的站在他身边与他同心同德。

  他看着泉奈和阿离那副互相扶持的模样,打心眼里觉得不舒服。

  '羡慕和嫉妒'这样的话说出来,扉间自己都觉得荒唐可笑。

  “别这么说,你怎么会输给泉奈大人呢,”绯晴拿着自己的帕子擦去他唇边的血迹,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宽慰似的开解道,“只不过,既然你提起此事,那离姐姐刚才要贺你们家三喜临门真是再对不过了...”

  她温柔谦和的低敛下眼眸,脸上浮现出一抹让人心醉的笑容来:“若你能娶妻,自然就有人愿意与你同心同德,那就什么都不要担心了,以前...那件事,的确是我莽撞无知,不知道你也有这许多身不由己的难处,更不知道这其中还有家族利益的纠葛,平白让你两面不讨好甚至落得个命殒黄泉的悲惨下场,这回,你愿意娶谁便娶谁,我再不干涉了。”

  “...那你呢,愿意与我同心同德吗?”

  绯晴乍听得这一句,茫然的抬起头来,将他这话仔细想过,才明白个中深意,一时间又惊又喜,简直要手足无措,平复了好半晌,却幽幽的叹口气,苦笑道:“妾身出身微寒,自问何德何能让扉间大人青眼有加,心中惶恐,实在不敢高攀,但是,现在就算您后悔了,要收回这番话了,妾身也不想当作什么都没听见。”

  “这便是愿意了?”扉间愣了一愣,随即哑然失笑道:“那日在黄泉路上与我说'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死人'的勇气去哪儿了?”

  “若今生能与扉间大人同心同德...”,绯晴没理会他的打趣儿,偏过头掩饰了一下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哽咽道:“妾身...不胜荣幸。”

  ......

  “我今儿...是不是做错了?”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天色尚不算晚,阿离走在青石板路上,一向苍白的面颊被夕阳渲染成红润柔和的蜜橘色,她默默地踢开路面上的小石子,一副郁结的模样。

  “何错之有?”泉奈看了她一眼,拉住了阿离的手,只觉得她的皮肤腻滑,像是冰凉清润的冷玉,却怎么都暖不热,“我没觉得你有错,你又何必妄自菲薄?”

  “没有趁此机会解决掉一个讨厌的家伙啊...”阿离凑近他一些,不着痕迹地试图让他帮自己挡住冬末冷冽的寒风,“这人终究还是我的心腹大患,我恨不能立刻将他除去,就是可惜了绯晴好好一个姑娘夹在我们中间两面受气。”

  “你自己还说冤冤相报何时了?”泉奈拿她的话与她玩笑,让阿离更加郁闷了。

  “我觉得你总该知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之类的大道理都是没法报仇的人给自己找的安慰借口,不作数的。”阿离先他一步走进自己家的庭院,伸手拂去花叶枝干上的冻雪,一缕寒风趁机钻入她微敞着的怀中,让她又是一哆嗦,也就歇了玩雪的心思,老老实实地走过去开门。

  家中空无一人。

  “母亲?哥哥?”阿离唤道,向楼梯上张望了几眼,却发现灯都没有亮,一片昏暗中只有几扇装饰性的屏风勉强能看清些。

  “都没在吗?”她解下披风挂在门口的衣架子上,不知道是在庆幸还是失望母亲和哥哥都不在家,这一口气松缓下来,才真是觉得,家里太安静了。

  “难得你一个人清闲,”泉奈很自觉的跟进来,顺手关上房门打开灯,就坐在矮几旁开始烹茶,一边还与她说笑:“千忆姨母出去拜访她自己的朋友和她们追忆往事才好呢,她在家时可没少找你的麻烦,趁她不在,你还是赶紧偷着乐吧。”

  “是是是,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是要可着劲儿的欢喜,难得母亲不在,哥哥也不在”,阿离在泉奈身边坐下,望着窗外的落雪,听着壶中水渐渐沸腾的“咕嘟”声,感叹道:“我们家这一个两个啊,都是大忙人,就我乐得清闲自在,什么都不做,喝喝茶,绣绣花,就差在阳台上养个鹦鹉整天端着鸟笼子出去遛弯了,若再泡上一壶枸杞茶揣在怀里,得了,颐养天年,长命百岁。”

  泉奈听得她最后两句,没忍住一下子笑出了声,连连抚掌道:“我的好阿离,你年方二八,怎有这般想法?若是实在嫌这长日无聊,我教你几个新的忍术招式也未尝不可,你的太刀许久不用,莫不是都上锈了吧?”

  这一句玩笑正戳在阿离的痛处上,她沉吟半晌,终究还是苍白的与他辩驳:“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太刀...我还是三天拿出来擦拭一次的,暂且未曾上锈。”

  “只是擦拭?可再未用过吧?如此倒也好,这般血腥气深重的罪孽啊,我一个人以死承担也够了,”泉奈说着,从袖袋里拿出一串南红玛瑙手链放在阿离手里,面色平常的道:“前些日子过生辰,我那个小队里的同伴竟给了我这个,左右我一个男人也不戴这些小玩意儿,就借花献佛送与你吧。”

  阿离看了他一眼,笑道:“我与你说了多少次了?你还没个记性,若你再说这样不吉利的话,仔细我掌你的嘴,”她看都不看手里的钏子,直接将那玛瑙“叮”一声掷到地上,玩笑一般道:“我记得你那个小队里没有女性?凭它是什么臭男人拿过的东西,也来送给我,我不要它。”

  泉奈一愣,随即哑然失笑,点头道:“是我没有考虑周到,反倒惹了阿离不欢喜了,的确该打。”他也就没再管地上的手钏,拿起茶壶将瓷杯里的茶叶泡开,滤过茶渣后将清茶递给她,不经意间看到窗外再次纷扬起来的大雪,叹了口气,不知有意无意的对她说:“我曾经有五个兄弟...”

  阿离端起茶杯的手一抖,立刻抬起眼来看他,两人目光交汇了一瞬,阿离又若无其事地低下头喝茶,装听不见,也就没搭腔。

  她垂下的长睫轻颤了一下,漆黑的双眸隐匿在氤氲的茶烟后面,模模糊糊的让人看不真切,更不敢轻易探寻深藏在那双眼睛里的痛楚。

  “我曾经有五个兄弟,现在只有一个哥哥了,”泉奈明知阿离无动于衷甚至表现得十分冷漠是因为千手造的业障今生数不完,屠戮了许多宇智波族人都是他们的至亲手足,说起来直教人能流下一腔憎恨的眼泪,却仍旧没放弃这个令人不愉快的话题,接着道,“阿离,如果现在,换成是你的哥哥不在了,被千手杀了,你会不会恨他们...我这么问,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知道我这十几年来,是不是一直都做错了。”

  阿离慢慢的放下茶盏,长出了口气,这才探身握住了泉奈的手,郑重道:“虽然我没有你那么高尚的情操,但既然你问了,我也就不能敷衍一句'我哥哥没死所以我什么都不知道',如今,我只告诉你,莫要在意这些个劳什子,无论你做的对不对,总归还有我是信你的。”

  许是这样的回答不够有说服力,她想了想,笑着补充了一句:“我与你相识十载有余,若不信你,那当真是再无人可信了,你且放心吧,我与你保证,他千手扉间拍马都及不上你这样被人全然信任的,只有一点,在政治领域随你们怎么明枪暗箭的交锋,就是不许再出现话说不到三句便刀兵相见的场面,说白了就是你不许受伤,你可听明白了?”

  “穷兵黩武终归还是没有好下场的,这一点,阿离看的比我透彻,”泉奈点点头算是应允了,面色也松缓了许多,不似方才的严肃,竟还与她玩笑了一句,“你说不打架我就不打架,你说不拔刀我就不拔刀,都听你的。”

  阿离听得这一句,顿时羞恼的收回手,假意怒道:“妾身一介女流,你听我的做什么?未曾听闻泉奈大人竟添了惧内的毛病,当真是不怕被人笑话了。”

  泉奈不与她多辩驳,只是拉着她的衣袖将她抱进了自己怀里,一双手轻轻抚过她瘦弱的脊背。

  阿离一直不喜欢类似于'拥抱和亲吻'这样过于亲昵的举动,此时却任由他抱着,生不出半分违拗的心思来,隔着两层稍厚的衣料,阿离清楚的听见两个人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跳得那样快,快的分不清彼此。

  “能不能...抱紧些?”她说着,目光涣散了一下,甚至沉溺在这样温柔缱绻的亲昵感里,享受着他对她单纯的、全心全意的依赖,以及爱恋和思念。

  他和樊音的拥抱全然不同,樊音抱她时,总是心事重重的模样,恐慌的将她当成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边叹息着,一边忍着哭泣一般微微颤抖着身子,像是害怕极了,惹得她也一并将心悬起来,整日战战兢兢的不得安稳。

  泉奈依言收紧了手臂,阿离呼吸都有些不畅了,她费力的取舍着肺内的空气,胸腔微弱的鼓动着,却舍不得叫他放手。

  “再...抱紧些。”她又央求道。

  “我的好阿离,不能再紧了,你身子骨太弱受不住的,”泉奈稍稍松开她一些,好让她喘匀了气,这才笑道:“我刚才是不是又惹得你不欢喜了?”

  阿离整理好衣裳,抚平衣襟前的褶皱,清了清嗓子,随口应承道:“我何时不欢喜了?我欢喜的很呢,”她伸出手去拨弄细口瓷瓶里的腊梅花,那腊梅放了许多日,早已干枯了,一碰便落在茶盘上,散成了皱褶的碎片,阿离见此,叹息一声道:“说起来,我前些日子常被樊音抓着练琴,我和她说了多少遍,这样风雅的东西我一个俗人习不得,她偏不听,真是苦了我一双拙手,平白要遭这般待遇。”

  泉奈听得这一句,忽然抬起头来看她,像是恍然大悟了一般,却欲言又止,只笑了笑转开了目光。

  窗外的风雪声大了起来,屋内的两个人都没有言语,只顾默默喝茶,阿离走了走神,才发觉这天气临近开春,却还真是越来越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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