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路口只有20米的地方,我进入了潜行状态。虽然没法子扫去鞋子上的血,只要一走动便一定会留下脚印,但是在大规模集团作战的时候,这些都是可以忽略的。谁会没事在人挤人的军阵里低头去检查脚印呢?说来可笑,这也是为什么集团军队出身的盗贼的潜行水平烂得掉渣的主要原因……
当气味、痕迹甚至声音都不会成为潜行的障碍的时候,盗贼的水平便被最大限度的平衡了。
所以,在这每一步都倒着不少尸体的前线,我才敢单人潜入对方的大军之中。即使有狼啊狗啊之类的宠物,也不可能发现我的,它们会被血的刺鼻气味搞晕的。
而我的目的,就是刺杀对方的前线指挥官。
评估了一下自己的体力和伤势,确定了没法子在制高点或者房顶上进行大范围的游击活动,我也只好去干这种事情了。索性,以现在的形势,这算是一个比较有价值的行动。至少,应该能拖延部落对中央的攻势。我躲入一个阴影,一边确认一下自己的残弹,一边观察着对方的指挥阵营可能所在的地方。
不得不说部落的指挥官是多么的疯狂……我在整个大道上来回穿梭了将近半个多小时,甚至连一些还算保存完好的制高点也没有放过,结果却在阵地最前沿的喷泉广场上的一座高台上发现了他的踪影。这个满身奇怪装甲的家伙把自己罩得像个甲虫,他不时地和身边的一个身形很是消瘦的兽人参谋交头接耳着,然后发布出一些命令来,我缩在一根染满了血腥气味的柱子下的阴影里观察了几分钟,才确认无误。
四周审视了一下地形,我更加的无奈了……
再怎么说,负责前线总攻的指挥官站在这里也太疯狂了一点吧?这里是一个被打飞了房顶的二层楼房,可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百米以内居然还有我方控制的制高点存在!也就是说这个地方随时都会被狙击!
真不明白他们怎么想的,难道呆在这种随时会被狙击的危险地方很有趣吗?
不过他们越不把性命当回事情,我就越容易击杀这名将领。
不过这已经不是我要关心的了……我仔细地抽出长剑,还打开了几个飞刀的插槽,并在里面灌输了一些风元素——这是我在今天的对战中才领悟出来的乱射技巧,将风凝压在飞刀插口的空隙里充当“火yao”,利用撞槌的原理通过压强将刀子射出去,既节省体力,又不会降低威力,甚至还可以通过风来调控刀子的飞行方式和轨迹!如果我想的话,那么现在全身还剩下的80柄飞刀便可以一齐飞出,最大限度的杀伤敌人!如果用机器人大战的术语来说,就是自杀式的制导浮油炮(没法回收……)或者MAP兵器(技能次数只和残弹数量挂钩……)!
以前听说过玛维大姐的刀雨,一直想不明白怎么可能……现在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如果我想,那么完全可以模仿HELLSING里面的安德森神父来一次弧形攒射……
“新技能的领悟”,大概也只有这句话才能完美地表达我现在的状态吧?说实话如果不是学会了这一招,我肯定已经倒在那百米血路上了……可是现在……信心倍增的我悄悄地潜伏着挪动了一下位置,使自己能得到一个更好的射击角度,左腕的飞刀已经蓄力,随时可以发射!
我终究没有算计好自己的退路……因为底下的兽人已经清除了尸体组成的路障,开始猛攻喷泉广场的出口了。我在心底叹了口气,今天算是交待在这里了。我已经有了觉悟!
“嗵!”
刀子入肉的声音。
左腕中的四把飞刀中的两把准确的命中了兽人将领,狠狠地穿透了他的脑袋,于是他很没悬念地倒了下去。而我的身形也暴露了出来。将领身旁的那个身形削瘦的兽人参谋武艺很好,几乎是本能地举起手中的长弓挡了下去,免于被长刀贯脑的厄运。
“制住她!”那个兽人喊着,然后刚刚反应过来的一干侍卫便一拥而上向着我涌来……
“好吧……看我能杀几个……”我小声嘀咕道,自嘲地笑了。
手里的刀子和长剑开始交织出一道道剑网,我根本就不去看那些兽人的招式,只找准了他们的咽喉或者眉心一下一个地砍了过去。运气好的,基本都不会给我造成什么伤害便被砍成了尸体,而很多时候,我几乎是一下换一下地去杀敌。身上的伤口迅速地开始累积、崩裂,加上敌人的血洒在身上,令我不知不觉间变成了一个血人。
当我砍倒了第十四个敌人,并将他的身体单手投了出去,砸倒了4、5个正要冲上来的家伙的时候,我听到空中传来一声恶狠狠的嘲笑:
“下一……中!”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肩头就传来一股庞然的巨力!紧跟着便是本以为已经无法感受到的巨痛,像是给我的脑袋敲了一槌子似的!一根带着气旋的黑牙箭穿透了我的肩窝,巨大的力量将我贯在了地上,我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两个扑将上来的兽人战士一人一边地压制住了双手。
左手……废了……
我忍着钻心的疼痛伏在地上,尽力去无视那两个战士努力想要掰断我胳膊的力量,评估着自己的伤势。然后沮丧地发现一个事实——我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加上之前一直积攒下来的伤口,而那一箭,则成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万事休矣……
我认命地在心里评价道。然后努力昂起自己高傲的头颅,想要看清楚那一箭的主人。
我看到那个兽人参谋在得意地笑着,他将手里的弓箭翻成了花,恶心地撅着自己的嘴巴,高笑道:“猎人?你应该听得懂我的话吧?嘿,让我来猜猜,你是不是来刺杀前线指挥官的?可惜了,你杀掉的是我的替身!哈哈!”
“呸!”我啐出一口血,感觉舒服了一点:“替身?”
“你果然听得懂!哈!”削瘦的兽人大笑起来:“自我介绍一下,卡加西亚要塞的监工古尔萨克!嗬嗬,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女的啊?居然这么狠?一个人能杀掉我们这么多战士。”他左右环视了一下,狞笑道:“你看,我应该怎么处罚你呢?雌性?”
“不就是想要奸污我吗?”我不屑地冷笑道:“就你?”
“说得好。”古尔萨克狞笑着竖了个大拇指:“你的勇气令最强壮的勇士都自愧不如!不过如果当着你的族人被轮奸虐杀的话,你是否还能保持这样的勇气呢?而这一切,又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呢?”他伸手向旁,要过一碗水来便泼在我的脸上,大叫道:“带她去下面,告诉第七队,空出个场地来,让兄弟们好好玩玩儿!给暗夜精灵的杂种们看看他们傲气的女战士是怎么被玷污的!”
周围的兽人轰的一声发出各种恶心的大笑,两个架着我胳膊的兽人揪着我的脑袋,推推搡搡地就要往外拖。甚至还有人笑道:“将军,我看也别拖下去了,就在这儿吧!您看这里多开阔,远处的暗夜精灵也可以看见的呢!”
“也好”古尔萨克这个畜生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然后向着我努了努下巴,示意手下的人退后点,给西边的“观众”留下点观察空间。5、6个五大三粗的兽人战士就地脱下了裤子和装甲,晃着那一条狞笑着向我蹭了上来,而制住我两条胳膊的兽人则全力地压着我,作为一个男人,我知道,他们是想要抬起我的下半shen来演AV……
王八蛋,精虫上脑吗?这里可是最前线,甚至还没有脱离守军的攻击范围,便想要就地开始轮大米?
可是他们就这么干了!可恶的疯子!
一股愤怒和绝望从我心底蹿了起来,屈辱的怒火燃烧着我的理智。我感到有什么东西在我体内越来越多,并且化成了一丝丝的力量,开始在我身体里乱窜。我拧头望着那些已经来到我身后,准备撕下我的装甲的兽人,不知不觉间,红色充斥了我的视野。
我的眼中,只剩下血的颜色……
“啊!”我昂起头来,发泄着这股怒火,甚至连那两个压着我手臂的兽人似乎都变成了两根稻草一样,无足轻重!我猛地拧起手臂,手腕一抖,两把拳刃“锵”的一声从骨镰护手里跳了出来,毫无阻碍地刺入了那两个兽人的下巴。然后身子一抖,后背的飞刀插口全部打开,随着我的念头,十数道银光炸了出去,将那些站在我身后的混蛋王八蛋刺成了筛子!
鲜血飞溅。
力量在神奇地恢复着,甚至要冲破身体似的!我想要发泄,这混着怒火的力量!我缓缓地抬起双手,拳刃上的两具尸体被举离了地面,血和脑浆顺着我的胳膊留了下来,那气味令我觉得无比的燥热。
“来啊……”我添了一下嘴角,笑道:“来啊,雄性。我陪你们……玩!”双手一错,两具尸体的脑袋在空中相撞,爆出了一抹妖异的红色。
“杀了她!”古尔萨克在我站起来的时候便冷下了脸,一双泛着红光的小眼睛恶毒地盯着我,大吼道。一旁的兽人战士总算回过了味道,怒吼着捡起了板斧,向着我扑将上来。
“那一年……”一股饥渴感袭来,我突然觉得很饿!饿得难以忍受!
“没粮……”我扬头,深吸了一口气。
“为了活命……”我猛地低头,拳头砸在了第一个扑上来的兽人脸上,将他的脑袋一拳打成了碎末。左手一提尸体的右手,将那二百来斤的身子当成了狼牙棒,横着扫了出去,一下子将五个兽人战士合着栏杆一起砸下了楼。
“什么也放入口!”我怒吼着冲了上去,用拳头将扑上来的兽人一个一个的砸死!愤怒令我懒得继续保持冷静,幸亏我有三个意志,才没有被怒火烧坏了头壳。不过我也不想制止自己如野兽一般撕碎对方的行动,我只想在关键的时候约束住自己便可以了。那之前……随便我的身体怎么去杀敌吧,我只觉得过瘾!
说老实话,我从没发现血和肉竟然是这么的美味!我一把撕碎一个兽人的身体,然后禁不住一口咬上了另一个家伙的脖子!牙齿用力,便生撕下一块肉来。我咕噜一声吞了下去,觉得自己的力量更加的强大了!
就在艾利耶尔暴走的将一个个扑上来的兽人撕成碎肉的时候,我发现古尔萨克冷冷地挽弓搭箭,将箭尖指向了我。不过我看不清,因为夕阳已经落在了和我的水平线相当的位置,强烈的光照的我眼睛有点睁不开。
“夕阳很刺眼,不是吗?”我听到他冷笑着:“前一……”
真是这样吗?是的。不过我还有耳朵!我反手抓住一个兽人的脑袋,用力朝着古尔萨克掷了出去。
古尔萨克侧身闪过了那具脑袋拧成了麻花的尸体,而我等的就是这一瞬间!
“放!”
一根带着气旋的箭矢刺入我的左胸,再一次将我贯倒在地。我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后脚跟一磕,鞋底旋出一把刀刃。右脚借势上踢,“嗤”的一声切断了那个离我最近的家伙脑袋,然后双手反撑,一下子倒立起来,将那颗还在空中的脑袋踢了出去,砸碎了另一个兽人的脑袋,双倍的血浆和脑浆混着眼球和骨头碎片洒在空中。
我倒在地上,翻滚着爬了起来,四下一望,才发现已经没有敌人了……
不,还有一个。
“你……”古尔萨克扭曲着那张丑陋的脸庞,汗如雨下。他扶着自己被插了6把飞刀的心口,似乎不相信自己会死:“这不可能……”
“是吗?”我笑了笑,缓缓地走上前,一脚踹断了他的小腿。看着古尔萨克倒在地上,一股暴虐开始主宰了我的意识。我狞笑着将脚放在了他的脸上,舔了舔满是粘液的手指,叹道:“你们不是想要和我玩儿吗?”
“噗。”再没有兴趣听他的废话,我脚下用力,一下子将他的脑袋踩成了烂西瓜。
“这……”我感到自己慢慢地伏下身,呢喃着:“是我第四次吃兽人的肉……”
我想要阻止自己的身体,却无能为力。控制身体的艾利耶尔已经开始暴走,她就那么一口咬上了曾经的战歌氏族前线将领古尔萨克的尸体,开始撕咬、吞咽……血和肉顺着喉咙向着胃流去,每一口都助长着身体里那股力量的增长!
突然四周昏暗了下去,我一惊,勉强控制住自己想要吞噬血肉的yu望。抬头看去,才发现太阳已经西下。
夜战开始了!我举目向着东北的方向,然后惊奇地发现投石车的阵地在着火!不知何时,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竟然攻击了部落的投石车阵地!而东方,树居的熊鹿混编的部队也已经突破后方,开始猛攻部落东边的阵势!
广场中的兽人们怒吼着冲向了前方的工事,他们还不知道自己被包了饺子。
我们的家乡在发光,阿斯特兰娜的土地上浮现出无数的法术纹章!而夜空中,群星闪现出比以往更加明亮个光辉!还没等我揉一下眼睛,无数的星星便开始落泪!
充斥着奥术能量的星之泪!挥洒在阿斯特兰娜身上的美丽的奥术之泪!
我们,曾经这样称呼它们——
流星雨!
这就是帕兰娜尔的底牌吗?神秘的攻击投石车阵地的援军部队,还有可以辨识敌我的流星雨法阵!再加上树居已经抵达的那些近战力量……
大局已定!
战争,结束了!
我们,赢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
我忍不住仰天长笑。双手用力握拳朝向天空,向着我们的女神致敬!
“当月亮升起,当暗夜降临,大地在沉寂,野性的潜力,森林的觉醒,战乱的世界,回复到昔日的宁静!”
“当月亮升起,当暗夜降临,大地在沉寂,她无限美丽,她充满神秘,她带来生命和自然那永恒的不熄!”
远方传来歌声,那是进攻的号角?还是胜利的宣言?总之……
让我们杀敌吧!
我抓起一把肉碎吞咽入喉咙里,狂笑着跳入那满是被流星雨烧得嗷嗷惨叫的兽海中!挥舞起手中的刀剑,开始收割那些已经不再强劲的生命!在血与火的交织中,我再一次感谢上苍。
感谢我们取得了胜利!
感谢我们还活着!
艾露恩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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