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去哪里了?真是一群混蛋……”随着一阵粗鲁的声音,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从外面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
野矢寿行脸色一下子紧张起来,还暗暗的向旁边的几个人递了个眼色。他们的举动我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自然明白他们想干。我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一抬手,对准冲进来的人就是一枪。
大厅里的众人一下子乱了起来,有人想找地方躲起来,有人在从怀里掏枪,还有人一下子趴到了地上。
我接着又是两枪,结果了两个试图掏枪的中年人,大喝一声:“都给我站住。”
众人被我的喝声所震慑,都停住了身形,一个个惊恐的看着我。只有野矢寿行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向门口冲去,我又是一笑,一枪打在他的左腿,他一声惨叫摔倒在地。
“都给我排队站好,看看你们的样子,真是一群没用的废物!”我没有理会在地上挣扎的野矢寿行,一步一步地走向人群,阴冷的声音使他们都畏惧的看着我。
趴在地上的几个慌忙站了起来,其他人也连忙立正站好,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紧张的神色。像春竹会这样的组织在日本不知道有多少,尤其是日本一些偏僻的地方,他们像蟑螂一样在少数几个大组织的夹缝中顽强地生存着。他们不像那些大组织一样有严格的纪律和雄厚的财力,只是靠一些收保护费之类的方式弄点小钱。平时欺负老百姓还算厉害,一旦遇到事情,除了少数还算有点胆量的以外,大部分都是没见过世面的胆小鬼。
看着眼前这些年轻人,我知道自己刚才已经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再让他们加深一下印象。我从人群中穿过去,走到门口,一把抓住野矢寿行的头发,把还在挣扎的老家伙拖了回来。血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红色粗线,因为老头的挣扎,线条扭曲着,很像是中国的草书。
我把野矢寿行拖到众人的面前,摔在地上,用脚踩住他受伤的大腿。老头疼得大声惨叫着,夹杂着几句咒骂。让我奇怪的是,没有一句是骂我的,都是骂他的手下是废物。
我从口袋里把折刀拿了出来,往众人面前的地上一扔,说道:“这个老家伙不想服从我,所以要处分他,你们每个人都来刺他三刀,但谁也不准刺死他。”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动。看来只好我亲自点名了,我用枪指着一个看起来最年轻的小子说道:“你先来。”
那个小子一下子整个人都僵硬起来,嘴唇哆嗦着,好像要哭出来似的,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带着哭腔说道:“我知道错了,您饶了我吧,求求您饶了我吧。”
我露出一丝微笑,说道:“像你这样胆小,怎么能办大事呢?”说完抬手就是一枪。
他正把头伏在地上,随着枪声响起,他只是身体一跳,然后就趴在那里不动了。和刚才被我打死的人一样,子弹也是击中了他的头部,不同的是其他人额头中枪,而他是后脑中枪。黑红的血从他后脑的洞中汩汩流出,很快就流得到处都是。他周围的人战战兢兢地站在血泊中,一动也不敢动。
如果说我前面的大开杀戒只是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的话,这一枪已经从内心的深处把他们彻底的震慑了。尤其是我那轻松的语气,更令他们不由自主地战栗,一个让他们从心底里惧怕的形象到这个时候才真正的树立起来。
“我这个人不喜欢手下不听话,也不希望看见你们中还有人象他这样没用。”淡淡的语气中,我用枪指了指离刀最近的一个人。
仿佛被鞭子抽了一下,那个人立刻捡起折刀,走到野矢寿行身边,在他的大腿上狠狠的扎了三刀。然后又赶忙回去站好,手里的折刀颤抖着,刀尖上还在滴着血,将他的裤子弄得血迹斑斑。他脸上的肌肉抽搐着,眼神里流露着惊恐的神色。
我满意的点点头,看起来老家伙的最后一点余威也已经荡然无存,接下来要做的不过是进一步巩固我的地位而已。于是,对老头的折磨就这样开始了。
老头不停的喊叫着,咒骂着这些人,我没有制止他,因为我觉得他越是这样咒骂,这些人就会越恨他。他甚至试图反抗,但毕竟年老体衰,哪里会是年轻人的对手。六个人刺过后,老头的四肢已经血肉模糊了。似乎流血太多,老头已经无力挣扎,只是在刀子入肉的时候颤抖一下。
我虽然不想让他死得太快,但老头的身体显然没有那么硬朗。于是我只好让剩下的人每人只刺一刀,即使这样,到最后一个人的时候,还没有来得及刺老头就咽了气。他拿着刀呆呆的看着我,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点。
“我说过不准刺死他的,是不是?”我走到他身边拿过他手里的折刀,微笑着问道。
他哆嗦着,结结巴巴的说道:“是……是的,可是,可是我还没有动手。”
还没有等他说完,我忽然抓起他旁边那个小子的左手,手中的折刀一划,一截尾指掉落在地。那小子惨叫一声,但看到我正注视着他,慌忙忍住痛,低头说道:“是,我让您失望了,多谢您的责罚。”语声中还带着些许颤音。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慢慢地走到野矢寿行的尸体旁边,转过身对他们说道:“你们现在还有谁不愿意留下来就站出来,我可以让他离开这里。”
所有人都笔直的站在那里,谁也没动,也没有人说话。就在这一刻,恐惧已经深深植在了他们的心中。他们面前的鲜血已经烙印在了他们的脑海里,反抗的念头被恐惧彻底的赶走,他们一个个尽力站的笔直,瞪大眼睛,以便让自己显得更忠诚些。
我在他们面前慢慢的走过,挨个看着他们的眼睛,这让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整个大厅此时除了血滴在地上的滴答声外,听不到一点声音,地上到处都是血,几具尸体横七竖八的陈列在地上,使人感觉仿佛到了修罗地狱一般。所有人的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沾染了鲜血,血腥让他们的面孔多少有些狰狞。
“很好,我很满意,今天就到这里,你们这些人中谁在组织里的职位最高?”我打破了沉默。
听到我问,众人眼光都望向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我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看样子是一个很普通的人,穿着和其他人一样的黑西服,身材也不出众。回忆了一下,刚才动手的时候他也表现得和其他人一样,没有特殊的地方。
见我看他,他连忙鞠了一躬,说道:“是,我是副会长原田厚德,请您吩咐。”
“你带着他们把这里收拾一下,再给我收拾一个房间,我要睡觉了。”我冷冷的说道。
“是!”他又鞠了一躬,答应着,立即开始安排起来。
我在一旁观察着,这个原田厚德看起来不起眼,办起事来竟然很有条理。不但人员安排的很合理,而且对一些细节的地方也处理得很好。
看他安排好后,我向他招了招手。他急忙小跑着来到我的面前,低头说道:“会长您找我,请吩咐。”
我看了看他,问道:“听说野矢寿行有三个儿子,另两个在哪里?”
他恭敬的回答道:“是,他的大儿子刚才被您打死了,就是从外面进来的那个。他的二儿子昨天去札幌了,因为山口组在札幌的小组长嫁女儿,去送贺礼了。”
“时候回来?”我问道。
“好像明天就能回来,要不要准备一下?”原田厚德往前凑了凑,低声问道:“会长,野矢寿行的老婆和女儿、儿媳都不在这里,要不要也……”
我看了看他,只见他的脸上露出一副凶狠的表情,显然是劝我要斩草除根。我点点头,算是默许了他的建议,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件事我就交给你办了,明天晚上把这些人都给我活着带到这里。再把组织的所有人都集合起来,我要让每个人都知道和我作对的下场。”
说完,我自顾自的上楼去了,从这个原田厚德的表现来看,做这些事应该没有问题。不过他既然能这么快就如此“忠诚”,以后自然也很容易出问题,我在心里暗自提醒自己一定要小心。
到了楼上,一个手下正站在一个房间的门口,看见我上来,急忙一鞠躬,说道:“会长,您要休息么?”
我没有理他,拉开门走了进去。他在身后帮我把门关上,听声音,他并没有走,还是站在门口,看起来是原田厚德给我安排的保镖。
我看看表,已经凌晨两点了,于是把枪上好子弹放在枕头底下,搬过一把椅子向内倾斜着抵在门上用来报警,然后脱掉外衣,上chuang沉沉睡去。
不知道为,身体感觉特别的疲劳,这一觉一直睡到了下午一点多。我穿好衣服,带好抢走出房间。门口的人已经换了另一个,走廊的拐角里也站了两个人,从他们看我的眼神中,能够看出有一种敬畏在里面。
到了大厅,看见原田厚德正坐在沙发上打着电话,听起来好像是野矢寿行的二儿子已经接到了,正在回来的路上。
我走到他的身后忽然说道:“给我弄点吃的。”
他正好把电话挂断,听见我的话竟然像是已经知道我就在他身后一样,一点也没有惊讶的意思,只是站起来行礼道:“会长,请您到餐厅稍候,我这就给您送去。”说完,他的手一招,一个手下便急忙跑来为我带路。
昨天时间仓促,我没有注意这间别墅的情况,现在才知道这间别墅还真不小。通过一条室外的长廊,我跟着手下来到了后楼,餐厅就在后楼的最里面。餐厅不大,正中央摆着一张不大的餐桌,上面摆着几样泡菜。
坐好后不久,饭菜便端了上来。除了寿司和生鱼片外,还有面包和奶酪,看起来这个原田厚德很会办事,不知道我喜欢日餐还是西餐,就都准备了一份。我对西餐没有兴趣,只吃了一些寿司,喝了两杯清酒。
吃好后,我回到前楼,在书房里听原田厚德汇报组织的势力和财务状况。情况让我有些意外,野矢寿行竟然骗了我,春竹会现在的人数不是三十几个,而是一百二十七人,在我们所在的上川是第二大的势力。财务状况更是让我有些吃惊,这个春竹会竟然有酒吧、旅馆等产业十几处,每年的盈利能够达到十几亿日元。
见我有些吃惊,原田厚德便给我解释了一下。原来春竹会的历史已经有几十年了,在上川是历史最久的组织。当年是由野矢寿行的父亲所创立,开始时只是一些商人为了保护自己的生意建立的社团,后来随着生意越做越大,组织的性质渐渐的开始了变化。到了野矢寿行手里后,更是推行黑社会化管理。而且野矢寿行的胆子越来越大,最近刚刚吞并了一个小社团,惹得上川各组织对春竹会充满了敌意,大有战争一触即发的势头。
“会长在这个时候接管组织,给我们带来了新的希望,所以我们大家都很拥护您。今后还请您多多关照。”在报告结束的时候,原田厚德这样说道。
我又问了他几个问题,包括中川的势力情况,组织的地盘大小等。忽然一个手下来报告说野矢寿行的二儿子野矢次郎已经到了,我这才停止询问,同原田厚德向大厅走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