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孩不是日本人!我的心中忽然冒出了这个念头。
于是我放下啤酒问道:“你是哪国人?韩国人还是中国人?”
她脸色一变,随后低头说道:“我是中国人。”
不知为我心中竟然一紧,忽然有一种想打人的冲动,但最终还是克制住了。我问道:“你时候来的这里?”
“快一个月了,您也是中国人么?”她低声的问道。
我摇摇头,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国人,虽然长得像中国人,但长相说明不了问题。
见我摇头,她眼神中流露出失望的神色。说道:“对不起,我失礼了。”
我没有说话,又拿起啤酒喝了一口。她见我不再说话,就找了首歌唱了起来。说实话她的声音很不错,模样也漂亮,只是在这里做小姐真有些可惜。不过既然她现在选择这一行,一定有她自己的原因,我也懒得管闲事。
就这样她唱歌,我喝酒,不知不觉几个小时过去了。看样子她也很累了,有时候好半天也找不出一首歌。我正打算在沙发上睡一觉,门忽然咣的一声被人踹开了。
四个身穿西装的大汉冲了进来,其中一个一把抓住女孩的头发,把她推到了墙角。我没有动,屋子并不大,也没有看见对方用枪,因此没有必要。四个大汉看看我,却没有动手,只是一言不发地在门口两侧一边两个的笔直站好。紧接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走了进来。
老头走到我面前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一双三角眼恶狠狠的盯着我。少顷,开口问道:“我儿子是你杀的么?”
我摇摇头,说道:“你儿子是谁我都不知道。”
老头一伸手,一个大汉急忙递给他一副白手套。他边戴边说道:“你手上戴的那块表是我送给儿子的生日礼物。”
原来是这样,一定是在柜台存电脑的时候被服务员看见了那块电子表。既然事已至此,不承认也不可能了,于是我没有说话,只是注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我一共有三个儿子,你杀死的是我的小儿子,虽然他没有出息,但毕竟是我的儿子,所以我一定要给他报仇。”老头自顾自的说着,声音有些沙哑。
我欠了欠身,伸出了手,几个大汉急忙想上前,但被老头制止了。见他们又站了回去,我便拿起桌上的啤酒,喝了一口。通过这一下试探,我心里已经有数,那几个大汉反应虽然不是很快,但四个人同时上的话会给我造成一定的麻烦。而且看他们西服下略鼓的样子,一定有枪,如果动手就必须一击奏效。喝完啤酒我并没有把瓶子放下,手里有样武器,动起手来自然把握更大一些。
老头仔细的戴好手套,十指交叉用力握了握,似乎在感觉手套是否合适。然后手向后一招,一个大汉便从衣服里掏出一把手枪递了过去。看起来是必须动手了,我脸上忽然露出了微笑。
就在老头接过枪的同时,我手中的酒瓶也飞了出去,没有一丝预兆。酒瓶的力道并不大,因为我是用腕力扔出去的,这样做动作小,可以出其不意。但是人的本能让老头一低头,做出了一个躲避的动作,与此同时,我也飞身扑了过去。
我抓住老头握枪的手腕一扭,枪掉落下来,用另一只手顺手抄起,黑洞洞的枪口立即指向了四个大汉。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可以说是电光火石间我就已经将老头压在了身下,四个大汉除了递枪给老头的那个伸着一只手,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单腿跪在那里,另三个枪才拔了一半,手还在怀里揣着,我的枪已经让他们不敢再动。
我调整了一下姿势,将老头的手背过来,然后将他坐在了屁股底下。晃了晃手中的枪,我命令道:“都进来,把门关上,把手放到那边墙上。”
在我的枪口威胁下,几个大汉互相看了看,只好乖乖的照做,在墙上趴好。我对缩在墙角的女孩说道:“你去搜一下他们,把他们的枪都给我掏出来。”
老头不停的挣扎着,发出呜呜的叫声。我轻轻抬了抬屁股,让他把头侧过来。刚才为了防止他乱动,我一直坐在他的头上,把他的脸压在了地毯上,看他拼命挣扎的样子,显然是窒息了。
老头大口的喘着粗气,嘴里骂着。我很清楚这些日本的老家伙十分爱面子,我这样对付他,让他在手下面前颜面尽失,比直接杀了他还让他痛苦。如果我放过他,那么回头他一定会跟我没完没了。
女孩把几个大汉的枪逐个拿出来,小心翼翼的放到一边的桌子上,然后站在那里紧张的看着我。我对她微微一笑,说道:“把耳朵捂上。”
话音刚落,我手上的枪就响了。我枪开的很快,只开了四枪,每一枪都是命中头部,四个大汉的尸体立刻软软的贴着墙滑倒在地。房间很小,枪声震耳欲聋,害得我耳朵有些嗡嗡响。火yao的味道立刻弥漫在整个房间,刺激着我的嗅觉,让我变得有些兴奋。对面的墙壁上血溅的到处都是,仿佛一幅抽象画。女孩吓得抱住头蹲在地上,不停的发出尖叫。
我站起身,拎起地上的老头,走过去踢了踢女孩,让她站起来。她却惊恐的看着我,像是傻了一样,只是一个劲地发抖。无奈,我只好放下手中的老头,自己动手把桌上的几把枪的弹夹和已经上膛的子弹褪下,然后放进上衣的口袋里。
走到老头身边蹲下,我用枪碰了碰他的脸,问道:“你是哪个组织的?”
老头看看我,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我心中冷笑着,对他说道:“你是希望在街上裸奔呢?还是被男人?”
听到我冷冷的声音,老头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猛跳了几下。似乎经过一阵激烈的心理斗争,老头终于说道:“明白了,真是对不起,我是春竹会的野矢寿行,今天都是我的错,请您放过我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找您的麻烦了。”
我站起来,走到沙发上坐下,好笑的看着面前的这个老头。日本人都很爱面子,尤其是这些所谓的黑道老大,只是没有别人在的时候,才会表现得如此没有骨气。或许日本人的骨子里就有着自卑感,因此才会那样的看重面子,不过当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又会表现得比谁都无耻。
野矢寿行从地上爬起来,低着头跪在我的面前,似乎在等着我发落。我问道:“你的组织有多少人?”
“鄙会一共有三十六人,现在剩下三十二人了。”说着,他偷偷看了墙边的几具尸体,又接着说道:“鄙会一向负责本区最繁华地区的治安,因此略有积蓄,如果您肯饶恕我对您的冒犯,我愿意付给您三千万日元的赔偿金,不知您意下如何。”
“三千万么?”我若有所思地说道。
野矢寿行不知我在考虑,慌忙说道:“您要是觉得不够的话我可以再想办法,只要您说个数字,我一定尽力办到。”
我忽然站起来,说道:“带我去你们总部。”
野矢寿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但随即就谄媚的笑道:“啊,对,请您跟我回去,需要多少钱您自己拿好了。”说着也站了起来。
看他那笑得开心样也知道他在打主意,不过俗话说得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把这件事情彻底解决以后难免会有麻烦。
我没有多说,只是把枪揣在兜里,押着他向房门走去。女孩还在那里蹲着,低着头,不敢看我们。
我叫住野矢寿行,说道:“你身上有多少钱?都拿出来给这位小姐。”
他非常配合的立刻把整个钱夹扔给了女孩,还说了一句:“还有一些钱在我的保镖身上,您可以让她自己拿。”
我再次看了女孩一眼,示意野矢寿行可以走了。经过女孩身边的时候,我淡淡的说了一句:“带着钱,赶快回中国去吧,不要再来这里了。”
离开酒吧的时候,柜台里的那个服务员张着大嘴惊恐的看着我们,连欢迎您再来一样的话都忘了说。
我没有要回电脑和照相机,电脑里的数据已经被我删除了,不怕别人发现我曾入侵过警察局的服务器。而且既然这里是春竹会的控制范围,我的东西应该不会有人敢乱动。我也没有警告酒吧,刚才的枪声竟然没有惊动任何客人,显然这里是受春竹会的控制,几具尸体他们自然会处理。
野矢寿行一行是开车来的,我把驾驶座位上的头枕和车内的倒镜摘掉后让他在前面开车,我则坐在他的后面。摘掉倒镜他就不知道我在后面做,也就不敢轻举妄动,而摘掉头枕则是为了让他的头部完全暴露在我的枪口下,甚至连安全带我也没有让他拉上。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春竹会的总部竟然离这里很远,车子在黑夜里一直走了将近四十分钟。一路上,我问了他一些问题,包括他儿子是如何被发现的,他是如何找到我的等等,总算弄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原来昨天他的儿子是跟两个小痞子去那条巷子附近的情人旅馆收保护费,结果还没有到就遇上了我。被我杀死后他们的尸体并没有被路人发现,而是野矢寿行因为他一直没有回来而派人去找的时候发现的。看过儿子的尸体,他就立刻让手下通知所有的人,留意一切生面孔。恰巧我戴着那块电子表被服务员看到,通知到这里的时候就把消息告诉了他的手下,于是一得到报告他就立即带人过来了。
问清楚后,我在心里默默地警告自己,下次做事情无论如何不能再这样大意。幸好老家伙心疼儿子,来得匆忙,就带了四个人。也幸好老家伙过于傲慢,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才给了我可乘之机。如果几个保镖一进门就是一阵乱枪,我恐怕早已经变成了筛子。
终于,车在一所别墅前停了下来。野矢寿行按了两声喇叭,两个小子立刻从门里面跑了出来,看见野矢寿行从驾驶位上下来都是一愣,随后急忙鞠躬行礼。我也下了车,两个小子不知道我是来头,竟然让他们的老大亲自开车,急忙也过来鞠躬行礼。我没有理他们,示意野矢寿行进去。于是两个小子去停车,我则跟着野矢寿行进了别墅。
到了大厅,我把他叫住,说道:“你把手下都集合起来,我有话说。”
他奇怪的看看我,但还是下了命令。几分钟过后,从外面陆续跑进来十几个人,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喘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老大要做。
我看了看,问道:“就这么几个人么?”
野矢寿行回答道:“因为大部分人都住在自己家里,所以这里只有这些人。”
我看了看眼前站着的十几个人,大部分都不到三十岁,觉得把握更大了一些。我努了努嘴,示意野矢寿行也站过去,然后把枪从衣兜里拿了出来。
空气立刻就凝滞了,我刚才还微笑着跟野矢寿行说话,忽然就用枪对着他们,显然让这些人有点不知所措。
我冷冷的看着他们,观察着每个人的动作和反应,忽然说道:“我叫中兴俊,从现在起,我就是你们的老大,谁有意见么?”
这句话一出口,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最后都把目光集中在了野矢寿行的身上。老头嘴唇哆嗦着,显然对我的话感到十分愤怒。但看着我手中的枪,终于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
我知道,仅这样说说是不可能成为这些人的老大的,要想让他们听话,只有两种途径,要么让他们心服,要么就让他们不敢反抗。让他们心服暂时是不可能的,那么就只有让他们害怕,因此我早已下定决心要杀一儆百,现在唯一缺的就是一个找麻烦的人,好让我借题发挥。可是野矢寿行似乎下定了决心要忍辱负重,竟然默许了我的话,让我有些无处用力的感觉。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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