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不是个滋味

　　潘小艳这样跟丁二狗调笑，丁二狗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品书网..

　　丁二狗对潘小艳的心理很复杂，他以前只是跟潘小艳有点小小的暧昧，也没真想要跟她怎样。可是最近一段时间，丁二狗忽然发现潘小艳越来越长得漂亮。更郁闷的是，也就在这期间，丁二狗竟然撞上了一件让他感到很不是滋味的事儿。

　　高中毕业回家后的一天晚上，丁二狗在家里被赵玉环唠叨得心里烦闷，就去找潘驴下棋玩。天擦黑的时候，丁二狗摸进了无名河对面潘驴的家。

　　潘驴家真穷，只有两盏油灯在两个屋子里发出巴掌大的微弱亮光。丁二狗听见上屋里潘驴的爹妈在说话，他走近屋门口时，屋子里却忽然没了声音，只有烤鸡香味和白酒的气味散发出来，丁二狗顺着门缝，看见潘驴的爹妈蹲在炕头上，手里还捏着两块鸡肉。

　　丁二狗明白他们什么意思了。穷庄户人家，吃点好吃的，都要关上门，生怕有人闯进来。丁二狗心想，真他妈可笑，你以为我丁二狗稀罕你那两口馊了的鸡肉？

　　丁二狗没看见潘驴，便离开上屋，轻手轻脚地来到了灯光昏暗的偏屋门口。

　　偏屋的门虚掩着，丁二狗从门缝里看见炕沿上坐着一个人，那是潘小艳，屋里还有一个他不认识的小个子青年，两个人嘀嘀咕咕不知道说着什么，不时还搂搂抱抱在一起。

　　看到这一幕，丁二狗的脑子里感到一阵发热，心里冒出了一种十分难受的滋味。潘小艳，你这个不要脸的货，真没想到你还没嫁出去，就在自己家里干这种勾当。赵玉环说得没错，你潘小艳果真挤眉弄眼不是个好东西，这么快就成了破烂货！

　　丁二狗感到自己的心像是被针刺了一样，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竟然会为这件事情生气。

　　这分明是吃醋了嘛。丁二狗没想到自己会吃醋，自己又没有向潘小艳表白过，也没有主动表示过人家，凭什么看见人家这样，却心里这么难受呢？没有道理啊。

　　不过，走出潘驴家的门，走在田地间的大路上，在夜风的吹拂下，丁二狗的脑子慢慢清醒了。大姑娘潘小艳要嫁人了，她爹娘在屋子里喝着烧酒啃着鸡腿，那是没过门的小女婿送来孝敬的礼品。

　　这两个可耻的老东西，自己啃着别人送来的鸡腿，就完全不管女儿在屋子里跟人家又搂又抱了，真是老不要脸啊，难怪潘驴也一直瞧不起自己的爹妈。丁二狗心里骂着，也没心思继续找潘驴，就转头回家了。

　　走在回家路上，丁二狗开始感到四肢发热，回到家里却开始手脚冰凉。丁二狗悄悄地进了屋子，没有开灯就上炕脱衣睡觉。躺在炕上，丁二狗又开始四肢发热，脑子里一阵阵地眩晕，满脑子都是潘小艳坐在炕沿上，根那个小个子男人又搂又抱的情景。

　　丁二狗满脑子都是这些，而且脑袋越来越热。丁二狗挣着眼睛看着黑暗的房顶，越来越觉得自己开始恨潘小艳，为啥要恨潘小艳呢，丁二狗觉得自己没道理，但是也没法控制自己。丁二狗就这样迷迷糊糊地恨着潘小艳，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后半夜的时候，丁二狗梦见了潘小艳，在梦里他和潘小艳来到村子麦场边的草垛下面。潘小艳说，丁二狗，我知道你生气了，可是这能怪我吗？是你不理我，我有什么办法？我知道你现在很嫉妒他，那你有本事就来吧。

　　丁二狗被赵玉环的咒骂吆喝声惊醒，躺在炕上没敢还嘴。赵玉环站在屋子里骂了一会儿，丁二狗就是赖在炕上不起来，直到赵玉环自己骂得没趣了，才独自出门到地里干活去了。

　　丁二狗想到这里，感到脑子很恍惚，再回头看看潘小艳，还是笑嘻嘻地站在那里，用双手拧着湿漉漉的头发。潘小艳刚才对他说，有好处给他，那是什么好处呢？

　　丁二狗瞬间脑子里就充满了嫉妒的想法，一种很受伤又很灼热的感觉，又一次升腾了起来，丁二狗气呼呼地心想，你那个好处，老子未必会稀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