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难忘的夜晚

　　潘驴说，臭美个啥啊，滚一边去，臭婊子，没看见我们在下棋吗？

　　潘小艳说，你骂谁呢，你再骂一遍！

　　潘驴说，就骂你，怎么了。

　　潘小艳气急败坏地说，好，我让你们下棋！

　　潘小艳伸手拿过灯，噗的一声吹灭了，屋子里顿时一片漆黑。把灯给我，潘驴揪住潘小艳的胳膊，却被一把甩开，潘小艳拿着灯走出了屋子，把灯藏在了院子里不知道啥地方了。

　　因为夏季是用电高峰期，乡村经常限电，丁二狗家备着一个煤油灯，但也只有这一个。

　　潘驴愤怒地坐在黑暗中，潘小艳却风风火火地上了炕，拉开被子睡了。

　　那一夜，发生了十分可怕的事情。先是潘驴扭着性子不肯睡觉，潘小艳说，不想睡就滚回家去。后来潘驴还是上了炕，潘小艳怒声呵斥说，滚一边去，少挨着我。潘小艳说，二狗，你过来，睡中间。

　　很快，丁二狗就听到了潘小艳轻轻入睡的呼吸声。不大一会儿，丁二狗听到潘驴也轻轻地打起了鼻鼾，这小子真是头懒猪。

　　夜晚漆黑，四周寂静，潘家姐弟两人先后都睡着了，只有丁二狗难以入眠。不过，很快他就发现，潘小艳是在假装睡着，因为她柔软纤细的手从黑暗中摸进了丁二狗的被窝。

　　懵懂的丁二狗被吓住了，黑暗中一点也不敢做声。潘小艳毕竟大两岁，懂得自然更多一些，这个野姑娘才不管丁二狗已经浑身筛糠，只顾满足自己的冲动。丁二狗就像是被大黄蜂蜇了一下，浑身更加哆嗦了起来。

　　其实丁二狗并不是不想跟潘小艳那样，他只是害怕潘小艳越来越大胆，弄不好赵玉环会看出什么名堂。丁二狗的心里开始害怕潘小艳，他提醒自己，以后要尽量躲着她。但是他的腿却不听使唤，它老是一个劲地喊，去找潘小艳吧。

　　纸里包不住火，赵玉环够然很快就看出了名堂。潘小艳来丁二狗家借熨斗的时候，开始眉飞色舞搔首弄姿，而且不住地拿眼睛瞟丁二狗。赵玉环看了一下潘小艳，又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十分认真地说，小艳，你长成这么大姑娘了啊，你娘是不是已经开始给你找婆家啦？

　　潘小艳一下子绯红了脸，拿了熨斗说，我娘等着用呢。转身就扭着日渐丰满的屁股出门了。

　　丁二狗，赵玉环十分严厉地说，你以后少跟她来往，也少到她家去！要跟潘驴玩，就叫他到家里来，听见了没有！

　　为啥？丁二狗假装糊涂地问。

　　为啥，你看那潘小艳，一个大姑娘家挤眉弄眼的，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长大了也是个破烂货。

　　丁二狗不得不听赵玉环的话，因为他惹不起赵玉环，可是他管不住自己的梦，潘小艳要来到丁二狗的梦里，弄得丁二狗神思恍惚毫无办法。

　　尽管丁二狗一直努力地远离潘小艳，但她的身体，却十分顽强地进入了丁二狗逐渐成熟的内心，潘小艳也像风调雨顺年头的庄稼，长得越来越好。

　　上了高中以后，丁二狗很久不去潘驴家，虽然有时候心里也有点想她，也只是想想而已。因为丁二狗老躲着潘小艳，潘小艳自然也有点怪他，在路上遇见了也装作不认识丁二狗的似的，有时候勉强跟他打个招呼，给个笑脸。

　　潘小艳初中没毕业就退学了，在家里自己干活自己长，已经成熟得像个已经嫁出去的姑娘一样了。

　　这年夏天，高中毕业后的丁二狗，空虚无聊的时候老找潘驴玩，慢慢地跟潘小艳又熟络起来了。丁二狗发现，村姑潘小艳竟然长得越来越漂亮，越来越有女人味了。

　　每次看见丁二狗的时候，潘小艳那故作镇定的眼神，分明是在鄙视他：丁二狗，看你这个软蛋怂包，老大不小的人了，胆子比耗子还小，真是没出息，窝囊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