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茧当然不会知道客厅里桌子上的那块电路板又在发生的诡异变化。从张明明他爸手中接过那套道具,就去了市客运站,待到富华市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
破茧看到张明明时,从他脸上就能感觉到他此时的心情。
张明明的脸色很阴沉,就如他在电话里对破茧说时的的感觉一样。
他看到破茧手中的箱子时,冷淡的脸上终于好看了一些,好像这个箱子里的东西能为他抵消一些负面的情绪,又或是说让他莫名地生出一份信心。
“那人很厉害,是高级魔术师。”张明明拉过破茧手里的东西,看了他一眼,又看着放着光华却有点清冷的太阳。
深秋的天色黑得有点早,现在只是下午四五点钟,太阳就有早隐的迹象,散发出来原本温暖的光线,在有些轻缓的北风里也感觉不到了一丝的温度。
天边的云层很薄,好像一个曼妙的女子穿着一件薄衫,在微阳的映照下,很美。
只不过这种美,只能在拥有美好的心情的时候才能感觉得到。
张明明的心情很差。
原来是想揽一下这边的业务,哪知途中受到了一些奚落,遭受了一些白眼,当然便没了看夕阳西下的心情。
张明明将箱子放在酒店,带破茧出去吃,同时给他一个朋友赵心铭打了个电话。
他的朋友赵心铭就是这次婚庆演出的策划人,一个高高瘦瘦的二十六岁的年轻人,长得有点白净,可能跟职业有关,也不怎么爱说话。
吃饭的时候,从张明明口中大致了解到了导致他心情不好的原因。
富华市市长儿子过几天婚宴,要求婚庆公司在策划婚庆的同时再策划一场演出,费用预算不计,只要婚庆公司能请到哪一层级的表演嘉宾都好,最好是娱乐圈一流大牌,最不济也只能是二流演员。
除此之外,要与相声、小品、魔术等融为一体,就算不能堪比春晚,至少也要达到地市级春晚标准。
婚庆公司给省内多名魔术师发了邀请函,这其中就包括在圈内还算小有名气的张明明。
本来,这类的活动张明明作为一个初级魔术师并没有资格参与,只不过这场活动的策划人是他大学同学,他才得到了这次机会,而且报酬很是不错。
从同学口中得知共邀请了十名魔术师,其中就包括一名大魔术师,只是对方对这种商演完全不屑一顾,最终答应过来商谈的也只有六名,而且这六名魔术师还需要经过市长秘书的筛选才能决定是否能上台表演。
当张明明看到其中三名魔术师后,他觉得自己应该没有任何希望接下这一单。
在国内,尽管魔术爱好者不少,可魔术师的圈子并不大,能被人认识的魔术师也不多,除非是上过春晚等大型表演平台为人所知的名人,其它魔术师也只能在圈内出名,却不代表能被普通百姓熟悉。
这六个魔术师,张明明就很熟悉,当然,其中三个魔术师他更熟悉。
因为那三人都是国内知名的高级魔术师!
破茧虽说没有见过这三个魔术师的人,可能那三个名字依然不会陌生。
左文,高级魔术师,四十多岁,在圈内被称为“无影手”,国内近景魔术的代表人物。
莫莫,三名高级魔术师中唯一女性,是一名只有二十八岁的高级魔术师,擅长利用光学原理塑造出来逼真的魔术效果,圈内称之这“女魔头”。
陈.光年,三十七岁,在国内高级魔术师中至少能排进前十,他的念力魔术在国际上都小有名气,能在有准备的情况下随意控制各种小型动物,所以,他在圈内的名号就是“念力魔术师”。
在圈子内暗中还有一个名称就是“禽兽”!因为太有名,破茧更是知道陈.光年这个人。
他也知道,念力,其实也就是催眠的一种!他从未见过陈.光年的现场表演,只看过他的魔术视频。
一只活动蹦乱跳的羊或是兔子,又或是刚从手中飞起的鸽子,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奇迹便会发生
羊倒地。兔昏睡。鸽跌落。圈子里曾有传言,他还能用念力杀死那些小动物。用念力杀死动物并不出奇,听说大魔术师都有这个能力,甚至还能控制人的行为。
如果陈.光年能用念力杀死那些小动物,那就说明他已经无限接近大魔术师的层面。但从网络中的信息得知,用念力杀死小动物其实是假的,而是那些小动物先前被人注了某种药物,表演时再通过念力刺激动物神经系统,让药物起效,从而过到杀死小动物的目的。
比如一个心脏病患者,当受到强烈刺激之后也会引发死亡是一个道理。
只不过,如果这个魔术师的念力或是催眠术没有达到某种程度,便无法控制小动物的生死,最多只能是将小动物催眠。更有传言,说陈.光年的师傅就是国内一个知名的大魔术师。
所以,在这三个魔术师眼里,张明明这类低劣的魔术完全上不得台面,只能在一些小剧场里闹闹气氛而已,完全没有那个资格与他们同台。
他受的气并不是来自那几个魔术师,因为他没有资格让他们正眼相看。
他们不屑正眼看他,不代表他们的助理便与他们一样清高,所以张明明心中的郁闷来自那其中一个助理。
陈.光年的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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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有意让我过来丢脸的。”张明明看着桌上的七八支酒瓶,打着酒嗝说道。他脸上泛红,在店内的灯光下面,却又露出一抹不健康的白色。
“如果知道你也邀请了他们,我最多就来当一个看客,当这次是一个学习的机会,哪敢与他们同台?”
包箱里空调开得很大,温度似乎有点高,或者是说张明明心里有些燥意,所以他脱下了外套。
“如果你怕了,你现在就可以回去。”赵心铭将身子靠在高背凳上,双臂向后交结,枕着头,“如果我不是看这个机会难得,或是我能行使一点小权利,你以为我想让你为难?”
“你在这条路上走了很多年,我知道你走得也很辛苦,或者说有点窝囊。你也知道这其中的原因,没有师傅教是一个方面,经常与同级层的魔术师一起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他的声音很淡,却有与他年龄不相符的严肃。他的声音也有点沉,或者是说有点刺耳,但也并不能否定这话里的真实性。
实事就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