呷?
阿……阿比蒂斯将军?我一阵犯晕,我最近是不是撞大运啊?出门扔块石头估计都能砸在某WOW里有名有姓的牛人的头上。这不就是提尔之手3大将军之一的阿比蒂斯将军吗?我们一帮发烧友还给她起了个外号叫“岩浆的阿比蒂斯”,因为她穿着火炕腿……
即使在这里,阿比蒂斯也是个有名有姓的大BOSS。身为提尔之手三大重臣之一的最高作战参谋长,一手规划了提尔之手的防御工事的阿比蒂斯将军在血色十字军中的地位,基本和现在已成为联军副指挥官的马尔兰齐平!
她怎么会在这里?她在这里,而且和我相同的目标,都是老弗丁……可是那样的话,并不以武力见长的阿比蒂斯将军出访的话,为什么提尔之手的疯子们会不清理过道,任由憎恶在大道上悠闲的压马路呢?
“我们将在明天午后发动一次对考林路口的压制性攻击,吸引考林天灾的注意力。那时候我们正好可以到达湖泊的西岸,然后趁着天灾们围困在哨塔周围的兵力变的薄弱的时候冲过去。”阿比蒂斯将军似乎是看穿了我的疑惑,又似乎只是单纯的自言自语了一句。之后她对我作了个请的手势,接着一扣响指,血色士兵们就以最快的速度把我们两个包围在阵势中间。
……我怎么觉得我被俘虏了涅?差别只是没被缴械而已……
看着身边一个个满脸木然,眼睛里却散发着疯狂的红芒的士兵,我很不争气地吞了吞口水。
……你竟然把这种机密情报告诉我这个刚见面的士兵?虽然我有马尔兰的信物,但是你也太大胆太粗糙了吧?
“我告诉你这个情报,是因为你已经被我们抓获了,使者。”阿比蒂斯将军嘴角一扬,讥笑着道。厄滴神纳,您Y难道是超人?看得穿我的想法?我的脸不是掩在地穴追猎者头盔的阴影之下吗?难道她竟然是X光眼,能看得到?还有这女人说话的口气怎么比愤怒者马塔乌斯更欠揍呢?
“您真的以为我会被这些人困住?将军,我似乎比您要强得多。”我很不服气的反驳她,还示威性的活动了一下十根手指,发出一串掰骨头的声音。
“没用的,在你劫持我的那一刻,所有的士兵都会将我们一起格杀。”红发女将军一脸的嘲讽,用嫖客调笑妓女的口气盯着我道:“这里所有的人都知道任务的内容。但是,我们在见到弗丁大人之前不会对任何人透露哪怕一个字!对了,你希望自己怎么个死法?不过我打赌乱刀分尸几乎是一定的!”
……疯子!真正的疯子!笑着跟可能劫持自己的人讨论怎么一起下地狱的疯子!看她现在这副精明中充斥着疯狂的鸟样,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莫非刚开始晃点我下树的那番白痴级对话是有意为之?装疯卖傻的让我放松警惕,等我出来才以雷霆之势将我“捕捉”……想到这儿,我倒抽一口冷气,无奈了……
“你真疯狂!”我忍不住叫道。颇有些泄气——我又被玩儿了。
“你现在才知道吗?猎人!”阿比蒂斯将军双眼的红芒更盛,宛若九幽中的恶魔,脸上却笑得像个涉世未深的天使:“得了吧!都打了这么长时间了,难道还不知道我们的脑袋不正常?哈哈!你未免太迟钝了!”
我只好摇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相比这朵饱经风霜的野菊,马尔兰简直纯洁的如同温室里的小草。我已经开始后悔和他们打招呼了,也许我应该继续单独上路……
“放心吧,使者,你将会很安全的!直到到达湖泊的西岸之前,你甚至不用动一根手指。”还没等我想完,阿比蒂斯将军就打了个响指。立刻有4名防御战士上前,将我围在了当中。多年来的战斗经验告诉我,虽然那些盾牌和剑是朝向外侧竖立着的,但战士们的注意力却主要放在我身上!
……鲁子妖啊鲁子妖!你说你不是没事吃饱了撑的吗?招惹这一帮疯子干吗?他们是那么好说话的吗?
“使者,你愿意拿出信件来和我们分享一下吗?”阿比蒂斯将军戏虐的笑着,指挥着队伍继续沿着湖泊的岸边前进。
“不好意思,和你们一样,除了在我的尸体上取得信件,没有第二种可能。”我冷冷的回道。
红发的女将军微微一额首,便转过头直视前方,笑道:“其实我们的目的和任务完全一样,马尔兰也同样给我们发来了一份请求书。任务的内容和你怀中的信件上所述的一模一样,我这个提案只不过是想让你对目前所进行的任务有个比较直观的认识罢了,想来你并不知道信里面的内容。”言毕还吹吹口哨,一副耍猴子的表情看着我。
我日死你!如果这就是血色十字军对待友军的方法,那么这帮狗娘养的家伙已经不能用疯子来形容了!从士兵到将军一个个都TMD应该叫疯狗!我咬牙切齿的在心底诅咒着,脸上连一根筋也懒得颤动。
……经过了将近一整天的行军,我们在损失了将近10个士兵和典狱官之后,“顺利”的从同样疯狂的水元素的围欧中脱身,逃到了米斯特雷湖的西岸。
和提尔的血色十字军同行,唯一的好处就是节省体力。到现在为止,我除了走路以外没有消耗任何一丝多余的体力!甚至是每次看到2、3个十字军战士举着砍刀就那么嗷嗷嚎叫着冲向那排山倒海一样涌来的水元素时,阿比蒂斯将军也在一边死命的按着我的肩膀,不让我上前帮忙,按将军的话说:
“他们是为了心中的信仰而死。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这样的觉悟,只不过我们还需要去做些比赴死更重要的事情。所以请不要为了这些无聊的东西去浪费你我的时间和精力,猎人。”
说话时,她的眼中除了狂热的红芒之外,便只有讥笑和对死亡的渴望!
“连自己直属部下的生命都可以称为无聊的东西!为了心中的信仰甚至能藐视一切的良知和法则!这就是血色十字军吗?”当我们安全之后,趁着士兵们搭帐篷的空闲,我一把揪住红发红眸、已经被战争洗礼的满是风霜和残暴的女将军,恶狠狠的大叫!
我自问已经深知瘟疫之地的法则,对将军的做法也充满理解和敬佩……但是我无法无视她那看着自己部下慷慨(或者说是疯狂)赴死时露骨的讥讽和令人心寒的期待!
这是对战士们最大的侮辱!在东部瘟疫,你可以侮辱任何东西,但你不能侮辱任何无畏赴死的勇士!
“当然!”阿比蒂斯用一个“这还用说吗”的眼神白了我一眼,反而气得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在100多和阿比蒂斯将军一样狂信的血色士兵之中,我反而是个疯子……想到这儿,我郁闷地抬头看了看四周那些整整一天除了厮杀外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士兵们——他们宛若僵硬的木偶,机械的将饭食送入口中吞下,简直不能相信他们和战斗时那些比喝了恶魔之血的兽人们更加狂暴的疯子们是同一批人!
郁闷!我盘腿坐在湖边的一方云母石上,狠狠地咬了一口自己带的肉干,和着水壶中的清水咽下。血色的疯子们可以将瘟疫犬烤来吃,可以生撕变异的蝙蝠茹毛饮血地大嚼大咽,可以大口大口的啜饮米斯特雷湖中的混乱之水缺根本不去将它烧开……
……我可不敢学这帮披着人皮的史前怪兽。
午炊结束后,将军走出营帐,若有所思地瞄了一眼东方的天空。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那是考林路口的方向,在那里,将会发生一场即使是对于力战不竭的血色十字军来说,也是屈指可数的大战役。我盯着那个方向,努力的支起自己的一双松叶耳,想要听清楚瘟疫之地腐朽的风能给我带来什么信息。
我听到大地有节奏的轻颤,应该有不下数十只的憎恶在向东方行去……
我听到灵魂在不停挣扎着的嘶吼,食尸鬼群正紧紧地围绕在憎恶的周围,低吼着……
我听到骨羊撕裂魂魄般的长鸣,那其中甚至有低级的死亡骑士!因为那坐骑的数量明显不只一两匹而已……
我听到天灾勇士的骨骼因为颤抖而与盔甲磕碰出的声音……
我听到女妖在呜咽嚎叫的声音……
东方!提尔之手的血色十字军已经在考林之东集结!我甚至可以无视距离的阻挠,隐约听到数十里外,十字军的提尔领主瓦德马尔声嘶力竭的怒吼!
“将军!”我再也忍不住了,腾地一声跳了起来,跑到被我们戏称为“岩浆的阿比蒂斯”的女将军身边,用尽全身的力气压制住自己不要喊出来:“要开始了!”
将军连一根手指都没有动,她静静地站在那里,腐朽的瘟疫之风将她的长发和斗篷微微托起,宛若一名红色的神灵。眼中的红芒轻轻地向我这边瞥了一下,将军抬起了右手,背对着她的士兵们命令道:“准备出发。”
“猎人,希望你说的是真的。”她转过头来深深地看着我,眼中红芒乱闪:“不然我会杀了你。”
“提尔领主瓦德马尔一定已经在考林以东集结军队!”我咬着牙笃定道,拼命不让自己的拳头飞上她那张臭屁脸:“但是我不知道他准备什么时候展开攻击。”
“最多半小时!30分钟之后,如果信号弹还没有在天空中亮起,我会砍下你的头颅!”将军用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的语气说了这样一番话后,便钻入帐篷,收拾自己的东西去了。
“你不会有机会的!疯婆子!”我对着她的背影,恶狠狠的骂道。
话音未落,东方的天空中便升起了一颗猩红色的照明弹!
如血色的太阳……
“很好,我想我终于可以给予你应有的信任了。”刚刚走入帐篷的女将军重新出现在我的背后,一拍我的右肩,淡淡地说道:“战士们,我们出发。猎人,你可以施展你的本领了,愿圣光与你我同在。”
“你从来就没有信任过我吗?”我转身盯着她有些沧桑的脸问道,不知道为什么,心中隐隐有点失落。
“当知道你是生灵的那一刻起,我就信任了你一大半。”将军也直视着我的眼睛,坦然地答道:“而现在,不管我心中对你的身份还有没有疑问,为了完成我们双方共同的任务,你都将得到另一半信任!猎人!不……”她笑着越过我:“使者阁下。”
为了任务……吗……
我看着骄傲的阿比蒂斯将军无视我的反应径自离开的背影,心里似乎多少有点能够体会到血色十字军掩藏在疯狂下的骄傲与正义的感觉。脑中不禁浮现出一段流传在CWOW玩家中的,用来形容这些疯子的话:
“如果正义不是鲜红的颜色,那我们就用血将它染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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