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呜哪——”在众人的惊叫声中,萨里奇圆瞪着大眼,嘴巴脱节似的晃着,发出了也不知道该说是呻吟还是猪叫的意义不明的声音……
哎呀呀,真是太糟糕了!
“米粒之珠,也敢放光华!老娘不发威就把我当了病猫吗!”我怒喝一声,浑身一颤打开了全部的飞刀口!出于对区域性密集攒射威力的自信,刚刚被老鼠吓到的怨气随着全身的飞刀一起迸射了出去,在天空中划出无数道风骚的银色轨迹,向着鳄鱼群雨点般地落了下去!
金属高速刺入水面的声音此起彼伏,那几张性感的犬牙小嘴里发出了动人的浪叫,“嗷嗷嗷嗷”的呻吟声交相呼应成一首美妙的曲子,血花则随着银色花瓣般的水珠一起在天空纷飞着……
不过出于RPG的原理,即使是同一类型的生物,BOSS也一定比普通的杂鱼强劲了不知道多少倍。虽然我一直觉得那是程序员和美工们偷懒的借口……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即使是那能够将其他小上好几圈的鳄鱼小弟们伺候的欲仙欲死的飞刀,也还是对那光是嘴巴就有10平方米的东西一点用处也没有。
“砰”的一声,我脚尖一点飘然跃起,闪过了BOSS的大嘴巴的咬击,直接扑上了它还没有来得及张开的嘴巴。手腕翻转间,右手里已经握紧了一柄飞刀。反正在防御力足够强劲的生物面前,我对那范围性的打击技能的穿透力一直是抱持着比较谨慎的态度的。对付BOSS这类东西,相比起投掷性质的飞刀射击来说,还是靠着手臂和手腕的力量施展的劈砍和刺击来的更加有效——毕竟这种攻击方式虽然要求近身肉搏,却是减小空气阻力等不必要的能量消耗的最佳手段。
况且,我对自己这已经恶魔化的身体的力气,抱持的信心可不是一般的高!
我轻蔑地瞟了一眼鳄鱼那巨大的眼睛,狞笑着举起手中的刀子,在水花纷飞间向着它的眉心用尽全力地刺去!
“铛!”
……
什么……声音?
偶呆愣愣地望着手里的那柄只剩下一半的飞刀,一时间脑袋有点转不过弯儿来……为啥咪偶手里的刀子只剩下一个柄?刀身哪儿去鸟?话说那可是很昂贵的东西哈!而且刚才那是啥咪声音?为啥偶的手抖得这么厉害?
“吼!”鳄鱼BOSS发出愤怒的吼叫声,终于把我打回了现实!妈的!竟然这么硬?我一边心口淌血地为自己的飞刀默哀,一边带着为我可爱的金币和疼的死去活来的虎口复仇的愤怒紧握着萦绕着黑色火焰的双拳,向着脚下的混蛋生物的眉心砸了下去!这一次,我甚至用了魔化的力量!
“轰隆!”整个鳄鱼BOSS被我一拳砸到了水里,下巴则陷入了水道旁用来行走的地面当中!
我一边咝咝地甩着手抽气,一边从那张大嘴上缓缓地站了起来。然后……
我发现脚下的家伙正在红着眼睛盯视着我,而不是我想象中的翻起白眼!
原来……刚才那一击也没有干掉它?甚至都没能打昏?话说我对自己的力气也多少有点自知之明,基本上刚才那一拳和攻城槌直击的威力差不了多少啊……这生物的内部结构已经变异到能够承受那种程度的冲击了吗?再加上这外面跟45公分装甲板差不了多少的表皮……我心里无限恶寒,僵硬着脸和BOSS玩儿起了对视。
我:“……”
BOSS:“……”
我:“……”
BOSS:“……”
好静……我有点忍受不了这种尴尬,干笑着举起手来打了个招呼:“哟!”
“吼嗷嗷!”某鳄鱼愤怒了……混蛋的法师塔!这肯定就是他们无法控制的东西了!奥术变异到这种地步,就算是原装恶魔来了也得好喝上一壶!
“呀啊!”我尖叫一声,连滚带爬地从它的嘴巴上跳了下来,以病猫落地的姿势四爪着地,高喊道:“风紧!扯……”
……耶?
“呼”这个字到底没有喊出来。因为……我他喵的很愤怒地发现,除了我以外,所有的人都已经远在百米之外了!尤其是榛子和硕鼠,一声不吭地跑在队伍的最前面!后面紧跟着横抱着昏迷中的女朋友的萨里奇,逃窜的那叫一个快!
这帮没有义气的东西!我咬了咬牙,脚下用力一蹬,如一只离弦的箭矢一样掠了出去!
妈的!不就是逃命吗!我们猎人什么都可以不在行,唯独跑路这项技能是不能不在行的!
根据ACG法则,所谓的高手的信心,就是这么被小强们无情地摧毁的……
话说月神姐姐,是偶错了!偶不该自大的!偶应该继续作我的清纯柔弱小女生,引诱并捕食那些对偶心存不轨的邪恶存在的!呜呜呜!偶收回之前的话还不行吗?偶已经知错了——即使是蚊子,如果有4层楼那么高而且免疫物理攻击的话,那么什么狮子也会变成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孬种的!所以偶不应该歧视昆虫的!鳄鱼大大!将您老人家误认为米粒,是偶猪头!偶错了!求您老人家放小女子一马吧!我一边虔诚地在心中向着暗夜精灵的守护女神忏悔着,一边发足狂奔!(某江:……)
当我追上前面的队伍,最终反超到排头的时候,身后已经不仅仅是跟着个BOSS了,它又召集了5、6头小弟,疯狂地追击着我们这些食用肉原料……
“呼!呼!呼哧!所以我!呃~(淫荡的岔气声)才说过不要来这里的!”小松寺尖声叫道。不过你到底什么时候说过那话?还有刚才露出一幅誓死如归、绝不后悔的嘴脸的人又是谁啊?表告诉我你不知道!
“喝!喝!呼哈!萨里奇!呃!(美妙的岔气声)你这家伙!”榛子在我身后愤怒地咆哮着。
“要怨恨和诅咒的话等摆脱了危机再说!”虽然我也非常想穿着白袍头系白带上面顶两根蜡烛跑到小树林里,用锤子和钉子敲夹着丫头发的稻草人七七四千九百下,但毕竟那种事情得活着干才比较有意思。变成亡灵的话,可能就体认不到那种期待着被诅咒的人发病倒霉抽羊癫疯时的美妙快感了!何况现在的情况甚至会演变成比变成死人更糟糕的情况——就是我们成为某些东西的排泄物,那样的话不就举不起锤子和钉子,也拔不了那个混蛋的头发了吗?于是我基于一个领队的责任感和常识提出了意见:“虽然鳄鱼不少,但是我们人也不少!下一个路口分开走!看看能不能找机会把那些小的放倒!不能的话,能逃掉多少是多少!”
“噢!”众人轰然呼应道。
于是在下一个丁字路口,我毫不犹豫地转向了右边。在跑了一小段路之后,我忍不住回头确认一下还有谁跟在后面……
靠!
“你们!”我满头青筋地对着后面的人群怒吼道:“怎么全都跟过来了!向左边的人呢?”
“我本来就是想要往右边转的!”这个是即使手上托着个人照样跑得跟兔子一样快的萨里奇,让我很怀疑这家伙平常除了学萨满的技能以外都学了什么东西……
“我也是!”小松寺带着哭腔叫道:“小姐!你不能丢下我啊!”
“我也……”迪克斯特也想要说话……
“够了!闭嘴!”我爆喝一声,磨着牙吼道:“下一个路口分散开来!尼期斯、尼克、芬娜、奥古斯达鲁和迪克斯特向左转,我们其他人向右!尼克先生,克里斯汀就拜托了!要是让我知道你没有照顾好她,我就让你知道一个女人愤怒起来是多么的可怕!男爵,如果那头最大最硬的鳄鱼没有跟着你们的话,就看看能不能解决那些小的!”
分配完了以后,我们在下一个路口迅速完成了分队。不过令人遗憾的是,BOSS似乎是盯准了我,竟然跟在我们这群人的屁股后面不依不饶。
“你分队的时候有想过这种情况没?”榛子在我身后吼道。
“当然!”我头也不回地专心跑路:“如果大个子去追他们,那我们就收拾了小怪再去找他们会合。如果大家伙来追我们,那他们就想法子做掉小的。反正肯定有一方是诱饵!虽然不一定有用处,好歹也算是个机会!再说至不济也就是保持原样,继续逃跑而已!”
而且如果灭团的话,那一队全灭虽然会令我有点良心不安,但也算是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反正比起萨里奇被干掉来说可以接受,至少不会出现那种部落士兵红着眼睛满大街找我拼命的可怕场景……而如果我们这一队不幸被BOSS吊住拼命,那么即使要死了,我也可以为兄弟们争取一点机会让他们能好好记住自己的性命是我换来的,以后多在坟前稍点纸钱!而且如果那种小几率的情况真的发生了的话,那我一定得拉上萨里奇和瑞尔.戴德这两个淫贼做垫背,为世上那些已经被他们玷污了的雌性和刚刚被吃了豆腐的自己报仇才能瞑目!不过话说我本来以为BOSS会去追肉类比较多看上去也比较容易捕食的那群人呢……看来种群的首领都会对敢于反抗自己的猎物抱持着猎杀到底的想法啊……算了,就当我日行一善吧!没听连佛都说过吗?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不过,如果所有人都能够不死的话,那当然是最完美的结局!因为无论是谁挂了,手尾都足够的麻烦,而我最讨厌的就是麻烦——到时候指望其他人来帮忙处理是不可能的,榛子和硕鼠对这些东西根本没辙,想管都管不了,而小B那个杂种绝对会两手一摔跟我玩消失!
“明白了,听你的!”榛子非常理解地喊道。
……话说兄弟,你真的理解我的用意吗?不过有些话即使是在背地里也没法说的,只能期待这俩同是L大那个变态学院出来的同学自行领悟了。
“躲开躲开躲开!”正当我们玩儿命狂奔的时候,前方的路口处传来了一声大喝。我凝神一望,差点气的背过气去!男爵拖着芬娜,一马当先地带着他们那队人迎面跑了过来,而他们身后的鳄鱼竟然一条也没有少!
眼看就要和尼期斯撞个满怀,我迅速地探出拳头,照着对面那个猪头的胸口轰了过去!而尼期斯也不甘示弱,一掌朝着我的脸上就推了过来。
“砰!咕!”
“扑!呜……”
虽然两人都受了伤,不过总算是抵消了惯性力道,我们一齐错步,向着旁边的岔道口跑了出去。
“你们是白痴吗!”身后的队伍因为早有准备,所以没有出现我们两人的那种艺术性冲撞,很顺利地汇合到了一起,而鳄鱼们则由于没有看到同伴的原因撞了个满怀。趁着稍微拉开了一点空间的当,我怒目盯着尼期斯吼道:“连一头都没有干掉?你们难道是一直在逃命,根本没有尝试反击过吗?”
“有什么不对吗?”尼期斯老脸一红,却咬着牙恨声道:“我们可不是女士你,那些东西的皮硬得差点报废了我从监狱里面顺出来的那把破剑!要不是我见机快用了圣盾术脱身,现在就少了一条胳膊了!女士你就算是让我们反击,好歹也要给我们能用的武器吧?我这一队几乎是手无寸铁啊!”
“……起码你也想法破坏一下墙壁或者地面啊!你难道不会用奉献来拆墙吗?还有克里斯汀的火球冰锥……好吧好吧,我这不是一着急也忘记了吗?再说你一开始也没发现,这事就……就算了……”我脸上一红,尴尬得想要就地找个洞把脑袋塞进去!晕啊!光想着怎么拿他们当祭品了,忘记了他们那个组和贫弱的几乎可以忽略的攻击力……话说这条道原来是枣核形的吗?分开了居然也能重新遇上!这么说来的话,如果刚才因为我的坏心肠而致使那一队被挂了,我们这队岂不是就要被包饺子?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结果越是这么想,胸腔里越是无数的幽怨和不甘。我仗着自己的女生身份发泄似的喊了两句很不讲理的话,结果因为心虚理亏,敌不过男爵那充满愤慲的眼神,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几不可闻,连自己都差点听漏。最终乖乖地低下头……
“那个……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请大家原谅我……我是……真的慌了……刚才……我的攻击不管用……我……对不起!”我酝酿了一下,抬头哽咽着向着男爵那一队的人道歉,声音中满是愧疚和歉意,甚至流下了两行清泪。晶莹的泪珠搞得一帮人面面相觑地噎了半天,最后还是尼期斯在众人一阵劝慰唏嘘之后,代表着大家发话,算是揭过了这段梁子。
只有榛子和硕鼠例外,他们给我的不是同情,而是白眼。似乎很鄙视我这么轻易地哭出来。
切!虽然多少有点掉面子,但情势却总算没有失控,领导权重新回到了我的手里。为了团队的生存而牺牲领队的个人脸面,好歹也夸奖一下吧?怎么能给白眼呢?所谓的尊严,在整个团队的团结和大局面前,显然只能是个笑话而已。而且是我现在是女人,有这种靠着抹眼泪来忽悠猎物的权力!不过话说回来,女孩子几滴眼泪就能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到底是该庆幸还是该嘲笑这可怜的社会认知呢?
不过我也总结了一个教训——害人之心绝对不可有啊!至少不能让人轻易地看出来!清纯的我还是太没有心机了,不够老辣周全。难得在战术层面上主动刨坑算计回人还差点连自己一起埋进去……毕竟再怎么说我也只不过是个冰块蠢女加冷漠宅男的混合体,经验不足不说,更是纯洁到实在是没有机会去实践一下这种管杀不管埋的事情!好!决定了,以后还是只干那种战斗层面上的,“受害者因为过度自卫导致施暴方生活不能自理”的买卖吧,占理!更关键的是比较熟路!
……等等?
刚刚我说了什么来的?冰锥术?
我靠!怎么忘记了这么重要的技能!
“克里斯汀小姐!”我霍地抬起脑袋,转头对着被尼克像米袋一样抗在肩膀上的女法师大叫道:“冰锥术!冰锥术!向着水面!快!”
“冰……冰锥!冰锥!”克里斯汀似乎是呆愣了两秒——因为尼克那个老正太扛着她的姿势是屁股朝前的,所以我根本看不到她的表情,不过她的反应很明显慢了两拍,所以我觉得她是在发呆——颤声叫道,然后尼克的身后就出现了一大片裹着冰渣和霜层的冰面,而水面也不由得断了档。我只听到身后传来“磅”的一声巨响,然后就是随着我们的双腿摆动而越离越远的咆哮声……
不过呢……
“诺文!”榛子惊慌地叫道:“这……这水道怎么越来越向下了?”
“我也发现了……”我痛苦的呻吟着,从刚才就发现了……可道只有一条,不跑怎么行!
“嘻嘻嘻……即使想停下来也停不下来呢……脚不听指挥地在向前跑……呜呜!救命啊!”小松寺更是直接哭出来了……
“咿咿——咿!啊!”我也停不下来了,斜坡的角度已经达到了45度以上,再加上我们脚踩的是水道,整个一个水上滑梯……于是我和其他人很没悬念地朝着水道的终点滑了下去……
身下忽地一空,我又一次非自愿地置身于半空中,进行自由落体运动了。而下方的水面,离我们却足足有10多米的距离!
“哇啊啊啊啊啊!”我望着下面高速接近着的水面,身体反射性地紧绷了起来,情不自禁地抱住脑袋、闭起眼睛,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尖叫。
该死的!这一次我为什么没有忘记自己有恐水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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