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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政治 第一百二十八章 藏于计谋

清穿之嫣凝传 柒梧 3715 2022-07-22 01:28

  福康安走上前,拿起了荣喜端着的花盆底鞋。因为香儿怀有身孕,所以她的鞋子多是上细下宽、前平后圆,以便走路平稳。

  鞋子的缎面是香儿最喜的湖蓝色,用金线绣着簇簇花团。鞋面与鞋底的相连处,针线极密,却不与鞋底相连,鞋面与鞋底相连处是粘起来的。

  福康安手中的花盆鞋已经是鞋面与鞋底断开,长着大大的口。

  记忆中儿子乌青的小脸浮现出来,他握着鞋子的手渐渐紧了起来。

  丢下手中的鞋子,福康安令赵兴把绣院与这事有关的所有人都带去建功斋审问。端坐在主位,福康安眉头紧锁,腰间白带缀着翡翠,透着冰冷的寒气。面庞上无一点表情。

  建功斋的院子中放着兵器与石墩,长箭,短刀,宝剑插在朱红的架子上。秋日的石墩,冰冷渗人,寒霜一片。寒光四射的刀剑被擦的发亮,照出跪在院中人的恐惧。

  四个针线嬷嬷,两个木匠,还有两个跑腿的小奴仆和四个伺候针线嬷嬷的小丫鬟,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平日本就威严的院落,此刻却如刑场般。嫣凝坐在福康安身旁,一心的看着他的神情,这下面跪的某一个,或许就是害了他儿子的人。福康安面无表情,嫣凝看不穿他的心思。

  花盆鞋的鞋底是木头,然后再裹上白布,摔倒香儿的花盆鞋是直接涂了白粉末。四个针线嬷嬷,都仔细的辨认着鞋子上的针脚,然后摇了摇头。

  “回将军!这不是奴婢缝的!这上面的花团是针链绣、菊花绣和松针绣!”

  每个针线嬷嬷捏针数十年,时间久了,针线功夫纯熟,自是养成了自己的独特手艺。这针从哪里插进去,从哪里抽出来,哪里该缝几针,哪里该回针,都是手上做惯了的。

  拿到一件绣制品,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不是自己绣的。

  福康安听不懂这些,他对荣喜点了点头。府里针线处,都是亲自把各院需要的东西送到院中,以备主子们不满意,可以立即拿回来改。

  荣喜看了一遍,这些人都不是那日来送鞋子的人。四个针线嬷嬷与两个木匠,都是身居绣院不出门,时常在各院跑腿的是两个小奴仆和四个小丫鬟。十二三的年岁,脸上稚嫩未除。

  小小的发辫垂在身后,粗布衣衫裹着瘦小如干柴的身体,两个小奴仆都是那样瘦弱不经风。

  四个奴婢也是十二三岁的模样,头上挽了两个发髻,清瘦的面容,一双眼睛忽闪不定。

  跪在院子里,他们六个人成一排。连发抖都是连在一起,让人看了心疼不已。虽说富察府一向善待下人,但是这样的年岁正是在爹娘怀里撒娇的时候。

  嫣凝有些恻然。

  竹香告诉她说,这是府里新买来的奴才,刚在富察府呆了不到半年。或许是第一次见到福康安,他们六个抖得很厉害。

  荣喜看着他们也摇了摇头。

  富察府光是奴仆就有上百人,下人与下人之间也都是各院熟悉各院的。不是绣院的人,那就是别院的。但是绣院的事一向不容外人插手,这手工艺的活计,不比其他,旁的院要是碰坏一点,这针线嬷嬷就要昼夜赶工了。

  福康安令荣喜先回去了,把那张了口的鞋子交给赵兴去府外寻找线索。

  长亭苑新移栽了两棵秋海棠,秋海棠别名八月春。花色艳丽,花形多姿,叶色妖嫩柔媚、苍翠欲滴。

  夕盈端坐在秋海棠树下,一身淡色旗袍。几个月的悠闲时日,让她有些微微发福。她的面容清淡,无其他情感。

  梅香跑来时,她正在饮菊花茶。看着梅香脸上的妆容被汗珠侵湿,她为她斟了一杯茶,菊花茶香清淡,易于败火。梅香无心饮茶,用手中的绣帕,胡乱的抹了一下脸,就开了口。

  “你可知道,将军正在审问绣院的人?当初是你让我在她的鞋子上动手脚的!”

  “啪!”

  茶盅重重放下的声音,夕盈应声而起。“你在说什么?我何时让你去动何人的鞋子了?”语气平缓,似在说旁人之事。

  秋海棠下,旗袍包裹着她圆润的身躯,夕盈的身影如一株鲍蕾,让人不解其意。

  梅香再笨,也开始知道夕盈的意图。危机时刻,她就要弃车保帅,以求自身安稳。

  “哈哈······”

  “夕盈,你不要忘记了!这花盆鞋是我动的手脚,但是香儿血崩却是你下的狠手!”

  梅香的面容因为绝望有些狰狞,她与福康安无夫妻之实,一旦事发。福康安对她绝不会手下留有情面!

  她只有紧紧的依附着夕盈,才能保自身安危,可是如今夕盈的意思却是要丢弃她去代罪。

  夕盈看向秋儿的眼寒光十足,这事只有她与自己知晓,定是秋儿说露了嘴,才让梅香知晓此事。

  秋儿低下了头,她处事不当,让梅香看到了藏在绣帕中的人参片。

  “你且先回去,我想办法救你!”

  一句话,让梅香的慌乱,安下去了些许。她与夕盈是同根相连,她出事,夕盈也逃不了干系。

  嫣凝的心里知道,这件事肯定是夕盈、竹香或是芴春做的。但是如何能找到证据,却是很难。花盆鞋早在数月前就送去了,也因香儿不出门,所以一直没有穿过。

  送花盆鞋的人也定是知道香儿一时穿不了,那她何时会穿?香儿是自己回来后,才开始出院门,那日也是为了陪自己赏花,才出的门。

  如此一来,设下次计谋的人也定是知道,自己才是这双鞋起作用的枢纽。

  嫣凝的面容开始痛苦起来,是她害了香儿,如若她不回来,或许香儿能顺利产子。

  她一直以为将军夫人的位子可以让她与香儿在府里生活的如意一些,却不曾想正是她的相助才让香儿与她交好,才让香儿穿了这个动了手脚的花盆鞋。

  她漠然,能够有如此心计,能够不急于求果,只一心的看着旁人落下自己设下的圈套中的,也只有夕盈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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