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很大,今晚是灯的海洋,李墨带着大小姐跟二小姐并没有马上回府,正是热闹的时候,这时候回去做什么。反正身边有京城通在,也不用担心会迷路,更何况李墨也想要去看望一下人已经在大相国寺的鲁智深。
这鲁智深对李墨等人可是有救命之恩,在来京城的路上要不是他出手相助,保不齐李墨等人就要遭歹人抢了。鲁智深在大相国寺混得好不好,李墨很关心。
听了李墨的提议,大小姐跟二小姐都支持,既然这三位正主都决定要去,胖子留给李墨充当向导的小厮自然不会反对。一看距离大相国寺也不是很远,李墨也就没有让小厮去雇车,留下小厮在与飞凤卫汇合的地点等候以后,李墨拎着从路边买的两坛酒便带着大小姐跟二小姐往大相国寺走去。
此时的大相国寺外人头攒动,别看已经是晚上,但聚集在大相国寺外的游人依然很多。李墨不想带着两个女孩子往人堆里挤,独自一人挤到大相国寺门前询问寺中是否有一个名叫鲁智深的僧人。
知客僧之所以是知客僧,自然知道的要比其他僧人要多,一听李墨要找鲁智深,知客僧的脸色顿时一变,上下打量了李墨一番才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这位施主要找鲁师叔做什么?”
李墨一听,心道这鲁智深别看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这辈分倒是挺高。对知客僧说道:“在来京城路上我曾遇到歹人,多亏智深师父出手相助我这才安然无恙。眼下我在京城刚刚安顿好,这不就来找智深师父聊表谢意。”李墨说完拿出一张百两银票塞进了知客僧旁边的功德箱。
见钱眼开,这话虽然用来形容四大皆空的僧人不太妥当,但实际上僧人也是人,真正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又有几个,反正李墨眼前的知客僧不是那类人。见到李墨把钱塞进了功德箱,知客僧的脸色顿时好看了许多,说话也和气了,温声对李墨说道:“施主若是想找智深师叔,可去本寺后院。智深师叔好静,故方丈让他在本寺菜园落脚。”
“哦,多谢师父告知。”李墨道了声谢,转身就要走,知客僧却叫住李墨提醒道:“这位施主,此时人多,施主若是想找智深师叔,最好绕道而行。”
“多谢这位师父提醒。”
大相国寺外人多手杂,即便没有知客僧提醒,李墨也不会带着大小姐跟二小姐从正门进。挤出人群回到大小姐跟二小姐身边,李墨把情况一说,大小姐的眉头不由微皱,担心的问道:“李墨,看来智深师父在这相国寺里处境不妙。”
“呵呵……就他那脾气,能招那些和尚待见才见鬼呢。走吧,咱们先绕道去看看他,要是实在不行,咱们就把他请到咱们家去住,反正他武艺高强,留在家里也能防贼。”
“他是出家人。”大小姐瞪了很现实的李墨一眼。
“出家人也要穿衣吃饭。再说了,这不只是一个提议嘛,最终还是要先看看他现在的处境才能决定是否请他。”李墨笑着说道。
三人边走边说,走着走着就到了人烟稀少处。大多数人都聚到大相国寺附近瞧热闹去了,躲在偏僻处的自然少之又少。当然也不是没有,就在李墨三人过一座拱桥的时候,忽然就听桥下传来一阵男女的喘息呻吟声。
大小姐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虽然大小姐还是个没有经历过********的雏,但她这个年纪,她这个岁数,又不是灭绝师太,当然清楚男女会在什么时候发出那种叫人听了脸红心跳的声音。
“姐,那是什么声音?桥下是不是有人出事了?”二小姐一脸天真的问姐姐道。
一旁的李墨听了忍不住轻笑一声,笑得大小姐恶狠狠的瞪了李墨一眼,二话不说拉着二小姐就要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哎~别忙走啊,再听听呗。”李墨见状连忙拉住大小姐笑道。
“呸!要听你听。”大小姐羞不可抑,抬腿狠狠踩了李墨一脚,不顾二小姐的坚持,使足全身力气拉着想跟李墨站在一起的二小姐走远了。见大小姐跟二小姐都走远了,李墨也就没了继续听墙角的兴致,本来嘛,这种行为虽然挺刺激,但要是被人抓个正着,那可就丢人了。
摇了摇头,李墨紧走几步追上了大小姐跟二小姐,却见大小姐脸色难看,见李墨追过来,不由怒声问道:“李墨,你究竟安得是什么心?竟然把我们姐妹带到这种地方来。”
不用大小姐多作解释,听到附近传来的一阵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李墨知道自己这回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谁能想到这附近居然是野鸳鸯的聚合地呢。
“嗯咳……咱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这要是叫人瞧见,说不定会起误会的。”李墨压低声音对大小姐提议道。大小姐早就想要离开这里,听李墨这么一说,立刻点头拉着二小姐就往外走,而二小姐此时也明白了那些似乎痛苦的声音究竟是怎么回事,低着头任由姐姐拉着往外走。
一行三人快步离开了那个是非地,抬眼一看,大相国寺的后门到了,听里面吆五喝六的声音传来,李墨不由感到纳闷,这鲁智深好像才来大相国寺不到一天,怎么已经混到呼朋唤友的地步,难道他原来就在京城里有熟人?
想到这里,李墨没有马上叫门,而是轻轻推开一道门缝往里观瞧,就见鲁智深坐在园中一块空地的中央,四周围围着四五个年轻人,一帮人正在喝酒吃肉,好不热闹。
如果只有鲁智深一个人在,李墨倒是不介意带着大小姐跟二小姐一起进去,可看那几个光着膀子就差脱裤子的主,李墨不禁犹豫了。
“什么人在外窥探?”鲁智深忽然冲着后门大喝一声,这一声喊,正在吵闹的众人顿时不吵闹了,齐刷刷往后门看去。李墨一见只好推开门,没让大小姐跟二小姐露面,李墨笑呵呵的对鲁智深说道:“鲁大哥,还记得小弟吗?”
“唔?哎呀,原来是李墨兄弟,快快进来。”鲁智深见到李墨不由大喜,连忙招呼道。
李墨面带微笑地走了进去,冲鲁智深抱了抱拳笑道:“鲁大哥在这里好自在呀,我刚听知客僧说鲁大哥被安置在这里的时候,还担心你被这相国寺里的僧人排挤了呢。”
“哈哈哈……李墨兄弟多虑了,谁敢对我不客气,我就对他不客气。”鲁智深哈哈大笑道。
“鲁大哥,小弟来的匆忙,也就带了两坛酒过来,还请鲁大哥莫要见怪。”
“瞧兄弟你说的,你人来就是看得起我,我又怎么会见怪。”
“鲁大哥,这几位是……”
“哦,他们呀,原本是泼皮,看我是新来的还想要欺负我,结果被我收拾了一顿后都老实了,要拜我为师呢。”
李墨发现那几个泼皮在听了鲁智深的话后面露尴尬,便没有再细问,只是笑着说道:“鲁大哥,这次除了小弟来看你,韩家的两位小姐也来了,只是见这几位的穿着,我没敢让她们进来。”
话音未落,就听门外传来大小姐的怒斥,“你等要做什么?”
“小娘子别生气,让哥哥陪你们去观灯游玩一番如何?”一个油里油气的声音传来。
李墨二话不说,当即一个箭步就奔门口冲去,鲁智深动作也不慢,当即起身也跟了出去,边走还边感慨,“早先我还怀疑李墨兄弟说他擅长轻功这是大话,现在看来确实不假。”就在鲁智深发出感慨的同时,李墨已经冲出了门,一看门外的情形,李墨不由大怒,就见大小姐护着二小姐被三个油头粉面的男子堵在了墙角。
听到有人开门,三个油头粉面的家伙当即扭头看去,就见一人一脸怒气,二话不说就挥拳打了过来。
“哎呦~你敢打我?你知道爷爷是谁吗?哎呦~”
“别愣着了,并肩子上啊。”
“……我滴妈呀~点子扎手,风紧扯呼!”
李墨虽然很生气,但终归没有下死手,而当鲁智深这种大块头一露面,三个已经快被李墨打得找不着北的家伙再也不坚持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相互搀扶着落荒而逃。
“死李墨,你怎么这么慢呀。”大小姐被李墨搂在怀中,一个劲的埋怨道。方才那一番经历真是吓到她了,而二小姐则是紧紧抱住了李墨的腰,虽然没说话,但从她还在发颤的身体可以看出方才她也被吓得不轻。
“……李墨兄弟,咱们还是进去再说吧,这在大街上,不太好吧?”鲁智深十分不解风情的开口提醒李墨道。
听到鲁智深的话,大小姐再次反应过来,连忙推开了李墨。李墨隐蔽的白了坏了自己好事的鲁智深一眼,轻声对二小姐说道:“二小姐,别害怕,坏人已经被我打跑了,没事了。”
“……嗯。”二小姐轻轻应了一声,回到姐姐的身边。大小姐心疼的搂着妹妹,恶狠狠的瞪了李墨一眼,就像方才欺负她们的人是李墨而不是那三个来历不明的登徒子。
有了女子在场,要拜鲁智深为师的那几个泼皮顿时都规矩了许多,至少都把衣服穿戴整齐了。李墨一边跟鲁智深喝酒闲聊,一边时不时的还要安慰大小姐跟二小姐两句。那几个泼皮有些受不了此时的气氛,纷纷向鲁智深提出了告辞。鲁智深也不挽留,当即任由他们离去。
等那几个泼皮一走,鲁智深当即对李墨说道:“李墨兄弟,其实今日你就算不来找我,我改日也要去找你,有件事必须要让你知晓。”
“什么事?”李墨闻言好奇的问道。
“你还记得我们在来京城路上遇到了那一伙劫匪吗?”
“记得啊,不过那两匪首都已经被干掉了……莫非他们还有什么同伙?”李墨说到一半,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
“嗯,在你没来之前我曾听那几个泼皮提到过,说是那伙劫匪的来头不小,除了那日我们除掉的那两个匪首,那伙人里还有一个三当家。我们只是除掉了两个,让那个三当家漏网了。”
“唔……这倒的确是个事,鲁大哥知道那个三当家的具体情况吗?要是知道,我们不如先下手为强……”
“不妥不妥,我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有兄弟你这个念头,不过那个三当家的来头不简单,竟然是官面上的人物,这要是动起手来,多有不便呀。”
“……鲁大哥,那个三当家到底是什么来头?”李墨好奇的问道。
“开门!开门!开门!”不等鲁智深回答李墨的问题,就听门外有人一边高喊一边使劲砸门。
鲁智深大怒,当即起身就要去看看是哪个瞎了狗眼的东西敢来大相国寺找事,李墨见状连忙拉住鲁智深劝道:“鲁大哥,先礼后兵,先弄清楚来人是干什么再决定如何处置。”李墨边说边对大小姐使了个眼色,大小姐会意,拉着二小姐进了鲁智深的禅房。
门开了,两个官差打扮的人冲了进来,后面紧跟着钻进来三个油头粉面的家伙。一看到鲁智深,两个官差的心里不由一个突突,这大和尚的面相太凶恶,只是被他瞪上一眼心里都有点发毛。
“你叫什么名字?”官差中的一人一指站在鲁智深旁边的李墨问道。红花需要绿叶陪,站在鲁智深的旁边,李墨立马就成良善人家了。
“我叫李墨,不知二位官爷来这有何贵干?”李墨客气的问道。
“哦,你就是李墨,那就没错了,跟我们走一趟,你的事发了。”官差说完就一抖手中的锁链,抬胳膊就要往李墨的脖子上套。
不等李墨开口,鲁智深已经一声怒喝:“我看你们谁敢!?”
“鲁大哥不必着急。”李墨安抚了鲁智深一声,微笑着问想要锁拿自己的官差道:“你说我犯事了?不知我犯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