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灯谜是灯会的一项重要活动,难度也随着彩灯的好看程度递增。当然猜灯谜是为了好玩,也没人会为了不让自家的彩灯被人拿走而故意出特别难的灯谜。
李墨答应帮大小姐跟二小姐猜谜得灯,猜谜的事情自然就要由李墨负责。像什么“刘备哭、刘邦笑”,“上下一体”,“早不说晚不说”这一类猜字的灯谜,根本就难不住李墨。李墨不光替大小姐跟二小姐得了彩灯,就连飞凤卫也人手一盏。
万花丛中一点绿,说的就是李墨此时的状态。十三个人里就他一个男的被围在中央,想不引人注意都难。同性相斥!这句话放在哪都合适。李墨被众女包围,自然就引来那些单身狗的羡慕嫉妒恨。可有心想要找茬,又被守在外围的那帮壮汉震慑,只能在心里暗暗诅咒李墨日后精尽人亡。
集体行动虽然不错,但人总是各有一好,李墨体谅身边这些飞凤卫一路辛苦,便让她们各自行动,约定了汇合的地点,便分头行动。这样一来,李墨身边就剩下大小姐跟二小姐,还有四皇子特意留给李墨的小厮。
四人走一路吃一路,看着路旁各家各户摆出来的彩灯,走着走着,就来到了一家酒楼的前面。就见这家酒楼前人头攒动,比起其他地方要热闹许多。人都有喜欢凑热闹的习惯,李墨见了自然要问个究竟。
敢情这家酒楼被京城的才子才女给包场了,也出了灯谜,而且奖品还不单单只是一盏彩灯,更有银钱方面的奖励,最高奖励是一千两白银。只不过直到现在,别说一千两的大奖没被人拿走,就连安慰奖也没被几个人得到。
“呜呜呜~”李墨没打算去凑热闹,这帮才子才女与其说是给人出谜,倒不如说是在炫耀自己的才学,对这种事,李墨不屑为之。可还没等李墨带着大小姐跟二小姐去别处转转,就听不远处传来一个孩童的哭声。
也多亏李墨离得近,要不然还真不容易听到。循声望去,就见一个妇人正一脸为难的安慰着一个不断抽泣的小孩。二小姐是个热心肠,见有小孩子哭便过去询问原因。
“不怕小姐见笑,这孩子想要那盏彩灯,可那灯谜民妇猜不出来。”妇人低声对李墨等人解释着原因。二小姐听后求助的望向李墨,李墨一看就知道二小姐是什么意思,便问那位妇人道:“谜面是什么?”
“谜面是金箍桶,银箍桶,打开来,箍不拢,是猜一动物。”妇人连忙答道。而这时小孩也不哭了,眼巴巴的望着李墨。
李墨见状笑了笑,对妇人说道:“谜底是蛇。”
“蛇?”
“嗯,你去说答案吧。”李墨点头说道。
妇人将信将疑,见李墨一副读书人的装扮,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挤进了人群,没一会的工夫,就见她拿着一盏彩灯回来了,脸上依然带着一丝不敢相信。
“这位公子,谜底真是蛇。”妇人说着将猜谜的奖励递给了李墨,李墨拿过灯笼递给了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小孩,至于妇人另一只手上托着的一个香囊,李墨却没接,笑着对妇人说道:“这位大嫂,这点钱就留给这孩子买糖吃吧。”说完不等妇人说话,转身就要带大小姐跟二小姐离开。
可还没等他走出两步,忽然就听身后那妇人传来一声惊呼,连忙回头一看,就见一人正与那妇人争抢东西,那个妇人已经半跪在地,可双手却依然死死的合拢在一起。那与那民妇争抢东西的男子明显已经不耐烦,抬腿就要踢人。
相逢即是有缘,更何况那妇人与李墨等人方才相处还不错,见到有人当街强抢东西,李墨四下一看,当即抢过路边小摊上的一个茶壶,冲着那个抬腿要踹人的男子就砸了过去。
“哎哟~是哪个王八羔子敢偷袭爷爷?”男子被茶壶砸中后不由呼痛,怒声大骂道。
李墨正在跟小贩算账,一听那男子的叫骂,当即又抄起了一个茶壶扔了过去。别看李墨射箭不行,可扔暗器的准头却不赖,这把茶壶飞出去,正中那个正在大声叫骂的男子的那张嘴。
“小兔崽子,敢坏爷爷的好事!”男子瞧清楚了行凶的人,当即就奔李墨冲了过来,李墨冷冷一笑,对付方鼎那样的人物李墨除了逃跑还是逃跑,可对付这种横行街头的地痞无赖,李墨却不需要逃。
一招分筋错骨手,顿时就叫那男子痛呼连连,不过这家伙明显还没服气,咬着牙大声质问李墨为何多管闲事,大骂李墨这个自己媳妇的姘头。李墨嫌他嘴脏,伸手卸了他的下巴,随即向那个已被大小姐给搀扶起来的妇人招了招手,和声问道:“这位大嫂,这人真是你家男人?”
“这位公子明鉴,小妇人自三年前丧夫之后便独立抚养幼子,并未改嫁。今日灯会热闹,这才带幼子出来观灯,却不想遇到了这个泼皮。”事关自身的名节,妇人也顾不得害羞,连忙对李墨说道。
妇人说得很大声,不光是说给李墨听得,更是说给围观的那些人听得。楼下出了这么大的事,楼上的那些才子才女自然不能不闻不问,此时他们在人群中听到那妇人的解释,再看上那个下巴脱臼的泼皮的眼神就有说不出的厌恶。
“你是……三娘姐姐?”才子才女中有一人认出了人群中央的那个妇人,急忙推开人群走了过去。
“小玉,你怎么在这?”妇人也有些意外的问走过来的女子道。
“三娘姐姐,我跟几位同窗一起来参加诗会。三娘姐姐,那个人为何要抢你?”
“刚才小宝喜欢上一盏彩灯,可我猜不出那个灯谜,所以请这位公子帮忙,不光得了彩灯,也得了十两银子。这位公子没要这些钱,结果被这个泼皮给瞧见了,伸手就要抢,我自然不肯给,结果还是这位公子出手相救……”
“黄公子……”听了三娘的讲述,小玉扭头看向站在身后不远处的一个书生,那书生一脸正气,见小玉姑娘望过来,立刻点头承诺道:“小玉姑娘放心,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就是。”说完书生摆摆手,立刻就有家丁上前要将那个被李墨制服的泼皮送官。
李墨倒也没兴趣抢这个功,抬手把泼皮的下巴又给接了回去,冲那位被唤作三娘的妇人点点头,就准备带着大小姐跟二小姐离开。
“这位公子请留步。”小玉见李墨等人要走,连忙出声挽留道:“这位公子,小女子与三娘姐姐情同姐妹,公子方才出手相助,还请随我上楼略表谢意。”
“哦,小玉姑娘客气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用不着道谢。我与家人还要赶去与其他人汇合,就不在这里耽搁时间了,告辞。”李墨说完不等小玉继续挽留,带着大小姐跟二小姐迅速离去。
“这位兄台慢走,看兄台也是做读书人打扮,在下这里有一副字谜,还请公子指教。”不等李墨走出几步,又一个读书人拦住了李墨等人的去路。
李墨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问道:“有完没完?好吧,说说你的字谜,猜完就不要再来纠缠我。”
“那兄台请听好,梅枝遮明月,一簇古梅开,打一人名。”书生有些洋洋得意的说道。之前李墨帮三娘猜出答案的谜语就是这位主出的谜面,而他现在给李墨出的谜面,除了他自己知道答案,其他人还不知道。
“杜如晦。”李墨随口说出了答案,带着大小姐跟二小姐绕过这人迈步就走。
“兄台请留步。”之前让家丁上前把那个泼皮送官的黄公子拦住了李墨的去路。李墨这下真有点不耐烦了,一次又一次,尼玛有完没完?
“你又有何指教?”李墨语气不善的问道。
“兄台莫恼,在下只是觉得与兄台一见如故,故有意结交一二。兄台若是此时不方便,还请留下名姓住处,在下改日再上门叨扰,以文会友。”黄公子满脸微笑的对李墨说道。
伸手不打笑脸人,黄公子这么说,李墨还真不好意思发飙,不过还没等瞎编一个名字住处来应付这个黄公子,之前胖子留给李墨的那些侍卫赶了过来。黄公子一见那些膀大腰圆的壮汉,脸上的神情顿时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
黄公子的老子是当今朝廷的工部侍郎,仗着老子的名头,黄公子在这个诗社中自然是领袖人物,而黄公子也习惯了拿鼻孔看人。虽然在跟李墨说话的时候尽量做到平易近人,但骨子里还是不自觉的流露出了一丝高人一等的姿态。
只不过随着王府侍卫的出现,黄公子那种高人一等的心态顿时荡然无存。能成为王府侍卫,那跟普通人自然不同,光是往那一站,就可以叫人感觉出来。黄公子不知道李墨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但一看那些与众不同的壮汉,就下意识的知道眼前这人的身份不简单。
“我叫李墨,如今就住在……”李墨低声对黄公子说了自己的住址,随后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开了现场。
等到李墨一行人离开之后,那名之前被李墨连续猜出两个谜语的书生忍不住好奇的低声问黄公子道:“会首,方才那人到底是谁?”
“……侯公子,那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趁早打消那个念头。”黄公子看了问话的侯公子一眼,好心的提醒道。
侯公子一听更加好奇,连忙追问原因。黄公子被他烦的不行,只得对他说道:“那人姓李名墨,现今住在寿王名下的一座宅院内。”
“寿王?四殿下?……也许那个李墨只是刚巧认识四殿下呢。”
“哼,一个刚巧认识的人,四殿下会舍得让王府的侍卫随行保护吗?侯公子,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收起你心里那点小心思,至少在没弄清楚那个李墨的真实身份之前,不要轻举妄动,免得惹祸上身。”黄公子冷笑着劝侯公子道。
“黄兄瞧你说得,我又怎么会是那种不识好歹之人。对了,不知玉姑娘认识的那个妇人……”
“……”不等侯公子把话说完,黄公子已经不耐烦的扭头走了,看着黄公子的背影,侯公子恨恨的暗骂道:“神气什么?还不是仗着自己老子的名头耍威风。”
……
另一边
“李大哥,方才你为什么不跟那些读书人来往呀?说不定将来你们就是同僚呢。”二小姐一脸不解的问李墨道。
“月茹,不知道的别乱说,李墨不愿意跟那些人亲近,自然有他的道理。”一旁的大小姐出声对二小姐说道。
李墨一听不由笑道:“还是大小姐了解我。二小姐,我不想跟那些人来往,主要还是不想招惹麻烦。那些人是京城的土著,而我对他们来说则是外来户,想要融入他们那个圈子,那就势必要接受他们的一番诘难,再加上有你们这两位大美人在,想找我麻烦看我出丑的人就更多了。”
“……李大哥的意思是说我跟姐姐是红颜祸水?”二小姐睁着大眼睛问李墨道。
李墨闻言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二小姐的脸蛋笑道:“对,二小姐跟大小姐都是祸水,而且还是很厉害的祸水。”
一旁的大小姐白了跟妹妹笑闹的李墨一眼,无奈的对二小姐说道:“月茹,红颜祸水可不是什么好词。”
“姐姐,祸水怎么不是好词了?这不是用来形容一个女孩子长得很美的意思吗?”
“……谁告诉你的?”
“李大哥呀。”
“李墨!”
“哎呀~别瞪眼呀,我又没说错,红颜祸水的确要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嘛。”李墨摸了摸鼻子辩解道。
“可这是夸一个女孩子的词吗?”
“怎么不是?你以为是个女的就有资格被人评价为祸水吗?”
“那你是不是很想身边的女孩都是祸水呀?”
“唔……要是都跟大小姐是一个级别的祸水,祸祸死我也乐意。”李墨厚着脸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