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里面的含义就很明显了,不过就是在说华莹就是害了颜贵人的凶手,现在这样,也是罪有应得。
“大胆。”华莹眼睛微眯,眼神凌厉:“皇后娘娘都没有确定本宫是否是害了颜贵人的凶手,你现在这样说,本宫可不依。”
斐贵人倒是有料想到华莹会发火,但却没有料到她会如此直白的把这件事情说出来,明明她是第一嫌疑人,却如此坦坦荡荡的,好像本来这件事情就与她无关一样。
“嫔妾没有那个意思,娘娘是误会嫔妾了,萍姐,只不过是和颜贵人交好,所以有时候会担心颜贵人,这才把颜贵人挂在了嘴边上,让娘娘误会了,是嫔妾的不是。”斐贵人估计是怕把她惹急了,所以嘴上还是说着道歉的话,但好像又觉得她反正被禁足了,影响不了自己什么,于是也没有太有诚意的给华莹道了个歉。
六公主看着斐贵人这样虚情假意的话,竟然也像华莹那样笑了笑,颇有一种华莹的架势在其中,然后用她为数不多的会读的几个字说道:“对,额娘是妃位,你不是。”
六公主也是耳濡沫染的一直听下人或者其他娘娘叫华莹,知道自己的额娘可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贵人,比面前这个张牙舞爪以为自己了不得的女人厉害多了,所以平日里就算是不声不响的,但说出来的话格外气人。
斐贵人也如同之前的秀妃一样,先是因为六公主的话惊讶了一瞬间,又是因为自己被一个三岁孩童教育了一句而感到尴尬和羞愤,但她的脸皮也不薄,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六公主说的没错,蕴妃娘娘就是妃位,但是不论怎么说,都是侍奉皇上的姐妹,相信蕴妃姐姐不会因为嫔妾的两句话而针对于嫔妾。”
“一个孩子说的话斐贵人当什么真。”华莹将六公主拉到身后:“而且本宫与不与你计较,是要看你如何对本宫说话,而不是你说不计较就不计较的,就算一同侍奉皇上,本宫也不是什么菩萨心肠,要百般容忍你。”
斐贵人的笑容一僵,看来也是知道华莹不是一个软柿子,现在这样说,无非就是在警告斐贵人呢,斐贵人心中还是暗自嘀咕,都已经被禁足了,摆出这样了不起的样子给谁看呢。
当然这样的话只能藏在心里想一想,斐贵人还是不敢在现在羽翼未丰的时候正面与华莹对上的,而且毕竟此事也没有一个最终的结果,要是华莹再次复宠了,她可就要遭殃了。
华莹也不是傻子,知道自己在她们眼中是什么样子的形象,她也能够想到斐贵人的内心戏,她现在就是见不到皇上,皇上也一定会惦记着她,斐贵人还不敢掉以轻心。
该说的都说完了,看斐贵人还有想要和她说话的欲望,华莹直接便转身走了,不想再与她在此争执,这景阳宫这么多人看着呢,华莹可是要自己的体面的人。
皇上这两日也是心里痒痒的,总想着去看华莹,心中还是有些怪皇后的意思,但是也不好再与皇后去说,只能是苦苦等待着消息。
而皇后那边总算是有了一些眉目,就在今夜,她据说找到了证据,要当众审一审华莹。
“娘娘,您今日晚间去坤宁宫,要穿个什么衣服呢?”
说什么找到了关于自家主子的证据,兰栀这心里可是一百万个不信,自家主子从来就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铃妃那件事情也算是一报还一报,怎会平白无故的害了颜贵人的孩子,所以兰栀巴不得让自家主子穿的好一些,显示出来就算她禁足几日,也是光芒四射的。
华莹倒是没觉得需要在穿衣上下什么功夫,到底是不知道皇后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所以正在心中思考对策:“穿什么都行,不要失了礼数就是了。”
“娘娘莫要担心,今日皇上也来,出了什么事情,皇上也会护着娘娘的。”轻煦能够感受到自家主子的情绪,就算是之前再受宠,家中再有权有势,若是被扣上了谋害皇嗣的罪名,这辈子恐怕也就不能翻身了。
华莹不相信自己什么都不做还能被定罪,只是怕担心影响自己的孩子,日后若是被人来回提起,对他们也是不好的:“本宫只是有些担忧,但本宫也不会任人把脏水泼到本宫头上的。”
“娘娘说的是。”
明明是来审问华莹的,但是不少人都到的比华莹还早,恐怕都是来看热闹的,尤其是华莹一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杜常在,笑的跟个花一样,也不知道华莹出事有什么值得她这么高兴的,也算是令人费解。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咱们就开始吧。”皇后也是有着势在必得的笑意:“蕴妃也不用太过于紧张,若此时与你无关,本宫自然不会为难你。”
说不为难未免也太过于虚假了,这真正的意思恐怕是要好好为难为难华莹了,不然也枉费她一番苦心。
“臣妾清者自清,也不会容忍有人来诬陷臣妾,皇后娘娘请开始吧。”就算华莹现在是有重大嫌疑的人,她还是理所应当的坐在第一排,论资格来说,她就是应该坐在这里,也问心无愧。
“之前也已经与大家说过了,司礼局负责器具一类的宋丽,指出蕴妃是加害颜贵人和腹中孩子的凶手,并且诉说了详细的过程,口供都已经记录再案,本宫不会包庇也不会夸大,现在由大家传看。”皇后说着,让身边的新玉将口供传下去了。
此时顺嫔也是看都没有看就说道:“皇后娘娘,不是说皇上和太后娘娘也会在场吗?怎么就咱们后宫一些姐妹来了,如此,也算不得公平公开吧。”
皇上和太后都不在,这话语权完全掌握在皇后手里,顺嫔可不相信皇后真的是不偏不倚的,谁都知道颜贵人和皇后走的近。
“顺嫔也莫要着急,皇上说过一会就到,刚刚大臣入宫觐见了,于是耽误了一会,至于太后娘娘,也是身子不爽,才没有来。”皇后也不骄不躁,华莹这边为她说话的也不少,她不能先引起别人的怀疑:“所以咱们先开始,皇上马上便到了。”
“无妨,不管皇上来不来,咱们大家伙见证着也没什么。”秀妃又开始和稀泥了。
这口供里面写的倒是详细,说是华莹自从接管了司礼局之后,就开始拉拢人心,宋丽也是得力干将之一,但是有一日华莹突然拿了一些麝香膏给她,而且其中还有其他几种烈性药,以及一些遮盖麝香味道的香药,并且让她想办法放在颜贵人的酒杯之中,也利用酒的味道相互融合,便不容易被人发觉。
“臣妾有疑问,若真的是蕴妃下了那么烈性的药,颜贵人当场就会被伤了根本,在当时的大庭广众之下,不是很容易被人发现吗?”静嫔率先说道。
“这倒不是什么问题,静嫔难道没有听说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说句不该说的,若真是蕴妃下的手,只要随便找个借口不就能敷衍过去吗?或者是找一个替罪羊,轻而易举的事情。”江妃也是看热闹不嫌事情大,一句接着一句的说着,好不容易赶上这样的事情,总也得多发表一下自己的言论。
“江妃这话说的,这年头还有多少人心甘情愿当别人的替罪羊?再说了,要真是蕴妃所为,宋丽怎么就轻易招供了?她就不怕自己的人头不保吗?”静嫔继续说道。
顺嫔也跟着静嫔的节奏提着自己的质疑:“静嫔姐姐说得对,蕴妃姐姐哪有那么傻,把所有事情告诉宋丽,又让宋丽轻而易举的招供了,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喻贵人看着不在状态,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插进去她们的话题,而润嫔只是看着这眼前发生的一切,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更不用说湘贵人等只知道看热闹的人了。
华莹也懒得与她们说,只是不知道皇后口中的确凿证据到底是什么,这件事情不搞清楚,她再多说什么也没有用,无法改变别人的想法:“皇后娘娘,今日臣妾来是为了听皇后娘娘诉说证据然后为自己查明真相的,不是来听其他姐妹来说这些臆想的推断的。”
“蕴妃,你若是想看,那本宫就拿给你看,来人,将证人和证物都带上来。”
皇后一声令下,有人便压着宋丽以及证物上来了:“你来瞧一瞧,这东西是什么?”
华莹接过皇后所说的证物,不过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香包,看着有些眼熟,但是一时间竟然也想不出来是什么东西:“还请皇后娘娘明说。”
“这个香包,是你交给宋丽的,一瞧就知道是你之前亲手编织的,当然,这也不能说明什么。”皇后顿了顿:“能够证明是你下毒暗害颜贵人的,还是里面放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