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很明显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她看宋丽的脸色苍白无比,往后又是一脸得逞的样子,觉得自己再多说什么,也没有用处,只是给别人添乱。
“娘娘,您听我说一句,宋丽她不是那样的人她编出那么多瞎话来诬陷娘娘一定是有苦衷的。”
华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这次被冤枉的是自己,要是说她不怪宋丽,那是不可能的。
“赵玉姑姑,我们主儿现在都被禁足在景阳宫门都出不了了,你怎么还有心情说这些呢?不管那位姑姑是不是故意的,她都陷害了我们主儿,都是罪该万死。”突然出了这样的事情,蕙心看起来都没有往常那样冷静了,听赵玉这么说,语气便有些冲。
“蕙心姑娘说的是没错,娘娘也应该怪宋丽,但奴婢只是想告诉娘娘,宋丽可能是被人利用了,如果能够饶她一命,还请娘娘饶了她。”
华莹有些心累,这赵玉表面上看着是个冷人冷面的,但实际上是个重感情的人,现在到了这个地步,还在与自己帮宋丽做担保呢。
“你先回去吧,本宫要先顾自己,再去考虑你说的,本宫有两个孩子需要照顾,不能像你一样如此片面,只考虑一个人。”
赵玉愣了一下,显然也是没想到华莹这样果决,顿时又觉得心中有些委屈,总觉得自己掏了一颗心给别人,别人也应该回报给她。
“那奴婢就告退了。”
华莹看出来她有些不高兴,但是她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现在自顾不暇,她也不能分心去想宋丽究竟有什么苦衷。
看赵玉走了,蕙心这才说出了她刚刚想说的话:“主儿,你就是对别人太好了,导致现在随便一个人都能对着您蹬鼻子上脸,赵玉姑姑家里的那个事情,若不是有您和布尔哈齐府上帮忙,她的父母怎么可以安然无恙的出狱啊?现在非但不说感恩,出了事情反而还怪娘娘不帮忙。”
“这也没什么可互相指责的,毕竟是本宫没有让宋丽告诉赵玉的,要怪就怪本宫上了别人的道。”华莹无奈的揉揉太阳穴,自己当初是不想让赵玉觉得自己给了她多大的恩惠,毕竟这对于自己来说,也算是个举手之劳,而且这个案件还没有调查清楚,一看就知道是个悬案,这案子若是被她的父兄破了,没准也能够对自家人有好的影响。
可这些话尽数落进了走而复返的赵玉耳朵里,她刚走出去没有两步,还没有出宫门,便觉得自己刚刚那样说话实在是没有礼貌,先不说事情本委是什么,她一个奴才,哪有那么多可以委屈的?
很想要与华莹好好道歉的,可是走到窗户外面的时候,却听见了蕙心略显愤恨的声音,她便停下了脚步,于是就听到了她们接下来所说的一切,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父母那么快就能出狱,不是因为官员廉洁,重判了案子,而是因为华莹在背后默默帮了忙。
只要是华莹可以帮的,华莹都是尽全力去帮的,不管是不是自己宫里的人,而她却以为华莹是不想再管他们了。
赵玉静了静神,还是转身离开了,可是走后心中还是仔细想了想今后的打算。
华莹不是冤大头,这宋丽平白无故的冤枉了自己也是真的,她需要尽快想一想对策,若真是让皇后死咬住不放,那就麻烦了。
皇上今日处理了半日宫务,刚刚告一段落,正习惯性的说了一声“去蕴妃宫里”,结果就被李全面带纠结的拦住了:“皇上,刚刚得知的消息,蕴主儿被皇后娘娘禁足于景阳宫了,听说是因为司礼局的事情与娘娘有些关系,皇上现在去,不是给皇后娘娘没脸吗?”
“禁足了?”皇帝眉头一皱:“皇后也没有告诉朕一声,如此突然的就禁足了?”
“是,好像是蕴主儿身边的一个宫女说蕴主儿早就看颜贵人不顺眼,借此机会想要让颜贵人不育。”李全看皇上的表情就知道,皇上一定是不会相信这番说辞的,于是又补充道:“听说还拿出了证物,所以皇后娘娘才暂时禁足了蕴主儿。”
“那就不能是被冤枉的吗?”皇帝话说出口,也是觉得自己这样说太偏袒华莹了,只能将剩下的话咽到肚子里:“罢了,既然皇后是在认真查案,朕就不过多插手了,到时候有什么新消息,你记得及时告诉朕。”
“奴才遵命,那皇上你呢现在要去哪?”
“这景阳宫不能去了,朕也见不到六公主了。”皇上还是沉思了一瞬,叹息道:“去静嫔那里看看四阿哥吧,前几日四阿哥感染了风寒,朕还没有去过她那儿。”
“嗻,不过五阿哥还是会去学堂的,您要是想了,明日也可以去那里看看。”
“嗯。”
李全除了处理皇上饮食起居以外,还要好好的照顾皇帝的心理,什么事情都要把皇上放在第一位。
华莹禁足了两日,皇后那边久久的也没有一个消息,她就在宫中安静的看书写字,顺便安慰五阿哥与六公主。
五阿哥还好,皇后并没有恰当的缘由来禁足一个在尚书房学习的皇子,就算华莹是真的下毒了,这么点儿的孩子也不能成为共犯,所以还可以出去上学,六公主可就不一样了,本来就是爱出去玩的性格,这一被禁足,可就有些翻了天了,景阳宫虽然不小,但毕竟不如外面对孩子的吸引大。
“温华,你就在这里玩一会,然后咱们进去用午膳,不要耍小性子了。”华莹今日又是一脸无奈的拉扯着六公主,还是因为六公主想要出去玩却被外面的人拦住的事情。
“皇后娘娘既然只是禁足本宫,五阿哥也可以出门去上学,不然就让六公主和乳嬷嬷在这周围转一转吧?”就算也会担心自己的孩子,但是华莹觉得这附近也没有什么危险,只要有下人跟着。
“蕴妃娘娘,皇后娘娘的命令就是景阳宫主殿的人不能出景阳宫,除了需要上学的五阿哥。”守门的人却是态度坚决,估计是得了皇后的嘱咐,腰板挺得很直:“蕴妃娘娘还是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了,奴才也是奉皇后娘娘的嘱咐办事。”
“听到了吗温华,不是额娘不让你出去哦。”
温华撇了撇嘴,要是往常的时候,恐怕又要哭哭啼啼的闹上一场了,但是现在好像也是感觉到面前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人,有些看不起自己的感觉在里头,只是横了他一眼,便拉着华莹要回到自己的主殿去了。
哪知道半路上,身住侧殿的斐贵人却突然拦住了她们二人的去路:“见过蕴妃娘娘,这又是在外面溜达呢?”
“本宫就是陪六公主出来转一转,斐贵人有什么事情吗?”华莹看斐贵人的脸色不似以往,这几日自己禁足了之后,她整个人变得更加有气势了,少了一些对自己的阿谀奉承,估计也是因为华莹禁足的缘故。
斐贵人娇美的笑着,她入宫这几年,也是练就了一身女儿家的本领,现在的年纪还正是和花儿一样的,但华莹并不会因此觉得如何自卑,她可一点都不比斐贵人差,一个年纪有一个年纪不同的自信和美,她没什么可以羡慕别人的,更何况斐贵人现在基本算是除了那些宠爱什么都没有拥有。
“蕴妃娘娘自从禁足,嫔妾都不好意思让其他姐妹来嫔妾宫中了,就怕娘娘和六公主一样,看见了就难受,想要出门。”斐贵人这几日也带有着故意的成分,几乎每天都要叫杜常在或者颜贵人惠答应过来与她说说话喝喝茶,其实就是想暗戳戳的气一气华莹罢了。
华莹懒得理她,虽然从兰栀口中也听到了一些消息,但是并没有放在心上,依她看,这斐贵人就是之前受的委屈多了,现在好不容易看曾经最受宠的人被禁足了没落了,就想要显示自己了。
这样的人也是可怜人,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就是这样,华莹起码并没有和斐贵人有什么过节,最多就是之前斐贵人因为有些像华莹,皇上刻意避开了斐贵人的牌子罢了,但是现在早也就没有了这样的习惯,因为皇上觉得她们二人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
“蕴妃娘娘为何不说话?可是嫔妾惹恼了娘娘吗?嫔妾在景阳宫住了两年,也算是和娘娘抬头不见低头见,可不能因为这样的事情伤了情分,您有什么对嫔妾不满的,直接说就是了。”
听斐贵人嘴一点都不停对说了一堆,华莹微微皱了皱眉头,显示了主人内心的不耐烦,但她也没打算与斐贵人起冲突:“本宫并没有与斐贵人置气,只是这段日子事情多,本宫没有精力与斐贵人说话。”
“原是如此,嫔妾也知道,你呢在为司礼局的事情发愁,不过颜贵人也确实是可怜,刚有了孩子,就滑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