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要动手,心口的冥龙之眼便传来一阵吸力,直接将这只猫的鬼魂给吸了进去。
我感觉到一阵满足,就像是一个一直禁欲的男人突然间大开荤戒,与一群绝色美女滚床单的那种快感。
而与此同时,冥龙之眼传来一道暖流,注入我受伤的左前臂,我就觉得那渗入骨血的阴邪之气被驱赶出来,伤口立刻就结痂了。
这还没算完,冥龙之眼再度出现了一根线,连向了一个大概的方向。
“这是什么线?”我有点诧异,这根线不是黑色的阴冥线也不是白色的阳冥线,而是一半黑一半白,这沾染的到底是阴德因果还是阳德因果?又或是两者兼而有之。
吸收这鬼魂的满足感持续了半晌,才如同男人一个哆嗦后平静下来。
我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这才发现全身被冷汗浸湿,在这低温的太平间里,湿寒刺骨。
我今儿算是第一次看到了兽类的鬼魂,这种鬼魂比起人更加难得,人有智慧,有感情,方有执念,而兽类虽有感情,但无法与人相比,更别说兽类有什么执念了。
只是,这事也确实邪门,一只猫鬼竟然寄生在一个人类的胎儿上想要还阳,若真生下了,这一大家子怕是永无宁日了。
我疑惑的是,这悲惨的孕妇所怀的鬼胎与天台事件到底有没有直接的关系?而我心口冥龙之眼连着的那根线,又是系在何人身上,是这孕妇的家人吗?又或者是那猫鬼生前的主人?
一切都还是未知。
我站起来,出了太平间。
李老头还在呼呼大睡,太平间发生的事情他全然不觉。
第二天一大早,我准时来到医院上班。
刚换好白大褂出来,我就看到了王美玉,她精神不太好,一边走一边不停打着呵欠。
“美玉,你昨天没睡好?”我走到她面前问道。
王美玉苦恼地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道:“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晚上的恶梦,这黑眼圈,打了一层粉都遮不住。”
“昨天吓到了吧,要不你再请个假,今天就别上班了。”我道。
“没事,我等会去泡杯咖啡,顺便给你也泡一杯。”王美玉道。
“嗯,别硬撑。”我伸手拍了拍王美玉的香肩。
我来到办公室,没过多久,王美玉就端着两杯咖啡进来了,手腕上还挂着一个印着卡通图案的粉色礼品袋。
“送给你的。”王美玉将这袋子放在我的办公桌上。
我正要伸手,王美玉急忙道:“现在不许看,等没人时再看。”
离换班还有十分钟,王美玉提起了昨天傅一曼到她家做客的事。
“我爸妈高兴坏了,你知道,以前每一次傅一曼来我家,我都感觉她才是我爸妈亲生的。”王美玉道。
“昨天你们俩一起睡的?”我问道。
“是啊,不过今天一早她就去秀山的老家了,说要在秀山小住一段时间,她说让我陪她一起去,我可不想去,我小学时和她去过一次,那里可是我童年的阴影呢。”王美玉道。
我正要问为什么的时候,突然接到通知去抢救一个急症病人。
忙了一天,我回到办公室,看到了那个礼品袋,便过去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条咖啡色的围巾,围巾显然是手工织的,两端还有红色的毛线绣着两个字母,一个是Q一个是W,很明显是我和王美玉姓氏的缩写。
我笑了笑,将这围巾戴在脖子上,很暖和,心也是。
但我嘴角的笑持续了一会儿就消失了,王美玉这姑娘挺好,我对她也有些好感。
只不过,我知道我自己一直在逃避。
我不是一个好男人,她能温暖我的心,却无法让我的心停泊。
再者,我并不知道我的未来在哪里,我所接触的阴暗世界也是她无法想像的,她跟我在一起,势必会被拖入这个世界,她哪里能够承受啊。
或许,给予她希望,其实是害了她。
我有点害怕,害怕自己辜负她,也害怕自己耽误她,更害怕自己害了她。
我摸了摸脖子上的围巾,感觉有些烦躁。
让我撩妹我有无数种套路,但让我真正去爱,我却发现自己其实并不懂怎么去爱。
这时,手机响了,是池芸。
“哟,池局,竟然接到你的电话,受宠若惊啊。”我笑道。
“你在哪?”池芸问。
“在医院,我今天上晚班。”我说道。
“你上白班,明天才上晚班。”池芸道。
“想不到你这么关心我,连我的排班表都知道了,你该不会是……”我呵呵笑着,游刃有余地调戏。
“少废话,你现在立刻到君悦1808来。”池芸冷声道。
君悦1808?
我愣了半晌,这不是第一次和池芸滚床单的酒店和房间号吗?因为是君悦这五星级大酒店的总统套房,所以我印象深刻,当时还是池芸带我去的。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腰,这娘们火力全开,我还真是吃不消,那一个晚上,我觉得是我被她上了。
不过,我心中却蠢蠢欲动,说来一个多月没开荤了,今儿就去把这场子找回来。
我来到了君悦1808,敲响了门。
门很快开了,一只玉手探出,一把揪住我的胸襟将我拉了进去。
房间里的灯光昏暗而迷离,伴随着轻柔的音乐,而池芸竟然只穿着一件半透的纱衣,玲珑身段半遮半掩,我感觉自己鼻血都要流出来了。
我咽了一口口水,只觉下腹一团火在熊熊燃烧。
我都还没发起攻击,池芸直接扑了过来,如同一只树袋熊一般挂在我身上。
此女主动挑起战争,我又岂甘示弱。
于是,从沙发到地板,再到床上,到浴室,我们战了个天昏地暗,旗鼓相当。
直到第二天天蒙蒙亮,才偃旗息鼓。
我扒开八爪鱼般缠在我身上的池芸,脚一踩地就发现软得厉害。
这真是个妖精!我摸了摸自己的腰,自言道。
捡起地上的衣服,从口袋里摸出半包烟,叼了一根在嘴里。
池芸爬了起来,拿出打火机帮我点上。
此时的她与平时穿着制服的她,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我来了一个大回龙,缓缓吐出一个个烟圈。
“这次我赢了。”我冲池芸挑了挑眉。
“是啊,所以你没有被我扔出去。”池芸把我嘴里的烟拿出,放在自己嘴里吸了一口。
我胜利的心情顿时荡然无存,这娘们,敢情把我当成免费鸭子了。
这时,池芸把烟又塞到我嘴里,起身从包里取了一份文件丢给我,道:“那九具尸体的身份弄清楚了,这是详细资料。”
“话说,我看这些没问题吧。”我说道。
“你是我特聘的医学顾问,我已经上报了,算是这次专案组的正式组员。”池芸道。
我翻开资料,这九个人男女老少都有,都是这两年失踪的人员,居住地在临江和周边几个城市。
而且凶手极其残忍,这些人竟然都是活活被溺死的,至于为什么没有腐烂,是因为全身包裹尸腊的原因。但溺死之人的尸体为什么没有泡胀,反而在厚厚的尸腊包裹下像一具具腊像,这个原因暂时还不得而知。
“能看出什么吗?”池芸问。
我摇摇头,道:“从资料上看,这些人并没有共同的特征,但是这幕后凶手挑人显然是针对性的,首先要找出他们共同的特征,就是被凶手挑选的原因。”
“你怎么知道是有针对性的而不是随机的?”池芸问。
我看傻子一样看了池芸一眼,道:“都说你业务能力强,我看怎么比普通人都不如?”
池芸瞪了我一眼,道:“我当然能看出来,但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看出来了。”
“别的不说,就说一点,如果凶手是随机选人,为什么要横跨周边五个市,时间跨度更是多达两年,然后将所有人运到大剧院的水箱里?所以凶手挑选目标是严苛的,这些人身上肯定有共同的特性,并且比较罕见。”我说道。
池芸讶异地看了我一眼,道:“你的思维很严谨,我看你别做医生了,来我们局里吧。”
“怎么?你要公然包养我吗?”我笑道。
“滚。”池芸随时拿起旁边桌上的一个东西就朝我砸来。
我抬手接住,是一个电子台历。
我将这电子台历放到一边,但脑子里突然一道灵光闪过,又立刻将这电子台历放在眼前。
“他们的出生年月日查了没有?”我问。
“查了啊,上面不都有吗?”池芸道。
“不对,查农历,而不是他们身份证上的生日。”我说道,老一辈人生日都用的是农历,但年青人一般都是公历生日。
我直接用上手机的万年历,一个个进行换算。
九个人依次换算完,我的脸色变了。
“有问题?”池芸接过我抄下的这九具尸体的生辰,也惊咦一声,换算成农历后,他们的生辰竟然都是同月同日,也就是十一月二十九。
“如果我没猜错,除了出生年份外,他们应该是同月同日乃至同一时辰出生的。”我沉声道。
“那凶手目的何在?”池芸问。
“我不知道,但肯定与神神鬼鬼的有关,你反正又不信。”我说道。
“我当然不信,我一定会抓到凶手,因为封建迷信杀这么多人,简直丧心病狂。”池芸恶狠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