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3章 靖国候救驾
她这么一问,百官开始窃窃私语,谁都注意到了今日的反常,还是宁相开口问:“请太后明示,臣等今日进宫没发现皇上身边伺候的宁公公和应公公。”
不仅这两个人,平日里伺候皇上的人一个都不见。
太后的神色从百官身上掠过,看向了凌忻,“侯爷来说吧。”
凌忻应声,上前一步走到了大殿中央,然后转身面向百官,“昨夜宫里淑太妃伙同禁卫军统领陈素谋逆篡位。”
这简直是一枚惊雷在百官头上炸响,太后好整以暇的观察着这些人的表情,区区一个淑太妃和一个陈素就敢动江山易主的念头吗?
她不信,这其中还有谁?
凌忻继续说:“淑太妃和陈素已伏诛,只是此等谋逆大罪不可姑息,不知诸位的意思是?”
宁相立即上前:“太后,皇上,这是虽看着是淑太妃,可陈素不过是区区一个禁卫军统领,关闭宫门封锁消息,且还能让禁卫军俯首听令,依臣看,此事需得彻查,看看这满朝文武可有人附逆反贼。”
有人立刻附和。
“靖国候凌忻救驾有功,靖国候想要什么赏赐?”
太后嘴角挂着柔和的笑意看着下首的凌忻,即便是此时此刻,她依然不敢不防这个人,能够从宣城不声不响的回来,还能关键的时候出来救命,这也太巧了些。
凌忻将太后脸上的笑容看了个清楚,可那笑意分明未达眼底,他恭敬的叩拜:“身为臣子,此乃本职,臣不敢居功。”
“有功当赏,有罪当罚,岂能含糊?”
上首再次落下一句话,凌忻感受着胸膛处的钝痛,坚持着不要让自己晕在这殿上,咬着牙抱拳道:“臣无诏回京,请太后恕罪。”
他紧咬着后槽牙,太后要是再不让自己起来,自己真的坚持不住了,一夜的长途奔袭,有淋了雨,加上刚刚弯弓射箭,胸口的伤定是又裂开了。
“念你在宣城受了伤,加之昨夜救驾有功,哀家就不计较了,回府去养着吧,哀家会派太医前去。”
凌忻松了一口气,抱拳起身:“臣多谢太后皇上的恩典。”
他出了殿,常山已经在殿外候着了,他已经让人准备了马车,出了宫门,上了马车之后常山立即将一个小瓷瓶递了过去。
“侯爷,长公主如此嚣张,太后恐怕还怀疑你跟淑太妃狼狈为奸呢,为了救他们你的伤口又裂开了,这伤反反复复,属下越发不知道侯爷怎么想的了。”
凌忻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咽下,自嘲的笑笑,“我岂不知太后怀疑我,我手上的兵权让她一直都忌惮着。”
“先前太后都答应你让你去巴蜀之地了,恐怕这次又得黄了。”
“无妨,总会有机会的。”
昭阳宫里,韩蕊被胭脂叫醒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睁开眼睛对上太后担忧的脸,立刻腾的跳起来一把抱住了太后。
“母后,儿臣回来的路上怕极了。”
太后愣了一下,双手也抱住了她,“母后和皇上这不好好的嘛?”
秋蝉端了茶水进来,“太后和公主快别伤感了。”
韩蕊审视的目光从她身上掠过,“姑姑不是受伤了吗?怎么不去歇着?”
秋蝉放下了茶水恭敬的回话:“昭阳宫的宫人都没了,新拨来的老奴拍太后用不习惯,老奴这伤已经上了药,不要紧。”
“本宫有话要跟母后说。”
秋蝉会意,带着殿内的几个宫人都退了下去。
太后拨了拨茶盏里的茶叶,又放下了。“你怀疑秋蝉?她跟着本宫几十年了。”
女儿对秋蝉的疏离和冷漠她刚刚全看在了眼里,跟往日的亲热可截然不同。
“儿臣只是奇怪,皇弟身边的宁公公和应公公都身首异处,昭阳宫的宫人也都没了,唯独她还活得好好的,母后不觉得奇怪吗?正因为她是跟了母后几十年的人,儿臣才觉得心里发凉,若她真的是淑太妃的人,那母后身边可一直养着一头狼。”
她缓缓开口,太后的神色渐渐凝重起来,“哀家会派人监视她。”
“不,如今淑太妃已经落败了,她一定会蛰伏着等燕宁跟她联络,再不济不是还有淑太妃的儿子吗?一试便知。”
太后端起茶水来抿了一口:“你说的很有道理,这出去一趟倒是周全了不少。”
想起原主遇到这种事只会打上门去对峙,却往往变成了仗势欺人,韩蕊心虚了几分。
“燕宁诓骗我出宫,一出宫门我就被打晕了,接着几天她一直给我下药,让我一直昏睡着,直到一个夜晚,我被带出来的时候她跟侯爷正在品茶。”
说道此处的时候太后的眉头微微蹙起,端着茶盏的手也十分用力,骨节泛白。
“燕宁喜欢他,一直以来都喜欢他,燕宁之所以诓骗我出宫就是为了将我送到他面前让他报仇,还想让他做着天下之主。可他拒绝了,不仅如此,还想救了我,他当然不知道我身边有暗卫一直跟随着,当时他受了伤,他是在宣城躲藏的时候被燕宁的人找到带过来的,双方人手打起来的时候我让他回京跟母后说明一切,他拒绝了,可惜让燕宁逃脱了。”
三公主燕宁能做小伏低这十几年,将自己最可怕的心思都藏了起来,此番失败,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她一定会更加疯狂的报复自己,这个毒瘤一个不除,自己一日都不能安然睡觉。
太后放下了茶盏,“你说凌忻是被燕宁的人抓来的?”
韩蕊点头:“当时我看他伤的厉害,恐怕仅凭他跟常山两人根本没法从宣城活着走出来。”
太后怀疑的看了一眼女儿,可接触到女儿那纯真无暇的眼神立刻将那怀疑都抛开了。
“若是如此,凌忻这孩子倒是让哀家误会了,你待会儿从库房拿些补品带两个太医去一趟侯府。”
太后轻声吩咐,韩蕊立刻苦了脸。
“母后,这事你派身边的人不是有诚意的多吗?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喜儿臣。”
太后不理会女儿的话,推着女儿起身:“回你的宫里去沐浴换身衣裳然后去侯府。”
“母后……”
身后的门已关上,她苦着脸发现候在一边的胭脂正极力的忍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