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人无梦。
洪易一觉醒来,已经是大天亮。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进来。洪易只感觉到神思敏捷,全身清爽得直想高歌。
一连四五个晚上,洪易都修炼上的观想法。
突然,这天晚上,洪易在房间里面燃了一炷香,偶尔试了下神魂出壳。
“想不到我这么快就到了夜游的境界,道经上说修行之人,要到达夜游的境界,最少都要修炼一年以上定神静心的功夫,才能勉强达到,我怎么这么快就达到了?”
洪易神魂出壳飘飘荡荡出门游荡,感觉很惬意。
大热天嬉水一样的舒服。
他双脚离地一两尺向前飘着行走,自我感觉轻飘飘没有一点重量,却没有肉身行走那种踏实的感觉。
而且房门,墙壁,都挡住不他,念头一动,就穿过去了。
神魂就是一股无形无质的念头,门和墙又怎么能挡得住?
“一些读书笔记之中都有一夜神游千里的说法:说是有道士和人面对面,突然静坐不动,过了一天醒过来,告诉人千里之外发生的事情,说是自己一天功夫,调神出壳,行了千里的路又回来,结果人不相信,但是一个月之后,传来千里之外的消息,果然说得和道士的一模一样。不知道我有没有神游千里的能力?且试试,魂儿飘荡有多快?”
这是第一次神魂夜游,洪易觉得很新奇。
一个念头动了起来,魂儿豁然向上飞高,飘荡的速度也加快了。
“怎么这么吃力?”
魂一飞高,速度一加快,洪易就有一种感觉,好像自己喘不过气来,同时身体一阵寒冷,好像要被风吹散一样。
洪易连忙停了念头。
“刚刚才飞一人高,飘荡也不过是普通人奔跑,怎么就这样的难受?这样不说日游千里一个来回,简直和普通的走路也差不了多少。显然是神魂还不壮大。不过弥陀经上的修炼方法,倒真的是凶险。观想天星之力入脑,幻象重生,一一坚守。一个坚守不住,就魂飞魄散。实在是,道经之中也记载了神魂壮大的白骨观,修罗观,玉女观,飞升观,等等,但是这些观想法其中的经历,我好像都一一经历了!难怪这卷弥陀经,乃是宗法之源流。”
洪易读过道经,里面也记载了不少壮大神魂的观想法。
如白骨观:观想自己遍体腐烂,蛆蝇密布,白骨显露,以消除自己的恐怖心。
如玉女观:观想自己怀抱玉女,玉女做出各种的挑逗动作,但自己坚守不动,锻炼心如冰雪的念头。
如修罗观:观想自己置身百鬼万魔丛中,丝毫不惧。也是去恐怖。
如飞升观:观想天上有大力接引神魂白日飞升,抗拒这白日飞升的念头,也是消除妄想心。
这一切种种的观想法情景,洪易似乎在修炼的时候全部感受到了。也就是说,上的修行,电光石火的刹那,包容了万般法门。
…………………………
此时已经是夜深人静,整个侯府之中除了,提灯笼巡游检查守夜的仆人以外都睡觉进入了梦乡。
但是,洪易突然听见了声音。
发出声音的是一间红漆高高围墙的大院子,院子里面传来了呼呼的拳脚声音,还有对话。
对话之间,居然提到了自己。
侯府南院叫做“兰亭斋”,是三房平妻荣夫人的住宅。
侯府之中,三位夫人,分别是正妻大房赵夫人,居住在侯府的中间正府,生有两子。
平妻二房方夫人,居住在侯府的东边“云亭斋”,生有一女,洪雪娇。
平妻三房荣夫人,居住在侯府南院“兰亭斋”,生有一子。
其余的几个小妾,集中居住在西面,却是没有三位夫人这样能占据一方。
洪易穿过墙,就看见了两个男子正在对练拳脚,一个舞根硬木齐眉棍,一个好像是用拳脚攻打练手,两个人都穿着绸缎劲装,颇有一点虎虎生风的架势。
这两人你来我往,打了几个回合,就停歇了下来,然后谈论着话。
洪易认得,这两个人,拿棍子的正是三房荣夫人的儿子洪桂,而赤手空拳招架棍子的却是荣夫人那一头的亲戚,叫荣蟠。
这两个人,洪易都在洪家家族的宗学之中一起读书见到过。
“桂少爷也不用和那种人生气。”
两人对话之间,荣蟠讨好的道。
“哼,本少爷好不容易见到父亲一面,却挨了一顿家法,足足床上躺了半年才好。”洪桂眼睛里面有怨毒:“这个洪易见了父亲一面,却得到嘉奖,居然还在账房里面支一百两银子给他。一个贱籍的儿子,凭什么,不就是考中了一个秀才么?也不见得有什么。”
洪桂恨恨的道。
荣蟠嘿嘿一笑,“桂少爷不用恼怒,我听说侯爷并不让他练武,我大乾朝文只能当官,而武却封爵,将来桂少爷练好了武功,到军中‘讲武堂’深造一下,以侯爷曾经在军中的威望和人脉,出来之后最少都是一方统领,几仗打下来,不又是一个侯爵?就算这个洪易考中了进士当官又怎么样?说不定一个惹皇上不高兴,抄家杀头流放都是家常便饭。我大乾王朝虽然名义上尊重读书人,但是杀起头,抄起家来也是丝毫不手软的。”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我就是心里气憋闷着。”洪桂把棍子往地面一戳。
“表弟,你怕什么,一个死去小妾的儿子罢了,我在宗学里面见过,也的确是装出一副好像是有学问的样子。表弟要是看不惯,等宗学开学的时候,我找个叉子打他一顿就是了。”
“果然是举头三尺有神明,机械阴谋必被鬼神所知。哼….”
洪易听到这里,心中冷笑一声,他也没有想到,就被武温侯见了一面,就会遭到暗中的妒忌。
洪易冷笑时,体内的契约忽然产生一阵波动,随之再次恢复平静。
陈述当初定下的规矩便是,当洪易产生不好的心里波动与对实力的渴望时,契约就会再度出现,而且还几乎是强制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