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忽然伤心了
看着丁二狗不说话,韩香水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接着说,我也知道做这个生意挺辛苦的,毕竟是伺候人的事儿,可是我不去做,有啥办法啊,我能靠谁呢?你说人家小艳,起码还找了个扳道工,每个月手里有几个活钱,我家那个草包,一天到晚两只黑洞洞的眼睛就光盯着我,生怕我让人给抢走了,摊上这种猪一样的东西我不自己折腾,这一辈子可咋办啊?
韩香水说着说着,就伤感起来了,弄的丁二狗和潘小艳有点不知所措。品书网..
韩香水却似乎一下子打开了伤感的闸门,也不在意他们的表情,继续说,二狗兄弟,我也不怕你笑话,我以前是荒唐了几年,可是该还的人情我也还了,谁也不欠了,你说我这以后,是不是该为自己活着了?
说完,韩香水的眼睛里开始闪烁泪花,看起来真是说起心酸事,不由不落泪啊。
韩香水现在能放心地向丁二狗和潘小艳敞开心扉,说明在猩猩湾,她能真心当朋友的,也就这两个人了。
丁二狗说,投胎做了农民,也是没办法,谁生下来就愿意当农民呢,说起苦,大家也都一样,就看我家吧,我妈在猩猩湾黑水汗流,我爹在城里当工人,日子过得还不这样?弄了十几年,我这个当儿子的,要不自己想办法努力,将来还不得接着种地,一句话,我算是看明白了,下苦力的,再勤劳,有个屁用啊。
韩香水说,二狗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我也在城里混过几年,早就看明白了,最能卖力气的人,都是最可怜的人,那些吃喝玩乐体面的人,有哪个像咱们这样下苦力?
丁二狗说,这段时间我也在苦恼,不过起码有一点还是清楚的,那就是我这辈子,绝对不会再种地当农民了,就像兔子哥,我觉得他对你那么好,你让他干啥就干啥,那么顺着你,你还是不待见他。
韩香水说,要说农民苦,以前是没办法,可现在总自由多了吧,都怪自己太老实,没脑子,就说我家那草包,你也不能说他是坏人,可这样的好人有啥用?他要是有本事让我过得体面一点,他就是隔三差五揍我一顿,我心里都舒坦。
韩香水的这番话,可真是给丁二狗上了一课:男人要是没点真本事,就算对女人掏心掏肺都没用。
韩香水似乎越说越气愤,她接着说,前年后半年,咱村里刘万银在村里找人去核桃山矿区去挖煤,我心里想,这是个好机会啊,去那边一个月少说也挣个二三百块钱吧,你蹲在家里一年到头能挣几毛钱?再说了,就算干几年你不想干了,咱攒点钱回来做个小生意,也比种地强啊?二狗你说是不是?
潘小艳说,这也不怪兔子哥,那矿上多危险啊,前不久还听说邻村有人塌在矿里了。
潘小艳这么一说,韩香水的脸腾地一下子红了,不过她恢复得很快,她不假思索地说,那也比穷死强,你没有那日天的本事,你还想咋样?谁都知道矿上危险,那也不能去了都塌死吧,那睡在自家炕上还有叫房梁砸死的呢?我把这事儿跟他一说,你猜这说了个啥?他说放心不下我,我差点给活活地气死?你放心不下,我跟你一起去啊。
潘小艳看着韩香水越说越生气,便安慰她说,嫂子你也别生气了,这不是都好了吗,你在镇子上开美发馆,生意肯定红火,过几年,在县里开个大美容店,我也给你去打工,这事儿你跟兔子哥商量了吧?
看来毕竟是表亲,潘小艳有意无意地还是有点维护王兔子。
韩香水说,我跟那个草包商量个屁,还不够我生气的,反正这次他要是再拦着我,我就跟他离婚,日子过成这样儿了,他还有脸拦着我?
丁二狗说,说得也是,既然这样,只要我丁二狗在镇子上,你有啥事儿就吱声,我绝对没二话。
韩香水说,乖小子,姐就等你这话呢,姐要是能摊上你这么个男人,这辈子做啥都心里踏实了,可姐就是没这个命啊。
韩香水这么一说,潘小艳倒是脸腾地一下红了,像是一下子戳到了她的敏感处了似的,潘小艳说,香水嫂子,你不是都把二狗认亲弟了吗,那还不一样?
韩香水说,也是啊,弟弟更亲啊,二狗,你以后要是对姐不好,姐就到处给人哭去了。
丁二狗听到这话,感到有些坐立不安,尴尬地笑了笑。
潘小艳说,瞧把二狗给吓的,我最了解二狗了,他可不是那样的人,再说了,你这么漂亮的姐姐,他舍得对你不好?你说是吧二狗。
丁二狗听到这话,再看看面若桃腮梨花带雨的韩香水,禁不住内心涌起了一股极其渴望成功的冲动和要保护她的豪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