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倚在树杆下,谢鸿大口喘着粗气,与秦军校尉那一枪,看似简单,实际上却耗尽了谢鸿体内所有的真气。
甲辰的枪,霸气中掺杂着一丝丝的诡异,若非谢鸿在甲辰这一枪的真正威力爆前遏制住,一旦甲辰长枪近身,谢鸿没有把握拦截得住甲辰那诡异的枪势。
而且,这个甲辰的实力不弱于毋甲,一身真气浑厚如山岳,若非谢鸿真气穿透性极强,还未必能够冲破甲辰真气防御,重创这厮呢。
置之死地而后生,投之亡地而后存,谢鸿也是不得已。
若不能在最短时间内冲破甲辰的阻拦,被秦兵左右包围后,这次可没有风舞来搭救。
风舞,这个该死的丫头,不知道是否信守诺言,在襄阳雨轩茶楼等俺?
收起心思,谢鸿长吸一口气,艰难地爬起,收拾了一下地上的痕迹,挽着树藤,艰难地爬上树顶,就在横生的枝桠中盘膝坐下,静静调息。
半个时辰过后,谢鸿缓缓收功,静静查看自己的状况。
练气诀:绝学级心法,属性中正,增加原始属性各三十点,真气恢复度翻倍,增加内力穿透伤害百分之三十,内功不良伤害降低百分之三十。
练气诀目前的等级是二十五级,太低了,可谢鸿又没有足够的学点来提升练气诀的等级,只好暂时放下。
基础枪法:五百二十三级,枪类兵器出招度增加百分之五十,枪类兵器威力增加百分之五十。
谢鸿保持着坐姿,将刚刚获得的十二万学点尽数自修在基础枪法上,将基础枪法提升到九百四十级。
技能提升,需要海量的学点,尤其是高级技能,需要的学点更是无比的庞大。比如练气诀,每提升一层就需要一万的学点,修炼到顶层就需要一千万的学点,一千万,想一想就足以让人肝胆俱裂、魂飞魄散了。
有人!
自修中的谢鸿轻轻睁开眼睛,就在他的右侧,传来了大队人马行进的声音。
秦兵?
不像!
谢鸿否决了自己的猜测,秦军训练有素,走路往往只会出一个声音,而这队人脚步声杂乱不齐,明显是一群未经训练的乌合之众。
既然不是秦兵,那应该就是刘邦的人马了,樊哙出轾城,想来就是召集人马图谋轾城来的。
这群人衣着杂乱,高低胖瘦不一,却个个充满了杀气,显然不是良善子弟,带队的正是樊哙,让谢鸿瞳孔不自觉紧缩。
这个樊哙,实力之强,直追全盛状态的杨坤,谢鸿自付不是樊哙的对手,是以隐藏的更深。
遥遥见到樊哙拨开地面的一处草坪,露出一个黝黑的洞口,樊哙一马当先,跃入洞中。跟随樊哙的这帮凶徒相继跳下,消失不见。
谢鸿又等了约莫一刻钟,才轻轻靠近那个洞口,侧耳倾听,隐隐约约听到里面嗦嗦的脚步声。有心跟进,谢鸿迟疑了下转身离开。
这个地道肯定是通往轾城内部的,现在刘邦将自己人马调入城中,说明行动就在今晚,需要做的工作太多了,没必要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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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蛇帮的势力异常庞大,从青蛇帮总舵向外,有三条街区直接受青蛇帮的控制,那些走街串巷的、那些在门口缝衣纳鞋的无一不是青蛇帮帮众的家眷和眼线。
在轾城县丞阳甘掌握的密报中,严通可以直接调动的手下有三千人,加上这些人的家眷,那严通可以调动影响的人数不下两万人。
这是一颗毒瘤,却是一颗让人不得不忍受的毒瘤。
轾城总人口不过十五万,一旦动了青蛇帮,轾城不消说定然会全城大乱,消息传出去,别说官位不保,颈上的人头怕也是不保。
最好的办法是擒贼擒王,可这严通异常的狡猾怕死,不出动秦兵,单靠捕快衙役是抓不到严通的,反而会打草惊蛇;如果出动秦兵,那就是会造成殃及全城的混乱。
即使阳甘不畏死,可吴辰却怕死;即使吴辰也不怕死,没有军令,司马图也不敢擅动;向上面请示,那不是授人以把柄吗?
眼下倒是个机会,朝廷最恨的就是叛逆,最怕的也是叛逆,但凡有谋逆之事,必株连九族。只要青蛇帮主动跳出来,阳甘就有了足够的理由处理掉这颗毒瘤。
入夜时分,轾城就开始乱了。
街道旁,巷子内,不时有人神秘的失踪,其中既有巡街的衙役,也有无所事事沿街游逛的混混。
交锋的双方都现了这种异常,骚乱迅地扩散开来,暗杀单挑转为群殴,大规模的群殴!
精干的阳甘也披上了一件厚厚的铠甲,站在四通八达的街头,镇定自若地指挥着衙役们镇压一处处的混乱。
也许是由于阳甘身先士卒的缘故,这些衙役、捕快的战斗力极其强悍,嚣张的不可一世的青蛇帮的帮众在衙役的皮鞭、水火棍的痛击下丢盔卸甲、溃不成军。
“刘季,不对啊。”严通听着属下汇报的情况,不安地站起身来,“这些衙役平日里欺负一些小商小贩是没有问题的,但与我青蛇帮的兄弟相比,那就差远了,怎么今日这么厉害?难道其中有诈?”
“帮主,”严通的话提醒了汇报战况的那名帮众,“听兄弟们说,这些衙役捕快面相很生,往日熟悉的那些衙役一个都见不到。”
“高明。”刘邦啪地一拍巴掌,“老子明白了,鱼目混珠啊!”
“鱼目混珠?”严通疑惑地看向刘邦,“什么意思,刘季,难道你是说这些衙役是秦兵,真正的衙役,那些被我们喂肥的衙役都被关押起来了?”
刘邦点点头:“即使不是关押起来,也差不多了。阳甘这一招绝啊,将那些衙役扮作秦兵运出城,而真正的秦兵则扮作衙役,好厉害啊,佩服佩服。”
“这样看来,这个轾城就是一个圈套,一个想将我们一网打尽的天罗地网。”刘邦悠悠叹息,“好大的胃口,好高明的手段。”
“少扯淡,”严通不耐烦地打断刘邦的感慨,“现在箭在弦上,我们没有了退路,即使是天罗地网,老子也要将它捅破。刘季,现在我们只能赤膊上阵。老子不信,这些秦兵就能比衙役强。轾城只有八百衙役、捕快,即使全部换成秦军,也没有多少人。只要城内秦兵不是五千,那我们就稳操胜券。”
“传下去,让兄弟们分散开,将秦兵引入巷战。”严通操起大刀,气势轩昂,“单打独斗,决战阵前,也许我们不是秦兵的对手,但论起地利,秦兵就不如我们。”
“对了,”刘邦阴阴一笑,“莫忘了纵火,让轾城彻底陷入混乱,即使五千秦兵尽在城内,也会忙的焦头烂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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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甘对于兵事并不精通,他只看到在他的指挥下,青蛇帮这伙叛逆步步败退,抱头鼠窜,踌躇满志下忘了一件事情,秦兵对轾城的地形并不熟悉,对轾城内纵横交叉的巷道更是不甚了了。如果是白天,那还无妨,可这是黑夜,黑夜中,离开了通畅的大道,秦兵就变成了瞎子、聋子!
军中的通信指挥手段,阳甘也不甚了了。秦兵在面前时,阳甘可以指挥的如臂使指,可一旦秦兵远去,那阳甘就无能无力,只能坐等结果。
当一伙伙青蛇帮众举着适才那些衙役所用的兵器从一条条巷子内蹿出时,镇定自若的阳甘胆怯了,扯下身上的铠甲,撒腿就跑。
护卫阳甘的衙役见老大逃跑,夹起尾巴,跟在阳甘身后,头也不敢回。
“杀,杀了这个狗官。”
青蛇帮的帮众兴奋异常,沿着大道追赶阳甘,气焰不可一世。
“追杀朝廷命官,你们想要造反吗?”
阳甘跑的一脸灰尘,气喘吁吁,模样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狗官,今日大爷们就反了。”
青蛇帮帮众在行动的那一刻就知道了,成龙成蛇,就看今夜,岂会在乎阳甘的威胁。
“尔等甘心附逆,必将株连九族。”阳甘突然身体一振,腰杆挺起,整个人似乎也陡然精神起来,面向蜂拥而来的青蛇帮帮众丝毫无不惧,大义凛然地宣判众人的罪行。
“老头,你吓傻了吧?”
一名青蛇帮的舵主出言讽刺,话音未落,就听到一阵闷雷般的嗡嗡声,这名舵主还未反应过来就感觉被人重重一击,向后飞起,身在半空中,这名舵主才现,天上竟然下起了箭雨。
大秦的箭阵!
秦兵不是出城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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