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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60章 谁是凶手

女皇没有加班费 我不写肉的 7578 2022-07-22 09:35

  凤歌长这么大,头一回真正见到死于非命之人,顿时皇家贵女的高傲气质顿失。

  在她心中,死人应该是全身干干净净,躺在床铺整整齐齐的地方,脸上表情安详,最好还有一丝微笑,哦不,微笑就不用了,但是,也不至于成这样啊。

  巴蜀商人死之前一定十分的痛苦,整张脸都是扭曲着的,眼睛也没有闭上,整个嘴大大张着,一看就知道死得十分痛苦。

  “你先回去,这里有我。”关林森轻声细语安慰着她。

  经过几次深呼吸,凤歌呼吸终于平稳,站直了身子:“好了,我没事,继续吧。”

  关林森对此表示怀疑,不过,既然她说是,那就一定是了。

  再次掀开被子,那股可怕的血腥气又一次扑鼻而来,凤歌这次虽然眉头微皱,但是,真的没有再露出作呕的神情,这适应的能力,当真惊人,关林森甚至有一种感觉,如果她入江湖,若不是白道领袖,那必是黑道枭雄。

  “验伤要将死者的衣服全部脱去……”关林森看着凤歌,虽然她刚刚表现出的适应力的确超强,不过,很少有女孩子会乐意看见一个死男人的裸体。

  凤歌点头:“那你脱吧,难道,要我动手?”

  嗯,这位殿下的想法,似乎与他想的不太一样呢。关林森眨了眨眼睛,凤歌笑道:“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哪里还有什么男女之防,虽然没有什么实际经验,不过我也是把《洗冤录》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的,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

  看着她跃跃欲试的模样,关林森觉得挺不可思议,记得自己当初训练的时候,杀狼杀虎,那是因为有性命之忧,所以才下手那样的狠准快,等危机解除的时候,看着血泊中被自己亲手杀死的猛兽,他又是怕又是恶心,开头还哭了两回。

  而凤歌,只是被吓了一跳,一炷香的功夫都没有,不仅跟正常人似的,而且比正常人还要激动,也许,这只能用天赋异禀,不愧是天家贵女来解释了吧。

  关林森小心翼翼的将死者的衣服从他的身体上脱开。

  由于凶器是正正的捅在心脏之上,大部分的鲜血已经从伤口流尽了,使得死者的皮肤整个泛出一种暗淡的灰白色,凤歌站在一旁,看着非常仔细。

  “嗯,没有尸斑。”凤歌偏着脑袋,仔细看着尸体与床铺接触的部位,“果然是个骗子,说什么死了几个时辰以上,就会有尸斑的呢。”

  “那是因为这个死者身上的血已经快要流干了,所以才没有。”关林森详细解释道,“尸斑,那是因为尸体里残余的鲜血,凝固在体内会被按压到的部位,才会有的。”

  凤歌这才恍然大悟,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果然是读万卷书,也得行万里路才是。”凤歌认真的点点头,她之所以今天一定要留下来,是有原因的,前些天的阅历日志,全都是毫无意义的内容,只有疑问,没有线索,也没有处理方案,更没有答案,将来回到宫中,交给父皇母后查验,少不得要说自己这几天无所事事,什么正经事都没干。

  唉,做储君不容易啊,为了写个工作总结,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

  不然,如此的良辰吉日,她没事往这血腥之地跑个什么劲,还不是为了写日志。

  凤歌觉得今天的经历,应该足够弥补前半个月的不足了。

  当然,她并不知道,母后大人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这是后话。

  “没有了。”关林森直起腰。

  凤歌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没有其他伤口了,全身上下只有这么一个细细的、圆圆的,被筷子戳出来的小洞洞,就因为这个小洞洞,一条人命就这么没有了,想想也是真脆弱。

  “可是,不对啊。”凤歌皱着眉。

  关林森看着她,静静地等着她说下文。

  “你说,他的身上只有一个筷子的痕迹,那我们姑且认为他是被筷子戳死的,但是,为什么他的衣服是好好的?”

  凤歌说着,挑起他放在一旁的衣服,那是刚才关林森才从他身上脱下来的。

  “如果是被筷子扎下去,人都死了,衣服上同样的位置,却什么都没有?完好无损?这衣服也太邪性了吧。”凤歌将那件衣服铺平,放在那个人的身上,果然,在伤口相同位置,衣服上却只有一点点血迹,还是人死了以后才沾上去的。

  “如果这个人一开始就死了,然后被人穿上衣服,运回来,那也是有可能的。”凤歌提出了这个看法。

  关林森不置可否,他点点头,又摇摇头,吃饭的时候,他所坐着的位置,看似普通,实则是全场视野最好最开阔的地方,他需要保护凤歌,职责所在,因此,他需要看清大厅里的每一个人都在做什么,是否有可能会对凤歌不利。

  如果想要从房间里出来,或是往房间里去,那就一定会路过大厅,那就绝对逃不过关林森的眼睛:“我确定,没有人从房间里出来过,也没有人从大厅进那个房间去。”

  这间大通铺的位置比较特殊,由于是所有房间中,最便宜的,因此与公用的茅厕在同一边,另一间十人间大通铺,跟仓库在一边,虽然条件也不怎么样,有些霉味儿,但总比屎尿屁的臭气要强上许多。

  “那,会不会是什么人,从厕所出来杀了他?”

  “不是不可能,但这样,就必须是蓄谋以久,而不是冲着他身上带的什么红货,或是钱财了。”关林森微微低垂着眼睑,忽然发现,门边上还倚着一个人,高真北。

  “你在这干什么?”关林森问道。

  “看热闹。”高真北回答的十分坦然,“顺便替你们挡住一些不该进来的人别让他们进来。”

  凤歌觉得高真北有些不对劲,她怀疑的上下打量着他:“你今天怎么了?”

  “我怎么了?”高真北淡定的直视着她的眼睛。

  那双深褐色的眸子深不见底,凤歌只感觉到他似乎在嘲笑自己。

  “你以前都是冰冰的,冷冷的,可是今天你却似乎挺……积极?”凤歌想了半天,终于想到这么一个词。

  高真北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他将那只抵在门上的手挪开。

  见那只一直阻挡着他们的手放下了,好事的八卦群众得到了“允许进入”的错误信号。

  嘈杂的声音伴着人潮涌进来:“怎么样了怎么样了?”“查到没有?”“凶手是谁?”“什么时候死的?”

  虽然他们因忌讳死人,而不愿意十分靠近,但是,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个没完,也是让人够烦心的。看来高真北站在那里,还是真的很有用处的。

  好在关林森的仵作工作已经完成,吵闹对他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凤歌逆着人群,向大厅走去,高真北坐在那里,手里又多了一碗酒,他却只是看着酒碗出神,没有喝下去。

  “刚才,谢谢你了。”凤歌真诚的说。

  高真北点点头,默默的将碗中酒一饮而尽。

  背后响起了一个慢条斯理的声音,传到凤歌的耳中,却不啻于一声惊雷:“你就是真正的凶手吧……”

  凤歌回头,宇文寒涛站在灯下的阴影中。

  又……来了……

  “你说谁是凶手?”凤歌不解,宇文寒涛抬起右手,定定地指着高真北:“他,他就是凶手。”

  “命案可不能随便栽赃的,你这么说,可有证据?”也难怪凤歌根本不相信他,刚才他还说关林森和凤歌是什么黄沙飞鹰呢,这人可是有信口开河的黑历史的。

  灯下,宇文寒涛的脸部线条冷硬非常,他看着高真北:“你先回的房,我、关林森、素明泽,都还留在大厅里,都没有进去。房间里,只有你一个人在。而那二十间大通铺的房间里,也只有死者一个人在,除了你们,别人都在大厅里,看热闹。”

  这个热闹,就是指关林森痛打宇文寒涛,大家乐得纷纷下注的事,难得他提起这件丢脸的事,还如此坦荡,凤歌倒觉得这人还有点意思。

  高真北完全没有要辩解的意思,他自顾自将碗中的酒一口喝干,随手将碗丢在桌上,转身就走。

  那只碗倒在桌上,随着惯性,慢慢向前滚动。

  本想帅气的指证一下凶手,然后得到围观群众们的欢呼与掌声,最好这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眼里再闪着崇拜的目光,那就更完美了。

  没想到,高真北根本连话都懒得跟他说,就当没他这个人似的,宇文寒涛气结,冲上去,想要将高真北抓住,脚下却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撞着了桌子。

  “啪!”那只陶碗从桌上摔落在地,砸了个粉碎。

  宇文寒涛被这声音一惊,前方高真北的脚步也停下来,转头,望向老板黄雕的位置。

  “我看见了,这碗是他给撞掉地上的。”黄雕对着高真北挥挥手,“与你无关,我自会与他结账。”

  宇文寒涛叫道:“那碗本来就要掉下去了,我不撞,它也会掉下去的!”

  “可是,你撞了。”黄雕拿着笔和本子,一边记着还一边大声念着:“精制黑陶油滴天睛碗一只,二十两银子。”

  他那双小眼睛翻起来,瞄了宇文寒涛一眼:“宇文公子,你已经欠小店一百五十两银子了,要是不够的话,是不是该让家人送一趟?如果需要用我们的信鸽,再另收一百两,如果让我们小二跟着去取,那要另收五百两。”

  宇文寒涛大张着嘴巴,他出来是为了追缉“黄沙飞鹰”,别说现在连鹰毛都没看见一根,就算追上了,将他们拿下,赏金也不过是一百两银子,离付得起账,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你就是凶手!”宇文寒涛指着高真北的背影大声说,“我有证据!”

  高真北转过身,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你,你还偷偷溜到厨房去了!是想把做为凶器的筷子放回去吧?”宇文寒涛昂首挺胸的大声说。

  高真北还是面无表情。

  厅里一片安静,围观群众们的目光齐齐地望着高真北,站在一旁的鸡毛三问道:“就你一个人看见的?”

  “嗯。”

  “那就是孤证,死无对证?”鸡毛三的话让宇文寒涛再次语塞。

  在宇文寒涛自己都想放弃的时候,忽然听见从围观人群里传出一个破锣嗓音:“我也看见了!”

  是那个因为意外下错注,反倒赚了一笔的矮子,方才在宇文寒涛与关林森打斗的时候,因为下错了注,所以根本不关心打架的情况,而是心如死灰的望着通向厨房的路,寻思着一会儿进去摸把菜刀死了算了。

  就在场里打得最激烈地时候,他看见,有个高大的人影一晃,进了厨房。

  “的确是你。”那个矮子看着高真北。

  周围的人一下子炸开,离高真北近一点的人,都不由自主向后退,生怕高真北一个恼羞成怒,随手便将他们也给杀了。

  宇文寒涛的手,早已按在剑柄上,就等着与高真北殊死一战,以挽回刚才与关林森对战时丢掉的面子。

  “等一下。”凤歌与关林森从发生命案的大通铺房间里出来,凤歌软软的声音从人群后面传出来,她慢慢走过来,两边的人为她让开一条道,她站在高真北面前,宇文寒涛开口:“姑娘,快过来,小心他暴起伤人。”

  “他不会伤人的。”凤歌转头冲着宇文寒涛一笑,“他也没有用筷子杀人。”

  “不止一个人看见他进厨房了……”宇文寒涛觉得眼前这个小姑娘真是不可理喻。

  站在凤歌身后的关林森说出一个让宇文寒涛再一次觉得三观破裂的事情:“胸口上的那个伤痕,不是真正的死因,那个人,死于中毒。”

  “什么?!”宇文寒涛失声叫了出来。

  死者身上的确没有其他任何的伤痕,但是,在他的手指缝里,发现了一些青黑色的痕迹,那是一种特别的□□,无色无味,中毒的人死的时候也不会痛苦,死得时候就像睡着了一样。

  毒素随着血液流动会在体内留下那些斑点,有经验的人一望便知,但是,如果死者体内的血液大量减少,就很难再查到,就算是仵作,也可能会误将毒斑认做尸斑,导致真正的死因被掩盖。

  凤歌同情的看着石化状的宇文寒涛:“所以,就算他进了厨房,他也不会是凶手。”

  “可是,他进厨房干什么?”宇文寒涛不服气。

  “干我。”梁晶晶妖娆的身影一扭一摆的从后面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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