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洁属再组家庭。??????一看书WW?W?·
父母离婚后,她选择了跟随经济条件更好的父亲生活。
可没想到,父亲迅速二婚,给她娶了一位绵里藏针又精明无比的后妈。
若这件事情被后妈知晓,枕头风一吹,恐怕她平日里塑造的好形象坍塌的同时,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简攸宁怎么敢这么做,怎么能这么做。
周洁心中不可遏制地产生了恐慌,整个人显得失魂落魄,好半天,她才如提线木偶般拿起桌上的遮瑕继续遮黑眼圈,草草化完妆后,她拎着桌上的小挎包就消失在了宿舍。
用力带上的大门发出了‘砰’的声响,留下面面相觑的三人。
“受处分肯定是有缘由的,搞得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般,搞笑呢。”
许久,最靠近的门的一个女孩子刻薄道,声音里带着讥讽与冷漠。
她早看不惯周洁装相的样子了。
*
电视台的人事部内,气氛沉闷,硝烟骤起。
负责人事的职员脑袋瑟缩,不敢直视来人的目光,声若蚊蝇,“张部长,这简攸宁是贺副台长亲自关照的人,我真的不能把她的名字划掉。”
此刻,说话的职员心里发苦。
早就听说了贺玉兰、张凤琴关于新人的较劲,没想到这把火转眼就烧到了她的头上,眼下,帮谁都是错的。
张凤琴脸上泛起不悦,居高临下道,“这件事情我会亲自去和你们的贺副台长解释,现在,你只要听我的。”
小职员脑袋缩得更低,大气不敢喘,“张部长,我真的做不到。”
虽然张部长是台长的小姨子,可副台长是凭借着自己的实力上位的,该听谁的一目了然,她别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张凤琴冷笑一声。
正要说话之际,贺玉兰踩着高跟鞋走入办公室,接踵而至的是她不满的声音。
“张凤琴,我以为当初面试的时候我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简攸宁的表现在所有面试者中是最出彩的,而且五官姣好,专业对口,她究竟做了什么你这么容不下她?”
人事部所有的人都恨不得堵上耳朵。
虽然很想听八卦,但指不定将来会被穿小鞋。
不过这简攸宁是谁?还没进电视台就引起了此等争端。
张凤琴最心塞的地也在这里。
简攸宁若是平淡无奇,那直接刷下去也就完了,可偏偏简攸宁表现的十分出彩,这个理由根本站不住脚。
所以她也只能不顾面子直接来了人事部。
如今最不愿意见到的情形还是发生了。
“别为难人家一个小职员,有什么道理,可以和我来讲。”
贺玉兰微笑,在张凤琴一米远处站定,气场十足。??要看?书W书W?W·1·COM
她曾经许诺过要帮简攸宁,就不会失言。
张凤琴怎么也不能说出‘我侄女看简攸宁不爽’这种荒诞不羁的解释来,她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这是台长决定的。”
办公室内小声的哗然。
贺玉兰嘴角的笑意弧度半分未变,“原来是台长的意思。”说完这句话后,她偏头看向人事的职员,“等着,一会儿台长会亲自来告诉你,这简攸宁究竟是留还是不留。”
说完,贺玉兰就踩着高跟鞋径直离开。
连一丝多余的目光都没有给张凤琴。
张凤琴面色微边,但仍镇定地跟在贺玉兰的身边。
待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办公室内顿时变得嘈杂无比,讨论的,无一例外都是简攸宁,以及简攸宁的去留问题。
那瑟缩脑袋的小职员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台长的办公室内,贺玉兰的姿态微微收敛,但仍据理力争,“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简攸宁优秀,毋庸置疑,我这也是为了台里考虑。”说话间,她的声音压低了些,“如果张部长又足够的理由说服我,那我可以选择道歉。”
段席林有些语塞,不悦扫了一眼张凤琴。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有些心烦意乱道,“只是为了一个新人而已,你们俩就在办公室内这么闹。依我看,这新人不要也罢,还没来就折腾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
张凤琴连连点头,“我不肯用这个学生,也是因为听说这个学生风评不是很好,怕败坏了我们电视台的名誉。”
贺玉兰虽没有打听过简攸宁的名声,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更何况,电视台内风评不好的人多了去了,也没见他们被扫地开除,“你说说,哪里不好了。张部长,我可告诉你,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一言一行负责的。”
段席林觉得脑仁疼。
但张凤琴早已和她哭诉过,妻子的面子不能不给,只偏心道,“既然张部长已经调查过,那必定属实。玉兰啊,你跟在我身边做事也有十几年了,着实是我的左膀右臂,眼下台里又有不少重要的任务,你看着帮我分担一些。”
言下之意,给她多些权利。
等资历够了,这电视台台长的职位指不定就是她的。
这馅饼给的足够大。
贺玉兰冷笑一声,她如今得了肿瘤,最要紧的就是好好休息与治疗,还和以前一样忙碌,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台长,这两件事情不能相提并论。”
委婉地拒绝了对方的提议。
至于得罪,她根本不怕,电视台又不是一言堂。
张凤琴在边上只字未言,心里却在斟酌着,如果这件事情不成应该怎么和侄女解释,肯定有的闹。
段席林定定地看了好一会儿贺玉兰,见她没有让步的意思,勉强地笑了笑,“那就依你的意思。”
张凤琴的脸色立马变了。
她张嘴想说什么,可姐夫都说了话,她也不知道还能如何。
抿了抿嘴,在旁沉默不言。
贺玉兰脸上浮出久违的笑,“既然如此,那我替简攸宁谢谢台长了。”
如果简攸宁自身扶不上墙,即便对方帮了她的忙,贺玉兰也懒的替她走动,现在此举,也带着真心实意。
她抬起头,“能不能麻烦台长去人事部走一趟、不,去一个电话,告诉一下她们台里最后的决定,我开口,她们又要难做了。”
既然已经答应,段席林也不会为难吗,“你放心。”
贺玉兰点头,视线若有若无扫过张凤琴,眼里闪过一抹讥讽之意。
有些人,这辈子都看不清形势,就算做了部长又怎样,怎么都逃不出关系户三字。
正在八卦的人事部办公室内,陡然响起了电话铃声。
顿时办公室内变得沉寂,所有人的视线都扫向了响铃的来源。
先前被为难的小职员一看来内部集团号,顿时就精神了,她连忙接起电话,“台长,有什么吩咐?”
顿时办公室内更沉寂了,大家都能听到彼此的说话声。
小职员停顿了片刻,瞳孔缩了缩,重复道,“我知道了,我会办理好简攸宁的入职手续。”
待挂了电话许久后,办公室内众人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好半天才有人喃喃自语,“这张凤琴也不过就那么回事。”
有些人没听到,有些听到的人也不敢接话,很快,大家都各自干各自的事情。
*
简攸宁下飞机时,已经是傍晚。
她拎着行李箱急匆匆地跟着人流走,还没到出口处,简攸宁的脚就像是灌了铅般再也抬不动。
只一眼,就看见了最想看见的人。
程素锦含笑地站在不远处。
兴许是从医院急急忙忙赶来的缘故,她的头发有些散乱,但即便如此,她的脸庞秀丽,笑的恬淡,一如记忆里的温婉模样。
此刻,简攸宁的脑子有些浑浑噩噩,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但看到程素锦活生生地站在她的面前,她的压抑、憋闷、所有的复杂的情绪一扫而空。
简攸宁加快脚步,迅速地走到妈妈的面前,她的眼角有些湿,只哽咽地喊了一声妈妈。
但心里,她不停重复着这声呼唤,怎么也叫不够。
能重活一辈子真好。
不是为了上辈子所受的委屈而讨回公道,也不是让坎坷的路途变的平顺,而是能够再次见到亲人。
程素锦被简攸宁的反应吓了一跳,“你这孩子,怎么了?”
话里浓浓的关切意味。
也别怪程素锦这么问,着实是她觉得女儿有些反常。譬如平日里女儿三五日都不一定记得往家里打个电话,但这周,几乎天天要和她聊聊家常。
虽然程素锦比较欣慰攸宁的变化,但总让人担忧。
“好久没见了,所以有点想。”
女儿本就是娇气的性子,这回实践活动一个多月,也该抱怨,程素锦嘴角泄出了一抹笑意,“性子一点也没变。”
“回家做饭也晚了,妈带你外面随便吃一些,明天再亲自下厨。”
*
简攸宁坐在副驾上,撑着下巴看向车窗外。
原以为她有很多的话想和妈妈说,结果真见了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但心里却是暖洋洋的,格外安心。
恰逢红绿灯,程素锦缓缓地踩下刹车。
间隙,她偏头看向简攸宁,“你回来的凑巧,你爸前两天给我打过电话,他会回家小住,刚好我们全家聚一聚。”
简攸宁不留痕迹地打量了一眼程素锦。
见她提起间从佑时,情绪并没有过多的起伏,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小事而已。
不知为何,她的心里松了一口气。
简攸宁眼睑低垂,佯装漫不经心道,“爸爸这次回来还是和以前一样,住两天就回香港去?”
绿灯亮,程素锦松开刹车,车子缓缓启动,她温柔道,“你爸爸的工作忙,你又不是不知道。每年能回来几次就实属不易。”
“我看连国家主席都没有他忙。”简攸宁嘟囔着嘴,小心翼翼的斟酌措辞,“这么些年,咱们都没去香港看过爸,谁知道他在外面做什么事。”
见程素锦眉头蹙起,简攸宁连忙补充,“我是说,万一爸爸工作太辛劳了,咱们去探望他,没准儿他就疲劳全消了呢。”
程素锦神情有些恍惚,但仍专心致志地看着眼前的路,“你又不是不知道去香港的飞机票有多贵,小时候家里没有这个条件,等你长大了,我的工作也逐渐繁忙,时不时医院就有突发情况,我哪里跑得开,但让你一个人去香港,我哪放心。”
这样的解释简攸宁不知道听了多少遍。
她自然是不会信的,说到底,妈妈就是不想去香港。
“我不管,等爸爸这次回来了,我就让他带我去香港玩,我还没有去过香港呢。”
港澳通行证简攸宁早已办过,不存在问题。
程素锦拿女儿没办法,只无奈道,“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回头见到你爸,你自己去和他商量。”
简攸宁撇撇嘴,“这有什么好商量的,不就一张飞机票的事情吗?爸在香港买了房子,我只管负责去住就好,至于其他不用他管。”
说完这话后,简攸宁心神一动,然后打开手机。
上辈子妈妈的下场历历在目,她一直都不知道其中真相。
微信……朋友圈……也许能够给她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