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宗正接完电话,如梦方醒,原来是有人故意在害自己!
冯宗正又大声地问:“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撞我?”
手机中的声音:“我是谁不重要,为什么要撞你?那好,我告诉你,你到津贡断了我的财路。听好了,姓冯的,你赶紧给我滚出津贡。听到没有!不然,哼哼,我还会撞你!”
冯宗正的声音很大:“谁?你是谁?”
那边挂断了电话。
冯宗正拿着手机,想了想,之后,冲那两名工人道谢:“谢谢你们了。”
工人甲:“老哥,你能回去吗,要不我用车送你。”
冯宗正笑了笑,冲两名工人一抱拳:“谢谢兄弟了,我是特种兵出身,这点小麻烦没事。”
冯宗正忐忑不安、心神不宁,现在想想后怕。走了几步有些走不动了,毕竟岁数大了,多年没有正规的训练,有些动作自然生分了,不过好在有些反映是本能的,身体还有些当兵的潜质。他坐在一个花坛边休息一下,平静一下自己的心情。
冯宗正又掸了掸身上的灰土,衣服袖子处有擦坏的口子。衣服坏了不要紧,自己没什么大碍这就是万幸,好在自己和闫志勇是分开走的。闫志勇现在什么样了?不行,我得问问,别再有和自己一样的遭遇。想到这儿,冯宗正赶紧拔打闫志勇的电话。
闫志勇问冯宗正什么事?听闫志勇的话好像没事,冯宗正就没直接说撞车的事,改口说,刚才忘说了,睡好觉到单位开个碰头会。闫志勇说,咱们好像说好了,睡完觉到单位。冯宗正说,那说好就行了,我这些天没休息好,脑子有点乱。
通完电话,闫志勇觉得冯宗正有些反常。但又想不出有哪些不对劲儿的地方。冯宗正听了闫志勇的话,觉得他没事,也就没再和闫志勇提起路上的遭遇。
闫志勇没事,冯宗正放心了。可这是谁干的呢?当然和调查案子有关这是肯定的。可和哪一个人有关呢?张振兴?商家辉?或许是曾大禹?不能啊!再往前想想,修长江?难道是他?对于修长江上次处分完,可好长时间了。如果真是他,就得小心了。这人是深藏不露啊!如果不是修长江,那会是谁?张振兴、商家辉都在两规中。是杨杰?有这种可能吗?不然就是商占发,对,可能是商占发,他,是不是黑社会的人呢?
……
冯宗正想不明白,虽然事件是突然发生的,但冯宗正还真留意车牌号了,可惜这辆车根本就没挂牌子。
从车的行驶速度看,这人是想置自己于死地。津贡这块地的人和事真像个刺猬呀,碰哪儿哪儿扎手。
可这事不能就这样,得和马峻岭说一下。冯宗正和马峻岭通了电话。马峻岭一听就要立刻过来。冯宗正说,你过来也没用,我这人好好的,那个要撞我的人和车都跑了。而且我看了没挂车牌子,是那种越野车。如果你们调药店前的监控就什么都清楚了。马峻岭说,这事他马上就布置下去,如果破不了案,他这个公安局长辞职。冯宗正说,什么辞职不辞职的,你就调查一下看看这事的真相就行了。
和马峻岭通完电话,不一会儿,冯宗正就看到那个街口,药店前来了两辆警车,有几名警察下来了解情况。
冯宗正看着眼前忙碌的警察们,他感慨万端,要不是自己是特种兵出身,或许现在就命归西天了。想想真得很后怕,心绪不宁的冯宗正又坐了一会儿,才回家。
门铃响。杜莹走过去开门。
冯宗正刚进门就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了。
杜莹正赶紧扶住冯宗正。冯宗正的公包掉到地上。
杜莹扶着冯宗正:“你这是怎么了,和谁打架了,弄得这个样子。”
冯宗正:“没和谁打架,走路头晕摔了一跤。你不用扶我,我没事,包里有药,刚买的。”
杜莹在公包里找到药递给冯宗正,又倒了杯水递给冯宗正。
冯宗正坐到沙发上,稳了稳情绪,吃药。冯宗正吃过药似乎好了些,他边看胳膊上的擦伤,边问杜莹:“书豪没在家呀?”
杜莹找了酒精要给冯宗正的胳膊消毒:“和女朋友吃饭去了。”
冯宗正指洒精说:“不用这个,没事。”
杜莹:“还是擦点消消毒。”
冯宗正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这特种兵出身,这点小伤不算事。”说着,坐沙发上,又喝了两口水,想了想,冲杜莹说:“现在车多,人多,告诉书豪以后出门要小心路上的车。”
杜莹把酒精瓶放茶几上:“那一会儿你自己擦点。宗正,我说书豪的事你就不要惦记了,他又不是小孩子。”杜莹说着,去了厨房。
杜莹忙看锅里正煮着的菜,尝了尝,又撒点盐里。
冯宗正冲杜莹:“不但书豪,你出门也要注意车马什么的。”
杜莹站在厨房和冯宗正说:“我说宗正,就一宿没睡,你说胡话呢你。要是这么下去,你的身体还要不要了?”
冯宗正:“我没事,就是你和书豪,对了也要告诉宗伟他们注意路上的车马。”
杜莹往桌上摆放着碗筷:“知道了,这么多年走路,没你告诉我们也没什么事。”说到这儿,杜莹疑惑地冲冯宗正:“宗正,是不是你在外边有什么事瞒着我。”
冯宗正忙掩饰:“没事,就是刚才和闫局长往回走时,看到这路上的车太多,以往坐车也没感到车多,不坐车了倒是感到车多了。”
杜莹半信半疑地看了看冯宗正。杜莹听冯宗正的话觉得有些不正常,似乎发生了什么?可从冯宗正的神态看不像。如果没发生什么?那身上的擦伤是怎么回事?可冯宗正不说,杜莹也是问不出来的。杜莹的心提了起来。
冯宗正:“你看着我干吗?”
杜莹把筷子递给冯宗正:“不干嘛。宗伟来几次给你道歉,把钱也给送回来了。”
冯宗正接过筷子吃了口菜:“送回来就送回来,等他需要再给他拿过去。”
杜莹:“宗伟说那个营销课讲得好。他听了很受启发,正尝试策划自己的营销策略。”
冯宗正:“终于开窍了,我这心思没白费就行。”
杜莹冲冯宗正:“行了,别操心了,快吃饭。”说着,拿起筷子吃饭。
冯宗正端起碗,手腕突然疼了一下。他一咧嘴,把碗又放桌上。
杜莹:“宗正,你手怎么了?”
冯宗正:“没事,没事,饭碗有点烫。”
杜莹疑惑地:“饭碗有点烫?”
杜莹摸了摸自己的碗,又摸了摸冯宗正的碗,不烫啊。
不是饭碗有点烫而是冯宗正的手有些不敢吃劲。
杜莹又担心起来。
可冯宗正担心的不是眼前所谓烫手的碗,而是自己面对的事情烫手、棘手。冯宗下一直没想通,我堵了谁的财路呢?是什么人这样下死手呢?商占发的人?商家辉的人?还是怕查到自己头上的人?如果要是那样,那自己的对手可是在暗处,而自己却在明处。危险可就大了。当然了,自从干纪检那天起,自己就没怕过。但家人呢,妻子、儿子、弟弟……这些亲人不能让他们受到伤害。
冯宗正想直接把事和杜莹说了,但怕杜莹太担心,只好含沙射影地说让她和儿子注意安全。杜莹能明白什么意思吗?如果不明白怎么办?自己要不要每天给提个醒,包括儿子在内。不行!要是那样就太明显了。早晚杜莹会猜到自己出了事故。如果不告诉他们注意安全,自己还担心他们出事。
对手究竟要达到什么样的目的?是就要我一个人老老实实,案子不要再查下去,还是如果继续查下去要对自己,以及自己身边的人下毒手。
冯宗正左想右想也想不明白,但有一条他是绝决的,那就是干了纪检就要面对一切,无论发生了什么,哪怕天塌下来。
冯宗正看着杜莹,心里想着:我的家人,如果有什么事情发生,那就是我冯宗正对不起你们了!
我的工作还要继续,开弓没有回头箭!
调查在继续,整治不正之风在继续,纠正四风在继续……
冯宗正和对手较上了劲!
冯宗正紧锣密鼓式的党风廉政建设和反工作,让曾大禹这些人的神经绷的也是紧紧的。
修长江多天没有找曾大禹了,这天,他来找曾大禹,问教育基建上的一些事。曾大禹还是告诉他先按兵不动,现在的形势很紧。先前都背着处分了,还是小心些为好。
修长江有些不服。
曾大禹拍了桌子:“那好,你非要和冯宗正叫板,你就试试。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修长江见曾大禹有些激动,他也收回了话:“曾县,好好好,我之所以一直忍着,就是听了你的话,那接下来,我还得忍着呗?”
曾大禹语重心长:“老修呀,商占发、商家辉都进去了,这你是知道的,那个吕占发也没幸免。你不动,就是在保全自己,千万别引火烧身。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你是咱们圈子内最后的一道防线了,如果你这里再有麻烦,那咱们就全军覆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