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占地面积挺大，连院带屋大概300多个平方，一株枝繁叶茂的银杏树掩住了半个小院……想不到海军大院内部还有这样的好去处，杨墨看得惊讶不已。

　　这也是杨墨在海军大院呆的时日尚短，还有些孤陋寡闻的缘故。

　　军队中有士兵和军官之分，反应到日常生活中，根据军衔享受到的福利待遇自然不同，最显眼的例子就是住房分配。

　　高干、司令、参谋长之类级别的大人物，都住在大院里面的小院中，另有一层围墙和警卫，那架势就像住在园中园一样，就像杨墨入住的这套别墅一样。

　　负责警戒和后勤的士兵干部都集中住在军营，至于其它机关干部，根据级别、年龄和婚姻状况不同，住在宿舍楼中，面积也不一样。

　　这些宿舍楼，除了一楼有些附带独立卫生间的单元房之外，2楼到4楼全是筒子楼结构，每层楼都有一条长长的走廊，一个公共厨房，两头是卫生间……房屋的质量大都很好，早期的宿舍楼全是按照苏联图纸造的红砖楼，后来新建的则采用了混凝土框架结构——那栋灰色宿舍楼就是如此，只是建筑布局仍然类似。

　　实际上，杨墨看到的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燕京的这些军事大院关起门来其实就是一个比较完整的小社会，大院内部通常设有食堂、澡堂、服务社、俱乐部、幼儿园、文工团、门诊部、理发室、维修队……

　　因此，大院的生活系统大多是自成体系的，不用出大院跑远路就能满足基本的日常生活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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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院子，杨墨四下打量着别墅，越看越喜，心里美滋滋地想着：“想不到咱也能享受领导人待遇，也有住上别墅的日子。”

　　因为老邓的存在，后面跟着一大堆的护卫人员，浩浩荡荡的涌进了院子。

　　人多口杂，自是不便多说。

　　杨墨朝着老刘使了个眼色，老刘会意地点点头，对着跟进来的几位军官言语了几句，然后老刘在前头带路，老邓和杨墨跟着一起进了别墅大门，把一众跟班丢在了院子里，

　　站在一楼客厅里，没见杨墨怎么操作，屋子里就凭空出现了大大小小的包装盒，尽管屋子里的两人已经算是见多识广，而且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仍然被眼前这神奇的一幕震惊得目瞪口呆。

　　“这些都是计算机，比现今世界上最好的超算，运算速度还要快几百倍。”

　　“好东西是好东西，可是这些能够见人吗？”老邓喜不自禁，轻拍着座椅的扶手说道。

　　“来之前我在设备上已经尽可能地做到了不留痕迹。我想了一个办法，您看行不行？”杨墨说着自己的打算，“监狱里犯人与家属见面的情景，不知二位有没有印象？”

　　这个办法原本是苏晴想出来的，不过她拿的是现代银行的柜台打的比方。落在80年代，银行柜台连隔离玻璃都没有，反倒是监狱严格得多，会客室早早就安装有隔离铁栅栏。

　　“监狱的会客室一端是家属，一端是犯人，中间隔着铁栅栏。安置这些计算机的方式和监狱会客室非常类似。”杨墨拆开一台显示器和主机的包装，将它们搁置在客厅的八仙桌上，拿起包装箱的纸板挡在了主机和显示器的中间。“修上一堵墙将主机和显示器隔离开来，展现在用户面前的就只有显示器、键盘和鼠标。”

　　为了尽可能的符合这个时代的科技节奏，杨墨连鼠标和键盘都是买的机械式的，而且将所有的LOGO都抹的一干二净。

　　老邓看着CRT显示器，又朝着屏幕摸了摸，发现是纯平的倒没多说，毕竟这玩意跟老百姓家里的大屁股电视机没什么两样，只不过看起来更高级一点，不像笔记本电脑，完全不像这个时代的产物。

　　“你想的真周到。我看可行，弄好了以后到中科院找几个计算机专家去看看，试试他们的反应。”老邓笑着说道。

　　三人重新坐定后，老刘率先开口：“看你带来的这些东西，我相信电子产业大有前途。但你上次提到的那个游戏机作为启动项目，真的合适吗？”

　　“我给您讲一下它的故事，您就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它了？”杨墨信心满满地替二人解惑，“原本历史上它是由RB的一家公司开发并在1983年率先于RB上市的，两年进入北美市场。1985年年底，这个游戏机项目为这家RB公司带来了超过5亿美元的净利润，这样的赢利状态一直持续到了80年代末，直到产品更新换代，利润才逐渐下降。前后20年的时间，这款游戏机在全球总计销售了超过6000万台，平均每年的出货量超过300万台。”

　　销售数据和年净利润让两位听众大为心动，但这还不是重点。

　　“游戏机所需要的硬件技术现在都已经成熟。只要我带来样品，以国内现有的科研实力，将硬件研究透彻应该非常简单。”杨墨侃侃而谈。

　　其实任地狱1983年发售的红白机，技术含量真的不高，它采用的主控芯片——理光6502，尽管在原型CPU基础上添加了部分指令做了少许修改，但本质上仍然是6502衍生的一款8位CPU，而6502早在1975年，MOS科技就将它上市出售了，以天朝强大的逆向工程的能力而言，搞定这样的小东西难度并不高。

　　1979年，沪城元件五厂和沪城无线电十四厂就成功复制了8080CPU——由4块集成电路组合起来实现了它功能。而毫无设备困扰和技术交流障碍的西德，仿制出该款产品要等到今年的10月份——比共和国晚了整整一年；与美国相比，科研实力丝毫不落下风的苏联直到1986年才实现了8080的大规模量产。

　　尽管国内实现8080CPU功能的方式显得有些寒酸，但客观来说，80年代初共和国在电子产业方面——无论是科研实力还是制造能力，相比国外而言仍然处于主流水平。

　　这也是杨墨信心所在的原因。

　　“至于游戏软件……这么大个国家找出几百个会编程的软件工程师应该不是难事？”杨墨笑着说道，“简单点说，游戏机项目的技术起点不高，赢利前景广阔，非常适合作为启动项目。”

　　“当然也不是没有难处。”报完喜，自然轮到忧。

　　“但说无妨。”老邓大手一挥，示意尽管说。

　　“大规模制造游戏主机所需要的半导体设备，国内提供不了，国外又禁运……”杨墨此时对巴统协议真是厌烦之极，却偏偏无可奈何。

　　对于体积有限的游戏机主机而言，考虑散热以及制造成本，采取多块集成电路组合实现芯片功能的做法显然不可取，毕竟主机不止CPU，还有PPU等其它芯片。

　　这也是杨墨特意强调的困难之处。

　　一提到禁运，老邓也郁闷，不过他倒没唉声叹气，反而气势十足：“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我们应该时常保持警惕之心。所以我们要坚持两条腿走路，自行研发和国外引进都要做。”

　　老刘在旁边插了一句嘴：“你们那个时代，美国人也搞禁运吗？”

　　杨墨点点头说道：“嗯，差不多，苏联解体后，原先北约的最大的禁运目标消失了。为了针对共和国，西方国家于1994年专门制定了《瓦圣纳协议》，跟先前的巴统协议基本类似。”

　　“还是那句话——人要自立、国家要自强，最终还得靠自己。”老邓叹了口气，总结道，“算了，不说这些闹心事，杨墨，你接着讲。”

　　“缺少半导体设备，显然在国内一时半刻制造不了。剩下的办法无非就是在国外办厂，再一个就是找人代工。”

　　“合适的办厂地点首选香江，它不属于巴统禁运区，而且它紧邻大陆，交通便利，方便我们的人员自由往来。”

　　“至于代工嘛，就是我们出具设计图纸、采取招标的方式在全球建立产品零部件供应链，然后委托一家电子工厂将采购到的零部件组装成成品……这种方式主要的着眼点在于研发、销售和售后，基本不会涉及到具体生产工作。正因如此，厂商会节省大量的基础投入——比如厂房建设、设备采购等等。”

　　老邓和老刘对视了一眼，然后说道：“那你倾向那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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