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蕴颤巍巍的挥了一下手中的鞭子,就连忙收回了手。
“你没吃饭是不是,你这一鞭子下去,是给这黑心肝的老嬷嬷挠痒吗?”
容铭夺过了萧蕴手中的鞭子,反手就是重重的一鞭落在了老嬷嬷的身上。
“啪嗒,啪嗒……”
萧蕴开始掉眼泪,泪珠滚过脸上狰狞的疤,她哽咽着唤道:“容哥哥……我不敢……我不敢……”
容铭被萧蕴哭得心烦意乱,凶巴巴的说道:“别哭了,我又没欺负你。你这样哭着本少看着心烦。”
萧蕴却想哭,为上辈子的他哭一场。
“容哥哥,我冷,我们回屋子里去好不好?我给你做你最喜欢的烤鱼。”
“行!正好我也饿了。几年没有吃过你做的烤鱼了。我在边关也想得很。”
看着她脸上眼泪未干,容铭蛮横的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她的眼泪,旋即冷眼看向老嬷嬷。
“回去告诉你萧夫人,明天本少要去问问她为什么薄待了我罩的人。若是给不出个交代,就让她交代好后事。”
他抬脚踹在了嬷嬷的脑门上:“滚!”
之前那凶狠的嬷嬷,这会儿真的从雪地里滚走。
仗势欺人的狗东西,又如何敢在真的权贵面前耀武扬威?
萧蕴带着容铭进了自己的屋子。
容铭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周围空荡荡的,摆件也都是一些俗不可耐又不值钱的玩意。一时间直接皱起了眉头。
“你这屋子里怎么连一件像样的东西都没有?我记得我以前送过你不少摆件,那些东西呢?”
“都被我那些坏姐姐们抢走了。”
一进屋子,萧蕴就收了之前在嬷嬷面前的那股柔弱任欺的劲儿,她显得从容,平静。像是八风不动的死水。
不过这滩死水里,有为数不多的微澜,那不多的微澜里,有一丝清波,是属于容铭的。
“蠢货,被抢走了都不知道抢回来啊。笨蛋。”
容铭弹了一下她的脑门,未曾在她的眼里看到任何的怯弱,仿佛之前她在老嬷嬷面前的柔弱胆小都是装的一样。
“我会的,我会将她们从我这儿抢走的东西都拿回来的。”
“这还差不多。我护着你,让那些吃了你的给吐出来,拿了你的给还回来。”
萧蕴拿了件披风披在身上,同时拿了一把伞,准备去冰湖里捞鱼。
容铭要吃鱼,这会儿她院子里可没新鲜的,得先去捞两条回来。
“容哥哥,您应该看出来了我刚刚在嬷嬷面前是装的小可怜吧,您就不问问我为什么?”
她是想让整个府邸的人都知道,哪怕她是朵食人花,但容铭却始终信她是个小可怜。
她要让整个府邸里的人都知道,她有一个不分青红皂白也要护着她的容哥哥。
她要府邸里曾经欺凌过她的人也尝尝哑巴吃黄连的苦。
当然,她要仗容铭的势,却绝不会让容铭因为自己身陷囹圄。
“丑蕴,我不想知道原因。我只知道,你是老子罩着的人,七年前是,现在也是。”
旁人都认为他护着萧蕴是因为她的一手好厨艺。
实则不然,若不是她,他当年已经死在了庶弟的一杯毒酒下。
“容哥哥,你要护着我,却也不要一味护着我。更不要因为我这几年受到了苛待,就将萧夫人得罪得太死。”
盛王爷有不少儿子,那是个多情的人,后院的女人不少,儿子更多。容铭现在虽然是世子,但盛王府的污糟事儿,不比萧府少。
萧夫人到底是当朝首辅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大夫人,其娘家也算是簪缨世家。
这样的庞然大物,要对付,得一步一步的来。
“本少还能比你没分寸?别同本少啰嗦了,赶紧去湖里捞两条鱼出来。本少饿了。”
此番回京,再见到她,他看得出萧蕴变了,当年那个只会跟在他身后唯唯诺诺的小笨蛋,现在已经有了爪牙和利刃。
唯一没变的,这傻蕴,还是关心着他。
“容哥哥,那你在这屋子里歇会儿,我去湖里给您捞鱼。”
她对着他,暖暖一笑,开着的窗户刮进来一阵风,风乱了她的黑发,遮住了她狰狞的半张脸,只展现出另外半张未施粉黛,却绝艳迷离的眼。
容铭不小心撞到这样一个笑容,也撞上她瑰丽邪魅的眼。
简直……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