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二日,苏长青到了好莱坞,开始了《猫鼠游戏》最后阶段的筹备,花了十天跑了九个城市看外景寻找各拍摄点。
寻找的目标都比较明确,所以效率很高。
比如有大量的戏份发生在机场,需要个三十几年来没怎么改变的老机场,于是结合当地专家建议,很快就选定了老安大略湖机场的到达厅,这里的建筑五十年代以后就没动过。
豪华酒店也是小诈骗犯钟爱的地方,最终选择了纽约的沃尔多夫·阿斯托里亚酒店,各方面都非常符合条件,这不知算夸奖还是吐槽。
如此一来最终确定这部戏在洛杉矶、纽约以及加拿大的蒙特利尔和魁北克这四个城市拍摄。
拍摄地之所以选到加拿大去了,是因为那里的一些街区看起来很像法国,而男主冒充机组人员周游世界,有几场戏发生在欧洲,到那拍比较省钱省时间。
因为是六十年代的戏,即便最合适的街景也有不少不符合要求的地方,需要搭建的布景比较多,粗略估计大大小小超过一百处。
确定了拍摄点,美工组随后就会跟进,在开拍之前将布景弄好,苏长青请的美工很专业,完全不是问题。
欧美六十年代的服道化有鲜明的时代特点,国内的团队搞不定,苏长青做事精益求精,试镜时在莱昂纳多的帮助下用了《泰坦尼克号》的服装和化妆师,出来的效果不错,所以虽然费用贵点最终还是决定与他们继续合作了。
既然如此莱昂纳多就继续撮合,于是又请了《泰坦尼克号》的道具和美工。
卡梅隆拍完了《泰坦尼克号》后有两年多没开工,也不知在忙什么,这些人都是各工作室的,并非他个人的团队,没有忠诚问题。
不过苏长青自己的人马也都来了,摄影没有年代要求,仍是李奥担纲,周兰花和陈锦也都到了洛杉矶,接下去与好莱坞团队配合着一起工作。
这些都是世界顶级的团队,与他们一起工作无疑是个学习观摩的好机会。
虽然就之前的道路规划而言,开拍这部片子没多大进步意义,不过在专业领域能因此学到先进的工作方式也是大有裨益的。
好莱坞团队的确专业,非常彻底地贯彻苏长青精益求精的精神,为此多花了不少费用。
比如莱昂纳多冒充泛美航空的机组人员,当年的空勤人员早就换款式了,于是服装专门去了原来的制服厂,请原厂用原材料定做了几套。
空服小姐的服装也是如此,手袋、拖箱都是定制当年的同款。
飞行员制服的纽扣是铜的,现在已经停产了,于是也请原厂特制了一批。
如果是之前,苏长青可能请美工仿制几个就算了,电影里未必看得出来,然而人家美帝就是不一样,干啥都财大气粗不计成本。
另外这部电影将拍摄许多街景,届时得得提前租用纽约的一条繁华街道,用款式各异的六十年代老爷车填满,而且车牌和街上的标牌也要与年代背景保持一致,所以不但要租用很多车,还得定做车牌。
这个代价更是不菲,希望到时候一天能拍完。
圣诞节后莱昂纳多一直在减肥,其实他才二十五岁,原本不该有体重问题。
可他偏偏是易胖体质,拍完《泰坦尼克号》以后一直就在偷偷地胖,只是不太容易看出来,虽然到如今以正常人标准仍然偏瘦,但在镜头里已经有多余的肉。
这可不行,如果要达到两年前的状态,他说得减肥十五磅,苏长青换算了一下,也就十四五斤吧。
换成猪肉的话,的确是一大堆。
易胖的问题似乎将困扰莱昂纳多半辈子,后来网上流传着许多他肥嘟嘟的照片,不过这家伙意志力不错,每次开拍新片之前都能减下来。
苏长青请教过减肥方法,他说得很有道理:“这个因人而异,想要减肥就弄清楚自己怎么肥起来的,吃出来的就饿下去,睡出来的就起来动,没有其他投机取巧的办法,如果天生胖就别问我了,去问上帝吧。”
莱昂纳多减肥很成功,苏长青时隔两个月再看到他时,脸的确小了一圈。
三月二十八日,《猫鼠游戏》正式开拍。
第一场戏是拍莱昂纳多在学校里被高壮的同学欺负,十六岁的戏份,如果没瘦下来真的没法拍。
这部分戏很简单却龙套众多,请了不少中学生来配合,现场闹哄哄的,拍了半天才完成。
不过出来的效果还不错,算是开工大吉。
这一天大家纷纷打来电话祝贺,与工作相关的是韩厂长和大卫·兰道。
《杀死那个人》制作完成后,柳雨菲带回去给韩厂长过目,苏长青则带来给大卫·兰道,进入派拉蒙的发行预审。
可能是因为浓郁的中国风,韩厂长很喜欢这部电影:“长青啊,我很看好你目前的思路,这片子拍得不错,虽然思想性不那么明显,但是艺术价值和商业价值是超过之前作品的。”
苏长青也主动承认:“这是部复仇动作片,剧情上也比较薄弱。”
“我不认为,故事要看谁讲,你讲得很好很精彩,听李奥说要送戛纳,我是很支持的。”
中影上个月初成立了,当时苏长青还在美国剪辑《杀死那个人》,没有赶回去参加典礼。
其实他也不想参加,体制外的人,别掺和这些仪式。
现在韩厂长应该改称韩总了,不过他喜欢老朋友叫老称呼。
苏长青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低估了《杀死那个人》,或许打心眼里不太看得起动作片,所以对这种题材不抱期望。
无论如何韩厂长喜欢都是好事,说明立足东方是正确选择,或许他大加称赞是这个意思。
大卫·兰道和派拉蒙发行副总裁格内罗·里特都打来电话,表示非常欣赏这部电影:“非常独特,虽然是传统的题材,但拍出了很多新意,尤其是艺术气息浓厚,东方魅力也体现得淋漓尽致,我很确定这能够打动西方观众。”
苏长青也明白老题材拍出新意是最难的,尤其是复仇,无论东西方都烂大街了,能挖掘的花样早二十年就挖完了。
一而再地被夸,他有点懵:“难道我对自己的能力认识不足?”
“这才搞了点与西方能够联系上的东方意蕴,东西方的影界话事人就纷纷叫好,看来胆子还可以再大一点,步子再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