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节拍摄早早结束了,西门雄坚持请大家吃顿饭,模特们起哄叫好。
那就吃吧,与西门雄得搞好关系,与这些模特也应该联络好感情,其中有几个表现不错,以后如果需要可以继续合作。
胡笳也是财主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又是苏长青和杜可可的同学,当然也得叫上,不然怎么说得过去。
丁嘉洛和西门雄是各自开车来的,再加上摄制组的旅行车完全运得了十几个人。
看着纷纷上车的莺莺燕燕,西门雄十分感慨:“苏大哥,我认识你太迟了。”
苏长青呵呵笑:“我名字取得好。”
生于红色年代,他的名字真是照着红色娘子军里洪常青取的,上大学后才改了长青。
“那我也改西门常青吧。”
“改了好像更不行,听起来像大侠,大侠怎能贪图女色,你就叫西门大官人吧。”
顺路接了胡笳,她还带上了许帆:“明天就国庆了,她没地方去,硬被我拉来凑热闹。”
几日不见胡笳换了发型,挽起来显得成熟不少,越发动人。
许帆和苏长青打招呼:“神棍。”
妈的。
“晓艺怎么没来?”
“她朋友多,早安排上了。”
豪华大酒店的大包房很气派,西门雄如鱼得水,居然十分健谈。
只是说的话一言难尽。
“我十六岁就在巴黎老佛爷百货卖香水……”
丁嘉洛帮忙解释:“他追随老一辈革命家脚步很早就去法国读书了,勤工俭学。”
“在《壮志凌云》里,我给阿汤哥当过替身……”
许帆是个耿直人,听不下去了:“对不起西门先生,时间好像对不上了,《壮志凌云》是六年前拍的,你如果和胡笳是班对班朋友,那时正好十六岁在巴黎卖香水吧?”
其实这也是给西门雄一个台阶下,让他换个说法,大家听着也没那么恶心。
没想到西门雄说:“我一边卖香水一边当替身……”
胡笳了解西门雄德性,呵呵笑起来:“咱们应该把视野放宽些,别纠缠无关紧要的细节。”
杜可可越看这小子越不靠谱,也忍不住了:“如果您同一时间在欧洲、美洲工作,那恐怕得私人飞机来回飞才行,不然上班迟到怎么办?”
这话就有点夹枪带棒了,有私人飞机的谁敢考勤?
西门雄面不改色,悠悠喝了口酒:“我不要那种累赘玩意,其实时间、距离都是些耽误人的概念,咱们这样的聪明人不应该被误导。”
这特么谁误导谁?
苏长青也有点担心了,这家伙智商不止八十五吧?
或者不到八十五吧?
牛皮吹得如此不识抬举,许帆意难平了:“就算时间空间不重要,阿汤哥个子不高,为什么要找你这个一米九的亚裔作替身?”
“我十六岁时没这么高,你们看不出我和他轮廓很像吗?穿上飞行夹克简直一模一样,大家看我背影。”
说着西门雄转过身开始扭动,好像骑在摩托车上,虎背熊腰上的肉一波波荡漾。
模特们都瞎了狗眼,大声起哄:“像!”
许帆痛苦地闭上眼睛:“我的国庆节毁了。”
然后转头问苏长青:“苏导演怎么没先给他望望气?”
大家传杯换盏喝得高兴,苏长青偷偷问丁嘉洛:“你的本子八字没一撇,现在就开始拉投资?”
丁嘉洛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西门少根筋,也就嘴上不靠谱,答应的事从不含糊,您就放心吧。”
放不放心都没用,投资到账才算数,苏长青看这小子头顶都是骚气,已经开始和模特打情骂俏了。
这种事用不了多少智商。
胡笳和苏长青也聊了会:“听嘉洛说她在写剧本?”
“是,我们打算开拍古装皇家地道战。”
“别开玩笑,她可是认真的,昨晚拉着我去咱们学院调看你的所有作品。”
苏长青有些惊讶:“她可够神通广大的,其实我也很认真,这不带着姑娘陪投资人吃饭呢。”
“你的才华我是放心的,相信你们能搞成。”
“如果搞成了,来演个角?”
“再说吧。”
饭后模特们都走了,胡笳和许帆很自律,不想再喝也结伴回去了。
剩下四人转移到一个静吧包了一间,边喝边开始谈合作。
西门雄果然说一不二:“嘉洛的电影就是我的事,不计成本必须经典。”
这段时期两岸三地的电影投资基本都属于小成本,通常在五百万之下,号称的千万上亿基本都可以除以五,即便如此也是巨款。
丁嘉洛的剧本两天前才聊了个概念,这时候核算成本无从算起,不过真要按她说的给故宫装修实地拍摄,三五百万是跑不了的。
苏长青觉得有必要提醒这门外汉,一生中他见多了伪富豪:“成本还是要计算的,只是现在没法算,宫廷戏场景宏大,得有五百万的心理准备。”
西门雄端着酒杯僵住了,傻愣愣看着苏长青:“五百万?”
看来要坏菜。
“粗略估计,可能不止。”
他转头看着丁嘉洛:“你不说要一千万么?”
得,小家子气了。
丁嘉洛喝得有点多了,整个人埋在软软的大沙发里,闻言坐了起来:“我和苏导前天谈的是宫廷戏,五百万打底,后来我回去弄大纲,决定从土木堡之变拍起,那就需要大战争场面了,草原上千军万马呱嗒呱嗒……一千万!”
苏长青大概明白丁嘉洛的思路了,土木堡之变发生在明英宗时期,那段时间宫廷来回巨变,兄弟两个互相算计轮流当皇帝,的确比较容易展开故事。
西门雄松了口气:“我就说么,五百万找我干什么。”
原来他嫌钱说少了,跌了他的份。
丁嘉洛又端起了酒杯:“这事就这么定了,明天……不对,明天国庆节,国庆节后你先打一百万给四维工作室,前期经费。”
“OK!”西门雄举杯。
苏长青和杜可可迟疑着也举杯,就这么定了?
“就这么定了!”
四人一饮而尽。
看来一代目苏长青的生活还是太低端了,一辈子没经历过这么草率的事。
当然,如果节后一百万没到账,那也就是件扯淡的事,不足为奇。
丁嘉洛借口酒后不能开车,打的不安全,不愿意让别人送回家,去酒店开房没带身份证等等,硬拉着四人喝了一晚上。
西门雄酒量惊人,玩得最高兴。
杜可可就愁眉苦脸了,不知回家如何交差,最后喝上听也不在乎了。
天快亮时苏长青已经喝成植物人,出溜到桌子底下不省人事,而丁嘉洛先一步早就下来了。
快中午两人才一身宿醉酒气回家,杜爸爸气坏了,手执他的碧血银枪想打人:“这要是以前,我让你们两个混账跪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