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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疑惑得看向修捷廷,却见他眉头跟着拧了起来,片刻,冷冷应一声:“请去书房!”
“是!”
侍卫应一声紧忙离开。
“锦瑟的事情,交给天心便是!如今你身子越发不便,有些事情不用亲力亲为。”修捷廷回过头来跟暮云兮交代一声。
“好,我知道了!”
暮云兮点点头,看着修捷廷离开的背影,脸上的表情不由得沉了下来。
“如今赤炎府和昭阳王府的兵力已经拆分了,老爷子这个时候来做什么?”天心拧着眉头嘟哝一句。
“王爷要去皇都,他离开,冥昭国那边势必会有所动作,老爷子担心。”龙千夜淡淡回了一句。
“他担心什么,就算是明朝进军侵犯,也是你带兵迎战,赤炎府这些年可从来都是吃现成的!”
天心一脸不以为意的撇撇嘴。
从僵死人的事情就能看出来,老爷子在保存赤炎军的实力,若非必须,他如今的策略就是静观其变,按兵不动。
不光是现在,之前龙千羽跟暮云兮提及赤炎府的时候也说到,除了一开始的几年,赤炎军帮助平定了几场战乱,修捷廷崛起之后,赤炎军几乎都没有做过主力。
老爷子自私是一方面,为了保存赤炎族也是一方面。
只是,在战场上有了私心,整个军队就不能拧成一股绳,修捷廷拆分兵力是必要的。
这边众人各自猜测,修捷廷已经到了书房,老爷子正等着,旁边放着杯盏,却一口都没有喝。
“不知舅舅此刻前来,所为何事?”修捷廷到了门口开口。
老爷子闻声转过身来,脸上的表情就跟着沉了下来:“听说,你要去皇都?”
“是!天子驾崩乃大丧,即便我身处黄州边境,也要回去奔丧。”修捷廷应一生。
说着话,他已经走到了房间,伸手端过桌上的茶,浅浅抿一口。
老爷子瞧着他这般不以为意的模样,眉头跟着拧了拧,说道:“你可知道,如今皇都的形势严峻,你这次去,恐怕是凶多吉少!”
“皇都这个地方,我每次去都是凶多吉少,舅舅应该明白的。”修捷廷淡淡回一句,脸上的表亲依旧不以为意。
小时候皇上将他扔在荒州,本就是让他自生自灭,只是众人都没有想到,他并没有死,还将荒州壮大了,如今修捷廷可是成了众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你……”
老爷子眼神一滞,拳头捏了捏,声音之中多了几分语重心长:“这次不一样!皇上驾崩,太子病重不能主事,皇都就剩下二皇子手握大权,你如今一去,必定是危险重重!”
修捷廷闻言神色一沉,抬起头来,幽冷的目光直直的看向老爷子:“正是因为如此,这一趟我就非去不可!二皇子,正愁找不到发兵的理由,我若不去,不光是二皇子,就连各地诸侯也可以此为由发兵。”
“那样不是正好?这一战,我们已经准备了多年!”老爷子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玄翎皇帝,当初利用赤炎族后又要赶尽杀绝,赤炎族要报仇,准备了这么多年,就是要报仇。
修捷廷转身朝老爷子看一眼,凝神片刻,开口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与辰王之间还有约定。”
对于修捷廷来说,他的仇人,并不是整个皇族,而且,目前来看,就凭荒州的兵力,还不能跟整个玄翎国对抗。
“你?皇家的人,有什么值得你这样!”
老爷子的脸都红了,在他眼里,赤炎府才是修捷廷的家人,也正是因为赤炎府,修捷廷才有今天,所以,修捷廷所做的一切都要为赤炎府考虑。
听着老爷子的话,修捷廷忍不住冷笑一声,再次看向老爷子的眼神之中,多了一丝嘲讽。
“皇家对我和我娘,一直是利用,赤炎府对我们难道不是吗?”
修捷廷的声音之中多了一丝寒凉,瞧着老爷子表情变化,再次开口道:“当年,你们把我娘当成礼物献给了皇上,您难道忘了?”
这话灌进耳中,老爷子的气焰瞬间散了不少,眼神闪烁之间,有些心虚:“当,当年也是迫不得已,你娘为了全族牺牲,就是值得的!”
“值得?从利益的角度考虑,的确是值得,所以,这就是利用!”修捷廷冷声。
“你!”
老爷子脸上的表情僵住,眼神晃了晃,半晌才说出一句话来:“所以,你心生怨恨,毁了跟纯儿的婚约,又拆分兵力,就是为了报复?”
“我跟纯儿,从来没有婚约,我的婚事从来都不是别人能干涉的!”
说着话,修捷廷猛然间转身朝老爷子看去,眼神冷骛,道:“而且,我为什么拆分兵力,您应该很清楚,原因不在我,而在赤炎府。”
一句话,堵得老爷子说不出话来。
看着老爷子脸上表情变化,修捷廷眼底沉了沉,又接着说:“我记得当年来荒州的时候,您是如何帮我,赤炎府是如何尽心尽力,荒州,只要我在一日,便会有赤炎族的立足之地,至于其他,舅舅还是不要多管了。”
说完,修捷廷转身坐回自己的位置,端起杯盏正准备喝,可是唇触碰茶水,却发现已经凉了,随手又放在了桌上。
有些事情,从一开始想着打感情牌,就不要有那么明显的利益目的,人心就如同这茶水一样,慢慢凉下来,等到最后真的没了温度,就没有必要挽回了。
老爷子从书房出来的时候,脸色一片铁青,难看到了极点,不似来时的急色匆匆,如今却有积分失神的模样。
暮云兮站在昭阳王偏院的门口,看着老爷子脚步踉跄,眼底泛起一道寒光。
刚来昭阳王府的时候,她不了解赤炎府和修捷廷的关系,所以,有些事情能过去的也就不计较,如今看来,她真是没有必要那么懂事。
“你怎么出来了?这个时候不是要睡一会儿吗?”
修捷廷从书房出来,看到暮云兮站在门口,不由得一顿,说着话,上前拉住她的手。
“你这就要走了,我睡不着,起来给你准备了东西,衣服让步杀帮你准备好了,常用的药我也差不多做好了标记给了夜归!”
暮云兮说着话,随着他伸手,过去靠在他怀里。
倒不是她啰嗦,而是如今修捷廷体内的噬心毒有些麻烦,玄尘子跟着还能好一些,可是一旦发作,只有她的药能起到一些作用。
如今,她只能祈祷这孩子出声之前,修捷廷千万不出什么意外才好。
“放心吧,有你在这里等着,我一定会好好地回来。”
修捷廷的手压着暮云兮的头,说罢,低头在她发间留下一吻。
次日清晨,天还没有亮,修捷廷,玄尘子,再加上夜归和步杀就已经上了路。
众人一直将马车送到了北城门口,不过,前几日还很关心的赤炎府,如今却没有一个人送。
远远看着马车离开,暮云表情平静,眼中清澈让人看不见底,没有一丝因为修捷廷离开而表现出的慌乱。
“云兮,保护好你自己,守住昭阳王府。”
这是前一晚,修捷廷在枕边对她说的话。
如今她是昭阳王府的王妃,她要撑起整个昭阳王府。
“我们回去吧!”
看着马车已经不见踪影,暮云兮转过身,漫步往回走,手不自觉的搭在自己的肚子上。
众人跟着往回走,天心和龙千羽并排走在暮云兮身后,两人似乎有话说,可是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口。
回到昭阳王府,暮云兮喝了药,依旧按照之前的作息,看看书,捣鼓捣鼓她的药,小憩一会儿,这一上午,倒也平静。
“王妃!”
这时候,外面传来龙千羽的声音。
暮云兮睡得浅,迷迷糊糊听到声音睁开眼睛,看到龙千羽拧着个眉头站在床边。
“怎么了?”暮云兮坐起来。
“赤炎府老爷子和大小姐来了!”龙千羽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老爷子和苏纯平常就看暮云兮不顺眼,如今王爷刚离开他们就来了,看来是早就有计划的啊!
“王爷走的时候不见赤炎府的人来,如今倒是挺积极,让他们去前厅等着吧!”
说着话,暮云兮起身下床。
“是!”
龙千羽应声出去。
暮云兮的目光在门口停留片刻,转过身来,凝神思量片刻,忍不住冷笑一声。
之前跟修捷廷商量不定的事情,如今是准备从自己这里突破吗?
一炷香的功夫,暮云兮收拾到了前厅,此刻已经有丫鬟将茶水端上来,老爷子和苏纯正坐着,两人也没说话,房间之中很安静。
“老爷子平日里忙得很,今日怎么有空来王府?”
暮云兮说着话,抬脚走了进去。
来能忍听到声音转过身,瞧见暮云兮的瞬间,眼神跟着一沉,特别是苏纯,还“哼”了一声。
“大小姐这么快就出来了,还真是要恭喜了!”暮云兮转向苏纯,勾起唇角。
“你!”
苏纯冷脸,若是依照平常,肯定要吵闹气起来,可如今想到他们来的目的,还是将怒火压了下去。
“好了!如今捷廷离开,我们也是担心你一个人照顾不过来,就进来看看!”
老爷子朝苏纯递过去一个警告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