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院。
因为是周末,所以人还挺多的,江栀在旁边的休息区等着钟斐,不一会儿,钟斐就抱着可乐和爆米花朝她走了过来。
他把爆米花和可乐放在桌子上,然后坐在了江栀旁边,江栀拿过钟斐手里的票看了一眼。
最后一排,还是个情侣座。
这简直就等于昭告天下,我们不是来看电影的,我们就是来搞事情的。
江栀碰了碰钟斐的胳膊,“你是不是故意的?”
钟斐一本正经地说:“不是。”
江栀挑眉,“还装?”
钟斐说:“这部电影比较火,买的时候就剩这两个座位了。”
“……”居然是误打误撞?
“你要是嫌太靠后我就去买下一场。”
“……不用了。”
江栀把票收好,弯了弯唇,巧合也好,故意也好,反正最终结果都是一样的。
距离电影开场还有十分钟的时候,江栀和钟斐进了影厅,江栀发现看这场电影的人还真的挺多的,整个影厅座无虚席。
两个人在最后排的角落里坐好,江栀怀里抱着爆米花桶,一边吃一边等着电影开场。
很快,影厅的灯光就暗了下来,江栀转头看了看旁边的钟斐,钟斐正看着前方的大屏幕,挺直的鼻梁下薄唇微抿,借着微弱的壁灯,她突然发现钟斐的眼睫毛还挺长的,又黑又密,他眨一下眼睛,灯光就在上面跳跃浮动一下。
江栀盯着看了半晌,然后凑过去摸了摸钟斐的眼睛。
钟斐问:“怎么了?”
江栀笑笑,“没什么,就是看你眼睫毛挺长的,感觉都可以织秋裤了。”
“……”这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比喻。
江栀看了一会儿电影,然后指着里面的男主角说:“这个演员挺不错的。”
钟斐闻言看了一眼男主角,没说话。
江栀见他这幅样子不免就想逗逗他,她问:“你说,是里面的女主角好看还是我好看?”
钟斐看了看江栀,又看了看电影里的女主角,然后沉思片刻,说:“你。”
“……”这难道不应该脱口而出么,你在做什么比较啊?
江栀抿了抿唇,忽然一脸激动地说:“哎呀,这个男主角长得好帅啊,帅的人合不拢腿。”
钟斐皱了一下眉,转头看向江栀:“你说什么?”
江栀塞了一颗爆米花,故意嚼的嘎吱嘎吱响,淡淡道:“没什么啊,我只是夸他长得帅。”
钟斐说:“下一句。”
江栀舔了舔嘴唇,又嚼了一颗爆米花,“什么下一句,我忘了。”
钟斐定定的看着江栀,目光在昏暗的环境中更显漆黑深沉。
江栀却好似浑然不觉一般,兀自吃了几颗爆米花,含混不清地说:“你看我干什么,难道我比电影还好看?”
“还是说——”江栀转过头,眉眼弯弯,“你也想吃爆米花了?”
钟斐看着江栀细长的指尖夹起一颗爆米花,然后她红唇微张,好似花瓣绽放盛开一样,爆米花被她含在唇间,舌尖在上面轻轻滑过——钟斐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他说:“是想吃了。”
“是么。”
江栀抓了几粒爆米花,刚要喂给钟斐,钟斐却大手直接按住她的后脑,嘴唇强势的压上来,舌尖在她唇齿间卷了一圈,原本在她口中的爆米花就这样跑到了钟斐嘴里。
钟斐点点头,“很甜。”
“很甜是吧?”江栀眉尖轻挑,笑眯眯地说:“后面还有更甜的呢。”
说着,她把原本要喂给钟斐的爆米花,都塞进了自己嘴里,然后两只手按住钟斐的脸,就凑了过去。
唇齿间,除了彼此的味道以外,还有爆米花独有的香甜之味,钟斐很仔细地品尝着,手臂绕到江栀身后环住了她的腰,指尖挑开西装外套的衣摆便探了进去。
她的肌肤细腻而光滑,触感非常好,让他爱不释手,流连忘返,指尖从下往上一路抚摸,然后他就摸到了那根据说一拉衣服就会自动脱落的带子。
带子很长,缠绕在钟斐修长的手指上,他本无意解开,可是带子却自己开了,钟斐动作微顿。
黑暗中,他听见江栀低低地笑了一声,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颈间,她身上带着淡淡的香味,钟斐不知道那具体是什么味道,只觉得沁人心脾,格外好闻,她对着钟斐的耳朵轻呵了一口气,“讨厌,你好坏坏哦。”
声音千娇百媚,好似酥到了人骨子里。
钟斐指尖抖了抖,江栀靠在他胸口说:“就算再怎么迫不及待也不要在这里嘛,给人家系上啦。”
“……”
钟斐默默把两只手都伸进去,系好了带子。
江栀在他唇角啄吻一口,轻声说:“晚上再继续哦。”
电影时长总共两个小时零十分钟,两个人看完电影出来后就去吃午饭。
江栀以为钟斐会带她去西餐厅,玩点浪漫情调,没想到他却带自己来了火锅店。
店内人很多,笑闹声不绝于耳,江栀挽着钟斐的手臂走进去,两个人挑了一个空位坐下,点好菜后,江栀问:“你怎么想到要来吃火锅的?”
这不大像钟斐的风格。
其实钟斐在挑选午饭地点的时候纠结了很久,高档餐厅虽然有格调,也显得比较正式,可是他总觉得江栀不会喜欢,她向来随性洒脱,无拘无束,应当更喜欢市井气浓重一些,有些喧嚣的地方。
人间虽吵,却充满了悲欢喜乐,又有何不好?
钟斐说:“觉得你会喜欢。”
江栀笑了笑,“行啊,你现在都快赶上我肚子里的蛔虫了,我想什么你都知道。”
服务员送了肉和菜上来,江栀哗啦一下直接把一盘肉全都倒了进去,然后是菜,没一会儿,桌子上的盘子就空了,锅里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辣椒红彤彤的,看得人食指大动,江栀舔了舔嘴唇,早就在一边拿着筷子眼巴巴得等着。
等到肉熟了,江栀迫不及待地夹了一筷子,沾了酱料,立马大快朵颐起来。
钟斐看着江栀这幅样子,眼里沾染了星星点点的笑意。
她喜欢就好。
江栀吃的正欢,却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她看了一眼桌子,这才想起来她竟然没点酒,吃火锅哪能不喝酒呢,于是她扬声喊了一声服务员。
“来半打啤酒!”
钟斐说:“我开车不能喝酒。”
江栀看了他一眼,“哦,我是给我自己点的。”
“……”钟斐叫住服务员,把江栀点的啤酒换成了果汁。
江栀不满,“果汁多没劲啊,喝酒才对嘛。”
“不行。”钟斐的态度很坚决,“对身体不好。”
江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好着呢。”
钟斐眼见着江栀把自己的胸拍的凹了一下,然后又很是倔强的弹了出来,他脑子一瞬间就冒出了手感一定很好的念头。
江栀见钟斐不说话,就凑了过去,盯着他的眼睛问:“你刚才在想什么?”
钟斐避开江栀的目光,“……没想什么。”
江栀狐疑地挑了一下眉,她回想了一下刚才钟斐的眼神,顿时了然的笑了笑,用筷子夹了一块肉送至钟斐唇边,她身体微微前倾,从低垂的领口能够看见形状姣好的锁骨和丰满的事业线。
钟斐手里的筷子差点都掉在地上。
江栀眉眼含羞,眼睫轻眨,狭长的眼尾好似展翅的燕尾蝶,艳丽无双又诱惑至极,她娇滴滴的说:“吃啊,人家特地喂给你的呢。”
钟斐依言把嘴边的肉吃了进去。
江栀坐回座位上,笑眯眯地说:“好看么?”
“好……”才刚说了一个字,钟斐就猛地停了下来。
他刚才还以为江栀问的是“好吃么”,下意识地就要回答好吃,还好他反应及时,意识过来江栀说的是“好看”而不是“好吃”。
差点就掉进江栀给他挖的坑里,只不过……好像也已经晚了。
江栀唔了一声,点了点头说:“你喜欢就好。”
“……”钟斐不再说话,低头默默吃肉。
这顿饭江栀自认吃得非常畅快舒爽,她面颊红润,挺秀的鼻尖上汗涔涔的,钟斐抽了纸巾给她擦了擦汗。
江栀抬起头,对钟斐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钟斐,你知道你有哪两点好么?”
钟斐表示不知道。
江栀握住他的手,指尖细细摩挲着他的腕骨,“这也好,那也好。”
“……”钟斐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江栀笑了笑,“我们走吧。”
两个人走出火锅店,坐进车里,江栀问:“接下来去哪儿?”
钟斐居然还学会故意卖关子了,他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江栀哦了一声,接着打了一个巨大的哈欠。
钟斐一边倒车,一边问:“没睡好?”
江栀顿了顿,忽然对他羞涩一笑,“这不是梦到你了么。”
钟斐正想问为什么梦到我会睡不好,他忽的想到了什么,到了嘴边的话就被他咽了进去。
江栀奇怪,“你为什么不问我梦里我们都做了什么?”
钟斐目不斜视,眼睛看着前方的路况,“不想问。”
“……”行吧。
钟斐开车载着江栀去了游乐场,江栀“哇哦”了一声,“……人还真是多啊。”
确实,此刻游乐场里的人简直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密集程度丝毫不亚于春运火车站。
钟斐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其实他原本的目的地不是这里,还是陆臻极力推荐他,难得不再插科打诨而是一脸深沉地说“如果她涉世未深,就带她看尽人世浮华,如果她历尽沧桑,就带她坐旋转木马”,也不知道陆臻从哪里听来的这么一句话,钟斐思考了许久,最后决定带着江栀来坐旋转木马。
女孩子应该都喜欢电影里浪漫的桥段,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就这么跟赶集似的约会还不如不来。
钟斐说:“要不我们换个地方?”
江栀摇头,“不用,来都来了,不玩一下也太吃亏了。”
游乐场门口有卖那种猫耳朵发卡的,上面还有一个小开关,按一下就会亮灯,江栀觉得挺有意思的,就买了两个,一个戴在自己头上,另一个自然就是给钟斐买的。
钟斐见江栀笑眯眯的要把那个猫耳朵发卡往自己头上的戴的时候,表情非常抗拒,甚至还后退了两步。
江栀顿时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你不爱人家了。”
“……”爱爱爱,你戴吧。
江栀立马眉开眼笑起来,对钟斐勾了勾手指,“低头。”
钟斐已经停止对这个世界的反抗了,坦然的接受江栀对自己的改造,他顺从的低下头,江栀踮起脚尖,就如愿以偿的把猫耳朵发卡戴在了他头上,然后她打开开关,钟斐头上的猫耳朵就闪闪发亮。
江栀一脸欣喜雀跃,“哇,你的头在发光耶。”
“……”钟斐抿紧唇,已经暗暗决定回去就把陆臻暴揍一顿,这出的都什么鬼主意。
江栀目光在各个游乐设施上转了一圈,“先玩哪个好呢……”
最后,她的目光停留在了跳楼机上,隔着老远都能听到上面人的尖叫,江栀勾了勾唇角,挽着钟斐的手臂说:“走吧,我带你玩点刺激的。”
两个人走过去,上一拨人刚好下来,钟斐看到有好几个小姑娘都被吓哭了,见状,他不由得转头看了一眼一脸兴奋跃跃欲试的江栀一眼,然后抬头望了望天。
人和人果然不能比啊。
江栀旁边坐的是一对小情侣,在跳楼机上升前,男生一直在安慰女生,说什么不要害怕,我会保护你的,江栀看了看旁边的钟斐,一脸深情地握住了他的手,“不要害怕,有我在的。”
“……”喂,你反过来了。
不过钟斐还没等说话反驳,跳楼机就缓缓上升了,上升到一定高度后,瞬间就垂直往下落。
钟斐耳边是呼啸的风声还有江栀呼喊的声音,他转头看过去,风把她的长发扬了起来,她的脸上带着畅快之意,说不出酣畅淋漓。
从跳楼机上下来后,江栀一边理头发一边说:“好爽啊。”
钟斐帮她把打了结的头发弄开,然后低头看着她,抿了抿唇有些欲言又止。
江栀看出了钟斐想说什么,她淡淡道:“只是一个游戏而已,没什么好怕的,更何况,我又不是没跳过楼。”
钟斐皱了皱眉,什么叫“又不是没跳过楼”?
他忽然想起了吴忠带来的资料里,江栀曾经浑身多处骨折,住了很长时间的医院这件事,会不会就和她口中说的跳楼有关呢?
正想问问江栀到底怎么回事,江栀却已经拉着他往鬼屋的方向走了。
这间鬼屋是新开的,需要至少四个人才能一起进入,江栀和钟斐只有两个人,所以就跟后来的三个姑娘一起结伴进去。
其中一个姑娘说:“我听说这间鬼屋是以精神病院为原型的,很吓人的。”
“真的那么吓人嘛,我说不进来,你们还非拉着我……”
许是太害怕了,姑娘不小心绊了一跤,撞上了前面的钟斐。
钟斐回头看了她一眼,姑娘不好意思的说:“小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小哥哥?
钟斐还没什么反应,他旁边的江栀却不经意的挑了一下眉。
就在这时,一个面色惨白,眼睛流着血泪的护士突然从旁边跳了出来,她张着血盆大口,留着长长的红指甲,张牙舞爪的对着他们,姑娘们吓得高声尖叫,分贝简直能把玻璃给震碎。
反观江栀却面不改色,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她和面前这个护士大眼瞪小眼看了半晌,然后“哎哟”一声,抱住钟斐的手臂嘤嘤嘤地说:“小哥哥,好吓人啊,人家好怕哦。”
三姑娘:“……”你那哪里是害怕,就是单纯的卖萌吧。
一行人继续往里走,江栀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抓住了自己的脚踝,她想也没想一脚踹了过去,也不知道踹到了哪里,黑暗中传来一个极为明显的闷哼声。
三姑娘低头看见旁边趴着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人,而那个人脸上有一个非常明显的鞋印,两行鼻血默默地从鼻孔里流了出来。
江栀趁势扑到了钟斐怀里,眨巴着清澈无辜的大眼睛柔柔弱弱地说:“他摸我。”
钟斐闻言皱起了眉,朝地上那个人看过去,目光凌厉如刀,好似能把人剜成一片一片。
那个人哆嗦了一下,颤声说:“对不起,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三姑娘:“……”还真是第一次看见“鬼”给人道歉的呢,好长见识哦。
就这样,原本需要四十分钟才能出来的路程,他们只用了二十分钟就出来了,而且全程无惊无险,江栀简直就是个鬼看见了也要绕道走的人。
离开鬼屋后,有人好奇的凑上来问:“里面吓人吗?”
三姑娘一致摇头,“一点都不吓人。”
“太好了。”问的那个人拍了拍胸口,然后拉着伙伴进去了。
接着,三姑娘就听见了里面好似杀猪一样的鬼吼鬼叫。
江栀和钟斐接下来没有再玩其他的项目,两个人买了冰淇淋坐在长椅上小憩。
“钟斐。”江栀晃了晃腿,“你以前来过游乐场么?”
“没有。”
江栀一脸狐疑,“没和女朋友来过?”
钟斐不答反问:“你呢?”
江栀咬了一口冰淇淋,“我什么?”
“没和男朋友来过?”
“来过啊。”江栀指了指他,“这不就跟着你一起过来了嘛。”
钟斐没说话。
江栀伸出食指点了点钟斐脸颊,“你可是我的初恋。”
钟斐挑眉,显然对这句话并不相信。
江栀从各方面来说都像一个情场高手,哪里像是第一次谈恋爱?
或许是猜到了钟斐心里在想什么,江栀对他笑了笑,“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这就叫做本能,女人生来拥有吸引男人的本能,只看她们想不想而已。”
钟斐看着江栀,她头上还戴着猫耳朵发卡,漫不经心的吃着手里的冰淇淋,神情恬淡安静,她今年才二十一岁,可却没有一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应有的涉世未深的天真与好奇,尽管她的身体还年轻,可内心却像饱经风霜尝尽冷暖过了大半辈子一样。
究竟是怎样的过去造就了这样的她呢?
她到底都经历过什么,又拥有怎样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钟斐想要去了解,想要去碰触,可却又害怕这样会揭开她的伤口,让她再次痛苦起来。
就在他陷入沉思的时候,江栀的手机忽然响了,看见来电显示的时候她的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然后接通电话。
电话那边不知说了什么,江栀的表情在刹那间就变了。
只见她紧紧抓着手机,冰淇淋在太阳光火辣辣的炙烤下已经化了,沿着江栀的手一直往下流,甚至还有几滴落在了她的长裙上,可是她却浑然未觉,只紧紧拧着眉,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许多。
钟斐从来没有在江栀脸上见过这么凝重的神色。
挂断电话后,钟斐问她:“怎么了?”
江栀还是拧着眉,脸上带了些许焦急的神色,她说:“疗养院那边来电话说,我妈不见了。”
此时此刻,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却又毫无头绪。
她只是个普通人,也会伤心也会难过,只是大多数时候她都把不好的一面用笑容来伪装掩盖掉了,可是这次不一样。
苏眉是江栀最大的软肋,那是她唯一的亲人,也是支撑她一路走来的唯一动力。
她不可能做到镇定自若。
钟斐看出了江栀的焦急和不安,他伸手按住江栀的双肩,唤了一声她的名字,“江栀。”
江栀抬起头,不期然地撞进了钟斐的眼底,那双黑色的眸子一片沉静,好似一汪无波无澜的湖泊,带着能让人安静下来的力量。
钟斐说:“万事有我,别怕。”
对啊,还有他在,还有她最爱的他在。
江栀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那些慌乱和焦躁仿佛随着呼出去的气一起从她体内抽离了,她重新镇定下来,开始仔细思考。
苏眉在疗养院好好的待了七年,以前从未发生过这样的情况,她一个神志不清的病人,甚至连出去的路都不认得,又怎么会突然失踪呢?
除非——有人故意把苏眉带走了。
江栀抿了抿唇,疗养院的管理很严格,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混进去把苏眉带走的。
蓦地,她想到了什么,说了三个字,“江丙坤。”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