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前面那一大片树林就出了马登山,再往东走,大都就在最东边。
卫小蛮在前,赵濯江和独孤修在后。见独孤修朝他看,赵濯江端着一张女人的脸向独孤修咧嘴一笑,独孤修当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捂眼挡住赵濯江投来的目光,他捅了他一下:“你干什么贼眉鼠眼的盯着她?”
赵濯江压低声音:“我还是不相信那个小妞。”
独孤修忙把手往他嘴上一捂,抓过赵濯江的手,在他手心里写了:尔可窥听。
赵濯江哼了一声,不以为意。
森林就在前面,赵濯江眼见着卫小蛮要进林子,扬声喊道:“哎!我累了!”
走在前面的卫小蛮回头:“再有一个时辰就能出山。天黑之前我们必须走出这里。”
“不行,我累了。”赵濯江把裙子往上一撩,豪放的往林口石头上一坐。
卫小蛮的眉头蹙了起来。
独孤修忙上前打圆场:“他一个男人装在女人的盒子里,浑身力气也使不出来。高人你得体谅一下这位李姑娘的体力。”
卫小蛮上下打量了一番赵濯江,没说话。她拿出罗盘来,对着天上太阳似乎是在寻找着方向。见着她走远了,独孤修忙到赵濯江边上一拍他肩膀:“我可警告你,别做没意义的小动作。咱们俩现在可都指着她呢!”
“这具身体我已经占了,她没本事把我彻底驱逐出去。你放心,我只是试探试探。”
赵濯江从兜里拿出两粒石子儿来,独孤修一看,不禁怪道:“试心石?你从哪里得来的?”
“这你就别问了,一会儿你想办法把这石头放到她身上,我有办法困住她。”
独孤修狐疑的看着他。赵濯江眼梢一挑,看到卫小蛮回来了,他把试心石往独孤修手里一塞,装腔作势的抬手扇风。
卫小蛮持着怀疑的眼光在他们两个身上转了一圈,独孤修悄悄将试心石藏了起来。
“这座林子不干净,天黑之后出不去会很麻烦,我们必须赶路。”
赵濯江昂首从石头上跳下来,爽快的拍拍手:“走啊!”
独孤修心虚的跟在他身后,卫小蛮看了看他们两个,把罗盘收起来,跟上前来。
独孤修故意慢了一步等到卫小蛮跟上,他凑到卫小蛮耳朵边问:“你昨天跟我说,你是鉴心师傅的徒弟,可是据我所知,鉴心师傅虽然不是个普通的僧人,可要收一个女徒弟当弟子,也实在叫人匪夷所思。不知道姑娘身上有没有什么信物能证明......”
卫小蛮面无表情的觑了他一眼:“我要掐死你,用不着什么阴谋诡计。”她伸出纤长的五指,动了动那五根手指,一阵冷风从独孤修脚底板袭过。独孤修倒吸口冷气,讪讪笑着,跑到了赵濯江边上。
赵濯江斜了他一眼:“你跟她说什么呢?”
“放心,我不会出卖你。”独孤修说着,猛见眼前一条绿色的蛇从头顶挂下来,吓得话没说完,一跳跳到了卫小蛮跟前。
“有,有妖怪!”
卫小蛮嫌弃的扫了他一眼,伸手抓住那条青色小蛇丢开。独孤修趁着她转身的机会,把试心石拿出来,正当他犹豫时,赵濯江抓住他的手往前一丢,试心石丢到了她挂在身上的褡裢里。
“景王殿下。”
独孤修被突然点名,心虚得惊了一下,忙张大嘴“啊”了一声。卫小蛮的目光在他脸上流转。独孤修扯着嘴角僵硬的笑,暗地里直拿手去捅赵濯江的屁股。
“你是鬼,虽有人形,却到底不是人。半人半鬼和妖怪也差不了许多,以后不必见到了一条蛇就大惊小怪。哪怕是五毒七伤都伤害不了你半分。”
独孤修僵硬的点头,转过脸去,横眉竖眼瞪了赵濯江一眼。
“午时阳盛阴衰,似可安然放心,然而阳盛之时正是阴生之际。尤其这座林子存来已久,枝繁叶茂,遮天蔽日。极阳之时于阴晦之地是为极阴,倘若在此时此地行杀生之事,则被杀之人便会灰飞烟灭。你们两个要小心。”
赵濯江听得云里雾里,转过脸问独孤修:“她在说什么?”
独孤修察觉卫小蛮脸上的表情分外凝重,心里也起了不好的预感:“她说有人会在这里,在这个时候对我们动手。”
“还是昨天那个怪物?”
独孤修摇摇头:“我不清楚。”
赵濯江不以为意:“昨天晚上要不是她拦着我,那怪物早就死在我的七星宝剑之下。哪里还用操心!”
说到昨天晚上,独孤修紧皱眉头:“昨晚我出去找她的时候遇到了一垂髫稚儿,许是那怪物幻化而成,也不知......”
他正说着,左手无名指突然隐隐作痛,独孤修愣了一下,那痛从指间急速蔓延,似一支利箭飞插进他胸膛,独孤修“啊”的叫了一声,双膝发软跌倒在地上。
赵濯江以为他被人袭击了,忙折下一根树枝手持当剑挡到独孤修身前:“王爷!”
“什么人在此,给我出来!”
卫小蛮越过他,抓住独孤修的手来看,果然看到他无名指上隐隐冒出了一块红斑,正好是他昨天晚上被血沾染的地方。
“怎么会这样?”
他手上仍旧好好的戴着她给他的手串,卫小蛮伸手就去抓他的衣襟。独孤修疼得冷汗直冒,抓住她的手腕道:“你做什么?”
卫小蛮不客气伸出另一只手来,极快把独孤修的衣襟一拉,果然看到他胸膛口空空如也。
“我给你的符咒呢?”
赵濯江扬手:“是不是这个?”
卫小蛮刚要起身去拿,赵濯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葫芦水,照准了卫小蛮泼过去。
“赵濯江!”独孤修忍着剧痛扬手打翻了赵濯江手里的葫芦,卫小蛮已经被定住了。
“看!她果然是妖女!”
赵濯江拿着折断的树枝要往卫小蛮的身上刺去,独孤修起身挡在了卫小蛮的身前:“放肆!你敢动她试试!”
“王爷!”赵濯江搓着牙根,“她是妖女!”
“我不管她是不是妖女,你我能走到这里,全因她一次次相救。我信她。”
“你信她?你知不知道马登坡一战为什么敌我悬殊如斯之大最后却还输得一败涂地?就是因为北疆祈人的妖术!她就是北疆祈人派来抓你我二人的妖女!”
“胡言乱语!马登坡一战明明是军中有人捣鬼,和她有甚相干?”
赵濯江见说不听他,咬牙点头道:“好,就让我们来看一看,到底和她有没有相干。”他凝住卫小蛮的眼睛,问道:“卫小蛮,我来问你,三个月前马登坡一役,你可在战场附近?”
独孤修虽嘴里说着相信,到底还有几分疑心。不禁皱眉望住了一动不动的卫小蛮。只见那卫小蛮长长的睫毛眨了一下,目光定定的落在赵濯江脸上,开口持着平直的声调回答:“我在。”
独孤修心往下“咚”的一沉,眼里藏不住的失望。
“看到没有?果然是她!”赵濯江沉痛道,“末将未能护得王爷周全,已是万死难辞其咎。这一回,无论如何不能让王爷再落入北疆人的手中。”
“我要杀了她,以绝后患!”
赵濯江说着,将那树枝高高举起,光下照耀,活似一柄利剑。独孤修了解他的本领,他自幼习武,鉴心大师曾见过他,说他前世为剑魂,今生必为良将。但凡入他手,便是枝杈也成利刃。这一下插进去,卫小蛮那细嫩的脖子必定血如泉涌,活不成。
独孤修捏紧双拳,如今皇兄生死不明,他又是这般模样。假如不步步为营,小心谨慎,确难返回大都,查明真相,擎王卫国。他半侧过脸.....就在这时听得空中一声尖利哨声,遮天蔽日的林木中飞来一把桃木宝剑,朝他的胸口直戳而来。
赵濯江眼疾手快,横臂过去挡了一剑,他手中的树枝折成三节,独孤修翻身躲开。岂料那木剑竟似有生命,调转了头来,仍旧寻着独孤修刺过去。
独孤修照理说身手也不差,岂料脚下被一似蛇般物什缠住,挪移不开,赵濯江穿了女人的裙子,动作到底不如男人时利落,慢了一步,眼见那桃木剑就要直刺进独孤修的胸膛。
被定住的卫小蛮却不知怎的逃脱生天,飞身过来一挡,那桃木剑戳进了她的左边肩膀。见了血。独孤修惊诧至极,僵在那里几乎不会行动,赵濯江也惊住了。
卫小蛮反手拔出木剑,秀丽的容颜忽露出凶狠颜色,她凝着木剑,瞳孔瞠大,口中念念有词。一时间天地变色,独孤修和赵濯江被风吹得左摇右摆,更有声声古怪诡异的尖叫在耳边喧嚣。
那卫小蛮又将木剑剑刃在前,扬手道了一声去,那木剑竟腾空而起,裹挟着阴风怪叫,往来时处呼啸而去。
树摇影动,顷刻之间又静止下来。
独孤修胸口剧痛,仰头吐出一口鲜血来,赵濯江见状,忙的要过去扶他。却在半路腾空而起,被倒吊在古树上。
卫小蛮逼近,声色俱厉:“大胆赵濯江,你竟敢对我不敬!”
她瘦小的身姿此时迸发出不容小觑的气势,脚下腾空,步步逼近。独孤修想要阻止,却被心绞痛折磨到无法起身。
“妖女!马登坡一战,我九州死伤上万将士,景王亦遭毒手!如今你还想要把我与景王带入北疆人手中,我赵濯江不杀你,枉为九州大将!眼下我技不如人,反落入你手中,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卫小蛮抿紧了嘴唇气势惊人,一双眼中似有利光射出,牢牢锁住倒吊在半空中的赵濯江,眼见着就要动手。独孤修痛到无法支撑,手抬着想要喊一声,最终无力垂地,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短暂的黑暗之后,恍惚耳畔有人在低声呼唤,独孤修缓缓睁开眼来,见到一宫装女子站在不远处。背影分外熟悉。他不禁屏气凝神,慢慢走过去。
“母妃?”
那女人回转身来,柳眉黛目,果然是早已仙逝的贵妃柳氏。独孤修四岁丧母,如今一见,竟忍不住潸然泪下。上前跪倒道:“母妃,儿臣拜见母妃!”
柳氏轻蹙眉头,弯腰下来扶他起来:“修儿,此处非你可来之境,快随她回去罢。”
独孤修顺着她的目光往前一看,烟雾缭绕中竟见青衣白纱的卫小蛮持剑站在不远处。独孤修正不知奈何,身后有人在喊:“人在这里,快抓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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