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烨摆手放佃农们回去,他则带着年年,同修然押着庄管事,去往旁边的庄子里。
“若你老实将你做的事说出来,兴许你的儿子孙子们还会好好待在庄子里,否则...”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完,但是看庄管事眼中闪过精光,便知庄管事是听懂了。
“这位公子,请问来周王的庄子里有何事?”
张管事其实一早就派人去盯着旁边庄子里的动静,刚刚就收到消息旁边的主家要来这边。
为了不显得自己心虚,才装作不知事的样子。
沈修烨打量着眼前尖嘴猴腮,身形矮小的管事:“我来此,是为了庄子里的恶奴擅自将土地租赁给你的一事。”
沈修然和竹知会意的押着庄管事上前来。
张管事看了看庄管事,笑道:“原是沈大公子,沈二公子和沈三小姐啊,小的有失远迎。
只是小的听不懂沈大公子的话,这租赁土地一事乃是双方你情我愿的事,当初小的租这土地之时,庄管事可是亲口说这是主家同意了的。
如今您却说是他偷偷行的事,这小的不明白,您来找小的所为何事?”
沈修然按了一下庄管事的肩膀,庄管事突然感到肩膀上剧烈的疼痛,冷汗连连的开口:
“张庆,你不要在这里狡辩了,当初你用一千两银子诱我将这土地租赁给你,我说这还得要我主家同意才行。
你不管三七二十一,非用能让我孙子上学堂读书的条件,让我私下答应下来和你签下租赁的契书。
你敢否认?!”
张管事面上毫无波澜的听完了庄管事的指证,笑着同沈修烨拱了拱手,还是那些说辞。
“沈大公子,当时小的拿着租赁文书来找庄管事,并且给了庄管事几日通报的时间,只是这庄管事还没等过一日便答应了下来。
小的并不知道他竟没有和您们说,至于让他孙子上学堂的事,小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庄子管事,哪里有那本事呢。”
沈修烨眯了眯眼睛,眼前这个张管事当真是老狐狸一只,怎么都没有破绽。
一时半会,他们没有证据,还真难拿他没办法。
恶奴并没有告知我等,所以租赁之事,我是来要回土地。”
张管事仍然笑呵呵的,将刚刚那番说辞又说了一遍,言下之意就是这事他做不了主,需得禀报京里的周王才行。
沈年年看他不肯透露半分为何一定要租赁他们那块土地的事,心生好奇的用了神识往种满了茶树的田地下边扫去。
一开始什么都没有,直到到了她神识的极限时,豁然看到了一个青铜大门。
下边藏着一个墓?是周王太祖的?还是他们沈家太祖的?回头得去问问爷爷。
沈修烨也不和这张管事耍嘴皮子,“既然如此,那片土地便给你们租着。”
三兄妹押着庄管事回了自家庄子里,庄管事被送去了官府处理,至于他的儿子儿媳等人,审问过后不知情的便都照样留在了庄子里。
庄子里不能无管事处理事物,沈修烨便让刚刚佃农里边出头说话的那中年男子当新的庄子管事。
那些佃农们也不能再饿肚子下去,沈修烨便让年年同修然待在庄子里,他则带着狗蛋和新管事前去买连接着佃农们小田地的地方去。
那边是属于官家的,暂时还没有人来买,正好可以买来给佃农们种东西。
沈年年让莲蓉莲子几个下人出去,偷偷凑到二哥耳边将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
在昨夜,她就将自己正在接受国师教导修炼的事,都告诉了二哥大哥。
也知道了大哥二哥对于曜日阁的态度,厌恶又非常的忌惮。
“二哥哥,刚刚我在土地里边看到了一个超大的青铜大门,很是恢弘。你说是不是咱们太祖父或者是周家太祖父的墓?”
沈修然轻轻点了一下自己异想天开的妹妹,“咱们的太祖父没有那么阔气,周家太祖父也应该没有那么多钱给自己造那么大的墓。
只不过,周家特地将咱们这块地给租赁下来,恐怕就是想去那青铜大门里边看看。”
沈年年为自己的脑洞大开嘿嘿笑了一下,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寻常人去盗墓可以理解为是贪财,而且是这么大的墓。
但周家作为连承三代的异姓王爷,如今虽势弱有名无实,却还没有到需要盗墓的地步。
除非...想要养兵造反!
沈年年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回想前世周家直到她死的那一天,也并没有异样举动。
“年年真这么好奇?那等你修为有成那日,就带二哥一起去探探。”沈修然见她还在为那墓沉思,轻轻捏住了她的肉脸,将她扯回神来。
沈年年任二哥扯自己的脸蛋,双眼放光:“好啊,年年努力修炼带你去冒险。”
“冒什么险?”沈修烨刚屏退屋外守着的下人,打开门进去就听到妹妹的话。
沈年年和沈修然对视了一眼,默契的摇摇头:“没有,等到那时候再告诉大哥你。”
沈修烨只当他们人小鬼大有自己的小秘密,便没有追问,无视了二弟有些得意的眼神。
心中暗嗤,他和年年可是有着丫鬟和前任国师断言的两个秘密呢,得意什么!他都没得意呢。
“大哥哥,这么快就买下那些地了?”
“我让竹知带着沈府玉牌前去知府签订地契文书了,应该很快就能回来了。”沈修烨点了点头,抱起妹妹坐在了自己的怀中,拿起蒲扇扇风。
沈年年突然记起前世有一场极其异常的寒冬腊月,那次许多人耐不过寒冬死在了厚雪里。
直到后来盛傲霜献出了用棉花鹅毛制成大衣保暖的法子,才没让京城里的世家也同那些平民一样冻死。
可那没钱没势的百姓们却......
“大哥哥,咱们种棉花吧?”
种了棉花,再让盛傲霜出取暖的法子,她只需要提供足够的棉花制成衣裳,捐给那些百姓们,只希望尽量少些人因受冻死去吧。
这辈子,她不愿意再出风头享尽风光了,只愿意默默做些事安自己的心。
“好,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