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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想要我命的人何其之多,有本事,你便不要藏头露尾,自己出来吧,
我冷笑着取出了一张黄符,直接裹在手机上,然后塞进口袋,继续沿着楼下走。
我和沈平最开始选择的地方是在三楼,因为这里是死人最频繁的地方,不过现在沈平已经不知道追鬼追到哪儿去了,担心他的安危,所以我打算先下楼找找看。
夜色深沉,整个庄园内一片死寂,除了呼呼的阴风吹过,挂的人头皮发紧,还能让我感觉到肉体的存在之外,一切就好像闯进了阴阳界。
我的皮鞋踩在走廊台阶上,发出“踢踏踢踏”的声音,很清脆,走着走着,耳边好似传来了另一道一模一样的脚步声,特别微弱,但我还是注意到了。
凭着气场锁定,我知道现在整个走楼间到处都有阴魂盘踞,可猛一回头,却什么没发现不了。
开启天眼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如果这些凶魂存心隐藏自己,不想让我发现,要找出他们,还需要再花费一点时间。
不过我没搭理他们,现在最紧要的还是找到沈平,确定他是否安全。
就这么走着,我很快就来到了二楼的拐角位置,刚来到这儿,急着往楼下跑的我却猛然间停下了脚步。
楼梯的拐角间伫立着一面镜子,当我从那面镜子前走过去的时候,余光一下子瞥见自己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心中一跳,又赶紧往后退了两步。
结果这一眼下去,我马上就瞧见自己的肩膀上,居然站着两只悬空的人腿!
真特么活腻了,敢在我身上打主意!
我目光一狞,两张黄符闪电般腾起来,在我的手印掐动下,形成两团拳头大小的火球,盘旋在我身边游移不定。
而在火球的映照下,那两只人腿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最终,我看见了一个穿着黑色寿衣的老头,正蹲在我肩膀上,弹出一张惨青的脸,凑到了我的面前,声音嘶哑得好似在拉电锯,
“你能看得见我?”
“废话!”
我冷厉一笑,急忙将手往上一伸,揪着这老头的脖子,将他狠狠摔落在楼梯间。
那老头的身体在楼梯上疯狂地翻滚了几圈,撞得颈椎都歪了,到了一楼之后,居然又猛一下跳起来,脑袋往下垂落,就好像挂在胸口上一样,对着我,发出阴测测的冷笑,
“年轻人,你太不懂敬老了。”
我若无其事地走下楼梯,隐藏在袖口中的手指已经夹上了几张黄符,望着这个满脸惨青的老头,冷笑道,
“为老不尊,不敬你又能怎么样?老东西,识相的乖乖去投胎,省得小爷动手!”
“咯咯……”
老头惨青的脸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青色斑纹,眼珠子鼓出来,整张脸都开始变得扭曲,望着我恶狠狠地咆哮道,
“我也要你陪我下去!”
话音刚落,这老头的死人脑袋居然像颗皮球一样,直接脱离了身体,朝我迎面撞开。
我狞笑一声,夹在指尖上的黄符一洒,猛然撞击在了这颗死人头颅上。
接着,这老头开始惨叫,整颗头颅都弥漫出了浓黑的烟雾,脸上的血肉迅速融化,露出森森的白骨,粘连着黑黄色的肉筋,落地翻滚,一边哀嚎,一边朝着自己的半截身体跳过去。
“想走?”我快步赶上,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一脚跨出,狠狠踩在了腐烂的死人头上。
“咔嚓!”
腐烂的人头在我脚下破裂,头骨被碾得稀碎,像个西瓜一样爆炸开,溅射出无处黑绿色的脑浆,而那具无头尸也直挺挺地摔倒在地,逐渐烂成了一滩粘稠的尸水。
此时我已经来到了一楼的会客大厅,正准备大声喊出沈平的名字,然而余光一瞥,却渐渐一道身影,正从我身边一晃而过。
光看背影,这道影子很像沈平!
我很好奇地跟上去,心中却大为疑惑,这老小子干嘛?
沈平现在的状态有些奇怪,两条腿完全是垫着脚尖在走路,而且身子一晃一晃的,特别诡异。
凭我多年的经验,觉得他应该是撞邪、或者被鬼上了身,心中不免更加奇怪了。
沈平的能力我是知道的,这老小子不太可能被厉鬼附身,可眼前的一幕,却不能不让我相信。
我按捺住心中的冲动,决定先耐心等等,看看这家伙到底打算搞什么鬼。
能上沈平的身,这个鬼一定不简单,我没有把握在不伤害沈平的前提下将他驱除。
我一直尾随在沈平身后,跟着他走进了一间很大的屋子。
我趴在门口,静静朝里面望出去,紧接着却瞧见了十分滑稽可笑的一幕。
沈平这老小子居然麻木着一张脸,坐在了梳妆镜前面,手上拿着一包粉末,开始朝自己脸上涂抹。
这模样,难道上他身的还是个女鬼?
就在我心存疑惑的时候,沈平已经给自己打完了粉底,然后打开一盒胭脂,轻轻抹着腮红,随后又取出了一支画笔,开始静静地替自己描眉。
瞧见沈平翘着兰花指,对镜梳妆的模样,尽管气氛诡异,我却差点笑出了声。
我靠在门外,取出一张黄符,叠了一个纸鹤,然后凑到嘴边吹了口气,正打算将纸鹤丢进去,结果后背却感觉被我拍了一下,吓得我浑身一颤,急忙一拳捣向身后。
我的拳头被人架住了,抬头一看,发现出现在我身后的人居然是陈玄一。
我眼前一亮,急忙小声道,“胖子,你怎么来了……”
陈玄一把手凑到嘴唇边,示意我噤声,然后指了指沈平所在的方向。
房间里的沈平已经化完妆,对着镜子站起来了,随后我居然发现,房间天花板上居然垂下一根带血的绳子,被沈平牢牢抓在手中,打了一个活结,然后缓缓把脑袋伸了进去。
卧槽,他要上吊!
看见这一幕,我再也待不住了,急忙将手中的纸鹤一抛,那纸鹤直接扇动翅膀,狠狠撞在了沈平胸口上。
滋滋!
几乎顷刻间,沈平胸口就冒出了一大股白烟,然后整个筛糠一样地抖了几下,眼睛徒然怒瞪,大吼道,
“草你奶奶,想让老子陪你上吊,做梦去吧!”
他话音刚落,立刻将悬在头顶上的红绳一扯,而我和陈玄一则赶紧跳上去,一左一右,分别围住了那面镜子。
镜子里出现了一副十分诡异的画面,一个艳妆女人正站在凳子上,将脖子伸进绳套,一张凄苦的脸,充满恶毒地望着镜子外面的我们,怨毒地大吼道,
“你为什么不上吊,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