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艾雪信心满满,此时她也无奈起来。
让那人康复的想法是好的,可是她一无药物,二无金钱,就是食物也所剩不多,拿什么来让他康复。
作为一名逃离者,又是一名即将高考的学生,艾雪一无所有。她的一切生活费用都是母亲生前最好的朋友资助,而那位母亲的朋友家境也不是很好,因而资助有限,能安排她来这里上学,并资助她参加高考已是不易,其它的要求肯定无法满足,而经历过太多的艾雪此时也不会提出过份的要求。
摸了摸兜里仅余的几百元钱,这是她剩余两个月的生活费,艾雪无奈地走进了厨房。
先熬一锅稀饭再说吧,病人目前应该最适合吃这个,艾雪只能如此安排了。
一锅稀饭很快熬好,艾雪盛了一碗,又切了半块咸菜端到洛誉的床头。
洛誉正在闭目养神,他的身体亏空的太多,不想再做无谓的消耗,又无法与艾雪交流,唯一的办法就是静养。
感受到女子进来,洛誉睁开了双眼,及看到她手中端来的食物,不由得大为感激。这女子能如此待他,可见多么地善良,他可不相信这里的人都如女子这般。
不及多感慨,饭香已勾起洛誉的口涎。他确实饿坏了,再不进食估计无法坚持。
只是当他奋力挣扎着起身时,全身的无力感还是令他难以为继,他只能遗憾地再次倒下。
艾雪看到这种情况,急忙制止了他的动作,他的瘦弱说明他的身体早已超出了负荷,有一口气在就不错了,别的就不要想了。
拿出汤勺,艾雪耐心地一口一口的喂他,那份温柔令洛誉忘记了一切。
这份情承大了,他暗暗发誓,只要他在这里一天,他一定保护好她一天,不再让她受半点委屈,更不让她受人欺负,只要她想要的,他也会帮她实现。
这是一个无声的承诺,也是洛誉内心的表达,他决定要把这个债还上。
一碗稀饭吃完,洛誉意犹未尽,艾雪知道他还想吃,又去盛了一碗。三碗下肚,还是没有饱的迹象,无奈间艾雪只好把一锅都喂给了他吃。
自己一口未吃,艾雪却很高兴,能吃说明他很快就能康复,比自己吃饱还是好事。
其实洛誉还想吃,他的血肉急需补充营养,只有多吃才能快速恢复,只是看艾雪不再去盛,便知道没有啦,他终于歉意的摇了摇头,表示吃饱了。
好在有这些垫底,加上他强悍的身体机能,恢复起来一定很快。
洛誉对自己的情况很了解,他洗过髓、炼过体,除了修复丹田、紫府和脉络有难度外,其它的都不算问题,只要让他吃饱,恢复基本行动还是很快的。
只是他并不知道,事实上他想吃饱都很难,艾雪身上的钱顶多只能坚持几天,那还是在省吃俭用的情况下,他的小小的要求注定很难满足了。
吃过早饭,艾雪收拾碗筷,洛誉除了流露出感激之情外并没有别的表示,此时他也不便作表示。
事实上洛誉非常想拿出旁边的书本向她请教,这样他的语言就能学得快点。他很清楚,如果让他自学,就算有书本也很难学会,因为他连字的发音都不知道,更不要说字意了。
若有人加以辅导又是不同,那比他独*索强上不知道多少倍。
但是洛誉不敢让艾雪辅导,那种暴露不光是他的安全问题,还有可能因此惊到她,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所以洛誉还是决定先自学看看,实在不行只能另想办法了。
不一刻,洛誉感受到女子锁门而去,已有精神的他便拿起身旁的书本看了起来。
只是这一看他便灰了心,上面的文字果然如他所料,一个都不认识,他想要通过书本学习语言的想法是行不通的。
又随手翻看了几本,洛誉突然惊喜起来。
惊喜源于两个方面。一是他发现似乎找到了一本专门学习文字的书,而只要攻克了这本书,一切都会变得简单。二是他发现他的智慧脉并没有受损,他所看到过的东西马上就能记住,如果把这本书记住,学习语言应该事半功倍。
有了这两项保障,就算依然不会发音,也不懂其含义,但洛誉相信,他只要多听听艾雪说话,再揣摩一下含义,语言的问题定会迎刃而解。
想到这里,洛誉再次拿起那本书看了起来。
……
半个时辰后,洛誉放下了书本。书中的内容他已经全部记住了,虽然还没有学会语言,但总算有了好的开端,余下的就是在实践中摸索了。
没有停,洛誉又把目光瞄向了其它的书。他因伤虽不能下床行动,但精神头很好,此时反正闲着,还不如把所有的书都记下来,这样或许对了解这个地方多一些帮助。
只是刚拿起书,洛誉又把它放了下来,因为他发觉有人来了。
他的功力虽失,听力却没有退化,此时他就听到有人鬼鬼崇崇的来到了门口,而且他还听出,来者是两人,没有那名女子,是两名男子。
他不知道他们是谁,也不知道他们为何而来,只是从他们悄手悄脚的动作上判断,他们肯定有问题。
“可能是小偷吧。”洛誉这么想着,心中却充满了遗憾。
无论他们是谁,来的还是早了点,如果再晚两天,不,一天也行,那时他就能挣扎着爬起来,只要能爬起来,无论对方什么目的,只要心怀不轨,他就能对付。
他能感觉到对方只是普通人,对付普通人,就算再强壮的身体,依他炼过体的体质也能轻松搞定,何况敌在明,他在暗。
只是他现在力不从心,身体还在恢复,强行移动只会加剧伤势,此时最好的方式就是静养,也就是说,他如今只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羊,除非那俩人能同时来到他的床头。
不过那是不可能的,除非俩人傻了才是。洛誉放弃了无稽的想法,把注意力又转移动门外。
门外的俩人先是在门口嘀咕一阵,随后开始撬动门锁,看来是要入室了。
洛誉对此分外头疼,却无能为力,只能看情况再说了。
那俩人动作很轻,也很快,不一会便打开了房门,进入房内又反手把门关上。
这个动作越发让洛誉认定他们的动机不纯,看来得做些准备了。
洛誉做着蓄力的准备,同时耳朵一直跟踪着外间。他听到俩人进入屋内并没有翻动的动作,只是左瞧瞧右看看,然后嘀咕了几句,随即一人留在外间,而另一人朝着他这间走来。
洛誉握了握双手,感受了一下力量,便放松全身,同时把双眼也闭了起来。
门“吱哇”一声打开,那人进入室内,不用看洛誉也知道他呆滞住了。
似乎不相信床上有人,而且还是个男人,那人不由得擦了擦眼睛,当确定无疑时,一声惊吼声便传了出来。
这是一道暴躁的惊吼,他声嘶力竭,而且有些伤感,就似一件最宝贝的东西被人窃去了一般,他在发泄自己的情绪。
惊吼之余,那人伸手把洛誉身上的被子掀起,露出一具光溜溜的身子,洛誉竟身无片缕。
原来竟是洛誉在传送过程中把身上的衣服化成了灰烬,而女子在救起他后因没有合适的衣服给他,只能用被子把他裹住,此种情况暂时还无伤大雅,毕竟洛誉卧床养伤,穿不穿衣服区别不大,但是这番景像却令那名男子更加狂躁,简直达到无法控制的程度。
暴喝声连连,那名男子似乎在控诉着什么,好像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
对此洛誉却置之不理,也没有别的行动,只是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他之所以没有采取行动,是因为他从对方激烈的反应上看出,事实似乎并非他想像的那样,很有可能这人与那名女子认识。
如此情况有点复杂,洛誉想摸清楚后再说。他对这里不了解,更对那名女子不了解,男子与女子有没有关系,有关系又是什么关系,这一切都不确定,他只能先行隐忍。
再者说外间还有一位呢,若盲目行动,只会打草惊蛇,万一跑了一个,那种结果可不是洛誉想要的,他想等那人一起进来再说。
果不其然,听到这方男子的吼叫,外间的男子急速冲了进来,他看到洛誉的第一时间也怒喝起来。
一时间俩人齐声怒吼,大有把洛誉一撕两半的样子。
洛誉不知他们吼的是什么,估计与那名女子有关,这让他感到棘手。
出手不出手呢?洛誉拿不定主意,其顾虑当然源自于那名女子。
只是,他很快就放下了这个念头。对方偷偷摸摸进来,意图肯定不良,再联想到女子脸上的伤痕,洛誉好似明白了一切。
想明白了的洛誉,马上装作惊恐的样子,同时伸手去拉被子。
看洛誉还敢拉被子,那俩人终于不再停留在怒吼上。其中一人一脚把被子踢开,招呼了一句,便与另一人同时扑向了洛誉,这是要把洛誉撕成碎片的样子。
看到两人一人一拳挥向了自己,洛誉心头大定,他就怕他们不同时攻击自己,现在机会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