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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167章 哪个要杀你

降灵 深湖 5747 2022-07-22 07:56

  “我只要这样说就可以了?”梁萱有点怀疑地问。

  “是的,你完全可以去试试。”

  “但如果不是这样,他会不会骂我是诬陷他?”

  “他都被抓起来了,还敢反击你吗?顶多抵赖一下而已。你可以大胆去揭穿他。”我鼓励道。

  她同意去揭发王世平驾驶摩托车撞人逃逸的罪行。同时她又不解地问我:“徐虹在帖子里提到只有一个黑影,可你却提到了胡佳飞和我哥哥梁小勇,那不等于在现场有两个影了?难道徐虹没看出来吗?”

  “所以,你再看我在那个帖子下面的回复应该有点明白了吧?”我提醒道。

  “你的回复,是人还是鬼,都被别人提了,就是说有人也有鬼吧?”

  “人鬼合一,懂不懂?”

  “啊?”她又很吃惊,“人鬼合一?我听不懂……”

  “那我说得通俗点吧,就是你哥哥这个灵,附到了你前男友胡佳飞身上了。现在明白了吧。”

  “原来是这样……”

  “所以我才说,是人是鬼,都被他们提到了。”

  “难怪徐虹只看到一个黑影,而且还感觉那明明是一个人,那个人就是胡佳飞,但实际上他是被我哥哥附上灵了,所以他变得力大无穷,可以一手一个轻易抓起王世平和姓孙的扔出去。”

  “这就是事情的谜底。”我简单地作了总结。

  梁萱连说不可思议。我却说不可思议的事多着呢,这不过是其中一件而已。梁萱答应有了结果就来向我通报。

  而在我眼里这件事已经结束了。

  这个时候我又想到了蓉香,这么多天她还没有主动跟我联络过,白天不会来找我就算了,晚上都没有在qq上找我聊。白瑶也是如此。

  她们一定还在生我的气,把我打入另册,不是她们心目中可靠的人了,因为我追随张忌阳了,成了一个不怀好意的学艺者。

  我也懒得跟她们解释,因为一切要用事实来说话,否则说也白说,没有说服力,难以消释她们心头的恶气。说不定她们私下在背后批我骂我,非常激愤呢。

  哈哈,两位美眉,你们现在不理睬我就对了,我求之不得呢,你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我能不能听见都无所谓。

  离开学还有几天,我想我还可以为论坛上的迷蒙者指点一二。

  我又找到一个新发的帖子,耐心地读下去。帖子是这样的——

  有人要杀我。

  虽然我从不相信第六感觉,现在倒有点相信起来。刚刚从梦中惊醒,吓得妻子在问:“做了什么梦,这么怕?”我冷汗淋漓,几乎说不出话。

  我梦到的是一个傻子。可梦中的他,其实我真的见过。那天我从弄堂里走过,他就坐在墙脚边,一边啃着一截从垃圾筒里捡来的甘蔗,一边直愣愣地盯着我。他的目光让我一惊。

  傻子的目光不都散漫吗,可这个傻子的眼神怎么这么集中,这么凌厉和阴冷?

  我并不认识他,根本不知道他从哪里来。但我有强烈的预感,他在这里出现,是冲着我来的。

  果然,几天以后,我刚走进弄堂,突然有一块砖头飞来,擦过我的肩部,砸在前面的路上。啪的一声,砖头碎了。我一回头,看见一个黑影闪到弄堂口的一边去。我依稀捕捉到那一头乱蓬蓬的头发。我想折回去看个究竟,可转而一想,他可能就贴在弄堂口外侧的墙壁上,攥着刀等着我呢,刚刚扔砖头是诱我过去……

  我马上向前跑掉了。

  回到租屋,妻子见我神态异样,奇怪地问我出了什么事?我极力控制,还是吐了出来:“他想杀我。”

  “谁,谁想杀你?”

  “那个傻子。”

  “什么傻子?”

  “弄堂口那个。”

  弄堂口的傻子,妻子也见过。“不会吧,他只是看上去邋遢点。你不去撩拨,他怎么会杀你呢?”

  我想告诉妻子刚刚遭遇的砖头,但又怕她担心,就咽了回去。我只是告诫自己,追踪我的人到了,而且肯定是一个杀手。

  我们现在租住在老城区。这大片古董式住宅像老蝉脱掉的壳,被半弃置着,只有少些打工者租住。我原以为隐居在此天衣无缝,宿敌是找不到的。傻子的出现惊醒了我放松的神经。来者不善,我必须作好准备。

  一把折叠水果刀揣在兜里。我也尽量减少出门的次数。再叮嘱妻子如果有人敲门,不要直接打开,得好好验证一下。妻子不耐烦地问:“你不就是欠了人家一点钱吗,就算人家真找上门来,好好跟人家说说就成了,人家也不会跟你玩命吧。”

  我摇了摇头,说我欠的是高利贷,而对方又是极凶恶的人,为了讨债什么都干得出来。

  “你到底欠了多少钱?”妻子再一次追问。

  我没有跟妻子交过底,只说欠了一百万。妻子说,一百万,咱们找份小生意做,挣一点还一点,总能还清吧。

  女人总是想得简单。如果她知道我真实的处境,就不会那么说了。

  我是离婚再娶的,原打算蛰伏这里,跟她生孩子的。可是傻子的出现,一下子打乱了计划,使安宁的气氛骤然恶劣。就像你想睡个好觉,枕边却出现了一条蛇,阴险的舌头吐进吐出,你能睡安稳吗?

  紧张地防备几天,没有出现什么异常情况。闭门不出总是不行,需要买点东西,妻子自告奋勇由她上街去,我当然不愿让她冒这个险,而且我对傻子存有一份侥幸,说不定那天扔砖的不是他,而是一个偶然发狂的本地顽童。

  我打开门,先把头伸出去,确信整条弄堂没有傻子的影子,才正式出门。可刚出弄堂口,悚然发觉,他就坐在弄堂口拐弯的那一面。

  我就好比看见了那条蛇,差点发出一声尖叫。再一看,他闭着眼睛,似在甜甜地沉睡,对出现在面前的我全然不顾。我低头往前走,却听到了背后细碎的脚步声。一回头,发现他就跟在我后面,轻手轻脚,像一只诡异的猫。

  “你干什么?”我表面很愤怒,心里一阵痉挛。我注意他的手,如果他要掏家伙,我一定得比他手快才行。

  可是他听了我一声吼,马上折了回去,在墙边坐下来,继续闭眼假寐,一付若无其事的样子。

  装什么装。我鼻子里哼了一声。当我再走时,发现他没有跟来。而购好物返回时,也没有再见到他。

  可这并不等于可以放心。既然他盯上了我,那么剩下的就是行动了。我就像鸟巢里的雏鸟,被一条蛇守着,蛇要什么时候下口,就取决于它的胃口了。

  果然这天夜里,我从睡梦中醒来,听到外面的门在格格作响。像是老鼠在啃噬骨头,又像猫的爪子在抓挠木头。趁妻子睡得沉沉,我悄悄下了,蹑手蹑脚出了房间,来到外门的旁边。

  格格的响声是在外面,可以确定是有人在撬锁。从猫眼儿望出去,我大吃一惊,是他!

  乱蓬蓬的头发,尖削的脸庞,浮肿的眼皮里是两粒发绿的眼珠。

  我吓得倒退两步,再贴上去窥视,外面一团黑,原来刚才是我的幻觉。我其实无法看清外面的人长什么样。

  可有人撬锁不容置疑。我钻进卫生间,用手机打110。

  很快警车来了。外面的响动不知何时消失。警察敲门。我打开门,警察扬了扬手里的一个起子,正是在门下的地上捡到的。再看一下锁眼,被撬得一塌糊涂。

  警察怀疑是贼,三更半夜想撬锁入内盗窃。我多么想说,那不是行窃的贼,而是一个要进屋砍人的杀手。可是话到嘴边我拼命打住。我不想提那个阴险的傻子。

  妻子紧张地问:“如果那个贼真进来了,咱可怎么办?”我嘴上说不要怕,一个小毛贼没啥大不了,但我心里真的六神无主。

  贼进来是偷东西,杀手进屋是直取性命的。老城区的老屋门,就像老太婆无牙的嘴,有多少防范能力呢。

  我感到愤怒。我住在这里,一举一动都在他掌控之中,他霸占着弄堂口,就好像是扼住了我的咽喉,什么时候让我完蛋,全由他说了算。

  警察走后,我开始考虑是否换地方。可既然我们隐居在此也被发现,换个地方未必能摆脱得了。我现在需要弄清,他到底是一个人,还是另有同伙?

  然而接下来好几天,我却发现他不见了。

  难道他真的离开了?我决定让绷紧的神经先放松一下。可是这天我上街去,却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我吓了一跳,定晴一看,没错,他就是屠金毛。尽管他脸上新添一道紫红的伤疤,可我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我立即转头就跑。跑了好一段路停下脚步,心虚地回头,没有发现他追来。看来我认出了他,他却没有发觉我。

  再没有比见到这个人再恐怖的了。其实屠金毛并不是我的冤家,他只是我最害怕见到的那一群人中的一个。他的出现,宣告我的第六感完全准确——那个傻子,跟他们是一伙的,虽然我不认得傻子,但他认得我。

  不能犹豫了,我们必须得走,尽快转移。

  收拾好东西,我拉开门先侦察敌情,弄堂内空无一人,但不知他是否藏在弄堂出口拐弯的地方?妻子主动要求过去看看。我正要阻止,她已经登登跑过去。她在我视线里出了弄堂口。

  突然间,我清楚地看见,从拐角处伸出一双手,将她拖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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