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徐瑞冷不丁的被吓了一跳!
这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只切掉的断手,连带着手腕,我观察着边缘的断裂口,切下来的时间也就不到一天的样子,能有二十个小时撑死了。
难道毒王安排给铁石斛的任务,已经由后者办完了?
“小琛,等一会儿送去检测指纹。”徐瑞把黑色的塑料袋子合上放在一旁,他转眼看向吴大方,“行啊,长本事了,连我都想吓上一吓。”
吴大方呵呵笑道:“不敢当,除此之外还有一样发现。”
“咱别像挤牙膏一样,有屁就一次性放完。”徐瑞嘴上不留情的道:“关于什么的?”
吴大方还来劲儿了,“你猜,猜到我就告诉你。”
“我要能猜到,还用你告诉?”徐瑞掏出手铐晃了晃,说道:“还记得昨天早上的事情不?”
吴大方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狗,他立刻在鼓鼓囊囊的口袋掏出一部裹着证物袋的,抛入了徐瑞的怀里就转身离开了。
“哎,我说你先别走啊,还想请你吃晚饭呢。”徐瑞叫了两嗓子,然而吴大方担心有诈,头也不回的说道:“蛤蟆精,那上边有庞宽死时的全过程,你们自己看吧,我还有事要办!”
这非常的小巧,质量感觉挺不错的,市面上能值几千块的样子。
徐瑞扶了下蛤蟆镜,就戴上手套按住了的开机键,我和杜小虫一左一右的站在两侧盯向屏幕。徐瑞调到列表,里边只有两段视频。
第一段视频有五分钟,我们打开看完了,这是张初、丁丁还有铁石斛吃饭时录的,时间应该就是昨天。俨然像一家三口围在餐桌前,丁丁天真无邪的喊着铁石斛“爸爸”,场景其乐融融的,颇为温馨。
第二段视频确实如吴大方所说,把案发之前到之后的情景从头到尾拍下来了,这的视角应该位于林荫道右侧的地面上方,我注意到侧边还有一点残余的粘胶物,所以当时它被铁石斛使用胶带黏在了树侧。
我们认真的看着这视频,与张初审问时交代的并无两样,铁石斛拿着一部手机递给张初,让她联系庞宽,并用那套以丁丁为切入点的说辞,张初问完缘由,就开始拨打。
过了不久,庞宽来了,他对着眼前的张初说道:“究竟想怎样?”
张初刚要开口时,铁石斛猛地蹿到庞宽后方,拿着事先准备好的绳子,死死地勒住了对方的脖子。
下一刻,庞宽本能的挣扎并胡乱的抓动。
张初慌忙的摆脱掉了庞宽并退开几步,她的神情由不知所措到微笑再到冰凉的轻笑,月光之下,我感觉有点儿渗人。
庞宽死了。
铁石斛把尸体松开放倒在地,他和张初聊了几句,就将绳子抛到树枝上绕下来,打了个节,就把庞宽吊上去了,接着铁石斛一副尿急的样子来到路旁,身影把的视野覆盖住,他脸上还露出了一丝笑意,便立马关闭了的拍摄功能。
想不到张初还真的没有插手,如此一来,罪名就要小上不少了。
徐瑞摇头把这两份视频拷贝到了电脑之上,后者拿来当作电子证供,前者则为了丁丁保存着。张初蹲监狱是难免的,我们会让大济市警方试着和她的父母交涉,愿不愿意带丁丁。如果对方不愿意,就只能另想办法了,因为让丁丁跟着张初去住监狱,这环境对小孩子来说不太好。
“老大,我好奇铁石斛为什么瞒着张初把杀死庞宽的情景拍摄下来啊?”杜小虫极为的疑惑。
“这点我也挺想不通的。”徐瑞微微摇头,他分析的道:“难道铁石斛有这种癖好,收割性命时必须得记录?但这唯有两段视频,另一个还是一家三口吃饭时的情景。并没有别的视频了,比如说执行毒王安排的任务取回一只断手。况且这部也不像新买不久的样子。”
“确实有点儿蹊跷。”我回想着说道:“铁石斛临关掉之前,还露出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
徐瑞站起身道:“我们去问问张初,事后铁石斛有没有告诉她关于这的事情。”
没多久,我们仨来到了张初的关押室之内,徐瑞简单的问了句。张初一脸迷惑的说:“拍了案发时情景的?我只记得铁石斛在昨天吃饭时,拿出一部拍了一会儿。”
铁石斛没有把这事告诉她。
我们转身准备离开之际,张初像想起了什么,忽然把我们叫住说道:“昨天晚上铁石斛离开了大概有三个小时,临走之前他对我说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话。”
“嗯什么话?”我转身问道。
张初回忆的道:“他说,如果第二天早上还没有回来,就让我带着丁丁按他说的方案先离开青市,万一不小心被警方拦住进而发现我与庞宽之死有瓜葛,就让警方去我们现在住的地方无一遗漏的进行搜索。”
“铁石斛真这么说了?”杜小虫眸子涌现出诧异之色。
“是的。”张初百思不得其解的说道:“没有等我问清楚呢,铁石斛就离开了。我以为要出什么大事,不敢睡觉,一边看电视一边等他。然后铁石斛不到十二点就回来了,他拎着一个黑色的袋子,歉疚的说让我担心了。”
“铁石斛真挺爱你的。”徐瑞意有所指的道:“不过你们之间真的太可惜了。”旋即就和我、杜小虫返回了办公室。
我不解的说:“老大,你那句什么意思?”
“毒王分配给铁石斛任务的时间不是在庞宽死之后,而是之前,也许在铁石斛来到青市之后吧。铁石斛担心自己万一没完成任务反而栽了,而张初携带儿子想逃离青市难以避开警方,或者就算成功逃离了,以后也没藏身之处还会暴露,就事先把杀死庞宽的情景拍了下来,以防不测。”
徐瑞感慨万分的说道:“这样一来,张初说的就不是空口无凭了,这份视频成为了最为直观的证明。”
“铁石斛为什么对张初用情如此深啊”我反应过来,完全无法理解。
“连张初都不清楚,恐怕除了铁石斛自己,没人知道了。”杜小虫突然顿住,她改口说道:“也许跟铁石斛交情不错的罪犯会知道一些吧。”
“不过铁石斛计划错了一点儿。”徐瑞笑着说道:“他想不到自己虽然没有栽到昨晚的任务目标那边,却在第二天落入了咱们7之手,不过留下的也发挥了此前他预想的功效。”
“老大,我再看看对方任务目标的那只手。”我打开袋子,观察了下那只断手,这是一只右手,凭着掌心和手指的茧子位置,就能发现其主人经常的使用枪械。
铁石斛砍的究竟把谁的手砍了?或者说杀死了对方,取下断手当作完成任务的证明?
杜小虫也把断手拿着审视了片刻,我就按之前徐瑞的吩咐,把它交由警局的鉴证员检测指纹和数据。毕竟7全员为庞宽的案子连着折腾了两天,筋疲力竭的,我们连眼皮都快睁不开了,所以能交由别人办的必须得偷一下懒。
过了不久,庞宽的五位家属和庄雯的父母被带到警局,徐瑞简单明了的把情况一说,不过没提毒王和毒之一脉这事,只称虽然抓住了杀死庞宽的凶手,但凶手背后的势力可能会因此来灭庞家和庄家的门。
对方深为忌惮的表示愿意接受庇护,就被带去了庄雯母子的那间关押室。
这意味着引蛇出洞计划可以全面的开启了!
徐瑞把公布庞宽一案尤其是凶手铁石斛的肖像拜托给了青市局头。我们返回了临时宿舍,叶迦和老黑早已睡觉了。
我们懒得出去吃,就泡了三碗面,杜小虫端着自己那份离开,我和徐瑞吃完直接横在床上准备睡觉时,他接了个电话立马把我被子掀开说道:“睡个毛线起来嗨,到了,现在咱们去楼顶拿下来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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