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我早就想到了,不过我相信二百万两银子你还是拿得出来的。当然我可以给你最高的利息。”
陆渊伸出两个手指说道。
“大人多虑了。我在远东的事业很大一部分都是在你的帮助下成长起来的。别说二百万两,就是再翻一倍,我也愿意借给你。而且我一分利钱都不要。”
卡洛斯笑了笑,说道。
“好,爽快!”
陆渊听到这话,脸上的神色柔和了许多,道。
第二天,卡洛斯一大早便带着大量的货物离开了泊港。
而陆渊也终于凑齐了一千万两的本金。
正月二十日这天,在首里城到泊港的官道上贴满了关于贸易条例改革的告示。
琉球管辖之内所有转口贸易尚通通收归国有。
由于在此前已经对前来琉球贸易的海商们有过提醒。
因此这样的法令已出台,也没有引起过多的质疑。
而因为入关免税政策的吸引,二十日当天,通过国有仓库进行贸易的船舶达到八百艘。当日入库税额共计两万两。
而其中的大半货物全部储藏进仓库之中,等待着被销售出去。
因此仓库的租赁费用也相当可观。
看到陆渊推行的政策势头良好,那些原本忧心忡忡的大小商家们也终于放下心来。
而陆渊也将泊港贸易的相关事情全部交给了吴苍明处理,自己则是和那一群来自瑞士的雇佣兵呆在一起,为陆军的日常训练编纂操典。
与此同时,海军方面,由弗朗西斯科选拔出来的二十名教官组成的海军学堂也在正月末正式开始上课。
海军一千五百名将士中,伍长以上身份的人必须在一年的时间之内接受完三十天的战术培训。
当然考虑到这些人中很多人并不认识字,因此陆渊还特意从书院中抽调了一批先生,到海军学堂教授基本的文化课。
而至于具体的课程安排以及教授方法,自主权则是全部掌握在弗朗西斯科这个名义上的学堂负责人手上。
天启元年的正月很快过去。
在二月份的上旬,琉球陆军的第一部正式步兵操典攥写完毕,并且立即的投入陆军部队和预备役使用。
与此同时,陆渊出高薪聘请五十多名雇佣兵作为训练教官。分散在三千人的陆军部队和五千余人的预备役部队中负责辅助各级军官进行训练。
就在一切的形势都在向好的一方面发展,陆渊开始雄心勃勃的将目光转向台员之时。
从大明京师的情报人员那里传回来一连串令人心惊胆颤的消息。
首先便是辽东局势,天启元年时,朝廷排出熊廷弼和王化贞分别为辽东经略和巡抚,本来希望他们能够精诚团结的巩固辽东形势。
但是没想到两人之间的政见恰恰是水火不容。
熊廷弼主张“三方布置策”,以广宁为中心巩固辽西城池,兼以登莱水师袭后金之腹背,并联合朝鲜前后夹击,挫败努尔哈赤。而王化贞所主张的则是“一举荡平策”,所谓利用内应和蒙古林丹汗四十万骑兵共举,从正面击败满洲铁骑,消灭努尔哈赤的后金国。
然而,熊廷弼虽为辽东经略却无兵权,而王化贞倚仗着朝中的内阁首辅叶向高和兵部尚书张鹤鸣的支持,尽握辽东军权。
一时间,辽东经抚不和,将帅离心。
而努尔哈赤则洞察林丹汗不敢派大军南下,并且成功收买王化贞安插的内应,抓住这个机会,于正月中旬南下,一举击败王化贞六万大军,突破三岔河,镇武堡、西平堡和闾阳驿等防线,其兵锋直迫广宁城之下,广宁城守将开城献降。辽东经略熊廷弼和辽东巡抚王化贞先后逃入山海关。至此,大明王朝山海关以外所有的城池全部陷入后金之手。
对于熊廷弼和王化贞的命运,陆渊自然是明白的,但是此时他最关心的并不是这个。
而是他的那一百多门火炮。
要知道,此时的后金并没有掌握火炮技术,如果这些红夷大炮在广宁之战中落入后金之手的话,可想而知对于后金的攻城能力将会是一个巨大的提升。
对于此时的大明来说灾难还远远没有完,后金在辽东击溃明军之后,河套地区的蒙古部落趁势南下大肆掳掠,杀死军民数万人。
而自二月上旬以来,山东济南,兖州,东昌,郓城等地接连发生剧烈地震。
可谓是天灾**,祸不单行。
尽管是在千里之外,陆渊依旧能感受到大明王朝的看似庞大的身躯上正在发出一阵阵腐朽的碎裂之音。
二月十五日,东海都司衙门,陆渊一本正经的坐在上首的位置上,一边喝着茶,一边等待着什么。
片刻之后,一名身着重甲的侍卫疾步走入。
“大人,周先生和蔡将军到了。”
侍卫拱手大声道。
“让他们进来!”
陆渊放下手中的杯盏,又顺势将旁边桌子上的一个长形木盒攥在手中。
“参见大人!”
此时,蔡一铭和周坦一前一后走进门来,想陆渊行礼。
“不知大人找我们有什么事?”
蔡一铭首先发问道。
此时,陆渊抬起头来,挥手示意他们道跟前来。
他自己则是站起身来,打开木盒子。
从里面拿出两卷图纸。
然后一一舒展的铺开在桌子上。
周坦端详片刻,已然明了陆渊的意图。
“大人,我猜的不错的话,这两幅图纸,一副是大明山东南直隶两省详图。一副则是台员岛地势略图。”
周坦说道。
“大人是要出兵了。”
蔡一铭问道。
“没错,今日请你们来,就是为了迈出纳民扩土的第一步。”陆渊点点头道,“去年九月黄河在下游决口,造成数十万人流离失所,而这段时间以来山东南直隶之间地区接连发生剧烈地震导致人心惶惶。再加上东北,西北战事失利,蛮夷入寇,战事频仍,百姓民不聊生。我想此时正是我们从大明转移灾民开拓台员的最佳时期。”
陆渊开门见山的提出自己的观点。
“我应该做些什么?”
蔡一铭依旧保持着冷静,问道。
陆渊深吸了一口气,拿起一旁的毛笔在大明地图上沿着京杭大运河自北向南划了一条线,然后又在运河边缘圈出了几个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