榛子孩和鹿骞身重草木之毒,虽服了解毒之物,一身法力变弱,暂时形同凡人,需要调息修养。
祝艺菲见那城墙当中挂着的昏迷不醒的威八王,不禁着急起来,问了前因后果才晓得是中了那良国国师祝融的奸计,中了草僵之毒,现如今行通过死尸,时间拖的越久,肉身腐化越严重,到时候,好不容易归一融合的三魂便要脱离肉体再次散开。
“你们先回去,我去救赤练”将怀中的榛子孩推开,对着他道。
“仙子,你不能去”鹿骞口吐黑气,急急的拉住他的手臂道。
“为何?”祝艺菲仔细打量那方,并没有任何不妥之处,想来去救个人应该不成问题。
“那城墙之上的威八王只是一具尸身,真正的赤练魂魄被那祝融带来的一个罄瑶仙子给收走了,况且那城墙之上还有巫族十三少长镇守,若是仙子你有个什么闪失,我们要如何是好”
“欺人太甚”祝艺菲闭了闭眼,压下胸中的愤怒,那赤练与大黑蛇还有龙王之子三道魂都被收去,原本赤练化蛟之时,压其三魂融合就废了她不少修为,如今,若想救回赤练,还真需从长计议。
“我们先回去”言罢,望了望墙头之上矗立着的祝融,见他捋着银发微微一笑,冷哼了一声,带着鹿骞,榛子孩还有一众士兵返回了营地。
第二日清晨,鼓声擂动,号声飞鸣,双军列方阵对峙,良军为首的一位身高九尺,金盔金甲,星眉郎目,英气逼人,手持一杆青龙偃月刀,寒光锃锃,威风凛凛,左侧分列巫族十三少长之首玄衣小将祝天霖,以及一干衣着古怪的半面人;
右侧则是两位红眸红发的男子,头顶煞煞血光之气,一人手持紫色的鱼鳞绳,另一人足踏一团赤焰,面堂和掌心红的发亮,隐有橙色华光微微流转。
祝艺菲坐在马上,对着身旁的善迹问道:“那个金甲小将可是良国的统帅?”
善迹摇摇头道:“未成见过,仙子瞧着他是个凡人?”
被这一声提醒,方才打开祭开天眼观瞧,只见那金甲小将头顶之上有神光护体,非但是凡人之身,还是个修者,却不晓得是哪个门派“是个凡人”
善迹眉头微皱,低声道:“今日,只来了王将军,他们奇人异士居多,恐难敌啊”
“无论如何,今日,我定要逼他们交出赤练的魂魄”祝艺菲长吸一口气,正欲纵马上前,便见敌军那方两个红发的男子飞身跃入战场,傲慢的冷笑道:“听说韩兵内卧虎藏龙,今日不才,我火毕方前来领教一番。
韩哲端坐马上,转头瞧了瞧祝艺菲的侧颜,见其面若寒霜,眸沉似水,便拉住她的手臂道:“你伤还为好,都是因我才遭受这般拖累,今日便让孤去会会他们”
“殿下,你放心,我就算拼死,也会保住你的身家性命,你现在龙骨未成,这些妖魔鬼怪,交给我来就好”祝艺菲言罢拨马上前,先是上下打量了下那红发二人,微微一笑道:“火毕方,一卵双生子,三百六十年道行,不知师从何方高德大圣之辈”
“哼,就凭你,也配问我师父,不过一个凡俗之物,侥幸修成半仙之身罢了,过手几招,打得过我们兄弟,就告诉你”红脸的男子冷笑道。
“不错,都闻毕方乃是天生神鸟,不用修炼便自得万年修为,确实要比我强许多”祝艺菲杏眸眯起,微微一笑,仿若神仙妃子,衬得日月无光,粉黛无色,仿若这四周累累硝烟也归于沉凝。
“你知道便好,我等瞧那韩哲也没什么本事,你如此费力保他又得不到什么好处,不若跟了我等,从此拜入孤鸿大仙门下,从此,我们兄弟便是你师兄,必会照顾你一二”火毕方突然放软语调轻声说道。
“哦?孤鸿大仙,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祝艺菲端坐马上,俯视二人,冷笑道。
“那是自然,孤......”
“哥哥,不要说太多”手持紫色鱼鳞绳的红发男子突然道。
“奉劝你们,该说的还是说了罢,免得一会想说也没有机会了”
“口出狂言”火毕方齐声怒罢,双身飞起,一道紫红之光瞬间挨近,携带浓郁的妖息破力,正是那紫色鱼鳞绳。
“先让你尝尝我的束妖锁”一声未落,那紫色的鱼鳞绳便牢牢的裹住祝艺菲的双手,切断腕间经脉流动着的真灵之气,酸麻之感瞬袭周身,于此同时,那火毕方双掌拍来,内含极阴之火,忽冷忽热,紫蓝色焰火散发的橙红色的微光,还未贴近半寸,便已灼去她一缕飘荡的发丝。
二人见其竟然原处不动,任其攻击,心中禁不住疑惑起来,尤其是那红脸的老大,有些懊悔自己下手太重,若是美人香消玉殒,实在可惜。
突然,二人见到那原本寒着冰霜般的女子唇角微微一翘,正觉不妙,腰身之处护体妖气骤散,仿若衣服被忽然挑开,肌肤刮过一道寒气,还未反应过来,整个身体便一分为二,跌落在地。
红脸的男子一掌拍在她的胸口处,却因此已经失去了力道,只将那洁白的衣裙灼出几个小小的洞。
“你,你使诈”红脸的火毕方拖着半个身子,抬头指着马上的女子怒道。
左右两道元神手持冰火剑悬空而立,分别给了二人一个轻蔑的眼神。
召回两道元神归体,祝艺菲冷笑道:“你二人今日命丧在我的手下,也算是一番造化了”言罢飞身而起,几个踏步,来到跟前,伸手一招,两道破妖符飞出,分别落在二人额顶,只闻听风中惨叫嘶鸣不绝,一团火光忽现,而人摇身一变,化出真身,竟是双头毕方鸟。
头顶斑斓翎羽,通身红艳似火,一足单立,足下赤焰遍生,长颈之上绕着一圈白色的细绒,玉翅展开,倘有遮天蔽日之广,双眸怒视,张口喷出一团赤焰,平底卷起数道灼热罡风,对着祝艺菲便飞来。
“好久,没杀鸟了”一声叹罢,手持冰火剑,纵身飞跃而起,一招风林化斩时挥出,万千剑影在风中如莲般绽开,杀气凛凛,将那罡风破开,绞碎焰火,又一个轻身转体,掌心拍出化雨符,飞向苍空之上,引来数朵黑云,悠悠荡荡,瞬间飘起天雨,将那还未落地的碎火熄灭。
两军众士兵皆是肉体凡胎之辈,瞪大了双眼只见半空中一团金粉之影与一团火影相互交错,须臾天色变暗,落了雨,又掀起了阵阵白烟,愈发氤氲朦胧,瞧不清内中之景。
这火毕方现了真身,实力自然要比先前大上许多,一身烈焰妖息极为浓郁,防护哟妖身仿若铜墙铁甲一般,一人一鸟交手数个回合也难分胜负。
两军哪还有迎阵对敌之心,纷纷举头上下左右瞭望,不多时只闻听苍空黑云之顶一声娇喝,两颗巨大的鸟头从上坠落,重重砸出两个锅口般的大坑,震的士兵纷纷拨马后退。
尘烟散尽,只见一白衣女子唇染鲜血,衣衫破落,从半空中落下,手腕之上有几处明显灼烧的痕迹,一手持着细剑,一手握着颗通体赤色的妖丹,面带寒霜的指着那金甲小将道:“你要不要来试一试”
金甲小将浓眉微皱,提缰纵马上前,却见韩军阵营内飞身跃出一身,拦在白女女子跟前道:“这一场立威,我与你来斗”
祝艺菲见是王释,没有说话,将细剑收回,低声道:“你先撑一会,我调息一番”言罢,转身飞上马背,归了方阵内。
王释心中不愉,想仙子最后一言似有轻蔑之意,禁不住起了争胜之心,端起双腕道:“对面何人,报上姓名来”
“在下师从玉清派,生来便是孤儿,无姓氏,师父命名虚谷子,意虚怀若谷”金甲小将彬彬有礼道。
“哦,谷子,挺好,在下王释,王秀才”王释也报上身家姓名,因有凡人在场,未敢说出本命真身。
“承让”虚谷子礼貌性的拱了拱手,挥起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对着王释毫不留情的砍来。
二人一交上手,王释便内心暗自赞赏,此人好大的气力,便是他本命为老虎之身,所使用的法术也走刚猛之路,也不敢在其面前夸夸自傲。
祝艺菲服了颗丹药,调息片刻,檀口微开,吐出一股黑气,眉目间疲色方才褪去。
见那王释于金甲小将斗在一处,略一打眼,便知王释不是他的对手,又见众人皆聚精会神的观瞧着场中争斗,对着小和尚使了个颜色,一道元神飞出肉身,朝着那城墙之上挂着的威八王的尸身飞去。
从七窍内入体,顺着任督二脉回流处,来到丹田内,见其妖丹烁烁生辉,并不像元神久不归位的模样,正疑惑间,忽见两道元神自那丹中飞出,正是赤练蛟王和南海龙子。
二人见了祝艺菲急忙道:“仙子,你总算来了,快些救我们,否则,这身体便要孵化了”
“恩,我问你,焱君呢?”祝艺菲一把扣住赤练的手腕,急急的问道。
“他被火毕方给吞了”赤练低头委屈的道。
“你们三魂归一,又借助龙泉之力化了蛟身,怎么连个火毕方都打不过,还被摄去了一魂?”她的声音高扬了起来,隐有几分责备之意。
“仙子不要发怒,这件事不能怪赤练,是当时刚好焱君控制身体,我们两个被压了下去,方才出了此等事”龙太子眨巴着大眼睛辩解道。
“他被火毕方吞了,我却将那火毕方斩了,还毁了其双元神,如今只剩一颗妖丹在我手中,难道.......”祝艺菲忽然想到了什么,长舒一口气道“你们二人为何不能控制这肉身?”
“仙子,我们三魂归一,这肉身方才清灵通窍,如今,少了一魂,这肉身死气太重,我们难以驾驭”赤练为难道。
“恩,我来帮你们”祝艺菲言罢,双手分别按住龙太子和赤练的肩膀,周身一闪,元神没入那颗妖丹之内。
两军阵地之上,王释被金甲小将打的连连后退,五窍灌满了血水,却依旧在硬撑,头顶一刀斩下急忙举起双腕挡住,身下的战马瞬间倒地,口吐白沫,没了呼吸。
眼见城墙之上,威八王突然睁开双眼,连着怪叫了三声,周身散发出紫绿色的毒气,竟是将那所中之毒从孔窍内逼了出来,紧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挣断绳索,自墙壁上飞落,踏着千军万马,来到金甲小将身后,一掌拍在其脊背之上,直将其连人带马击飞十几米远,染尽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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