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缜他们还在门外处理李名声,档头这时却出现在了西厂厂部里一个阴暗的房子前面恭敬的垂立着,看他的神情好象屋中有什么人是让他异常害怕和恐惧的。档头站了有好大一会才听见屋中传来了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尖细声音问到“是小六吧!你回来了。怎么也不叫人通传一声呀?”
六档头一听见这个声音,顿时跪在了地上恭敬的说“回厂公的话,刚回来听说厂公在休息,所以小的没敢打扰。”
原来在这个阴暗的小屋中的人就是西厂的掌权太监谷大用呀!怪不得声音这么难听。谷大用听到六档头的回答后用满意的语调问“那小六你告诉洒家这次的任务完成的怎么样呀?人带回来了没有?”
六档头赶紧回答说“回厂公的话,翰林院大学士李名声现在已经关在厂内大牢里了,但是小的不敢自己处置特来问讯厂公的意思。”
谷大用也沉默了一下后才说“洒家看来应该马上让他招供,这事你去办吧!洒家不管你用什么样的方法一定要让他承认他是个贪官,而且是个大贪。你明白了?”“是,小的明白了,小的告退。”“恩,你下去吧!洒家也累了”六档头恭敬的答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六档头走出了门找到了刚才的那个番子说“你马上把李名声给我提出来,然后叫人把刑堂准备好,我要连夜审问他。”番子领命而去。
李名声现在正躺在牢房里大声的喊着冤枉。突然眼前出现了一队西厂的侍卫,二话不说把他从牢房中提了出来。李名声大声的问“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我是当朝三品大员,你们放开我。”这时他旁边一个带头的番子阴阴的说到“三品大员,呵呵,那是在外面。到了我们西厂是龙你要给我盘着,是虎你要给我蹲着,进到这算你倒霉了。至于你有没有罪,不是你说的算的,那要我们说才能算数。带走”旁边的人立即架着李名声向刑堂的方向走去。李名声一路上大叫着冤枉。
范缜刚跟大牛回到他们休息的地方。范缜谨慎的关上了门,然后问大牛“东西呢?”大牛立即从怀中掏出了那个兰色的包裹,汉白玉狮子就在里面。范缜紧张的说;“小心点,别弄坏了。赶紧找个地方把它给藏起来。有什么地方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大牛神秘的一笑说:“如果不是你是我好兄弟又失忆了,我还真想把咱俩藏宝的地方给私吞了呢!”范缜一楞说:“咱俩还藏了其它的宝贝?”大牛拉着他来到房间中一个角落里,只见大牛蹲下将地上的一块青瓷砖给慢慢的翘了起来,底下漏出一个二尺见方的地洞,地洞里有很多金银珠宝,还有几件范缜没有见过的宝贝。范缜吃惊问大牛说:“大牛,这些东西都是哪来的?”大牛回答到“你别忘了我们是干什么的。这些都是我们在查抄官员家的时候偷偷藏下来的。”范缜真是无语了。他没有想到他和大牛居然那么的有钱。
狮子放进去了,范缜刚想把地洞给放好就听见外面急促的砸门声。大牛紧张的向门外问到“什么人?”门外的人答到“孟牛,范缜,赶快档头叫我们集合呢。”大牛一听和自己藏宝的事没有关系放下了心来说:“知道了,我们马上就去。”范缜赶紧的把地洞给堵上穿好了衣裳就和大牛一起去集合了。
范缜看着集合的地方直纳闷,怎么集合的地点写着“刑堂”两个大字呢?再看着地上跪着的李名声范缜明白了这次的集合并不是去执行什么任务而是要审问李名声。
跪在地上的李名声还在大呼冤枉。可是旁边的西厂侍卫早已经对这些沉词滥调听腻烦了所以不仅没有一个人可怜李名声相反的不少人还报着一种看戏的表情看着跪在地上的他。范缜虽然很可怜这个被诬赖的大官可是他没有任何的能力去帮助他,范缜只好在心里默默的为他祈祷希望他不要受到太多的苦。
可是可能吗?六档头立即给了范缜一个当头棒喝,让范缜明白了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天真。只见六档头坐在刑堂的高处,用冷冷的眼光看着下面的李名声说“打着问”。
范缜知道明朝的特务组织其中有一项刑罚叫做“杖刑”,特务对于“杖刑”的执行非常有讲究,对一般的犯人行刑官只说“打着问”,意思是不必太重;要求打重一些的,就说“好生打着问”;要求狠狠打,不论死活的就说“好生着实打着问”。现在六档头说打着问看来还是最轻的处罚了。
旁边的侍卫一听上司说了“打着问”立即将放倒在地。一棍两棍的打在了李名声的身上。等打了近二十扳子的时候,六档头才问到“李名声,你承认你贪污了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李名声当然不会承认了,忍着痛说“下官没有,下官没有干过那种不忠的事”
六档头看他的嘴还是那么的硬立即气恼的说“好生着实打着问”又是一阵扳子落在了李名声的身上。李名声痛苦的晕了过去。
六档头看见李名声晕了过去后说“拿水给他泼醒”旁边立即有人一桶凉水泼在了李名声的身上。
等李名声悠悠的醒过来以后六档头又问“你招还是不招?”“我没有罪我招什么”没有想到李名声这个文官的骨气这么的硬硬是不肯低头呀!
六档头可是着实气坏了,大吼一声说“死鸭子嘴硬,来人上刷洗。”
范缜一听上刷洗可吓了一跳,刷洗这个名词的意思立即在他的脑海中蹦了出来:刷洗就是将犯人脱guang衣服按在铁床上,用滚烫的开水浇在犯人的身上,然后趁热用钉满铁钉的铁刷子在烫过的部位用力刷洗,刷到露出白骨,最后直到犯人死去。
刷洗上来了,一盆冒着白烟的开水没有丝毫停留的泼在了李名声的年身上,李名声惨叫了一声,可是这声惨叫并没有唤醒旁边西厂侍卫的良知,他们可不管李名声的死活趁着开水还在身上的时候立即拿着铁丁扳子在李名声身上刷了起来,一声声的惨叫就夹带着一块块肉皮,鲜血粼粼,惨不忍睹呀!
可是当范缜看到坐在上面的六档头和旁边的一众护卫时才知道原来这样的感觉只有自己才有,他们脸上居然还呈现出一种享受的表情,真不知道以前的那个范缜看到这样的场面会不会也是和他们一样的表情。
终于在李名声的小腿还剩下二两肉的时候他撑不住了,凄厉的大呼“我招,我全招”
六档头高兴的说了句“早这样不就好了吗?来人给他画押。浪费我时间。”
看着留着血水被人按着手画押的李名声,范缜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西厂虽然存在的时间短却能在凶名上压过东厂和锦衣卫了,他也终于明白了自己进了一个怎样的组织中。
前途堪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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