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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正文卷 第四十八章

  闵君婕离开了两仪宫后,殿内无人说话,十分安静。

  司澈看了看沉默的秦江澜,再看了看一旁也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林淮竹,摸了摸鼻子,感觉到气氛尴尬的干咳了一声,猛地说道:“啊!我突然想起来我在云瑶城还有些事没解决,那我就先去处理了,待我处理好了再回来,回见!”

  说完溜得比兔子还快,令人反应不及他便消失在殿内,林淮竹连挽留手都来不及收回,只能朝着大门方向保持着她伸着手的姿势。

  “怎么,你在云瑶,也有事?”

  身后传来秦江澜明显语气不善的冷哼声,林淮竹缩了缩脖子,收回手,对着秦江澜讪笑了笑,连忙给他倒茶,说道:“哪能啊师父!徒儿啥事没有,就留在这陪您……”

  说话时那副狗腿的模样让殷璃都看不下去了。

  秦江澜觑了她一眼,接过茶杯一口饮尽,淡淡问道:“不失忆了?”

  “不失忆了不失忆了!”林淮竹赶紧摇头否认,看他茶杯空了,忙又殷勤的倒上一杯,然后放下茶壶,乖乖的跪坐在他身旁。

  秦江澜袖手看着茶杯一眼,没有动,径直说道:“从明天开始,你每天准时到两仪宫报道,勤修苦练!”

  林淮竹一愣,反应过来后听到这个噩耗脸都吓白了,忙抓着师父的袖子哀嚎道:“为什么啊师父?为什么这么突然就要我勤修苦练?理由呢!”

  秦江澜侧目看了她一眼,淡声说道:“过些时日我就要闭关了,什么时候出关不知道,依你这到处惹祸的体质,就算打不过人,跑得过也是可以的,所以明天开始,记得来两仪宫。”

  林淮竹听见秦江澜说要闭关,先是心下一惊,随后听见他下一句,脸登时黑了,她竟无法反驳师父说的话。

  莫名觉得师父说的很有道理是怎么回事?林淮竹一阵心塞。

  在她离开后,秦江澜才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随手拿起一本司澈留在他这的世俗界地域民俗翻了翻,忍不住在心里暗道,三个弟子里,唯有林淮竹最让他操心了。

  来不及感叹完,秦江澜翻着书的一顿,眼眸微动,看着让他停下翻页的那一面,蹙着眉,一脸严肃的仔细阅看。

  然而不管他看得多仔细,看了多少遍,有关于介绍七夕节的那一页依然没有发生变化,上头赫然写着男子赠女子发梳,属于定情之物,代表着结发之意。

  秦江澜不可置信的看这一页,须臾猛地合上了书本,镇定自若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迷茫无措的神情,仔细看去,似乎还有些淡淡的绯红。

  这怎么会是代表着定情的意思?!不是说是表示两人感情好的意思吗?

  ‘这位相公长的如此俊俏,可是陪家里小娘子来的?’

  ‘老身只是看见你与那位小娘子相伴而来,突然便想起了我一位故人。’

  ‘在我们那里,唯有亲近之人才能送对方梳子,这是表示两人感情好的意思。方才我见那小娘子对你信赖有加,相公也生的丰神俊朗,玉树临风,想必你两的感情一定非常好。’

  秦江澜皱眉回忆着那名老妇对他所说的话,一字一句都不曾漏掉。

  半晌,他蓦地睁大了眼睛,明白是老妇误解了他与林淮竹的关系,而他那会因为老妇似乎暗指他身具魔气之事,对她十分提防,并未仔细思考那一番话,才会没有注意。

  如今细细想来,显然是把他两当成夫妻了!

  秦江澜猜测,老妇当时所说的那名故人,也许,就是她的女儿。

  她见林淮竹与秦江澜走在一起,结伴而行,可能是想到她的女儿跟女婿。

  而她当时用的故人一词,想来是女儿已经不在世上了,那她把梳子交给秦江澜,让他将之送给林淮竹的行为也就能理解了。

  多半是因为想到女儿出嫁时家人会为其梳头,正好又遇上七夕,她便把哀思放在那把梳子上,以一颗下品灵石的价格卖给他——当时他迷蒙的接过梳子时,另一只手也自动的递给老妇一颗灵石——让他送给林淮竹。

  得知了梳子的真正意思,秦江澜顿时有些坐立不安,坐在书案前,手撑着额头,心里甚是苦恼,这种为难的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他要怎么才能把梳子从林淮竹那里要回来?

  林淮竹还不知道秦江澜此刻正惦记着他送给她的那把梳子,她今天刚醒来,回到自己的落枫院屋子后,盘腿坐在榻上,将她在三年前七夕节那天买到的东西全部都倒出来,看看还能不能再用。

  对她来说,七夕节明明还是一天前发生的事,可时间却已经过了三年,也不知道世俗界的那些东西坏没坏。

  殷璃看着桌案上各种乱七八糟的小玩意甚为无语,林淮竹买了好多东西,有给孩子玩的拨浪鼓、风车、小面人,还有姑娘们用的头花、发簪等……

  突然,殷璃看着其中的一件东西感觉十分眼熟的问道:“你买的这流苏穗子,过了这么些年颜色竟还能保持的如此鲜艳。”

  林淮竹一听,目光扫了一眼桌面,登时没好气的说:“这哪是买的啊,这是我自己编的!你忘啦?”

  殷璃一愣,才想起有这茬事,顿时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挠了挠脸颊,小声嘀咕道:“时间过得太久了,人家忘记了嘛,那你这个樱桃流苏穗怎么没有褪色?还是那般鲜红的颜色。”

  “因为线被我加了红鸢果的汁液进去,可保颜色不变啊。”林淮竹随口答道,整理了一下桌案上的东西,把破旧不能用的都挑出来扔了,剩下的全部收起来放好。

  红鸢果?

  殷璃一怔,颇有些吃味的说:“这么好吃的红鸢果,又极难种植,你为了给清远道君换下手上那根褪了色的手绳,竟拿去当成染色的材料,哼!”

  殷璃最喜欢吃的便是红鸢果,因此林淮竹每次做师门任务的时候都会顺道栽几株给她解馋。

  然红鸢果不好种,一个月也就只能得到五、六颗,有时候她全都给了殷璃,有时候给自己留一颗尝尝。

  染色用的红鸢果数量不少,想要得到能够上色的浓郁程度,起码得要二十颗红鸢果的汁液,殷璃想到此,有些不开心。

  那可是二十颗红鸢果呢!

  可旋即她便发现有哪里不对,奇怪的问道:“不对啊,你上哪弄这么多红鸢果的?”

  “就那次,我去找君瑶玩,你偷懒,不肯跟我去,非要在院子里晒太阳,我就是在那次从唐师兄那得到一袋红鸢果的,都被我抢了来,他跟楚君瑶一人只能分到两个哟。”说完还得意的比了个二的手势。

  就在秦江澜为她炼制云里纱的时候,闲来无事她经常去缥缈峰逛,撞见过楚君瑶与唐明清在一起好多回,后来更是从他们那里捞到不少好吃的,红鸢果便是其中一个。

  “……哼!”

  一直以来殷璃都与林淮竹在一起,几乎片刻不离,唯有那一次,她因为许久未曾出来晒太阳了,哪里都不想去,就想晒太阳,没想到正好赶巧,错失了一次吃到红鸢果的机会。

  “诶,不对啊,你是怎么知道我想把师父手上那根手绳换下来的?”林淮竹没有在意她那一声哼,倒是想到前面几句话,她有些惊讶的问道。

  “你个小心眼的家伙,我还不知道你?你之前为清远道君绑的那根手绳不是被北斗殿什么长老的女儿,那小姑娘叫什么来着……余什么铃的嫌旧么,如今再一看你特意加了使颜色不变的红鸢果,还有什么不明白。”殷璃撇撇嘴,略有些嫌弃的说道。

  “哼,我就是小心眼!”林淮竹不服气的皱了皱鼻子,道,“我给我师父戴的,她有什么可挑的?还想换下来,想得美!”

  殷璃眨眨眼,对她很是无奈,一副并不想接话的样子,在心里暗道,这小霸王一样的脾气,也唯有清远道君受得了了。

  隔日,林淮竹按照说好的时辰准时来到两仪宫,人还未踏进宫殿,清脆的声音已经传进了两仪宫。

  “师父!”

  “来了。”秦江澜听见声音抬起头看了看她,甚是淡定的回了句,神情如常,看上去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实则在心里正在纠结,该如何把梳子要回,为此他也是颇费了些心思,“我在后殿设了个剑阵,你每天的任务便是在剑阵的一百枚飞剑里找到真正的剑。”

  “真正的剑?”林淮竹不明白的看着师父。

  秦江澜点头,道:“剑阵里面只有一把剑是真的,其余全是幻影,只是虽然是幻影,但几乎与真剑相差无二,你要学会分辨才行。”

  “是。”

  “对了。”秦江澜突然说道,“虽说里面只有一把剑是真的,其余的都是幻影,打在身上并不会造成伤口,但被击中的地方却是会有疼痛之感,你要多加小心。”

  什么?幻成的剑打在身上还会痛?!

  林淮竹整个人立时都不好了,睁大了眼睛看向秦江澜,一脸的不愿意。

  天知道她最怕痛了,之前几次是在生死攸关的时刻,身上的疼痛早已被死亡的感觉代替,自然让她无法感受到有多疼。

  然而这次可不一样,如果被幻影剑打在身上她也只会感受到清晰的疼痛,没有旁的什么再给她转移注意力了。

  “师父,就不能换个修炼的方法吗?一定要是剑阵吗?”林淮竹苦着脸问。

  秦江澜顿了顿,知道她怕疼,眼里划过一抹无奈,道:“放心,不会很疼的。”

  林淮竹一脸的不信,向来只有疼与不疼只分,哪有分只有一点疼跟很疼的。

  秦江澜见她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只好先妥协的说道:“我先让你感受一下,如果最后你还是不愿意的话,那就再想其他的法子。”

  殷璃在识海里看见这一幕,抱着双臂摇了摇头,相当不认同秦江澜的做法。

  她觉得,就应该二话不说的直接把这家伙丢进去,不给她挑选的机会。

  这修行又不是享乐,自然是越辛苦越好了。

  林淮竹听见师父都已经这么说了,也只好答应先试一试。

  “对了……”秦江澜见她就要朝剑阵过去,开口说了一句,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你既是第一次尝试,不如先把储物袋交到我这,减轻些重量,等你适应了再加上。”

  “储物袋?我没带在身上啊。”

  “……”秦江澜没想到会听到这个答案,再次问道,“那我送你的那把梳子呢?”

  “在这儿呢!”林淮竹伸手拍了拍胸口,道,“我发现那把木梳上带有灵气,我可以随意变大变小,于是就把它做成吊坠,放在这儿了,师父放心,你送我的东西我一定会好好收藏的,不会把它弄丢的!”

  “……这样啊。”秦江澜被她说到没话可说了。

  剑阵摆在两仪宫后殿的平地上,林淮竹一跃而起进入阵内,刚一进入,剑阵的外围自动升起屏障,将她圈在里面,一瞬间屏障内出现密密麻麻的飞剑,剑尖全部指向她,剑身都在嗡嗡作响,似乎是在对她这个闯入者表示了不欢迎。

  两方的对峙只维持了两息,飞剑不约而同的率先朝着林淮竹飞去,她也赶紧调动着浑身灵气,避开飞剑袭击的同时还要找到那唯一的一把真剑。

  林淮竹在这时却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被那把唯一的真剑给戳到,岂不是要在身上开一个口子,被戳出一个窟窿来?!

  心里顿时一惊,然而此刻她也顾不上喊师父了,只好将全部心神都集中在阵内,眼观四向耳听八方,浑身警觉,恨不得连每一根头发丝都被利用到,帮她感应飞剑的方向。

  她在阵内专心躲避,秦江澜站在阵外,颇有些凝重的看着里头的情况。

  在与魔修的交手中,他便发现了林淮竹的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以前从未出现过,是因为在太初门没有人敢对她下死手,她便一直没有暴露。

  而就是那次的交手,把她战斗中的弊端暴露无遗。

  她在交战中,似乎更习惯用硬碰硬的刚硬打法,然而这可是自损八百,伤敌一千的打法,比的就是看谁先倒下,这对林淮竹来说,送死的概率比打赢高。

  “你说她一个小姑娘,是灵修又不是体修,竟将那些幻影剑全部击碎,这么暴力……”司澈刚来到秦江澜身侧,看见剑阵里的人,被她如此凶猛的打法惊得下巴都快掉了,忍不住眯着眼,一脸不忍直视的说道,手里的摇扇也给停了下来。

  秦江澜嘴角抽了抽,看着这一幕内心也很是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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