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全球低纬度内陆地区最显著的特点:漫天飞舞的黄沙,炽热的温度以及那些人为地显著的地标。这里有最出名的世界资源,这里驻留的炮火与它的历史一样悠久。这片土地上镌刻着高温,战争和苦难。这里就是中东。
直升机在这片土地上飞旋,在半个小时前这架直升机刚刚飞进这条经纬。迪兰像是在注视着什么一样地看着远方:无尽的黄沙,挺立的高楼以及破碎的贫民窟之间的贫富分化。
“迪兰先生,您必须要降落了,前方就是穆拉。”机师是高程派来的李洋,迪兰点点头说:“谢谢,回去请转告你的主人,我会安全地在预定时间内把人救出来的。”迪兰说,他看着即将降落的地点,脑子里浮现着昨天与高程的对话。
“这不是个好消息。”高程阴沉着脸,房间里只剩下他和迪兰。“你不该让我的外甥给你陪葬。”
迪兰来高家的时候,被李洋告知他的主人现在心情很不好,迪兰心下知道这次他是真的得罪人了。听到高程的话,迪兰叹了口气说:“我不知道他们会追到这,但是你也需要为这件事负责。”
高程像是听见新鲜事一样,他说:“说来听听。”
迪兰说:“你知道我们之间的协定,我会定按时将那批药物给你,但是要不是你心急,你也不会派你的外甥过来。”迪兰耸耸肩说:“纯属意外。”
高程想了一会说:“现在你有两条路选。”一条是解除与自己的协定,拿着那批药物再次逃亡,结果就是再得罪连家。第二条就是把连子湛救出来,并且保证这批药原封不动,他还能得到跟高程的长远合作。
迪兰眯眯眼睛说:“他是你的侄子。”迪兰是一个典型的利己主义者,他来找高程就是为了让他想办法,而且他知道高程再不济也会找连家出动势力。若是高程接了这个烫手山芋,这个锅怎样也扣不到自己的头上。他知道绑架连子湛那群人是什么样的,自己好不容易逃出来,这一回去肯定是凶险万分。但是现在高程态度就是很明确,他既要这批药,也要他的侄子安全无损地回来。
迪兰不做亏本买卖,之前遇见高程,他许诺会成为自己的庇护所,那个时候迪兰没得好选,条件是要迪兰一直研制一种速效药,这种新型药物是自己逃亡时从那个地方带出的特种病株研发出来的。也许现在市面上并没有流通,但是在黑市上,这东西可以卖到很高的价格,所以这些人才发了疯一样找他。
连子湛的意外确实是众人意想不到的,如果被绑架的不是连子湛,那迪兰完全可以选择漠视,任他死活都与自己无关。但是他是连家的人,虽然自己不知道高程到底为什么要这批速效药,但是他知道万一他走了,高程完全可以利用连家的力量弄死自己。现在自己就是骑虎难下。
高程现在心情很差,他不耐烦地说:“你想走也可以。”高程在得知连子湛出事的消息后,一直难以平静。往大的说他是连子湛的舅舅,所以他不可能会选择撒手不管。往小的说,他不希望这件事被连城知道,一旦出事,定然会掀起轩然大波,这不是他愿意看到的。所以让迪兰去解救连子湛是最好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你知道我走不了。”迪兰苦笑道。
“我给你五天时间,药留下,这是你的退路。”高程说。
迪兰心想这个男孩真的不简单,这药株留在他手里,他万一行动失败,那群狼不至于得不到药物就杀了连子湛,而自己也没有作为反骨的筹码。一想到这,迪兰说:“那为什么你不直接与他们做交易?”
高程看着他说:“一旦是我与他们做交易,你就没有任何价值了。这个世界不缺药师,你应该清楚。”
迪兰的眼神锐利地好像会穿透高程一样,这个人这样下去,倒是个危险的人物。
“记住,你有五天时间,时间一到我会亲自出面。”那也就是说,五天后如果连子湛没有安全地出现在高程面前,高程就会亲自用手中的筹码交换,而迪兰就会是一个没有价值的人,他那个叛徒的身份就是被打上几枪,那也不关高程什么事了。
这个精明的东方魔鬼。迪兰咒骂了一声,踏上了这片他曾经熟悉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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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是一堆烟头和烟灰,帕克在床边坐了一夜,他的脚边是收拾好的行军袋。他一夜没睡,不断用尼古丁来过滤自己的难以置信和怒火。他不敢相信他既以厚望的找了十年的孩子居然对他存了这样一份心思。帕克不是歧视同性恋,在基地里,多的是有这样的事情。但是他很愤怒,他不想自己的孩子一脚踏进这个不正常的情爱圈子里,更何况他是要和自己。
帕克之前就知道高程对自己的占有欲很强,起初也只是以为这是孩子对自己家长的霸占,也就不当回事,而且自己也很高兴这孩子不嫌弃自己。但是从他在自己手中泄了和昨夜对自己那番劲爆的告白,帕克的心就一阵阴暗。
他现在想找出那个诱导这个孩子走上这条路的罪魁祸首,然后再一枪打爆那个人。但是帕克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因为他发现了自己就是那个引导高程走上邪路的最酷祸首。他在被高程扇了一把掌后,收拾了东西,这些东西跟带来时一样,不多不少。但是来的时候自己充满着幸福,走的时候惹得那孩子心伤一地破碎。
帕克现在非常痛苦,他不知道这个孩子现在怎么样,如果自己没有告知他一声就离开了,那不就是和当初一样?帕克不希望十年前的那一幕重演,他也不想这么离开高程。高程在他的生命里,曾经就是他的希望。但是如果他不走,这个孩子不知道又会做出什么事?他刚刚才回到正常的家庭环境中去,如果自己继续留下来,那么他又会被处于什么地位?
帕克在挣扎中坐了很久,不幸的是这场思想斗争并没有为他指明一条道路。
就在这个时候,门响起了几声叩击声。帕克突然快速地站起来,他在想会不会是高程,那种愧疚的惊喜的和不知所措的神经刺激使他快速站了起来。他走向门,一打开发现来人并不是高程,而是一个下人。
“是帕克先生吗?高进先生想请你过去一趟。”
帕克看了看他,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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