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0

　　奥丁一回到阿斯加德，就宣布备战，准备讨伐穆斯贝尔海姆的唯一领主、始祖火巨人苏尔特尔，理由就两个，苏尔特尔阴谋夺取了阿萨神族的神器莱瓦汀，并且施展德鲁伊魔法隐藏了槲寄生，密谋弑神。

　　奥丁没有说出诸神黄昏的种种事宜，世界轮回什么的，也不太能让人接受，所以他隐瞒了苏尔特尔是一个让世界不断毁灭和轮回的幕后黑手的推论，毕竟以上两点宣战理由，对于阿萨神族来说，已经足够了。

　　诸神顿时哗然，有的兴奋地大吼大叫，比如一直不聪明的提尔和同样傻掉的弗雷，有的奇怪地私下思考，比如芙蕾雅和巴尔德尔这些有头脑的，有的则是一声不吭、沉稳备战，比如尼尔德和海姆达尔这些见过大世面后心理成熟了，但是又不太聪慧的。

　　陈霆之驾着羊车带着密米尔来到了他的三个女儿诺伦三女神面前，乌璐德抬眼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礼貌的点点头，就继续懒散地斜躺在石床上，贝露丹迪和诗蔻蒂倒是很热情地上来和只有阿萨神族开会的时候才能见到的父亲打了一个招呼。

　　别看密米尔一副垂垂老朽的模样，但是见到女儿之后，瞬间挺直了腰杆，依然散发出了让陈霆之有些惊讶的凛然霸气，嗯，学霸的霸，密米尔身为智慧巨人，实力实在是只有一丁点，和普通的阿萨神族平民这种弱鸡差不多。

　　整军备战的阿萨神族们都带上了自己的神仆，芙蕾雅率领瓦尔基里们吆喝地指挥着一个个英灵们走出瓦尔哈拉，在阿斯加德的大门口排成一个方阵，提尔带领着属于自己的英灵亲卫队站在了最前面。

　　雷神托尔作为农民的守护神，应该会有许多的农民居住在力量原野上，但是陈霆之是一个不负责任的家伙，所以，偌大的地方就只有他一个人，不对，现在不是了。

　　海拉在洛基的指引下，带着黑龙尼德霍格和地狱犬加尔姆住到了陈霆之的力量原野上，他知道，只有自己的侄儿雷神托尔，会不带有色眼镜来看待这一行人，也只有这么一个旷野能让这些魔兽撒欢而不伤人和破坏阿斯加德。

　　至于自己的已经彻底傻掉的儿子芬里尔，洛基咂吧咂吧嘴，感觉自己这几天所做的工作和米德嘉德的那些凡人训狗的工作差不多，简直是丢人。

　　对了，耶梦加得也可以参战，这样可以改善他在诸神心中的形象，说不定以后还可以作为瑞兽被记录在人类的史诗上！洛基想到这里，就拜托刚刚回到闪电宫的陈霆之照看一下自己的女儿海拉，就急匆匆出门了。

　　大军备齐，奥丁挥动长矛，提尔奋声嘶喊：“全军出击！”

　　诸神带领的军队踏上了彩虹桥，不顾过多的人数导致的彩虹桥的不堪重负，他们只是沉默地前进着。

　　每一位英灵都是好战的，他们的眼里闪烁着仿佛比穆斯贝尔海姆常年燃烧的火焰还要吃热的烈焰，使得这一只沉默的军队变成了一只蛰伏的巨兽。

　　“有意思。”苏尔特尔自他的火焰王座上抬起了头，一双充斥着漆黑的绝望的眼神跨越了时空和奥丁那一只透露出看破了一切迷雾的坚定心灵所绽放的耀眼光芒的独眼对上了，两个神隔空就进行了一次不分胜负的交锋。

　　尼德霍格的喉咙里发出了低沉的“呜呜”声，坐在它背后的海拉轻轻地伸出手安抚了它的躁动，地狱犬加尔姆夹起了尾巴跟在后面，被震得迷迷糊糊的芬里尔地被陈霆之拉着荒谬之锁牵着走。

　　出了几个主神，就只有这些敏锐地魔兽感觉到了苏尔特尔释放出来的绝世凶威，即使距离穆斯贝尔海姆还很远，也可以看看和奥丁持平，那么到了他的面前，苏尔特尔又能展现什么样的可怖力量？

　　途径米德嘉德的时候陈霆之对着法芙尼尔所蜗居的雪山龙窟发射了一枚子弹用于传讯，没过多久，一条优雅的白龙就从那个漆黑的山洞里飞了出来，加入了阿斯加德的穆斯贝尔海姆讨伐大军。

　　“你确定斯路德格尔密尔爷爷在苏尔特尔手里吗？”法芙尼尔化作了人形，落在了陈霆之的羊车上。

　　“没法百分百的完全确定，凡是至少有七成把握，毕竟无论怎么看，永远处于赢家的地位的苏尔特尔身上都有疑点，前不久发生的槲寄生消失事件，密米尔分析过了，嫌疑最大的就是苏尔特尔。”

　　“况且作为资格最老的清醒者，斯路德格尔密尔老爷子肯定会察觉到苏尔特尔在几次诸神黄昏中展现的不妥之处，所以他肯定会去探查，然而依照密米尔的分析，苏尔特尔是唯一一个在多次诸神黄昏的轮回里都保持着清醒自我和完整记忆的人，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又是怎么做到的，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比斯路德格尔密尔老爷子强大。”

　　法芙尼尔点点头：“原来如此，除了苏尔特尔这个规格外的家伙，其他人都打不过斯路德格尔密尔爷爷，所以，也就只有这么一个血统层次高于他、轮回经历次数高于他的清醒者才可以将斯路德格尔密尔爷爷击败，并且让他连求救都发不出来。”

　　清醒者！

　　这三个字让陈霆之浑身战栗，法芙尼尔脑子实诚，所以无意间直接将苏尔特尔认定为了清醒者，但是陈霆之之前却都只当他是一个比奥丁几个高级一点的半清醒者。

　　如今换了一个角度，如果苏尔特尔是清醒者，那么他应该也是和自己一样，在寻求超脱阿赖耶，回归人世的道路，只不过苏尔特尔在这里获得了灭世者身份之后，沉湎于力量，希望获得更多的力量，以力破巧，直接撕碎这个残响世界，甚至于忘川河对他的阻碍。

　　这条路可行吗？陈霆之觉得不可行，这个世界的本质是一个虚幻的梦境一般的存在罢了，虽然有各种玄奇的魔法，但是陈霆之知道，这是在忘川河的支持下才可以做到的，一旦脱离这个残响世界，一切力量都会化为浮云。

　　而且忘川河可是连通着盖亚和阿赖耶的桥梁，而残响世界只是一朵浪花罢了，即使这多浪花生生不息，但是也会受到忘川河里面的“水质”变动的影响，让浪花变质。

　　就像是这个世界，最初只是一群不甘于死亡、不放心孩子们的安伟和未来的流亡者的亡灵所编织的残响，但是没想到外面流传着和他们相关的神话的种种想法通过阿赖耶传导到了忘川河内，最终影响了这个残响世界。

　　北欧神话的残响世界就这样在一点一点地扭曲之下诞生了，陈霆之不知道，那个一直稳坐在火焰王座上的苏尔特尔到底坚持了多久才没有失去清醒被同化为浑浑噩噩的亡灵，但是无畏的坚持是没有用的。

　　苏尔特尔他是不知道还是不在意，忘川河的影响已经在每一次诸神黄昏的时候潜移默化地影响和扭曲了他的自我，性格的偏离，人生观的偏离，世界观和价值观的偏离，在属于自己的一切逻辑思维和感性思维都偏离了之后，现在的他，还是他吗？

　　陈霆之脸色凝重，这条路，他是绝对不会去选的，因为这条路是错的，前车之覆后车之鉴，苏尔特尔已经被彻底扭曲了，即使依然是一个清醒者，但他的思维也早已经被这个世界吞没了，现在留下的，仅仅只是一堆记忆的残渣聚合起来的怪物罢了。

　　“这一场战斗，要难打了！”陈霆之的体表闪烁着激烈的电光，久违的运转起了爆肉钢体。

　　但是如今的运转也已经和当初不一样了，并不需要先大口大口地呼吸养起来活跃身体，然后再加速血液流动来爆发力量，接着刺激神经反应速度提高。

　　现在只需要将雷电在体内过一遍，陈霆之的每一个细胞都会爆发出最强大的力量，并且借助体内流动的雷电，可以将自己的神经脉冲提升到近乎光速的速度，然后再利用心脏处的神格将力量统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