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宫秋如眉头拧了起来,双手放下来,表情莫名,什么叫做他们出不出的去都是一个问题?
“本宫刚才问的那个问题,想必你也没听明白。
“……”鬼知道是什么日子。
她从来到这个时空,从来都没有算清楚过。
“昨夜是月圆之夜……”
“那又如何?”
“本宫体内的血咒会发作。”
“……”
宫秋如表情僵了僵,血咒?她没听错吧?“会让你变成昨夜那模样的……?”病因?
她想这样问,却发现自己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问,干脆沉默下来。
“是,本宫一个月会发作一次。”
“……重点?”
他绝不会这么突然告诉她这些,更何况还是极为隐秘的事。
“在发作期间,本宫内力全消。”
宫秋如:“……”
shit!
她可以骂脏话吗?
见过坑崖友的,没见过这么坑崖友的!
“那我救你有什么用?”
霄渊危险地眯起了眼:“……”
宫秋如自动消音,“你再瞪我也没用,我说的也没错啊。我辛辛苦苦救了你,如果我们出不去,反正早晚也要死在这里,那我还不如直接让你沉了呢。”怪不得刚才她那么踢他他都没反应,感情是已经没了内力了……等等!
“……什么叫做发作期间?你没恢复内力,那你还没过危险期,还会像狗一样咬人?”
宫秋如倒吸一口凉气,这么说现在这人也是个危险物种?
“像狗一样?”
霄渊嘴里幽幽吐出这四个冷冰冰的字眼。
宫秋如表情很淡定地抬眼,我就说了怎么样吧?
反正他现在也没有内力,以她的身后完胜他妥妥的。
只是下一刻,她却看到男子幽幽笑了笑,修长的双手轻轻向他身后的一块巨大的石头拍去,顷刻间,那巨石化为了粉末。
她眯着眼瞧着,就听到男子继续说:“你信不信,就算本宫没有内力,一样可以现在杀了你。”
宫秋如耸耸肩,决定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怪不得冷逸凡说这十八重楼的楼主不是人,岂非不是人,简直就是怪物。
她还真没见过没有内力能使出这么大力气的人?
霄渊却是走到她身前半米处停了下来,弯腰动作极为缓慢的捡起了那张金色面具,他直起身的瞬间瞧了宫秋如一眼,那一眼让她后脊背莫名蹿上一股寒意,她抿着唇,只是静静看着他把面具重新戴上,才听到他说:“……见过本宫的人,没有一个活在这世上的。”
“哦?”
宫秋如现在已经完全当无视他这句话。
反正他自己也说了,现在不会杀她,那就是从这里出去之前他还不会动手。
而出了这悬崖之后他能不能下得了手那还是另外一说。“那我可真是荣幸,你还没打算动手。”
可接下来霄渊的一句话却再次让宫秋如脸上的表情崩了崩。
“……自然,还除了本宫的夫人。”
“那我还是死一次吧。”
“……”
听了她的话,霄渊的眼睛又眯了起来:“怎么,你觉得本宫配不上你?”
“当然不是。”宫秋如摇头:“那我有没有告诉你,我……有夫君的?嗯?”
霄渊戴上了面具看不到表情,可宫秋如确信她说完的那一刻,他血瞳里明显闪过一道错愕与呆愣,那模样倒是让他周身的冷意散了些。宫秋如忍不住腹诽,果然,就算在强大的变态,他首先还得是一个人啊……
两人从宫秋如说了那句话后就开始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宫秋如四处走动着研究地形,霄渊则是在打坐,宫秋如只能感觉到他微弱的气息,但较之第一次见面完全感觉不到他的气息又强了不少。
她猜测他是不是在控制那所谓的血咒。
她并非不想问,只是这个朝代的事情她知道的并不多,加上她现在扮演的又是归姑娘的角色,多说多错,干脆什么都不说。
只是有一天她还是挺好奇的。
他是十八重楼的楼主,他有血咒的事情大家都知道?
否则,他怎么可以这么明目张胆?
宫秋如好奇了,发现自己也找不到什么别的出路,就干脆坐在他身边不远处,问道:“你……告诉我你有血咒,就不怕我说出去?还是别人都知道你有血咒的事情?”
“……你不会。”
霄渊慢慢睁开眼,瞧着宫秋如的神情看不出情绪。
“额?”要不要这么自负?
“……本宫若是死了,你也活不成。”
“……”
宫秋如觉得他们之间有沟通障碍,什么叫做他死了她也活不成?他还以为她还能追随他死了去不成?
霄渊瞧着她眼底明显的不认同,冷漠的视线落在她的脖颈处。
宫秋如伸手摸了摸:“怎么?”
霄渊却是笑了,只是那笑容颇为古怪:“本宫还没有告诉你,血咒的毒是能传染的,本宫既然咬了你,那你就是血咒的子体,本宫若是死了,你以为你作为子体还能活吗?”
宫秋如:“……”
“不过让本宫不解的是,以前那些被本宫发作时咬到的人,基本上都活不过月圆之夜的。你,活得倒是挺长的。”
宫秋如继续无语:“……”
那她是不是还要谢谢他的夸奖?
见过无耻的,她还真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你咬了我,难道就没有丝毫的羞愧之心?”
“羞愧?”
霄渊的眼神变得深邃而悠远:“那东西,早八百年就不在本宫身上了。”
宫秋如:“……”
为了防止自己真的还没困死在这里先气死,她干脆转过身背对着霄渊,直接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霄渊看着她侧过的身体,目光锁在她被打湿的衣裙上,眸仁深了深。
站起身,步伐像极了矫健的豹子,优雅而又危险。
宫秋如觉察到他的动作,回神,眼神里透露出疑惑:“怎么?”
霄渊却是没有说话,在她身前站定了,游离的视线上下打量着,突然露在外面的嘴角扬了扬:“你真的不考虑给本宫当楼主夫人?”
宫秋如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有什么好处吗?”
“好处自然是有的,本宫可以给你权力,在这京中,还没有人敢惹吾十八重楼的人。”
“是吗?”
宫秋如显然不信他的说辞,她可不信他对她一见钟情什么的,所以决定对她非娶不可,“直接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你很特别。”
“然后呢?”
“……本宫很懒。既然你死不了,干脆以后都给本宫毒发时给本宫血补好了,你的血,很好喝。”
宫秋如拳头握紧了:“……”
好你妹!
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腿风一扫,直接飞跃而起,以随手捡起的石子为暗器朝着对面的男子袭去,招风毒辣狠戾,毫不拖泥带水,厉风毫不留情地朝着霄渊袭去,他面具下的脸看不真切,那双漂亮的眼睛却是眯了眯,随手一扬,那些快箭一样飞过来的石头都被他轻巧地握在了手里,在五指一捏,那些石子也都化为了粉末。
宫秋如看着这一幕,心里的怒意消了些。
没有必要为了一个阴晴不定的疯子失了自己的镇定。
慢悠悠停下动作,扬起裙摆就要转身离开,只是在经过深潭边,无意间看见水里的倒影时,她的脸色顿时黑了黑。
她身上原本穿的是雪色的裙袍,因为下水救他的缘故,现在整个衣服都湿哒哒的贴在身上,身体里原本为了固定丰盈的体态而充盈的那些可溶性物质都被水溶解了,此刻露出的身体就是她自己的,那些湿衣服完全勾勒出了她的体态。她淡定的收回视线,继续朝前走,身后却传来一声低沉而又带着莫名意味的声音:“你若是想,本宫会负责的。”
“负责?”
宫秋如头也没回的哼哼:“那你还是先等我什么时候被休再说吧。”
身后的男子听了她的话眉头隆起:“你真的嫁人了?”
“有骗你的必要吗?”
她耸耸肩,继续朝前走。
昨夜加上今天一上午都没有进食,她着实是饿了。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可以食用的野果,不然再出不去,他们早晚会饿死在这里。
宫秋如提着一只野兔回来的时候,霄渊还在打坐。
她权当没看到人,拿出利一些的石子隔开了兔子的肚子,清洗干净,再把一些干树枝点着架起支架就开始烤兔子肉,肉香越来越浓,等可以吃的时候,宫秋如抬头看了霄渊一眼。后者依然闭着眼坐在那里,仿佛入定了一般。
她耸耸肩,吃了半只兔子,留下一半放在架子上,就离开了。
回来的时候兔子肉不见了,她挑挑眉,看了一眼依然没有什么反应的男子,嘴角忍不住扬了扬,小样,饿不死你!
她野外生存技能绝对是变态级别的,可眼前这人可就不一定了。习惯了别人来替他安排之后,他生活技能几乎为零,能在这里活下去的可能性自然也是为零。他应该庆幸她跟着他一切掉下来的,否则,他能坚持几天都成问题。
兴许是宫秋如的眼神太过炽烈,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宫秋如就看到一直闭着眼睛的男子露在外面的薄唇抿了起来,再细看,就看到两只耳朵从耳朵尖一直开始红了起来,宫秋如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觉得这人其实也没有那么难相处。走过去,在他身边坐定,道:“喂,我们改想想办法了。我刚才看了一圈,发现这里有狼留下的痕迹,现在不确定狼的数量,到了晚上,会很不安全。”
霄渊慢慢睁开眼,看了她一眼,薄唇又抿了抿,才道:“本宫能保护你。”
宫秋如颓败地用手撑在身后:“你没有内力,一只狼十只狼还好,要是来了一百只几百只狼,你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没用!”
不是她看不起他,两手难敌四拳。
更何况,“你毒发还没过吧?你难道想毒发时,跟狼比谁能咬?”
男子听了这话,眼睛一眯。<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