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云梳桐对付楼下的那些女人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所以他把注意力更多的放到了楼上那五个男人的方向。
那几个男人的屋里静悄悄的,以他的耳力除了几人的呼吸声之外都听不见任何的声音,仿佛几人都睡着了一般。但是他清楚得很,在刚目睹了同伴身首异处之后,没有任何人是能够轻易睡得着的,他们指不定在想着什么歪主意呢。
很快他就听见楼下传来了挪动东西的声音,至于云梳桐到底说了什么,他完全都没有在意,只要能打开门就行。
按照他以往的性子,他是不可能多此一举的,女人和孩子在这种时候基本都是拖后腿的存在,但是他需要找到一个女人,根据他前世的记忆,她就是属于从那个游乐场里逃出来的某一批。
虽然她并没有在末世里活很长的时间,但是她的能力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因为她的能力是极限治愈,这个能力不能治疗大部分的伤病,但是却有一个不容忽视的作用,可以起死回生。
这个女人在前世给过他帮助,但是前世当他再次得到她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她的死讯了。所以这一次,如果有可能,他想救下她,就当还她当初的救命之恩了。
“进来吧,”那扇紧闭的大门终于打开了,云梳桐也朝着冷言招了招手,示意他赶紧跟上来。
虽然云梳桐对于冷言为什么非要执意来见这些人有些不解,但是既然男人没有开口解释,她也没有主动询问。
屋里满满的都是人,一股长时间没有开窗的霉臭味和排泄物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在打开门的瞬间直接铺面而来,让冷言都忍不住微微有些皱眉。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一个身高不到160cm的女孩站在众人的身前,一脸认真的看着从门外进来的这一男一女问道。
看着面前这个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脸庞,冷言的心中突然涌上了一阵暖流,好久不见了,孟林栖。
“我们打算去最近的永安基地,正好路过这里,”冷言看着面前的女孩,并没有做任何的隐瞒。
孟林栖有些不解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她发现了男人眼底一闪而逝的欣喜,她自然不会想到这丝欣喜是源自于自己。
“永安基地?这附近最近的不是芜远基地吗?”孟林栖听见男人的话,有些不可思议的瞪圆了眼睛,她也是从收音机内听到了之前芜远基地的广播,但是那个能用的收音机已经没电很久了。
“如果不出意外,现在芜远基地可能已经成为了丧尸的大本营,”冷言看着女孩圆鼓鼓的脸颊,女孩的脸色稚气未脱,看起来最多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
他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他前世好像一直都不知道孟林栖的岁数,虽然看起来不大,但是应该已经成年了吧。
“你多大了?成年了吧?”他终于问出了这个困扰了他很多年的问题。
“你想做什么?”孟林栖一脸警惕的往后退了退,发现这样似乎是在示弱,于是又一掂脚尖硬气了起来。
“没什么,只是有些好奇罢了,”冷言走到窗户边往楼下看了看,那些之前被他引走的丧尸这时候又出现在了楼下,旁边的那几栋楼附近却干净的连一根毛都看不见。
“哼,就不告诉你,”孟林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有些怪怪的,如果是其他男人闯进了这个房间,她绝对不是这样的态度,主要是他也不可能让其他男人进她们的房间。
但是面前的这个男人进门以后,她却并没有生出立刻要把他赶出门的心思,这个男人并没有让她感觉到丝毫的危险,反而像是之前认识她一样,但是任她怎么想,也不记得和面前的这个男人有过什么交集。
“你们困在这里几天了?”冷言看着那些缩在墙边抱着孩子的女人们问道。
一个看起来五六岁的孩子顶着一头扎了很多个小辫的脑袋,伸出了自己短短的手指,奶声奶气的说道:“我已经两天没有饼干吃了。”
冷言一回头就和云梳桐有些祈求的眼神撞上了,他自然明白女孩的心思,她看屋内的女人和孩子有些可怜,想分食物给他们,但是自己没有点头,她又不敢擅自决定。
看见冷言点头,云梳桐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把背后的背包放了下来,拿出背包内的食物就递到了站在最前面的孟林栖手上。
“谢谢你,”孟林栖看着手上这些包装精美的罐头和饼干,眼眶一下子红了。
那些坐在墙边的女人和小孩,看见食物都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但是都老老实实的待在原地,没有上来抢夺的打算。
“都分了吧,不需要担心,”看着云梳桐有些举棋不定的样子,冷言一句话让她彻底的放下了心。
房间内的感谢声不绝于耳,女人都是感性的动物,她们能感觉到男人对她们并没有什么恶意,在末世里生存了这么长时间,多少都经历过一些黑暗。这突如其来的温暖,让她们忍不住小声哽咽了起来。
“你们是从游乐场那边过来的吧?”冷言看着下面的丧尸,头也不回的问道。
“对,你们是从那边过来的?你们有遇到那里的人吗?”一个正在给怀里的孩子掰饼干吃的女人猛得抬起头,声音急切的问道。
“他们都死了,”冷言看着女人并没有丝毫的隐瞒,看着女人泫然欲泣的样子,又继续问道:“你们为什么会抛弃自己的丈夫,跟楼上的那些男人一起离开游乐场?”
“因为他们说他们是芜远基地的人,可以带领我们去芜远基地投奔,但是必须有人留下来拖住那些后面的丧尸,”虽然留下的那些人并没有孟林栖的亲人,但是还是和那些人相处了一段时间,还是有一些感情的。
“你们也会相信上面那些人的鬼话?”冷言冷笑一声,对于这些呜呜低声哭泣的女人没有丝毫的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