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特从来也没有想过自己会死在这种阴暗的地方。他也从来没有想过最后陪在他身边的竟然是一个该死的胖子。更可气的是在这种用黄金都换不回来的时刻那个死胖子竟给他玩昏迷。
望着渐渐逼近的魔王哈特扭过头狠狠的抽了比克两巴掌临死前的恐惧与绝望这种一生只有一次的奢华享受总不能让他独享吧!
哈特不禁佩服起自己的大度与慷慨因为他懂得好东西要与人分享。即便另一个当事人并不这么认为。
“哈特大人!那个怪物被你打败了吗?”苏醒后的比克提心吊胆的盯着离他不到一尺的哈特一脸期盼的等待着哈特的答复。
比克僵硬的脖子已经不敢随意扭转他生怕会看到一些“惊心动魄”的“东西”。
“有我陪着你担心个毛啊!”
哈特索性豁出了。
他站起身平举着初之誓约与魔王遥遥对峙彼此的鼻间传出粗重的呼吸声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战斗硝烟。
让哈特“欣慰”的是比克竟然没有吓晕——或许说恐惧已经过了令人昏厥的程度比克的脑海一片空白过度的恐慌让他的大脑暂时停顿了。
“喂!听说你是不死之身?”
“呼哧”“呼哧”粗重的气息声似乎做出了回答。
哈特淡淡的一笑说道:“我听说所谓的不死之身只是没有死亡这种概念但却可以通过物理手段予以彻底摧毁。也就是说不死和不灭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我说的是否正确呢?”
“呼哧……呼哧……”依旧是喘息的声音只是这一次魔王的气息更加急促了。那双血红的眼睛渐渐浮现起一丝诡异的绿意那是即将出手的征兆。
还有一个机会只要将初之誓约内储存的力量一次性放出绝戏能将魔王摧毁!可是随之坍塌的神殿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会将自己活埋。
被活埋有多大机会逃生?哈特不知道机会是在太渺茫了。
但依旧是最后的生机。
“他为何这样平静?为何看上去如此充满信心?”
坐在地上的比克呆滞的望着哈特他迷惑了。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哈特握紧初之誓约却丝毫没有主动出击的意思他在等待机会只有距离足够近魔王的身体最大范围的承受斗气炮的攻击被活埋的几率才会小一些。
危险在渐渐逼近机会在悄然而至。
“既然你只是不死也就是说只要一瞬间的能量峰值将你的邪气完全驱散你就不能在复活了!那么咱们就赌一赌吧……”
银灰色的气息萦绕在巨剑之上甚至沿着一定的节奏微微颤动着甚至连神智全无的魔王也本能的感到了一丝危机。
颤动的巨剑似乎吞噬了所有的声音就宛如风暴来临的前奏死寂中酝酿着它的爆。危机的本能告诉魔王不能再等下去了他立刻化为一道血影跳上半空向哈特扑去哈特。
“机会!”
度与反应远胜往昔的哈特横起初之誓约猛的朝空中魔王一挥。一道巨大的银色光柱向魔王射去并没有惊天的气势一切都是静悄悄的但魔王本人都不会怀疑那道光柱所蕴含的力量。
他已经来不及躲闪了。
魔王的身躯几乎没有任何阻隔立刻被光柱所吞噬光柱围绕着他的身体汇聚成一个银色光球似在消溶着包裹的一切。
汇聚了8个顶级战略级魔法的全部力量汇聚了高等龙语魔法焚天之炎的部分力量所有的力量在同一时间放出其破坏力完全是几何倍数的提升。
凝聚着初之誓约全部力量的斗气炮与魔王的混沌之炎展开了拉锯战。在庞大的力量面前处于一生最虚弱时期的魔王开始节节败退斗气炮形成的银色光球越缩越小最终爆出比太阳还强烈的炙亮轰然一声……
巨大的声响将哈特和比克震的东倒西歪。终于回过神的比克猛然望向空中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道阳光射在他的脸上没错那正是阳光。
整个神殿之上的泥土被斗气炮洞穿神殿的天花板上出现了一个长达两百米直径四五十米的大洞在如此强度的力量面前泥土一瞬间就化为坚固的琉璃状晶体也因此整个大殿并没有坍塌。
连天空的邪气也被贯穿数万年来一直是灰蒙蒙的冥炼之地第一次迎来了阳光。
连哈特都觉得不可思议在他释放出斗气炮的之前脑海中一直回现着与刚才相类似的一幕他当时只是想:若是能实现类似的效果若是斗气炮凝而不散那自只就有生存的希望可是他也知道斗气炮在放出后根本不受控制。
可是所生一切却完全按照他脑海中制定的“剧本”上演。
不……
并不是完全只是几乎……
一个意外的生让哈特刚刚升起的狂喜荡然无存!
魔王消失的半空中吹起一阵风。
一阵蕴含着滔天邪气的风整个冥炼之地的邪气都被这股风聚起在半空中汇聚成一个高旋转的气团哈特与比克宛如置身在龙卷风的边缘被吹的东倒西歪。
“那家伙还能复活?坏了!”
哈特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数万年的悠久岁月魔王的邪气渐渐透过封印侵蚀了冥炼之地这才造成了妖兽的变异。整个冥炼之地的邪气也是他的一部分。即便摧毁了主体可不将冥炼之地的邪气完全净化根本不可能消灭魔王。
当初那个封印魔王的人或许并非不想杀死魔王而是无法杀死魔王吧?
手中的初之誓约已经空空如野。哈特知道自己失去了对抗魔王的最后资本。他无奈的苦笑着拉起坐在地上的比克。
“死胖子!这次连累你了!”
“大人……”比克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的眼睛湿润了。
哈特望着天空的气团犹如梦语般自言自语道:“如果……这家伙能出点意外……那就好了!”
就在两人静静等待死亡来临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变故真的生了。
那团邪气似乎受到了什么干扰始终无法凝聚成型甚至隐约传来魔王不甘的嘶吼。
哈特睁大了眼睛涌入神殿的邪气中隐约多了一股银灰色的气息。银灰之气构成层层屏障竟然渐渐将邪气团包裹起来。
“哪个混蛋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哈特提心吊胆之时邪气似乎不甘心就这样结束它突然从银灰之气尚未封闭的缺口冲了出来接着在空中绕了个圈径直朝比克扑来。
※※※※
油桐镇郊外的小树林中褐中年男子突然拉起缰绳停住胯下的白马他望着绿林山脉的方向脸上浮现出震惊的神色。
侧坐在褐男子身后的白衣女子皱起纤细的蛾眉这么多年来她还是第一看到褐男子露出这样的表情。
“生了什么事!”
褐男子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刚才我差点失去对抑制力的掌控权或许……是错觉吧!”
褐男子没有对妻子说实话他清楚的感受到一股系出同源的力量对他产生了干扰。而做到这一切的只有那个他还放心不下的笨儿子。
“还不到半年就成长到这种地步了看来离别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
褐男子的嘴角露出一丝浅笑哈特的成长让他很欣慰。
可到底生了什么危机让阿摩罗竟然有苏醒的征兆难道是……
“老婆你还记得深渊六魔王吗?”
※※※※
“见鬼!我是不是在做梦啊?”
哈特瞪大眼睛望着比克半天说不出话来。
眼前的比克——肥胖的身躯与身高等长的腰围满是赘肉的脸挂着那副精明中透着憨傻的表情怎么看依旧是自己熟悉的对自己忠心耿耿的比克可是……
如果自己的眼睛没花这家伙的脑门上正顶着一对微微弯曲的角?!
哈特揉了揉眼睛。
没错!是一对角而且和魔王脑门上的角一模一样甚至连角的纹路都没有丝毫差别。
比克被哈特瞅的有些心头毛他缩着脖子小声说道:“大……大人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你没觉得脑袋变沉了吗?”
比克挠了挠后脑那之肉乎乎的大手距离额头的角不过几厘米远。
即便这样他依旧没有察觉。
“我叫什么名字?我是说我的全名!”哈特手中的初之誓约微微向前凑了凑他死死的盯着比克的眼睛不放过任何细微的眼波变化。
“大人叫——哈罗缔利科特·诺而顿·席德尔特海拉尔·布露斯塔德。”
“你为什么愿意追随我?”
“因为……”
“那么你又为什么……”
……
一连串的问题让比克晕头转向他终于鼓足勇气小心翼翼的问道:“大人你的脑袋是不是刚才摔到啦?”
“我的脑袋没问题!”
终于松了口气的哈特心里打着坏主意他嘿嘿一笑:
“至于你的脑袋……问题可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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