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曙光倾斜的映照在哈特的脸上蒙蒙亮中染上一丝柔和的绯红哈特轻抚着眼皮醒了过来。
怀中柔软如棉的小家伙还在熟睡在睡梦中小笨龙似乎感到了哈特的离意环在哈特胸口的小胳膊微微紧了紧一张粘着些许晶莹口水的可爱小脸向哈特的胸口蹭了蹭接着露出安逸满足的笑容。
“看来这小家伙真的吓坏了可是她为什么害怕呢?”
哈特有些想不通以莉噢的巨龙的身份即使尚为成长在现世中除非是圣阶强者或者有上百名一流强者协同多名修为高深的魔法师围攻否则根本没有什么能威胁到她。
莉噢为什么会怕银月呢?昨晚临睡前他想到了很多的可能但是却没有一种能站住脚而莉噢自己又说不清楚。
“莫非莉噢从银月那里感到危险的气息是因为预感吗?可是也没听说龙族有预知的能力啊?”
哈特靠在床头喃喃自语道随着见识的日益广泛哈特对于莉噢的族群也作了些了解。
七彩龙在整个龙族社会中也属于极为稀少的一类数量绝对不会过2o头而且所有的神圣巨龙龙神在现世的使者都只是七彩龙。
传闻中身为龙神使的神圣巨龙法斯耐特就是一头雄性七彩龙对于那头被白银骗光财产的倒霉蛋哈特除了幸灾乐祸以外心头却也升起一丝同病相怜的同情。
不过胆子这么小莉噢这辈子恐怕也无法晋升为神圣巨龙了。哈特望着莉噢在朝阳下被染上红晕的小脸一丝暖洋洋的温情油然而升他缓缓的凑到莉噢白皙如玉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口。
莉噢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哈特也不知该如何定位虽然他从不否认自己心中那强烈的占有欲与的邪念但那种感觉却与艾法、戴丽尔、银月甚至艾莉尔都不同虽然哈特也说不清具体有哪些相异的地方。
他只是隐约感觉莉噢与她们相比更像一个家人一个单纯天真的小妹妹甚至是可爱的喜欢跟自己撒娇的小女儿……
哈特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他连忙定了定神用力揉了揉僵硬的大脸半天才平复下来。哈特小心地抽开莉噢环在自己胸上的胳膊用枕头取代了自己的胸膛。睡梦中的莉噢似乎有所察觉身体稍稍一僵却并没有醒过来。
这还是小笨龙第一次睡懒觉寻常时间小家伙天不亮就醒来了。一路上哈特睡眠不足至少有一半都要归功于小笨龙每日清晨例行的撒娇。
“可能是因为银月的到来让莉噢产生了威胁感吧!怕银月取代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最近和艾莉尔那人小鬼大的丫头接触久了单纯的小家伙确实学了不少一知半解的东西。”
哈特走进浴室洗了个凉水澡凉爽的水流顺着强健的肌肉流淌下来也带走了哈特最后一丝困意哈特对着镜子整了整衣服就走下楼但推开门却见艾法正站在走廊上很惬意的望着初升的朝阳不过灵秀逼人的俏脸上却微微显出一些掩盖不住的慌张。
哈特有些惊讶因为自从艾法怀孕后每天不睡到中午是绝不会起床的不过很快哈特就明白过来恐怕刚才艾法在门口偷听吧!
虽然精灵的耳力远比常人敏锐千百倍但卧室的隔音效果极好即使以艾法的耳力若不走到门口恐怕也很难掌握自己的全部行迹吧!
想到这里哈特忍不住吹了个口哨不过却惹的艾法一阵白眼哈特苦笑了几声就离开了走廊。
虽然艾法的情况要比自己想象中好一些不过夫妻间的冷战恐怕没这么快结束不解决银月的问题艾法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在小院中哈特看到了银月的身影她蹲在地上似乎在摆弄着什么哈特走近一瞧却差点笑出声来只见银月正拿着一团烂泥巴在捏一个小小的泥人?
看的出银月很是认真的可惜因为手艺奇烂四根不圆不方的的泥柱就构成了泥人的四肢。至于泥人的脑袋就好像被人踩了一脚完全是一坨毫无形状可言的泥巴团。
哈特站在银月身后看了一会轻轻的问:
“银月你在干嘛?怎么捏起泥巴人了?”
“没什么比较无聊啦!”银月对着哈特轻轻笑了笑说:“我每天早上习惯唱歌的可是我怕吵到大家所以……”
微笑的脸庞映在红彤彤的朝阳下隐隐流溢在柔和的光芒就好似降临人世的春之女神充满了活力与青春的气息。哈特一时间竟然看呆了过了半天才回过神随口聊了两句就离开了家。
有艾法在场若是与银月表现的太过亲昵恐怕艾法又要大雷霆了。
哈特起了个大早倒也是有原因的今天夏祭的最后一天傍晚即将举行针对帝国贵族新生代的受勋仪式更别提接下来那场关系到自己财运的决斗自从和迪南达成共识后哈特无时无刻不在期盼着这一天的到来。
不过今天绝不轻松从南蒙斯立国开始受勋仪式的地点从不提前公开所有达到条件并且登记在籍的贵族子弟们必须当天去帝国备管处报名。
因为那一天帝国的权利核心都前所未有的集中在一起若是被敌国提前准备渗透破坏那无疑带能给帝国最沉重的打击甚至可以瘫痪帝国的权利中枢。
原本应该是庄严的仪式却并不像常人想象中那样因为是当天进行并没有一一审核的时间年年都有不少平民冒名顶替撞车或日后被识穿的着实不少。
虽然帝国刑罚严酷但对于这样的事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般来说仅仅是屁股上挨几鞭子了事。用当年开国皇帝——南蒙多亚大帝的话说今天是神圣却疯狂的一天。
这只是皇帝拉近贵族与平民关系的仪式因为在仪式之后所有受勋的贵族子弟们必须留在佩因城一个月接受身份审核也因此倒也很少搞出什么乌龙事。
虽然历年来有不少大臣痛斥它为闹剧并且陈述弊端但是它却宛如南蒙斯的风俗般流传了下来几百年间没有丝毫的改变。
哈特在领地尚未启程前就已听说过也因此他在路边的小摊上简单的吃了早餐就向帝国备管处走去但当哈特来到备管处前的广场时却着实被吓了一跳。
至少有五六万平方的广场上东西两侧各自排开近百多张桌子登记员已经开始接待前来报名的贵族了上百条宛如长蛇的队伍扭曲纠缠在一起混乱的地方甚至无法分清自己排的是哪列。
上千名身着红披风的宪兵正在维持着纪律。
队伍中叫骂声争吵声此起彼伏就仿佛闹哄哄的菜市场仅仅是清晨广场上却至少已经有上万人了绝大多数人都带着一个小板凳悠闲与焦急搀杂的坐在队伍中。
哈特知道真正的贵族远没有这么多至多只有全部人数的三成。甚至有不少一身旧衣一看就是平民的家伙凑在里面添乱而大部分吵闹声都是从这些家伙口中传出的。
按照往年的记录今年整个帝国有资格参加受勋仪式的应该有七八千人而在场的真正贵族其实仅从衣着和气质就很好区分倒也杜绝了不少冒牌货不过一大早就来的贵族大多是一些没落的小贵族真正的大豪门中出来的子弟仅仅派下人知会一声几乎从不亲身涉足。
一直到中午哈特才报了名此刻他已经满身大汗腿脚酸麻。他暗骂自己一声若是带个小板凳恐怕也不会闹的如此狼狈。至于贵族高雅的气质混在着闹哄哄的“菜市场”中要它又有何用。
拖着疲惫的身躯哈特回到家洗了个澡就倒头大睡甚至还作了一个诡异的怪梦一直到下午他才爬起身在戴丽尔的服侍下穿好盔甲佩剑。哈特雇了辆马车仅留下磐石看店就携家带口的向早晨才获知的受勋地点走去。
受勋仪式在佩因城西北2o公里的绯丽山谷内太阳正渐渐消逝大道上一辆辆的马车与路人在最后一丝阳光中疾行背着最后的眼光投射出长长的阴影。黑暗已经将山脚边的树林全都吞没行人在黄昏时降倒了度。绕过一颗裸露的巨型岩石队伍不停地往下走。最后终于进入了山谷。
夜色已经降临了此地太阳消失了最后的夕阳照在山谷的瀑布上哈特惊奇不已地看着这个美丽的山谷他曾经听过许多关于这里的传说。
这是个充满浪漫的山谷也是佩因城恋人们幽会的最佳选择山谷两侧攀升的岩壁层层相叠看起来毫无空隙因为正对着大湖潮湿的水气凝在山谷中笼罩着淡淡迷雾。哈特半梦半醒地坐在马车的驾驶座上倾听着流水的声响、树木的低语、岩石被车辙撞击声以及在这一切之后等待的寂静。
绯丽山谷是个标准的葫芦口两边的入口狭小但里面却无比广阔足以容纳近百万人在山谷的中央。有一块足有近百平方公里的空地此刻已经搭建好了几排简易的平台。
在灯火通明天然广场上聚集着无数的人大多数人只是毫无章法的挤在一起夹道欢迎不断从山谷另外一头开来的大贵族们的私人仪仗队与禁卫军骑士;在天然广场的外围树立着无数整齐划一的帐篷今天是最后的狂欢夜这些无聊了一年的平民们整夜都聚集在一起也因此无数的小商贩与摊位穿插在其中为这并不平静的一夜添加了更多活跃的元素。
在夜风的吹抚下披着红披风的宪兵们毫不懈怠地来回巡逻在禁卫军面前往日蛮横霸道的他们沦为配角担当了维护治安的角色。
“哇!好多人啊!莉噢从没一次看到这么多人!”
莉噢从马车中探出小脑袋好像寻宝般好奇的望着打量着周遭的人流自哈特报名回来后小笨龙竟然恢复了常态。
哈特一进门甚至有些不敢相信因为银月与莉噢还有小丫头艾莉尔正坐在一起唧唧喳喳的不知在谈论着什么。
“看来没什么事了?这小笨蛋还真是容易哄啊!”
哈特并不怀疑莉噢的突然转变因为昨晚的恐惧完全是毫无任何原由无端出现的。此刻的莉噢才比较正常至于莉噢为什么昨夜那么害怕连她自己都说不出原因自己又何必费脑子呢?
下午醒过来哈特作了一个怪梦那是在自己7、8岁大的时候。
梦中的自己正懒洋洋的靠在书架上而一旁却是喋喋不休沉醉在教育后代快乐中的混蛋老爹。
混蛋老爹凝重说起家族一条奇怪的祖训:
“只要你没有预感到威胁或者不能给你带来利益费劲去钻牛角尖是最愚蠢的行为有些事情糊涂点反而能过的快乐那些自负聪明非要把什么事都弄的一清二楚的家伙才是真正的蠢蛋甚至连蠢蛋都不如的自虐狂。”
幼小的哈特提出了质疑:
“若是明明在怀疑不去拆穿岂不是沦为木偶被人操纵?”
自从自己会说话开始无时无刻不被眼前的老家伙摆弄哈特早就厌倦了至于家族那本印得比砖头还厚的族训教条哈特更是无比的痛恨因为他现即使自只再厌恶但听的多了潜移默化中似乎开始影响自己的行为与举止了。
这绝对是个不好的兆头。
混蛋老爹却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阵狂笑几乎直不起腰过了半天才在哈特愤怒的目光下不以为然的说道:
“有什么好拆穿的木偶!太可笑了自己的路自己在走一些都是你在做出选择或许迎合和某些人的期望但那又怎么样呢?没有心理负担的蒙头占便宜才是最爽快的事情?这才是最聪明的选择永远记住这一条你才能毫无烦恼的占便宜永远相信你的直觉这是家族赋予子孙最大的财富。记住它就能保护你。”
声音到了后半段却有些语重心长的意味不过哈特却轻蔑的说道:
“那不是自欺欺人吗?”
混蛋老爹挠了挠脑袋一脸恨其不争的表情气呼呼的喘了半天才平静下来接着放缓了声音说道:
“不一样哦!你的直觉已经作出了选择就顺从它。明明云深雾绕还要费脑子何必要那么累呢?当一切条理开始清晰它会在尚未揭晓前告诉你答案。”
哈特有些疑惑不解的问道:
“那是为什么呢?直觉是什么?难道不是胡思乱想吗?”
说完哈特好像自己找到答案般开心的笑了起来。
混蛋老爹哀号了一声一边叹着气一边说:
“你现在看起来很聪明会举一反三但其实就是个蠢蛋!布露斯塔德家族的传人是不一样的直觉就是真正的自己是你无法触知的最深层潜意识他在潜移默化的影响着你。你却不会有丝毫察觉但是不要拒绝或蔑视它的存在因为那样你就否认了自己。”
哈特童稚的小脸露出年龄不符的沉思他想了一会皱着眉头说道:
“真正的自己?”
混蛋老爹好像很欣慰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对!真正的自己。那是流淌在血脉中的绝对意志是真正的自我的体现不管等待你的命运是什么它都会作出判断按照你的希望来继定结果结果受到你的操控你可以随意改变而一些事情生虽然无法受到掌控不过都是通向结果的途径罢了就好像你喜欢的那些骑士故事中所描绘的战争战略失败即使战术再诡变再高明也无法扭转颓败的局势而擅于战术的人竟然被人们称为智者这真是天下最好笑的事情了。”
哈特静静的听父亲讲完撅着嘴想了想很不高兴的说道:
“听不懂我只知道你这家伙又在糊弄我……”
混蛋老爹长叹一声说道:
“总有一天你会懂的当一件事归于终点你会现那恰恰是你最希望的。若是这样你还需要烦恼吗?过于繁杂的表识同样会影响本识悲剧因此产生。”
在说在这些话的时候哈特现虽然混蛋老爹看似怒视着自己但那双眸子却透着淡淡的迷朦根本就没有焦点射过来的目光仿若直接透过自己的身体穿越遥远的时空遗失在不知哪个悠远的角落。
“当悲剧产生那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他断断续续的说着声音带着疑惑却又透出莫名的肯定。
父亲的话年幼的哈特却并不能理解他尖锐的反问道:
“那我无所事事当个白痴岂不是更好!”
混蛋老爹回过神愣了一下接着笑着说:
“那人生还有什么意思呢?因为展不可预知所以才充满了变数才会有欢乐有悲伤当你笑到最后的时候才能体会到快乐与满足而且结果随时因为你的心境产生变化所以怎么想就怎么作你就品尝选择的乐趣!我们的血脉高于命运但一开始就跳出命运那岂不无聊吗!”
哈特稚嫩的脸庞也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凝望着自己的父亲点了点头说道:
“我明白了!”
混蛋老爹得意扬扬的摸了摸哈特的脑袋大声赞许道:
“不愧是我的儿子!”
哈特却坏坏的“嘿嘿”一笑躲开父亲伸过来的大手向房外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大喊道:
“我明白了你彻头彻尾就是一个大骗子!嘿嘿!”
混蛋老爹差点气爆了肺他抄起墙边的扫帚就追了上去。
“你这小混蛋!别跑!”
梦到这里就终止了至于自己的下场如何哈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屁股肯定又肿了。
回想起下午作的怪梦哈特轻叹了一声。虽然梦中的自己因为幼小尚不理解混蛋老爹所说的话但已经渐渐步入成熟的现在的他却仿佛抓到了什么虽然它模模糊糊但哈特相信随着时间的流逝自己会弄明白的。
梦醒之后哈特却现自己印象中那一口谎言整天只会吹牛打屁的混蛋老爹似乎并不是自己想象中那么无能。
“难道他真是大勇者帝亚哥。”
回想起戴丽尔与艾法所描述的帝亚哥哈特突然从中现了一丝暗藏的线。两人那截然相反的描述中的大勇者与自己的父亲竟然是那样的相似。
“自己的父亲好像只有母亲一个女人莫非是因为母亲驯夫有道那色鬼才不敢招惹精灵女王?而且还心甘情愿?”
想想艾法的表现哈特有些理解帝亚哥(父亲)的苦衷了自己现在不正为这些事头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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