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投明主,还需静候?”
听到崔琰之言,陈琳的脸上,显1ù出了一丝苦笑。
“崔兄,非是我陈琳等不得,而是形势不容人啊。如今三公子与大公子撕破了脸面,大公子已经逃回了青州。我等身在邺城,怕是三公子立刻就要征召我们,若是我们此时还不做出选择的话……”
陈琳轻叹一声,摇了摇头。像是自己和崔琰这样的身份,原本就是袁绍帐下之臣,现今袁尚继位,自己两人也是身不由已。
若再不投袁尚,怕是将有牢狱之灾!
听到陈琳这一番话,崔琰也是隐隐有些动容。
“袁尚初掌河北,就想要拿我等老臣动手,难道不怕引起河北文武之变么?”崔琰冷哼一声,沉声说道。
“崔兄,袁尚不过是杀鸡儆猴罢了,袁氏老臣,可不是个个都有如崔兄这般的气节。若是崔兄入狱,怕是那些老臣立刻就要投入袁尚帐下。袁尚只需寻个由头,再将崔兄放出来,于他名声,也无大损!”陈琳低声说道。
崔琰此刻不禁看了陈琳一眼,陈琳虽然是以文采著称,但不得不说,他对人心也看得通透。
实际上,历史上陈琳三易其主,皆得重用。曹操杀孔融、杀许攸,却没有对曾经诋毁自己父祖的陈琳动手,足以说明陈琳在人情世故方面,看得极为通透了!
“老爷,不好了,审配大人帐下审松带人闯进府中了!”
正当崔琰心中想着的同时,一个慌乱声音,在自己书房外响起。
“审松?”
崔琰脸sè微微一变。
“审配在邺城掌法典刑律,审松是他从弟,向来在他帐下听用,难道这次是……”崔琰飞快起身站起,与陈琳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是脸sè凝重。
吱呀!
崔琰快走两步,推开书房门。
而与此同时,却见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已然带着七八名士卒闯到了自己书房面前。那中年男子,崔琰也认识,正是审配从弟审松。
“崔先生,随我们走一趟吧!”审松看了一眼崔琰,崔琰此刻站在书房台阶之上,加上身材高大,倒也显得威风凛凛。不过在审松看来,下一刻,这位风节高古的文士,就要成为邺城阶下之囚了。
“审松,崔某到底所犯何罪,劳烦你来请我?”崔琰义正言辞,向审松呵斥道。
“呵呵,崔先生,等你到了监牢之内,自然知道自己所犯何事!”
审松冷笑一声,yīnyīn说道。
说话同时,审松却是看了崔琰身旁陈琳一言。相比起崔琰来,陈琳此人明显要世故的多,做事说话也向来滴水不1ù,要抓崔琰把柄容易,但要抓陈琳的把柄,倒是有些难。
几名士卒手持锁具,便要过来缉拿崔琰。
“刑不加士大夫,尔等安敢无礼?”陈琳猛的上前一步,厉声呵斥道。
“呵呵,士大夫么?怕是再过几日,就要成为‘死大夫’了,带走!”审松冷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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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城,郡守府之中。
文丑不是袁家之人,对袁绍吊唁一番之后,也不好继续待在袁府之中。袁熙本要亲自送文丑出来,不过文丑见袁熙身体太过虚弱,还是婉拒了,最终只是袁熙之妻甄姬亲自送文丑出来。
若是寻常fù人,此时根本难以主家,甄姬不过刚刚嫁入袁家,却能代替袁家主母,打理郡守府事务,足以说明甄姬的能力了。
这样的一个女子,也算是“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了,贤妻两个字,绝对当得起。
文丑对比甄姬,想想自己府里几个女子,夏侯涓、曹颖xìng子都不像是稳重的,大乔xìng子又柔柔弱弱的,不像是能主事的。若是将来自己掌控了河北,自己府里的事情,怕是还有些麻烦!
若是主fù贤德,妻妾不妒不争,将来文丑诸子也算友爱,文丑也能将更多心思放到争霸天下上。
若是主fù不贤……
就像是袁绍那般,诸子相争,袁绍也得将更多的心思放到自己妻妾、子女之事。因幼子之病,错失攻曹良机,也并不只是袁绍的过错。若是府中大fù能主事,袁绍又何须担忧幼子疾病?
“回去之后,得好好调教一番了!”
文丑心中暗道。
甄姬将文丑送出郡守府,看了文丑一眼,yù言又止,最终却还是开口。
“文将军,河北之事,还请文将军多多费心了,贱妾代夫君先多谢文将军了。”甄姬说着,向文丑行了一礼。
“河北之事,文某定当竭尽全力,无论是辽东公孙度,还是许都曹操,定不会让此等人吞并我河北江山!”文丑神sè凝重起来,向甄姬沉声说道。
河北之事,文丑自然要尽心,而且也已经尽心尽力了,只是是以另外一种方式罢了。另外,吞并河北之人,只能是文丑自己,无论是辽东公孙度,还是黄河以南的曹操,文丑都不可能让他们染指河北。
走出郡守府,文丑双眼突地瞥到,前方街口处,自己手下一名sì卫匆匆而来。
这名sì卫,正是先前自己派出去守在崔琰府邸附近的两人中的一个,此刻,这名sì卫的脸sè,分外凝重。
“出事了?”
文丑心中一动。
“拜见将军!”
那sì卫飞快到了文丑近前,先是给文丑行了个礼,紧接着则是到了文丑身旁,在文丑耳旁小声说了几句。
“什么?崔琰先生已经被拘拿了么?”
文丑双眉微微一皱,虽然自己早就料到崔琰有牢狱之灾,但也没想到崔琰的牢狱之灾来的那么快。现今离着袁绍亡故还不到十日,袁尚就急着动手了么?
不过想想也是,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此时的袁尚还没有掌控邺城,如果不雷厉风行的话,恐怕再过一段时间,先前袁绍帐下的那些文臣武将就要看轻袁尚,那时袁尚想再有什么动作,无疑更加困难。
“上马,到那审松回去的必经之路上,等着他们!”文丑几乎没有任何犹豫,飞快说道。
审松押解崔琰,并没有使用马车,到底崔琰已经是阶下之囚,用马车宰他回去,还是不太合适。另外,对崔琰,审松也不敢使用囚车,毕竟袁尚也不是真的想要治崔琰的死罪,万事还需留几分余地。
这次缉拿崔琰,只有审松骑乘马匹,剩余八名士卒,则是押解崔琰步行。
此刻的崔琰,虽然是锁具加身,不过却是昂tǐngxiong,大步而行,风骨依旧,倒是显得前面马上的审松,周围那些士卒,分外的猥琐。
“哼,已成阶下之囚了,还是那般傲气!”
看到崔琰这副姿态,审松不禁冷笑了一声。
前方不远处,便是邺城大牢,等到将崔琰投入大牢之中,看他是不是还能如此硬气!
正想着,前方街道之上,忽的传来一阵阵马蹄之声。
“咦?三公子前日不是严令城中不得跑马么?这又是什么人,竟敢在城中驰骋?”听到这急促的马蹄声,审松不禁一愣。
而就是下一刻,这马蹄之声越来越近,足足二十余骑出现在了审松面前,当先一人,一身白袍,身带白甲,身上隐隐透出一股凌厉杀气。脸上一道淡淡刀疤,不是别人,正是听闻崔琰被缉拿,前来劫人的文丑!
“嘶……”
一队人马顷刻间到了审松近前,文丑一勒缰绳,胯下大黑驹一声嘶吼,骤然停住。
“你是何人?为何拦住我等去路?”
见到文丑,审松不禁神sè一凛,口中连忙问道。
“河北袁公帐下文丑,汝等不识得么?”冰冷的目光在审松几人脸上一扫,文丑沉声说道。
“文丑?”
听到文丑自报姓名,审松、崔琰都是一愣。
文丑剑履上殿,斩杀郭图之时,审松也在场,不过以审松的地位,也只是远远看过文丑一眼罢了。现今文丑换上一身白袍白甲,审松一时之间也有些认不出文丑。而崔琰愣,则是有些奇怪,文丑怎么会来这儿。
“原来是文将军,我等奉三公子之命,缉拿崔琰,现今返回,还请文将军暂且让开道路,让我等过去。”
审松一愣之后,立刻定了定神,向文丑道。
“让我为你让路?”
文丑嘴角,忽的浮起一丝冷笑。
“便是袁尚到了,也不敢如此与我说话,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要我让路?崔琰先生乃袁公帐下重臣,尔等也敢缉拿崔先生么?”文丑厉声喝道。
“文将军,我等也是奉三公子之命,将军莫要让我等为难啊!”审松脸sè一变,急切说道,文丑的威名,审松如雷贯耳,此刻给审松一百个胆子,审松也不敢对抗文丑。先前审松让文丑让路,不过是一时脑袋热,借袁尚之名罢了。现今受文丑呵斥,审松立刻冷汗如雨。
“哼,莫要以为三公子初掌大位,尔等便可向三公子进谗言。文丑彼时敢清袁公之侧,斩杀郭图,今日便斩不得尔等小人么!”文丑爆喝一声,手中金剑“锵”的一声抽出,“诸军士听令,为我救崔先生,斩杀审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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