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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大笑的晁冲他们,许贯忠感觉自己热血澎湃,自己考取功名,不就是为了重振朝纲,铲除奸佞,保家卫国吗?可是现在奸臣当道,祸乱朝纲。【】当时考武举时,遇到那些考官的种种刁难,幸亏有卢员外资助的钱财上下打点,这才顺利过关。现在朝廷之中,办哪件事不需要好处,不需要关系?武举尚且如此艰难,状元会轻松吗?
若是能像晁冲兄弟一样,无拘无束,那该多好。
曹正和张教头也被晁冲他们那视死如归的豪迈感染,又有些惭愧道:“为了我们脱险,却需要义士舍命,这如何使得。也许事情还没有那么糟糕,我们一起逃吧。”
晁冲安慰他们道:“各位不必再劝,人生在世,当一诺千金。既然我当时承诺要将你们一家送到林教头身边,就不会因为各种困难退缩。就算舍上性命,也在所不惜。而且,只要计划得当,未必就是必死之局。”
周侗沉思了一会儿道:“老夫既然手上已经染血,那就让我助你们一臂之力吧。”
晁冲多少有些意外,因为他知道周侗身上扛着多重的负担,他若参与其中,他的许多弟子朋友会遭到牵连。看来即使年迈的猛虎也依然是虎威荡荡,只要见血,野性就会萌发。
晁冲一笑道:“我相信这是您深思熟虑后的选择。但是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您和许兄不必冒险。刺杀不同于正面作战,并非人越多越好。重要的是隐蔽中的必杀一击,和击杀之后的快速逃亡。所以人少反而更方便行动。我心中已有计划,这个暂且不提,周老英雄、许兄、曹兄,现在首要的任务是将张老教头他们护送出城。”
说完扭头对张教头、张贞娘和锦儿道:“时间紧急,请简单收拾一下物品,一炷香后就出发吧。”
众人见晁冲话语坚决,并没有商量的意味,于是也便同意,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装,晁冲拿出一百两银子交给曹正,让他一路照顾好林冲一家,千恩万谢之后,由周侗、许贯忠、曹正护送林冲一家连夜出城去了。
待他们离去,晁冲让雷霆从大门口处回来,现在已经没有守卫的必要了。
雷霆回来后听说了晁冲的计划,咧嘴一笑,拍着晁阳的肩头道:“老三说的对,同生共死,有什么好怕的。”
晁阳却皱着眉头,显然是在思索,道:“大哥为什么非要去刺杀高俅呢?其实我们完全可以杀了高衙内,然后将官府的追兵引到北方去,这样一来,曹正他们一样安全。”
晁冲笑道:“三弟思考的也有道理,二弟,铁牛,你们要跟着学学,有勇无谋,不会动脑筋,这种人往往死的最快。”
雷霆拱手道:“知道了,大哥。”
李逵瞪大眼睛道:“你们动脑子就行了,俺听着就是。”
晁冲也不介意,拍着晁阳的肩头道:“三弟应该也很疑惑,我为何不接受周侗和许贯忠的帮助,对吗?”
晁阳点了点头。
晁冲道:“我不接受他们的帮助,是因为他们还有生路,若是帮助我们,他们及身后的家人都将死路一条。我们此行是来救人,并非害人。况且,我需要的是心悦诚服一起为理想而战的朋友,不是因为形势所逼共同犯罪的犯人!能够跟我一起而战的只有你们,他们,还不够资格!”
雷霆和晁阳略微有些激动。李逵则直接亢奋了,哈哈大笑道:“想不到俺在晁老大心目中这么重要。有什么活直接吩咐,俺一个人就顶老武圣和小白脸两个人用!”
晁冲接着说道:“他们这些外人在的时候,我不方便说出我的计划。现在我给你们讲讲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首先说为何要选择刺杀高俅。因为我要出名!人争一口气佛受一柱香,行走江湖的人最注重的就是名声。有比刺杀当朝奸贼太尉高俅更大快人心,更迅速的传遍天下的事情么?当然,这次,我们不能暴露身份,可是我相信,不出一年,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享受这份荣誉了。”
对于名利的渴望,晁冲并不掩饰,初出茅庐的雷霆和晁阳对于名利的渴望未必就比晁冲少,李逵这个曾经一无所有的人,更是不会反对。
晁冲接道:“我白天一天时间都在城内游走,查看地形,原本是想着万一出现状况应急之用,现在却可用来逃亡。我的刺杀计划是这样。明日一早,我会胁迫着高衙内返回太尉府,并隐藏其中,等待着高俅早朝结束后返家。不管成功与否,刺杀之后我会立即从太尉府北边后墙逃出。晁阳,你需要在那里备好四匹马为我接应。我们一人双骑。”
雷霆不解道:“为何不在今晚,却选择明早?”
晁冲道:“一则今夜城门关闭,不利我们逃亡。二则太尉府护卫力量夜晚定然比白天更加严密。三则我们需要为曹正他们拖延时间。”
晁阳道:“我们现在钱财已经不足了,一路上花去五十两,城外留给晁升一百两,刚才又给曹正一百两。从家里带出的五百两银子,现在只剩不到二百五十两了,京城一匹好马价格动辄上百两,我们的钱不够啊。”
晁冲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给晁阳道:“这是我从高衙内身上拿出来的一张交子,也就是银票,面值一千两,可以在对应的钱庄提取现银,明日一早,需要至少七匹好马。雷霆留两匹、李逵身边留一匹。其余四匹带着去接应我。”
李逵连连摇头道:“俺腿快,不骑马也一样跑的比你们快!”
晁冲笑道:“不想骑可以牵着跑,这马不只是坐骑,更是我们冲击城门时的盾牌。”
晁阳点头道:“大哥放心,我会尽快。”
晁冲又对雷霆道:“我跳出太尉府后,会和晁阳一起向北门逃跑,雷霆你需要在开元路一线等待,那里有一家三层茶楼,叫德勤苑,可因为茶楼破旧,生意很差。我需要你明日在兑换出银子之后,拿去一百两作为经费,明日一早将茶楼包下,然后数百根毛竹靠在茶楼旁边,再买十几罐桐油放在三楼。这些东西市场里都有,非常方便。花钱雇佣一些泼皮在楼顶等候,一旦我们两个骑马从茶楼下经过,若是没有追兵,你就下楼和我们一起逃走。若是有追兵,你蒙上脸,让泼皮们将毛竹推倒,挡住道路,从楼上将桐油抛下,点火后,你立刻从后院翻墙,做一下变装,自另一条街道逃走,我们在城门口汇合。那些泼皮不用理会,更不用告诉他们前因后果,多给银两,他们什么都敢干。”
雷霆点头道:“明白了。”
晁冲又对李逵道:“铁牛过艺吗?”
李逵道:“你是说在街头耍把式吗?俺倒是干过,不过来钱太慢就是了,那些看客也太无耻,光看不给钱啊。”
晁冲道:“干过就好,明日一早,你就到北城门外的城墙边上摆摊艺,准备好五块木板我有用。城门口我观察过,那里人来人往,摆摊水果的倒是不少。”
李逵道:“那还不好办,俺把他们打走就是。”
晁冲想了一下,虽然扰民,但是明日万一打起来,城门楼上箭如雨下,反而可能误伤他们,将他们赶走,也算是救了他们一命。于是点头,认可了李逵的横行霸道。说道:“明日我们几个赶来时,万一身后有追兵,或者城门守军提前得到了消息关闭城门,我需要你杀退门口守军,打开城门!记住,我们来之前,千万不要惹事,这关系着我们的退路。”
李逵道:“嗯,俺晓得轻重!”
晁冲之后又和雷霆他们仔细推敲了一下行动的细节,不知不觉过了两个时辰,周侗和许贯忠回来了,他们背后包裹里的正是晁冲他们的兵器。
各人接过兵器之后,许贯忠有些遗憾道:“恨不能与你们一起行那杀贼之举!”
晁冲安慰他道:“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你我道路不同,我是草莽,杀贼无牵无挂。你是官身,却可以为国家做更多事情。所以,无论是去还是留,都是好样的!”
许贯忠握紧拳头道:“好一个去留肝胆两昆仑,晁兄,你这个兄弟我交定了!”
晁冲笑道:“明日之后,如论我是生是死,都将是朝廷钦犯,你还敢跟我称兄道弟吗?”
许贯忠将手伸向晁冲道:“虽天下通缉,我亦信你!”
晁冲哈哈一笑,一把将许贯忠的手抓住,在他的肩头重重的拍了几下道:“好!有些人虽相处一生,却形同陌路。有些人偶尔相遇,却能成为知己。我晁冲也认你这个兄弟,无论将来如何,我们都是兄弟!”
周侗看着他们激情澎湃,叹道:“果然是老了,如果我再年轻二十岁,说不定也会跟你小子结拜呢。”
感叹一番之后,周侗和许贯忠趁夜离去。晁冲让他们稍微睡一会儿,养足精神,但是众人因为心情激动,大都失眠了,只有晁冲因为拥有金手指,只要打坐一个时辰,立刻满状态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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