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子不服!有本事再来一次!”晁冲大吼着从上坐起,满脸悲愤。
一个浑厚雄壮的男声也怒吼道:“够了!一切都结束了!”
晁冲下意识的回答道:“不行!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浑厚雄壮的男声回应道:“结束了,没有下一次!输了就是输了,你非要把我气死才甘心吗?”
晁冲还要反驳,却突然发现气氛不对,自己不是被王天一用打死了吗?怎么还活着跟人顶嘴?抬眼向四周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个古色古香的帷帐上,边坐着一个美艳的少妇和一个雄壮的中年人。但是她们的个头实在是有点过于高大了,晁冲自己身高有一米八多,可从自己现在的视觉效果估计,那端庄少妇三十岁左右,跟自己个头相仿,也就是一米八左右。而那中年人四十多岁,满脸钢针般的胡须,比自己高大两头有余,起码估计两米二三,这简直就是个巨人姚明嘛!问题是,他们身上还穿着电视剧中古代人的服饰。
这怎么个情况?难道自己回到了古代?
心慌意乱下,晁冲决定开口询问一下,非常客气:“这位大哥,我这是怎么了?能跟在下讲解一下现在的状况吗,我有点糊涂!”晁冲努力的模仿古代人的口气询问道。
“大,大哥?”中年小巨人瞪大了双眼,一副吃惊的表情。端庄少妇也满脸紧张的看着晁冲。
晁冲发现他们的表情不对,难道是自己哪里说错了?想到古人非常注重礼节,于是改口试探道:“恩公?”
“恩公?”听到这个词,中年小巨人如遭雷击,“啊”的一声大叫向门外跑去,连屋门有门槛的事情都忘了,差点绊倒,慌张的跑到院子里吼道:“晁升,快,快去郓城县把最好的大夫找来!带足银子,立刻就去!”
端庄少妇听到晁冲吐出“恩公”两字也是潸然泪下,抱着晁冲道:“我儿,你这是怎么了?连你爹爹都不认识了么?那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么?”
晁冲下意识的回答道:“晁冲!”可是回答完,就感觉自己有些莽撞了,以他的智慧,很快就能判断出,这是现在最流行的穿越重生了,而且还是占据了面前少妇的儿子身体。倒霉鬼的记忆自己可是一点没有继承啊,他的名字更是不知,如果说错了,恐怕要糟。于是一脸紧张的看着端庄少妇。
那端庄少妇听晁冲回答,反而舒了一口气,拍着胸口道:“我儿万幸还记得自己的名字。那你还记得为娘么?”
被自己占据身体的倒霉鬼也叫晁冲,总算让自己逃过一劫,晁冲放下心来,准备蒙混过关。于是装出头痛的样子道:“我当然记得,可是头好疼,有些东西总是很模糊。一会儿清醒一会儿什么都记不得的样子!”
端庄少妇欣喜道:“记得为娘就好,你这是因为被人击中了脑袋,慢慢将养就好。别看你爹对你大呼小叫的,一看你有事,比谁都着急。你要体谅才是!”
晁冲眯缝着眼睛,假装虚弱道:“我心中明白。但就是脑袋有点模糊,我爹怎么称呼?”
端庄少妇道:“你爹是咱们东溪村的保正,人称托塔天王晁盖的便是!”
我靠,穿越到北宋末年水浒时代了!
不过,上天对自己也算是不错,这辈子穿越成了个富二代,吃穿不愁,衣食无忧,家有良田百顷,若是能再带着几十个家奴,闲来无事上街一下良家妇女,人生也算是完美了。
但是想想也就算了,自己这种性格,太过荒唐的事情也做不出来。而且晁冲这个“富二代”,很快就会因为晁盖义劫生辰纲而变成“贼二代”,再到宋江夺权晁盖身死变成“sb二代”。危机重重,要想活下去,还要自强不息才行!
晁冲动了动自己的手脚,这才突然发现,自己的胳膊腿儿比上一世细了一圈,找来铜镜一看,难怪,附身的倒霉鬼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难怪看什么东西都比较巨大!
回忆起上辈子看水浒传的介绍,晁盖武功超群,神武过人,平生仗义疏财,为人义薄云天,专结交天下好汉,闻名江湖。喜欢刺使棒,身强力壮,不娶妻室,终日打熬筋骨。
但是这段介绍却又有许多矛盾的地方,晁盖家庭富裕,又身强力壮,在宋朝这个宗族统治时代,可想而知必然是一方豪族,族人众多。古人讲,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男子汉大丈夫哪有不娶妻生子的?可能是古代造反的人都忌讳牵连子女,所以隐匿了吧。听说晁氏族谱在晁盖死后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将他的名字入籍,而是将繁体“晁蓋”字斩首,变成“晁盍”。
水浒时代是个大有可为的年代啊,自已应该好好规划规划,说不定将来封侯拜相,裂地称王都有可能。于是闭上眼睛,假装虚弱道:“娘亲,我累了,想歇歇。”
端庄少妇道:“你放心睡吧,为娘不说话,就在你身边。”说完拿起蒲扇为晁冲轻轻的扇风、驱赶蚊虫。
可怜天下父母心,晁冲不禁有些羞愧。一方面是对上一世的父母,自己还没有成家立业尽孝就被杀了。另一方面是对这个端庄少妇,自己占据了她疼的儿子身躯,而她却丝毫未知,依然默默献出母亲的关。
晁冲暗暗握紧了拳头,往事不可追,只能珍惜现在了,既然占据了对方的身躯,就要承担相应的义务,算是报恩吧。同名同姓的北宋少年,你安心的去吧,我天朝晁冲会代替你尽孝的!我会让你的名字响彻天下,我会让你的父母为你自豪!
解开心结,晁冲感觉一股困意袭来,安心的睡了过去。
待再醒来,已是夜晚,一个山羊胡的干瘦老头摁着自己的脉门闭眼沉思,良久之后言道:“脉象平稳,有力,脸色红润有光泽,头上伤势更无大碍,但是头颅乃首阳,受到剧烈震动,很可能患有失魂之症,古书有载!破解方法唯有细心将养而已。老夫给小公子开一副安神补脑的药方,慢慢调养吧!”
站在边的晁盖急切道:“失魂症状当如何?”
山羊胡老头道:“轻者健忘,重者痴呆。小公子既然言谈无碍,当是健忘无疑!”
晁盖道:“多久痊愈?”
山羊胡老头道:“头脑天成,天知地知,你我凡人却不能知晓。细心将养罢了。晁保正啊,老夫劝你想开些,孩子性命既然无忧,些许记忆,何足挂齿呢?”
晁盖豁然开朗道:“您教训的是,我儿既然无恙,以前的事不记得反而更好!哈哈哈”
晁冲看了两眼这个没心没肺大笑的晁盖,感叹这个倒霉鬼晁冲以前该多让人讨厌啊,连父亲都想把以前的他给忘了。
山羊胡老头走了之后,晁冲的母亲给他端来了一碗白米粥,喂着喝了一些。一个时辰后,又端来一碗浓黑苦涩的汤药,晁冲闻了两下就想呕吐,晁冲明知道自己没病,干嘛还要受这个煎熬呢?于是撒谎道:“母亲,汤药太苦,可有白糖勾兑?”
端庄少妇心中慈的光芒闪过道:“白糖精贵,庄上倒是没有,红糖有一些,我这就去取来。”
旁边的丫鬟见状连忙说道:“夫人,我去取吧。”
晁冲目的正是要支走旁人,岂能让丫鬟破坏,连忙说道:“母亲,多拿些来,我还要一壶热茶,要热的。”
端庄少妇起身对丫鬟道:“快去换一壶热茶来。”自己却去取糖。
趁着这个机会,晁冲急忙下,端起药碗,走到窗户边,哗啦一下,半碗多药倒了出去。
“哎呀”一声,窗户边露出一个头来。一个戴着家丁小帽的少年站了起来,帽子和脸上还有些乌黑的汤药痕迹。
晁冲惊道:“你是何人?”
那青衣小帽的少年笑道:“少爷是我,晁升啊!”
晁冲假装想起道:“你小子躲在这里干嘛?”
晁升嘿嘿笑道:“以前一直如此啊,每当少爷有事情让我去做的时候,喊我一声我便能及时出现。”
晁冲看着面前这个叫晁升的清瘦少年,思索着这应该就是自己的贴身仆人了吧,书香门第叫书童,像自己家这样的土豪都叫仆人、庄客。
晁冲对他道:“把外面的药迹清理干净,别让人看出来,我怕吃药!还有,明天一早来我房里见我!”
晁升应了一声,把窗户关上了。
晁冲听见外面有脚步声,急忙端着药碗跑回上,将已经只剩一个碗根的汤药放在嘴边,见母亲回来,大声说道:“男子汉岂能怕苦,最后一口药,我也喝了吧!”说完仰头将药根倒入口中。苦的自己嘴巴发麻。母亲见状,急忙将糖递过来道:“我儿长进了,快吃口糖,润润口。”
晁冲也不客气,含着一大口糖,慢慢忍耐。之后又喝了几口热茶,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以前上班时的生物钟发挥作用,准时的六点钟起。晁冲懵懵懂懂的翻身而下,就去头边上的小桌子上拿牙膏牙刷准备洗漱,一把摸了个空,这才恍然醒悟,自己已经不在天朝时代了,如今是北宋末年!
虽然穿越过来,但是季节却是没变,六月份的天气,六点钟也就是卯时不到,窗外天光早已方亮,哗啦哗啦的扫地声,应该是家中仆人正在打扫庭院。
晁冲望了一眼昨晚晁升躲藏的窗户,试探性的喊了一句“晁升!”没有动静,看来不在。晁冲决定外出走走,看看这个新奇的北宋世界。
边衣架上一套丝质服饰,晁冲试探性的穿了起来,歪歪扭扭很不如意。这时一个丫鬟闻声走了进来,连忙道:“少爷慢来,奴婢伺候更衣!”
晁冲也不推辞,面带尴尬的任那女孩摆弄,心中暗记穿衣的过程,下次可不能这么丢人了。
衣服穿完,丫鬟又用铜盆打来一些热水,为晁冲洗面,梳头束发。一番折腾,对着铜镜一照,晁冲眼前一亮,不得不说,晁冲的相还是挺不错的,面如冠玉,目如朗星,咧嘴一笑,牙齿雪白。青色丝带扎起发辫垂落两肩,蓝色圆领长袍,腰扎玉带,脚上皂青色快靴。就是个头矮了些,大概只有一米六左右,但是一想自己才十几岁,也算不错了。晁冲不禁自恋了一下,然后冲丫鬟笑道:“多谢!”
丫鬟面露惊慌道:“少爷喜欢就好。”说完低头不语。
好奇怪的女孩,晁冲心中想到。
起身向外走去,这是一间标准的宋代大屋,内外两套,内间是主人卧室,有圆形拱门珠帘间隔,外间是个大厅,厅子角落有个屏风,屏风后面露出和被褥的一角,想来应该就是那个伺候丫鬟晚上值夜睡觉的地方。
推开外间的木质大门,一眼就看到了院落之中,宽阔的大院就像当年学校的小操场一般,铺着方形青砖,一群仆人打扮的人正在拿着扫帚打扫,几个彪悍的妇女提着水桶在井口和厨房间来回走动,院中没什么花草之类,但是参天大树却是不少,看来这个晁府是有些年头的古宅了。
“咦,少爷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晁升从远处一溜小跑而来。
“很奇怪吗?”晁冲不禁问道。
晁升到了近前,小心翼翼道:“也不是啦,少爷天资聪颖,想法天马行空,做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只是在睡觉一事上,小的还从来没见过少爷在日上三竿前起的,故而好奇罢了。”
晁冲干咳一声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晁升立马鼓掌附和道:“好诗好诗,每天跟在公子身边,总是能让小的受益匪浅。日日熏陶之下,小的感觉自己已经颇具少爷一分神韵,昨日郓城县张秀才还夸我出口成章,神采不凡。哎,若是能具有少爷两三分神韵,那张秀才还不得把我惊为天人,拜我为师!”说完脑袋抬起45度角,还做出一副颇为遗憾的表情。
晁冲看这仆人出口成章奇道:“你读过书?”
晁升笑道:“小的就是每日陪少爷读书,偶尔听听罢了,哪里及得上少爷万一。”
“是嘛,每天还要读书啊”在古代,能读书是很不容易的事,看来晁盖对儿子的期望还是蛮大的嘛。读书自己倒是不怕,正好了解一下古代风情,熟悉一下繁体字的写法。
听到院落北边传来阵阵吼声,晁冲问道:“那里是干什么的?”
晁升道:“那是习武场,每天早晨老爷和护院庄客们习武的地方。”
“太好了,我们去看看。”晁冲明白,在乱世江湖,百无一用是书生,唯有武力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看看王伦同志的悲催下场就知道了。
习武场是一块百步见方的平地,同样是青砖铺地,场地两边摆着武器架,上面十八般武器样样齐全。
一群赤着上身的精壮大汉正在打拳、劈腿、抡石锁。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高大的中年大汉,八尺开外,合天朝计量一米左右,刚毅的脸庞,针扎般的胡须,精铁铸就的身躯,满是疙瘩肌肉。打起拳来虎虎生风,潇洒利落。
好一条英雄好汉!晁冲在心中不禁赞叹一声,但是又想到这人就是自己的便宜老爹晁盖,顿时感觉挺怪异的。
晁冲向晁升问道:“你可曾习武?”
晁升摇头道:“不曾!”但是他看向那些武者们的眼光却充满了羡慕。
晁冲问道:“那我呢?”
晁升亲自去郓城县请的大夫,自然知道少爷失忆的事情,所以丝毫不奇怪的回答道:“少爷六岁习武,至今已经九年!”
哦,那也就是说自己这具身体已经十五岁了。习武九年,应该是很强壮吧。晁冲心中暗喜,但是看了看自己瘦弱的胳膊腿,用力握了握拳头,暗弱无力,不堪一击,这就是习武九年的成果?这个晁冲也太垃圾了吧?
晁冲不禁问道:“我习武九年功夫都练到狗身上了吗?”
晁升道:“练是练了,只是少爷志不在此而已!”
晁冲明白晁升这是照顾自己的面子,估计就是原本的晁冲害怕吃苦、偷奸耍滑,所以才如此孱弱不堪。否则也不会与人殴斗,被击中脑袋一下,就被自己夺舍重生了。悲催的人生,果然也是不需要解释的。
ps:水浒虽然讲的是宋朝的故事,里面的身高计量,却总是出现八尺大汉,九尺身高这样的描述。宋朝一尺32厘米左右,八尺就是两米五左右,显然不可能。考虑到水浒与三国成书一个年代,借鉴三国时代一尺23厘米来算,张飞身高八尺一米八四,关羽身高九尺二米零七,还是比较符合的。故此,这本书中,一尺也按汉尺来算,一尺23厘米。
.